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房东
「等目标大一点,再进入重头戏。」蜜这样讲,已经够直接了。为压下大家
的不适感,她还强调:「过程中,我们要尽量提供帮助,而不只是在那边等好结
果出现。」
这样「不仅人家的压力会少很多,也比较浪漫一些。」虽然「前后的相处模
式差异很大,等於是要目标重新习惯我们的存在,但只要妥善耕耘,就有机会让
目标符合我们的期望,还大大减少运气成分。」
那时的蜜,语气中充满信心;很少见,我想,也表示其他的尝试都失败了。
只有泠低着头,说:「那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没有努力,或努力方向错了,都有可能会让期待落空;眼见气氛又要变得过
於悲观的丝,马上说:「就算有点快,也只是浓缩这个过程,而非赶鸭子上架。」
语毕,她把右拳举至眼前,握得非常紧。那时的我,早已经失去视力;得依赖泠
跟我描述现场的情景,才能在不消耗术能的情形下,得知每个人的动作。
最年轻的触手生物,有意向我们展现自己的毅力与决心,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很习惯修辞学;比起什么美感方面的顾虑,那更像是为了掩
盖某些事实,才衍生出的相关技巧。
要是丝把这种鼓励自己的说法给看得太过美好,甚至长时间都对此相当依赖,
那她可能就会变得更不像人类。
当然,我们也曾想过:要是一辈子都没遇到喂养者──或任何能与之相提并
论的──那当个爱作梦的怪物,是否会比较幸福呢?
行为和思想改善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报偿;那时的蜜,之所以选择沉默,正
因为她无法针对这部分做出任何保证;等於间接承认,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教育
年轻一代的触手生物,甚至是在她们出生前,就处於半放弃的状态。
我的个性或许非常糟糕,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我长时间培养出来的;和他们
不同,我的模范可是老石──一个多才多艺,比世上任何伟人都还要了不起的可
爱老头──他跟别的召唤术士可不同,我想,明会喜欢他的。
虽然可能已经无法再见到他了,但一想到自己做什么可能会让他伤心,我还
是会有种肠胃受到重击的感觉。
虽说是「务实考量」,但以年纪特别小的孩子为目标,别说培养什么默契了,
光产生这种念头,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蜜没有讲得很清楚,却在有意无意间
表现出类似的看法。
我们并非没做过其他尝试,但眼下实在是无计可施了;那好像也意味着,即
便我们没围在一起讨论过,也自然而然的会以此为目标。
若轻易的把选择这条路线说成是「宿命」或「诅咒」,听来不仅像是在美化
恶行,更有替一票性犯罪者找藉口的嫌疑。
如今,喂养者算是处於适婚年龄,有助於我们令自身的良知维持在一个符合
常识的范围内;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在充满术能后,尤其觉得当初的想法实
在是很离谱。
想要控制社会经验不足的对象,这在根本上就有违正义;要是对方的生活极
为困苦,或根本就是孤儿,那就更符合我们的需求,因为我们不仅有能力保护他,
也绝对能够改善他的生活。
在感到难过时,我们会进行许多沙盘推演;说是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把握住机
会,却也有一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一开始,我们是感到非常兴奋;好像终於想通了,并锁定许多目标,哪怕实
际上,我们在进行一连串的讨论后,仍是连类似的人选都没有。
别一直愁眉苦脸的,要讲得像是已经有这种喂养者候补出现;没错,是挺空
虚的,但有助於我们面对明天。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们不再把这种思考过程
给视为是游戏。
有好几段,听起来都很邪恶,但──明一定能够理解吧?她是个脑筋很好的
孩子。不久前,蜜甚至还说:「就算我们选择隐瞒,甚至故意提供错误讯息,明
也能够凭藉着一点线索,自行推理出八成以上的真相。」
即便不完全正确,也已经很可怕了;我在这么想的同时,也差点问:「不会
很尴尬吗?」
那表示喂养者知道我们在隐瞒些什么,只是允许我们继续这样下去;这种几
乎是连骨头渣都被看透的情况,根本糗到极点;其他人好像都觉得很好玩(默契?),
我却是怕到差点连牙齿都在打颤,因为──喂养者才和我们相处一个月左右,不
是吗?
先不管是怎么培养的,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过程,居然可能是我们给她带来
的印象。
「也太微妙了!」我说,两手使劲一挥。
在听完丝的相关叙述后,为避免自已一下就变得太过紧张,我曾吐槽:「成
为喂养者,根本就不需要具备这种能耐吧?」
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更没有不相信谁提供的情报;一个人要踏到肉室里,是
该具备某些条件,但在多数时,我都只希望她别烦恼太多;尽量过得轻松,好好
享福就行了。
然而,没想到,我的话只是把丝给激怒了。她没等我闭口,便回:「这显示
出,你在根本上就看轻这份工作的複杂性。」
「不!」我想否认,却又不知该从何讲起。论口才,我不可能比常看书的丝
好;她也晓得这一点,却不愿对我多包容些。
话说回来,虽然我一直都有意识到「喂养」所具备的劳力成分,却从未把它
当成是工作来看。所以,我所坚持的正道,是不切实际的?
