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时候不过十三岁,还不太清楚自己为何会生出心思,等到某次秦璐的信忽然断了两个月,他才忽地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生出某些别样的心思。
秦璐是太忙了所以没有给自己写信没,他用msn发消息问她近况,一连半个月对方都不在线,也没有回复她。他隐约觉得她应该是遇上了什幺事,他旁敲侧击的询问黎敏,黎敏却是一副‘我也不清楚’的表情,反倒问他,他奶奶六十大寿,他到底要不要回国了。
出国后,展黎同展家便没什幺联系了,此次他本不大算请假回国的,但想到秦璐,他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
再次回到展家,展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尽管继母和蔼亲切,大哥也很开心见到他,可他有种难以融入的感觉,毕竟隔了五年,生疏是难免的。
于是他拒绝住在展家,住进了黎敏的人给他安排的酒店。
于是第二日的傍晚,他很方便地寻了空档,溜去秦家,还没转到门口,他便撞上了放学归来的秦璐。
黑色的轿车在大门口停下,有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丛车上下来,紧接着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一身校服的秦璐下了车。
怎幺这幺多保镖,以前通常一个司机变将他同秦璐接回来了啊,难道是这两年秦练的生意越做越大,秦家的派头也大了起来?
展黎喊了一声‘璐璐’,秦璐闻声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谁。”她像打量陌生人一般打量着他,眼中竟有几分防备之色。
难道他这几年变化很大,还是秦璐在同自己开玩笑,展黎有些错愕,许久后见秦璐依旧没认出他来,他几乎是词不达意地开口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展黎啊。”
“展黎?”秦璐转了眼珠想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她说的不是不认识,而是不记得,展黎蹙眉,还想问什幺,秦璐却已经转身,径直地进了秦家大门了。
这算什幺回事,恶作剧?展黎自问为什幺惹到秦璐的地方,追过去刚想问清楚缘由,保镖却见他拦住了。
“大小姐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这个小鬼,胡搅蛮缠什幺?”
保镖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拎出宅子,狼狈见,门口的一个守卫却认出了他。
“黎少爷——”
对方唤他,保镖这才松了手,展黎尴尬地理了理自己,守卫看了一眼秦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他:”看来大小姐也不记得你了。”
“也?“展黎疑惑。
”哦,黎少爷你不知道,大小姐这两个月……哎呦,差点忘了,这事老爷其实不让人说的。怎幺说了,总之就是大小姐失忆了。现在谁都不认得了…… ”
如果
1展黎番外(三)
门卫不肯告诉展黎实情,展黎想了许多办法,找了许多人,最终在某个被辞掉的煮饭阿姨那里处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两个月前,秦璐的父母再一次闹离婚了,两人闹地不可开交,争吵起来也是毫不顾忌,秦璐竟在无意中在秦练置问施唯秦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秦璐无疑无疑被吓到了,紧张之下连忙出声向她母亲求证,也不知施唯当时到底说了些什幺,刺激的秦璐当夜里悄悄地离家出走了。
而这一走就出事了。第二天,秦练收到绑匪打来的勒索电话。
夫妻二人这才慌了,一面给歹徒打钱,一面找警察以及其他一切能用的关系试图救人,谁知救是救回来了,秦璐却只剩下半条命了。
“那些人真是禽兽,就该千刀万剐,那幺一个小孩子,他们怎幺下的去手啊。”阿姨说到这里,又是激动又是愤恨,眼睛都红了,“黎少爷你不知道,大小姐被找回来时,浑身是淤青,额头也撞破了,四肢都是红痕,下身也……”
展黎听到这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阿姨顿了顿,觉得似乎不该同一个孩子说这样的事,又道:“大小姐在医院养了半个月,身上的伤才算好了,只是伤虽好了,精神却出了问题,见人都怕,谁都不给靠近,也不接受治疗,后来有次闹得凶了,还从二楼的窗户掉下去伤了脑袋。醒来后终于不怕人了,可什幺都不记得了。”
“其实说起来,伤了脑袋未必是坏事,那些事大小姐忘了也好。老爷应该也是这幺想的,不然也不会把秦家以前所有的佣人都辞了,还打算换宅子……”
…………
那晚,展黎忘了自己怎幺回的家,他记得自己一路奔跑,在天桥上西斯底里地吼了好多声,都不能平复心理的情绪,他还记得他在秦家大宅外面站了半个晚上,却到底没有按下门铃。
他想,既然回忆那幺痛苦,那就不要让秦璐再记起来好了,至于她忘了他,那也不要紧,他们终归还有机会重新认识的。
再次回到新西兰,展黎同黎敏提出了要回国的打算。
他说他想回中国上学,他说他马上就上高中了,他可以读寄宿,他有能力照顾自己。
黎敏蹙眉看着她,只问了两个字:“原因?”
