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行文
千百年来,世界总是以金字搭状组成,保存知识的人总是一小部分。后来知识开放了,讯息却又被控制。只有当两者的开放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所谓的人生而平等这种屁话才有一定意义。
自由的基础是交流,宽容的前提是睿智,这是出于一个社会个体应当明了的最简单的问题。
……
大年初五的傍晚,我们到了姜博士在宝安区的住处。现在这里依然很少人,姜博士跟妻女在客厅团团围坐着吃饭,一起的还有工厂几个高管,看样子春节谁都没歇着。
由于到访是突然性的,让姜博士很有一些意外,我们到的时候也不太对劲,正赶上人家吃饭。蔡青的身份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她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我们把带来的礼物交给姜博士,顺便说了一番新年应该说的话,让这位美籍华人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由于在场的人太多,蔡青不得不调整战略,借花献佛地送给在场的人每人一个红包,这些红包本来是打算到开会时候给劳苦功高者的,但现在场面如此,不能厚此薄彼。
一圈谈笑下来,诸人都很满意,显然蔡经理除了姜博士之外,也很器重他们。不管是不是人才,被人重视的感觉肯定是好的,这谁都能明白。
我坐在旁边没什么事儿似的看电视,凤凰台正在做关于旅游的节目,现在很流行新马泰十五日游的那种春节套餐,主要针对的是内地客户。香港旅行社从来都没想过,内地的市场居然这么大。内地虽然城市人口只有三亿多,但这三亿多刨除普通工薪阶层,刨除青少年儿童,刨除老人,刨除忙得没法旅游的,其数字依然可观。
要知道,从8年代开始,中国很多流行趋势几乎是跟着香港走的,民众对香港和东南亚生产电视剧集的诸国都有无限的神秘感和向往。97回归之后,政策的落实,大形势的变化导致了各种合作和业务的开展,香港人这才现,原来内地也是比较好赚钱的。
当然,这种所谓现也只是针对后知后觉的人而言,在这之前无数港商在内地的成功早就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那时没展成全民运动而已。
香港经济经过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也受了不少牵连,尤其本地一些投机商跟着趁火打劫,虽然有中央的资金援助,也着实乱了一阵子。这会全民目标都瞄准内地,以为在内地能赚到什么钱,深圳这边投资的人陡然多起来了,某个做掌上pa的集团也已经在国内开始了宣传。
当然,我们也都知道,那个集团在国内建立的新公司叫恒基伟业,那种pa叫商务通。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的广告后来喊了很多年,国内的pa热潮自此掀起。
我在那里看了一会电视之后,这些来吃饭的厂里的各部门头头们都知机地告辞了,姜博士送客之后请我和蔡青到书房去说正事。
姜博士的书房收拾得极其美式,米白色的简洁风格,除了电脑和旁人不一样之外,别的都很中规中矩。我站在书架旁随便看了一眼,多数是关于媒体展的资料,其中大半是英文的。这就和某些人用名著来软装修要高明得多,书么,自己不看不用买来干嘛?
姜博士支开妻女,给我和蔡青泡茶,黄山毛峰的袅袅香气慢慢升起。我抽了一下鼻子,接过蔡青递来的茶杯,低头闻了一下,没喝。
姜博士站在我身后,笑着问:“怎么?有兴趣?”
“嗯。”我说,“我在想,光盘媒体技术出现之前,储存这些书和资料要多少空间啊……现在好了,几张盘搞定。如果新的媒体技术出现,大概一张盘就能装下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了吧?”
