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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房东

    「原来──」蜜说,低下头,「挺着大肚子坐在地上,是这么的不方便。」

    小血管好像已快到极限,而明又是在一天之内就大成这样;虽然没给肠胃造

    成太多不适,但在头几天,她的骨骼和肌肉应该是快到极限了;得用比平常多好

    几倍的力气才能起身,还没法用能量调整肌肉。

    「明比一般的孕妇要辛苦。」蜜说,耳朵、鬍鬚和尾巴皆垂下。

    过约两分钟后,她伸出双手,把位於膝盖前的一小块地面用大拇指和食指围

    住;「咕噜」声响起,一个盒子从缝隙中冒出来;有点扁,呈正方形,上头绒布

    已经褪色;虽很乾净,但很明显的,是个已经有百年历史的老古董

    以爪子轻轻掐住盒底,用鼻子把盖子往上掀;里头是一枚金戒指,而戒台上

    空空如也;原本,是想等到贝穿上婚纱后,再决定要镶嵌何种宝石;蜜总觉得,

    有些选择,比钻石更具意义。

    当然,最后还是看贝的喜好。

    「可惜没机会了。」蜜说,屏住呼吸;虽然表情平静,又很快就说完,却还

    是使劲咬一下舌头。事实上,她当初在买的时候,就觉得希望渺茫。

    「我也没把这东西给贝看过。」蜜说,眉头紧皱;只因为怕被拒绝,可见当

    时的她,是多么的胆小;在贝还活着的时候,想起这一段,只觉得丢脸;在贝过

    世后,则有些后悔。

    蜜早就担心会有这种后果,也已经练习过很多次;可每次要向贝提起时,总

    觉得气氛不对。

    过约一分钟后,蜜摇摇头;如今,再怎么计较,也无法改变过去;还是先把

    这些烦恼给抛到一边,改关注其他问题吧。

    好几天前,她曾考虑要把这枚戒指送给明;可喂养者应该配得上更好的,而

    不是把当初未送出去的给废物利用。

    「我也不迷信,但所谓的秽气,主要还是指心理上的。」

    从贝死去,至下葬那一天,蜜都没有缺席;而直到最后,她都没让这枚戒指

    碰触到贝的身体。可从一些角度上看来,它仍属於逝者。

    要是真让这东西落到明的手上,蜜就有应该把这段故事说出来;或者,选择

    隐瞒;无论是哪种选项,都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差别只在於负担一人份或两人份的,蜜想,都是非常差劲的后果;与其强逼

    自己做出选择,不如留在身边。

    再说,要符合年轻人的胃口,最好选择现代的设计;泠的品味值得信任,蜜

    想,可以让他好好表现;至於金钱方面,则不用担心。

    目前,任何与婚宴相关──或其他类似的──要求都未出现;表示这事还不

    急,而明在物质方面的追求一直都没特别强烈,这也让蜜松了好大一口气。

    连导致关系紧张──乃至变质──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真不愧是喂养者大

    人;虽未来还长得很,但光是目前显露出的种种迹象,就已经是让每个触手生物

    都再安心也不过的了。

    这枚戒指只属於贝,可要说这是她的遗物,却有些牵强;进入二十世纪后,

    欧洲的情势变得有些複杂;为专心寻找喂养者,与照顾其他触手生物,不得不在

    搬迁过程中尽量减少行李;这是主要原因,而凡诺的很多东西都有保留下来;最

    后,和贝相关的,就只剩下这一样东西,

    「留在我身边的,只有这个你连碰都没碰过的东西。」蜜说,耳朵快把眼睛

    给盖住;肉室刚建成的时候,她把这枚戒指收在深处;几十年都未见天日,移动

    次数比那些香甜酒还少。

    看来,好像是她有意把贝忘掉;实际上,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也真的选择淡

    忘;听起来实在很过分,但在一开始,这是最好的选择;为了分出的精神,

    寻找喂养者,与照顾较年轻的触手生物;无论是在贝死前,还是在贝死后,这两

    件事都是最为重要的。

    在缺少能量时,是很难清楚回忆;有太多细节都糊成一块儿,各种画面与情

    绪的连接也变得暧昧不清;然而,在被明喂养后,记忆又变得如此清晰。

    「实在讽刺。」蜜说,使劲吸一下鼻子。往后,她忆起最能触动心底那几段,

    一定又会哭出来。

    但不是现在,蜜想,稍微竖起耳朵;早些时候,她已经流过泪,还是在明的

    面前。很快的,她就被明安慰。年轻人能为老人家做的,通常都很有限,但已经

    超出蜜的期望太多。

    心痛的感觉,也确实大量减少;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想到这里,蜜又忍不

    住说:「子宫和肠道里里满是精液,真的会让女人变得比较坚强呢。」

    听起来很怪,却不是歪理;在肉室中,类似的发言通常很能得到共鸣;猛点

    头的蜜,瞇起眼睛;然而,明听到这句话,八成还是会吐槽的。

    「尽管她的经验最丰富,又最能理解那种感觉。」蜜说,尾巴和屁股一起摇

    晃。

    虽然关系密切,适度的伪装仍是必须的;除维持常识外,也交由特定的对象

    揭开;这是喂养者和触手生物才能享有的幸福,蜜想,一般的情侣可能还难以做

    到这种地步。

    「而肉室里,明毕竟是最年轻。」蜜说,舔一下左边嘴角;难免的,她会想

    要欺负明;感觉有些忘恩负义,而这竟也能够成为情趣的一部分。

    这几天,与明相处的时光,蜜会永远记得;可光是如此,还稍嫌不足;或者,

    就永远记得和明相处的每一天。

    这才是正确答案,蜜想,把戒指从盒中取出;她先是把它放在右手掌心上,

    再拿来一个紫色的坐垫;泡好茶后,把戒指和茶碗都送到坐垫前。

    把祭祀弄得有点像在扮家家酒,这实在没办法;因为周围的一切都缺少哀伤

    感,蜜想,动一下耳朵;从今早开始,气氛就不怎么灰暗。慢慢的,她深吸一口

    气;茶室内的空气,有种不输水果的甘甜。

    蜜晓得,不是真有什么香气瀰漫在空气中;全是心理作用,却让她有种彷彿

    刚出生的感觉;丝毫不疲劳,好像从头到脚都是由露水组成的;如此轻盈、愉快,

    以往待在茶室里时,可不曾如此。

    「而我次在率囊内醒来时,更是和现在差太多了。」蜜说,垂下鬍鬚;