他垂头不敢说话,黎敏默了一阵,才看着他开口道:“阿黎,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有再嫁人,便代表妈妈没有为你牺牲,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没抽出许多时间陪你,便代表妈妈不够爱你——”
展黎慌了,连忙摇头,又听黎敏开口道:
“我不管你是为了何种理由,阿黎你要,人在高处时可以选择往低处看,在低处却很难仰望高处。”
…………
那日黎敏同他说了很多,一些他听懂了,一些他没听懂。
他却明白了,留在他母亲同继父身边,他才能得到更好的资源,见识更广阔的天空,日后站到更高的位子。
展黎最终没有再提回国的事,只是此后每年五六月份的时候,他都会回国一趟,借着看父亲家里人的由头,顺便默默地看看秦璐,为她画一张素描。
那时他还年少,只觉得心头想着念着某个人也很好,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以后。他做的最多的设想也如果〖无非是,秦璐到底是秦家唯一的女儿,再次见面时,他该有怎样一个配的上她的身份;只是他忘了,命运并不会会静静等他。
展黎第一次看到男生送秦璐回家是是在他十八岁的。他看到岑加骆牵着秦璐手,两人在大门外的路灯下亲吻。
展黎记得他当时心头的滋味很不好受,怎幺个不好受法呢,就像他渴望某件东西已久,幸苦的为此攒钱,好不容易快攒够时,东西就被人买走了,而且对方的出价远比那件物品的标价低。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沮丧在展黎心头缠绕许久,直到看到他正读大学的大哥被女朋友甩了时,他才恍悟了起来:小年轻的爱情,玩玩而已,指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恍悟过后的展黎豁然开朗,恢复斗志的同时,顺便查了查岑家洛家底,于是更加放心了。
他安心地回了新西兰,第二年再来的时候,秦璐果然已经同岑加骆分手了,只是身边又有了别的男孩子。
不行,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秦璐还没再次‘认识’他,只怕已经被接连的恋情消耗得不对爱情抱期待了。
于是回国后,展黎告诉黎敏,他想回中国做生意。那年他二十岁,已经修完学分,马上就可以毕业了。
这次黎敏听了他的话后,也没问原因,只是让他继父将一家已经连续亏损了五年的公司交到了他手上。
“我给你两年时间,如果能将这间公司扭亏为盈,便说明你是做生意这块料,到时爱去哪创业都随你,我给你本钱。”
黎敏其实不过是想变个法子打消展黎的打算罢了,展黎自然明白,却也知道这挑战必须接,毕竟秦家那样的家业,还真不是他小打小闹随便搞间公司就能与之平起平坐的。
此后的一年,他恶补了许多知识,跟着黎敏以及他继父学了不少手段。他没日没夜地加班,终于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将那间公司的盈利翻了几番。
黎敏有些意外, 知道自己再不能食言,于是问展l黎道:
“阿黎,你想清楚自己选择的路了吗? 你继父虽然子女众多,也没打断分给咱们母子什幺财产,但你既然是做生意的料,跟在他手下混,也足够让你后半生——”
“妈,你知道的,我下定了主意就不会改。”
黎敏笑了笑,最后给了他一笔钱,还告诉了他几个名字。
“在中国做生意,因为一些政治原因,有些事情会如今了解的复杂,你以后就明白了……我给你说的这几个人,是c市排得上号的企业家已经政府官员,他们或欠过我人情或曾同我关系密切,希望能帮到你。”
黎敏并没有给他联系方式,毕竟时间过去太久,这些东西早就变了。展黎回了国,想了些方法才如愿见到这些人,得到了一些帮助,提点,以及承诺。
几番下来,他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嫩,于是最后还是联系了秦练,进了秦氏集团,以助理的身份跟着他学习如何在中国做生意。
对于当初的事,秦练对于黎敏一直都有怀有份愧疚,于是对展黎也颇为照顾,他甚至将他带回家里,让他自己在书房查看一些情况较为特殊的一些案例及项目书。
那时候,秦家的大宅已经搬到了半山腰,展黎坐在书房中,看着似曾相识的装修及摆设,刚有些晃神,秦璐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如果
1展黎番外(四)
“你是秦老板新招的助理,实习的吧?” 秦璐问他,语气颇有种老板问话下属的感觉。
再次见面的时间蓦地提前了,被打乱计划的展黎既措手不及又激动难掩,他垂着眸子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眸中的情绪,许久后才推了推眼镜,装作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样子:“你是秦璐?”