“媒体技术的革新还没这么快。”姜博士叹了口气,“现在为止,和还是主流,我估计要持续到99年或者2年才能有大规模的更新,民用技术毕竟是要靠经济和商业运作来推动的。”
“日本不还是s录像带么?他们在电脑硬件革新上好像很不用心。”
“也不能这么说……”姜博士抽起一本名为菊花与刀的美国人写的日本文化书,“东芝和夏普这些公司在技术革新的力度上远大于世界上很多知名企业,你看东芝笔记本电脑和b的硬件战争就知道了。只能说他们的民用空间比较小,不好展。”
“是短期内没有什么市场吧?”我说着就想起除了中国很少有国家使用高压缩率格式存储电影这件事,足以证明在某些方面,外国佬都很死心眼。
“嗯,也可以这么说。”姜博士喝了口茶,我就算不回头也能听见声音,“现在的使用率其实已经在逐步提高了,但价格始终是个大问题,bsp;“他们会降的……”我回头淡淡一笑,这笑容之邪恶,连在一旁坐着的蔡青都忍不住被吓着了。
姜博士一下子明白了我要说什么,只是皱起眉头:“传播途径有问题呀……”
我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冲蔡青扬了扬下巴:“蔡姐,你觉得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蔡青想了一下,回答:“媒体吧。”
我点点头,回望眼神尚有一些迷茫的姜博士:“您听明白了吗?”
姜博士摇摇头:“不明白。”
我摸摸下巴,把茶杯放下:“这么说吧,姜博士,您觉得破解这个东西需要多久时间?”
姜博士自然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自信地笑了笑:“我现在已经破解了,的加密工作有我参与。”
“不不,”我摇头,“我是说,做一个程序,有这个东西之后,随便谁都能破解。”
“这个也不难。”姜博士快步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如果专门搞这个,大概一个星期就能搞定。”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蔡青,蔡青被我看得心里直毛:“行文,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笑着摇摇头:“你们说,如果……如果今年开始,在互联网上忽然流传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这个小东西没有别的用处,只是能让的加密技术完全没了用,情况会怎样?”
我这么说蔡青就明白了,美女姐姐掩住嘴笑:“你怎么这么坏?”
我板起脸:“这叫坏么?这叫加产业成长……妈的,怎么我自己说着都不信?”
刚才我对蔡青说的那句话也解开了姜博士心中的疑惑,他当然很想知道我怎样去传播加密破解程序,蔡青说媒体的时候还有点不明白,等到我说起网络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这么开放的平台,还不是一撒就撒出来了,而且查无可查,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难道不是最好的布平台么?
我对两人耸肩:“你们说,如果这样的话,半年后是不是价格会大幅度下跌?”
姜博士苦笑了一下:“你要想清楚,现在你也是媒体集团之一,也在拍电影,你要是觉得自己无所谓就行。”
我耸肩:“以有限的代价换取整个产业的提前成熟和更新换代,我自己觉得是无所谓的……再说,不就是钱么,钱还不是人赚的?”
姜博士摸了摸自己已经微秃的脑门,笑道:“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有意思。我下个星期把它做出来,很小,大概只有3多b。”
我点点头:“随便找个地方,放出去,之后在网上自由流传的事儿我们来操作,保证一个月后满大街是‘原版清晰’……”
书房里的两人都笑了。
笑过之后,我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最重要的事不是这个。”
姜博士坐到自己椅子上,听站在书架旁边的我说下去。
“姜博士啊,我们现在收购的技术企业也不少了,能不能整合出一个团队来,配合您正在搞的新媒体技术,做出一种免费传播的ns下比较节省资源的媒体格式?”
姜博士一愣:“微软不是在做么?”