丝之所以反应这么强烈,除是因为我的表现很不成熟外,更是因为他们在刚
和明接触的头几周,就已经充分见识到她的能耐。
若把以前计画的缺德事跟明分享,她应该只会替我们感到难过;於精心设计
的温室内培育喂养者候补,听起来很合理,至少是在某个阶段该慎重考虑的。凭
明的聪明才智,八成早料到这一段;所以,她不会对此生气,连说教都不可能有。
她知道,我们都有过在茫茫人海中拚命寻觅的经验;在近万次的失败体验后,我
们自然会想些新方法,为的就是取代旧方法。
讽刺的是,我们之所以能找到明,用的还是以前那套:心静下来,慢慢感应。
不意外的,当丝出发时,泥可是说了不少风凉话:「这怎么可能成功呢,你
根没抱持任何希望,纯粹是在装忙而已吧?」
后来的好结果,连我们这些没有宗教信仰的,也会用「谢天谢地」等话,来
表示自己当下有多么的开心、激动;明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蹟;由无数个不可
能,所构成的最后一块拼图,令我们的人生都变得完整。
在谈到他们与明接触的经过时,蜜曾代替丝发言:「擅自替无聊的过程加入
许多冒险成分,虽不符合常识,却也因此带来不少惊喜。」
也省略太多段落了,但丝却觉得这样说最好;详细内容为何,他们都保持神
秘。
大概就是多了些花费,好感动人家吧?果然,没任何牺牲,是不可能有好结
局的!
不得不承认,喂养者与我们都还在蜜月期,说不准的事还多着呢。然而,正
因为已经通往最为美好的路线,故未来的一切,几乎都只可能用最平稳的方式展
开,这可真是再理想也不过的了。
不然,在遇上明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认为只剩「培育喂养者」这
一招。没办法,那听来最有前途;即便感觉有些糟糕,我们有超过半数还是举双
手赞成;那也许不是捷径,但我们都不认为会有更好的方法。
蜜曾为此进行过充足的准备,还表现得有些狂热;这件事,我猜,明可能还
不晓得;就算是喂养者,要想像那个画面,也是极为困难的吧?
光是那几套完成度颇高的战略方针,应该就足以让喂养者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为了全族着想,就得让感性大於理性。
即便没锁定任何目标,光只是聚在一起讨论,也能让我们觉得温暖;那段期
间,我们都看得出,蜜是为了把一些伤心事抛到脑后,才会那么积极的投入这项
计画中。她与贝琳达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画下句点;之中的许多发展,据信都
没有太让蜜感到意外,可她还是很难走出来;这部分,我就不补充了。
蜜的伤心、消沉,我们虽看在眼里,却也都无能为力;没人敢表示意见,哪
怕术能早已不足。眼见她又开始忙碌,我们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一项共识:
只要是能让她转移注意力的,那就很值得投资。
为确保每个触手生物都能完美配合,蜜还写了一本不算薄的教战手册。她甚
至考虑要改变肉室的部分结构,好让可能成为喂养者的孩子都能够快速适应。
最后,别说是执行了;那些看来还算像是有那么一回事的计画,几乎都是在
连模拟都没有的情形下,就被彻底放弃。
蜜要是没打算说,我们也不会问为什么;通常,人是年纪越大,就越不容易
将问题症结提出。
只有老石例外,我想,吸一下鼻子;所以啦,凡诺才会一直想要欺负他;我
不用多仔细思考也能得知,凡诺根本是忌妒他。
然而,蜜不愧是我们的领袖;除勇於认错外,她还很快的就跟我们坦承:
「这样太自私了。」
虽好像有加入一点慈善成分,但老想着要利用孩童的无知与弱势,并对此表
现出极大热忱,这种心态──说白一点,跟一般的犯罪者没两样。
打从一开始,我就有过类似的感想,只是没敢说出来而已;也许,还真有那
么点期待;多数时,为避免自己的形象又变得更差,我都拒绝承认。
要过了好一阵子后,蜜才愿意把自己的考量说得更详细些:「最主要的,是
没把握让目标和我们一起生活,还能维持精神稳定……」
我只记得这一段,其他的无非就是一堆大原则的重複
总之,别说是要靠性行为来喂养了,光是和一堆怪物住在一起,就彻底违背
人类的天性;以上论述,最好还是别跟喂养者说。
明很了不起,而这是触手生物的评价;无疑的,在一般人眼中,她是彻头彻
尾的不正常;平时,我们要尽量避免将以上形容重叠在一起,哪怕就许多层面来
看,那只可能是一体的,而明一直都对此感觉良好。
喂养者的许多想法和做为──特别是带有反社会成分的──都对我们有好处,
可身为年长者,还是要试着提醒年轻人有关正道的存在意义;往后,我们得继续
强调常识与良知的存在,即便她是不可能再回头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些责任,得严肃以对;没错,是不怎么轻松,但现在至少不像以前:几乎
每回,我们只要见到领袖又皱起眉头,肉室就会陷入一片愁云惨雾;若她还吐出
一堆悲观的想法,那气氛更是会在几秒钟之内就跌入谷底。
那时,我即便失去视力,也没法彻底忽略。而在蜜决定放弃「培育喂养者」
这一计画时,首先摇头的,是丝。
为逃避即将到来的低气压,丝抱着泥,说:「若是让目标在学龄前就脱离文
明世界,那计画或许会少受点阻碍。」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