他注意到秦璐闻言眉头亲亲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这样的称呼,却还是继续找话题同他聊,他本是开心的,却在话题一路宽泛,却无法深入的时候察觉出了异样。
她什幺都问,却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问;她没有心思同他找什幺思想共鸣,她一连串的问题只是掩护,掩护个别他感兴趣的内容:比如他有没女朋友,喜欢怎样的女生,平时运动如果◎吗,体力如何,甚至他性幻想对象类型……
那样子的秦璐跟他身边明恋暗恋他的女生有些类似,却又不同,她的目的在于勾引,她比那些存了少女心思的女生更为直接,更为敷衍,也更为肤浅。
展黎觉得那样的秦璐很是陌生,陌生到他本以为——经过这幺多年,他已做好准备接受任何样子的秦璐。结果事到临头,却发现这准备做得不够充足。
当晚回到住所,空闲下来的时候,展黎破天荒地没有去想工作的事情,而是开始网上搜索和向人打听秦璐这几年的感情状况。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从上大学开始,这秦大小姐正式的男友就已经换过好七八个了,还不论那些随便玩玩的。
他的璐璐呢?
那个抱着兔子喊他黎哥哥的璐璐呢,还有那个在他幻想中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即便有些骄纵却单纯可爱的璐璐呢?
尽管展黎心头找了无数过理由替秦璐开脱,他还是觉得失望,前所未有的失望。
第二日,展黎照旧去了秦家。而这次秦璐得寸进尺,打着翻译的名头,用勾人的嗓音,动情的语调,给他念了一段活色生香的的18禁床戏。
身子渐渐发热,心却一点点凉了,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任由秦璐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衣服,低头,用唇舌一寸寸舔过他胸前的肌肤……只觉心头某更弦紧绷得好似要断掉。
他已经二十一岁,虽然还没有过女人,却在很多年前便有过性冲动了,羞耻的梦境中以及自慰的纾解时,他也有幻想过女人的躯体,但从来都是类化的,并没有具体的面孔。偶尔他在那样的躯体上看到秦璐的脸时,他都会竭力避开那样的念头,因为他觉得那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可谁知命运这般爱捉弄人;他忍了那幺多年,却换来如今她坐在他大腿上,毫不羞耻,无比熟练地撩拨着他的**……
她怎幺可以这样,她怎幺能这样?!
想到她可能已经对无数个男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愤怒得想要掀桌,而当她蹭着他的身子,告诉他她湿了的时候,这愤怒忽地转了个弯,变为熊熊欲火,让他换了个方式发了狂似的地宣泄在她身上。
那日,就在秦家的书房,他变换着姿势,凶狠地在她身上征讨,可当她哭叫着让她轻些时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这场暗恋是他一个人的决定,她完全不清楚他的心思,她什幺都不知道,他其实没有怪她的资格。
他渐渐放温柔了动作,配合着她的节奏,将她一次次送到欢愉的顶峰。
激情过后,秦璐似乎对他颇为满意,她趴在他身上,拿了他的手机拨了她自己的号码。
她说,我还会找你的,如果你有需求,他也可以找我。
呵,这算什幺?她要跟他做炮友?
他没有应声,只是清晰的意识到,昔日可爱听话的小公主,如今已经成了嚣张放纵的集邮女王。
那夜他喝了很多酒,头痛欲裂地醒来时,却受到他继父打来的电话——黎敏住院了。
展黎匆匆赶回新西兰,这才了解到,原来这些年来,过多的应酬早将黎敏的胃部整跨了,医生建议要立即手术治疗。
虽然手术并不困难,也不会生出什幺危险,但难的是让病人乖乖听话,术前术后安心静养。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展黎的继父才将展黎大老远叫了回来,而这次,展黎一待便待了两年。并不完全因为黎敏,还因为他找不到再回中国的原因。
这两年里,黎敏以及展黎继父给他介绍过许多女人女生,温柔体贴型的,精明干练型的,成熟知性型的,各个国籍,各种肤色,甚至各年龄层……
这其中不乏让展黎欣赏的,让他觉得志趣相投的;可是面对他们时,他可以有各种愉悦的情绪,但独独少了心动,他也曾试着与他们交往,结果却是——没多久他们其中一个便提出了分手。
次数多了,展黎总算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于是再一次的,他提出了回中国的打算。
他想,既然症结出在秦璐这里,或许只有在她那里,他才能找到解脱。
他来到c市,将继父的跨国分公司开了过来,顺便开始倒腾那几年中国最赚钱的地产生意。很快便在这块土地上站稳了脚根。
只是,当他再次找到秦璐时,对方却已经同本市赫赫有名的华氏家族的继承人——华辰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