    凡诺的阴影,已经被明的光辉给驱散。

    和蜜比起来,泠和露刚出生时,都太过轻松了。

    「而凡诺死后,丝和泥所感受到的压力,主要是来自於我。」说完,蜜轻咬

    右手食指;比面对凡诺要来得舒坦,但不能说是过得多轻松;直到现在,她才开

    始认真思考,该怎么补偿这对姊妹的问题。




淫印天使(第二部)(97-98)
    作者:房东

    字数:6987

    ***    ***    ***

    97

    除慢慢呼吸,与抚摸自己的肚子两侧外,蜜找不到其他方法来帮助思考。

    脑袋非常清楚,却不会觉得过分痛苦;这种感觉,蜜想,是酒精所无法给予

    的。

    来到餐桌前的明,把丝和泠都给抱在怀中。泠一边感受明的心跳,一边观察

    露的动作;眼中满是光芒的他,在感到非常兴奋时,最多只是猛吞口水。若气氛

    没那么色,明又没有要求,他是不会伸手抚摸的

    事实上,在离开浴室后,泠的舌头就没再吐出来过。

    相较之下,丝几乎是把整颗脑袋都埋到明的胸口;除亲吻之外,还又吸又舔

    的;明、泥和泠都没讲话,丝却强调:「我都是选在姊姊没那么忙碌的时候,才

    发出声响喔!」

    的确,在泥忙着切或揉什么东西时,丝会表现得比较静态;不愧是做妹妹的,

    真体贴;明才不会这么称讚她,泥也不会。

    现在,明身上穿着由泠制作的一件绿色衬衫;胸腹的部分都够宽松,即便丝

    的动作再大一些,明也不会感到不适。

    感觉上,类似於把一张毯子盖在身上;但在视觉上,却更像是一件着带有僧

    侣风格的长袍;穿脱都非常现代,明想,风格却又极为古朴。

    看似居家、休闲,实际上却有着很多的色情考量;最初的设计,是即便明胀

    奶到极限,也能容纳一个触手生物的头;而在产下露后,泠想,可以两个人都套

    着这件衣服**。

    即便丝已经待在胸前很久了,明还是行动自如;无论是喝水还是抓痒,都不

    妨碍。

    触手生物的动作向来都很细緻,而丝有能耐在不算过分的范围内,做到让大

    家都想讲她两句;那还能叫不过份吗?明想,抬高眉毛;问题越来越微妙,很像

    是在讨论哲学,又好像没这么複杂。

    晚点,要好好夸奖泠;至於丝,则该吐槽几句;已经下定决心的明,低下头,

    看到丝的脸。

    ※趴在明的**上,丝的脸颊、嘴唇和鼻头都稍微往上挤;后者软趴趴的模

    样,自然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光芒。

    此时的丝,比以往更显得稚嫩、幼小。

    瞇起眼睛的明,又吞下一大口口水;她想把丝给抱得更紧,哪怕此举可能导

    致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

    过约两秒后,明只稍微伸出双手;考量到露的感受,明还是止住自己的动作。

    不透过言语,只用表情吐槽;先皱一下眉头,明想,让双眼看来严肃一些。

    终於,在明的瞪视下,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后者闭紧双眼,摸自己的后脑

    杓。

    当丝再次睁大眼睛时,选择傻笑;而即便她张大嘴巴,看来也不会像以前那

    样纯真;无辜或可怜的感觉都彻底消失,倒是奸诈──乃至於邪恶──的味道被

    「呼呵」、「呜噗」等笑声给多次强化。

    现在,换明闭上眼睛;「无辜」、「可怜」,这类形容居然出现在丝的身上,

    是不是记忆出了什么问题?

    说到相关的记忆,明不会太质疑自己的脑袋,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又皱一下

    眉头;打从头几次接触时,丝就是个活泼过头、离纯洁两字很远的孩子。

    在泥出现之后,丝感受到不少压力,还曾试着躲起来;那个时候,丝看起来

    是真的很可怜。

    可毕竟是非常短暂的一段时期,且相处的时间一久,明也开始怀疑:当时,

    丝的眼泪中,会不会掺有许多算计的成分;这种指控是有些过分,但无庸置疑的

    是,丝凭藉着外形优势嚐到不少甜头;明没有吃亏的感觉,倒是能够想像泥的困

    扰。

    前阵子,泥对丝的不满非常强烈;后者曾令前者在意料之外的时刻融化,还

    独占流出来的精液;明次听到时,觉得不是一件多大不了的事,可对触手生

    物来说却不是如此。

    而丝看泥的眼神,仍是充满黏腻感;不用多仔细就能察觉,明想,动一动眉

    毛;尽管丝曾多次反省,但本性难移。

    要每一次都让丝和泥在短时间内合好,明可没有那种自心。

    可说也奇怪,从过去至今,明就爱看丝表现得像个坏孩子。连泥偶而为此感

    到困扰,也很能让明心中的某些东西──乌黑、深沉,又常冒泡──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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