“我觉得他们的东西始终不太能行。”我说,“其实大多数人只相信p格式的东西,除非新格式在某一方面有优势,否则他们不会考虑。微软做媒体格式更重要的是希望积累媒体兼容的经验,更方便的让自己的系统能拥有越其他操作系统的媒体优越性。我是希望咱们搞一点更简单的,单方向的东西——比如,如何能在网络传输度比较低的情况下实现视频网络播放之类。”
姜博士仔细想了想,沉吟道:“有一点难度……”
我笑笑:“没关系,我们现在有全世界最好的显卡品牌之一的技术支持,还有有线电视网络点播专利,也有最好的视频加密技术,我就是提一个概念,具体实行还要您亲自来做。行与不行,和现在正在开的技术不冲突。”
姜博士点点头,打开电脑,调出自己正在研究的数据,给我们讲解目前为止的开状况。
这一讲讲到晚上十点多,姜博士才现自己有点兴高采烈过了头。幸好我和蔡青都不是那种听别人讲东西能睡着的人,在姜博士歉意的目送下,我们离开了他的家。
在姜博士给我们准备的车上,我看了一眼蔡青:“姐姐,说吧,今儿晚上去哪儿睡去?”
蔡青淡淡一笑:“怎么?你不想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吗?”
“……”我立刻没语言了,“是不是鲁姐跟你说的?”
“女人之间啊……”蔡青望着车外一片茫茫山野,笑道,“女人之间的谈话是不能让男人知道的。”
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咱别想这些了,先去酒店吧。”
蔡青看着我,眼神里也有了和鲁薇一样的赞赏成分。
……
深圳之夜我辗转反侧,有些事就是这样,能做得出来,说起来也漂亮无比,然而其中的酸楚和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仿佛这世上的一些秘密一样,永远留在某个人的心底。
……
按照计划,我在深圳逗留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要做一些决定,开一些会,顺便四处转转。蔡青比较忙一些,我比较闲一些,我几乎是全程陪着姜博士把录制破解软件做出来了。我第一时间把这份东西快递给郭振,由他想办法散播开来,照这样,三月底估计就会有完美破解的全盗版光盘出现。东南亚的那些盗版商的敏感绝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我到底还是带着一点遗憾离开了深圳,临走前蔡青又问了我一次。
“真的不要去见一面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算了,相见不如怀念。”
站在车站,抬起头仰望,天空湛蓝,难得的晴天。有一些曾经在我幼年是被赋予无限幻想的云飘在空中,却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美丽的天空之城?少年和少女最后走到一起是否幸福?
眯着眼睛向山仰望,我没有答案。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答案,但我们要活下去。
……
2月剩下的时间在组建暴雪韩国分公司和不断调整欧洲网游推广方式中慢慢度过。韩国对于外国人来本国投资做网络游戏很有一点抵制,不过在政府大力推广流行文化的政策支持下,总算顺利完成了预计目标。对于韩国来说,现阶段大力吸收日本和美国的一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能在之后几年内迅反攻东方流行文化市场,跟这种虚心学习别人文化的态度不无关系。尽管很多人声讨过韩流文化,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声讨韩流文化的人没办法证明自己国家也能出产一样受欢迎的东西。这是一种悲哀。
抵制永远是没有用的,要主动创造和反击。正如韩国没有抵制日本文化,最终导致了韩国游戏电影音乐等等在日本的流行一样,也正如日本接受了美国那一套调调之后又反过来占领美国一样,没有柔韧和包容,没有坦然面对的态度,自身的进步将极其艰难。
2月底,受美国电影学院的邀请,我和张小桐动身往洛杉矶参加第七十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临行前我又一次检查了张小桐的获奖感言,我希望这一次讲演能成为打动世界的声音。
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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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从第一届奥斯卡小金人被3人的晚会送出后,到1998年这届奥斯卡,这个全世界影响力最大最知名的颁奖典礼已经举行了7届,期间经历了战争、经济危机、恐怖活动和许多国家民族的兴衰。就这样一个颁奖典礼,这么搞下来,影响力越来越大,排场越来越大,一点衰败的迹象都没有,光这点就足以另人佩服。
电影是光影效果叠加的艺术,经过一百年的反复锤炼,终于从一门简单的操作进化成举世承认的艺术类之一,其中的曲折,稍微了解一点电影历史的人都会知道,仿佛昨天人们还只能拿着摄象机拍工厂大门和火车进站,今天已经用相对成熟的电脑技术虚拟历史上生的种种事件了。
联想到现在新兴的一些行业,才诞生几年或者十几年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和其它传统行业攀比,便只有哀叹现在急功近利的人实在太多了点。事实上无论是网络媒体还是电子游戏,都是探索阶段的东西,还没足以承载太多人的梦想和希望,一拨又一拨的人在这个过程汇总不过是当了铺路石子而已,任何行业的成熟都要经过反复磨砺,短期成就很难看出什么。
奥斯卡经历大约三个时期,就是战前,战后和新媒体时代。最早的时候这种晚会相当于一个圈内聚会,3到4人,在舞会中宣布获奖人的名字。由于当时没有保密措施,通常是大家都知道获奖结果之后很久才举行颁奖典礼,一点悬念没有,也没什么宣传活动。后来搞得大了,开始有宣传,有各种规矩,战后颁奖典礼进入到剧院和礼堂,慢慢的形成了规模和模式。尽管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期很多人批评奥斯卡是一个越来越呆滞的晚会,但她的受欢迎程度一直不减。不管多少人酸溜溜的表示某某电影节才是正宗的艺术圣殿,却从来没有人能忽视奥斯卡所带来的巨大商业效应。
这么说吧,就算有人喜欢拍艺术片,有人喜欢追求自己的爱好,钱这个拍电影搞艺术的基础是没有什么人讨厌的。除了上个世纪一些艺术家为了保持自己钻研上进的心要求清贫一些的生活外,目前四处筹钱用来搞个人作品的大多数爱好者们都明白,有钱之后最少能让一些事变得简单方便,这是金钱社会的进步,也是悲哀。
奥斯卡所承认的商业效应和艺术性的比例在不少影评人看来是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但它主导着世界商业电影的运作方向,这就让人不得不服。
……
三月的洛杉矶还挺凉,隋云飞来接的我们。对于长途旅行已经习惯了的我和尚有些轻微晕机的张小桐这次干脆直接住到好莱坞附近,静候颁奖典礼的开幕。这一届奥斯卡是七十届纪念,从最开始的官方交过来的彩排手册上可以看得出,这一次奥斯卡的主要调调是怀旧。我还能记得,今年应该是最“奥斯卡”的奥斯卡,得奖影片一个比一个商业,而且都是好莱坞常见的片子,商业片在这一年被推至顶峰,后来的一些三部曲基本上没有越这一年的作品。
由于我们不奖给别人,自然也不用参加彩排,乐得在洛杉矶诸个旅游景点闲逛。张小桐和我比起来算是当地土著了,其实也就是半年前我们还来过加州的暴雪分公司,当然那时候我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拿这个奥斯卡奖了。
这不仅是一个奖的问题,还有开门的意义。正如那年某个黑人女星在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之后流着鼻涕眼泪说:“今天,我在这里为全世界有色人种的平凡女性们打开了一道门……”当时我听着这个特别感动,如果说单纯的种族歧视和偏见是隔阂民族之间交流的最大障碍的话,不断在各个领域突破这些障碍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我的得奖感言也由此而生。
到了三月十六日下午,奥斯卡颁奖典礼正式开始,我和张小桐在詹姆斯-卡麦隆夫妇和泰坦尼克剧组相关人员的陪伴下走上罗斯福酒店的红地毯。我对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以前在电视里看过,但现在身临其境则又是一番滋味。
尖叫和交谈声从来就没停过,在凉得要死的风中,我勉勉强强陪着张小桐把这段路走完了,詹姆斯夫妻中途数次被记者和主持人拦下来,侃侃而谈他对今年大奖的看法。我左右张望,今年是七十年纪念,还真是巨星云集,以前只是听过的一些名字从身边匆匆飘过,包括曾经让很多中国人了很久的莎朗-斯通,还有手臂比我腰粗的阿诺德-施瓦辛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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