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雕天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道真人
扫视一圈,岳方兴并没有见到其他驼子模样的人,显然木高峰不在此处,念头一转,想起刚才在街角所见,顿时恍然:怪不得余沧海仍在这里,原来青城派报信的弟子被截了,他还没有得到辟邪剑谱现世的消息。想来刚才看到的那个驼子多半就是木高峰,地上的年轻人则应该是青城派向余沧海报信的弟子,只是不知为何被木高峰拦了,如今那木驼子应该已经去福州抢夺辟邪剑谱了,这林平之却无人解救了。
岳方兴心念电转,正要考虑是否出手解救林平之,就听刘正风指着二人道:“贤侄来得正好,这位是青城派的余观主,这位小友姓木,两人有些误会。”
说完他双手一拱,向两人拱手道:“两位看在我的面上,就此罢手如何?”说完伸手往两人中间一搭,也不见他如何出手,两人就已分了开来。
却是余沧海抓住林平之后,就感觉他功力不深,欲要下重手,却顾忌这人是个驼子,担心他和塞北明驼木高峰有关系,不愿无故惹来大敌,因此见刘正风来分,就顺势松开了这人。而林平之手上早就没了知觉,也只能任他松开。
余沧海虽然看在刘正风面上松开了手,却仍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听方才岳方兴和刘正风的对话,已然知道岳方兴的身份,想起令狐冲所为,转首向岳方兴冷冷道:“原来是华山派岳师侄,你是岳掌门的公子,也能做得了主的,今日你华山派若不给我青城派一个交待,嘿嘿……”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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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厅中交锋
岳方兴奇道:“余观主何出此言?莫非贵我两派有什么误会,还请明言。”他听到余沧海的话,心中奇怪,华山派和青城派虽然关系不睦,但也只是暗地里的交锋,还没摆到明面上,有必要这么吗?
余沧海冷哼一声,正欲发难,突然间听到“呼”的一声,两个人从后飞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直挺挺地俯伏不动。这两人身穿青袍,臀部处各有一个脚印,正是青城派弟子。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女童清脆的声音:“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余沧海大怒,不等看清是谁说话,循声辨向,晃身飞跃过去,只见一个绿衫女童站在席边,一伸手便抓住了她手臂。
那女童大叫一声“妈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余沧海大为尴尬,他一派掌门,把一个小女孩弄哭了,说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岳方兴看得有些发笑,心想:这女童应该就是曲非烟了,还当真是个鬼灵精,余沧海想要拿下她,非要被她耍得团团转不可。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弟,你这一年多怎么也不回去看看,娘亲都念叨你好多次了。”
岳方兴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姐姐岳灵珊所说,华山上下也就她一个女弟子能称岳方兴师弟了。转过头来,看见一个满脸麻皮的姑娘,知道她应该做了伪装,惊讶道:“一年多没见姐姐,怎么变成这模样了!”忍不住一声轻笑。
岳灵珊听到佯怒道:“好你个岳方兴,一年多不见,跟姐姐我也敢如此说话了!”说完一阵两人笑骂。
这时华山众人也迎了上来,纷纷和岳方兴问好。岳方兴看到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四人这次都过来了,想来武功已经达到二流,不然也不会放下山了,心中欣慰,这几人武功进展倒还不错,这样下去只要再过一二十年,华山派就要多几个一流准一流高手了。
劳德诺这次也过来了,岳方兴见他脸上两个巴掌印,心下好奇,听岳灵珊说是定逸师太恼怒之下所打,心下好笑:看来这劳德诺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能给外人当个出气筒。
岳方兴正和华山派众人叙话,却听余沧海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劳德诺,这个小女孩是你们华山派的,是不是?”劳德诺这些年来作为外门大弟子,迎来送往,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他年纪又大,因此外人多视他为华山这群人的领头人,余沧海也是向他发问。
劳德诺道:“不是,这个小妹妹弟子今日也还是初见,她不是敝派的。”
余沧海道:“好,你不肯认,也就算了。”突然间手一扬,青光闪动,一柄飞锥向仪琳射了过去,喝道:“小师父,你瞧这是什么?”
岳方兴方才已经从岳灵珊处把事情经过听了一遍,知道令狐冲仍像原书中一样被青城派罗人杰重伤,心中既惊且怒,没想到这件事还是和原来一样,早知如此,就过来早点了,这样也能阻止那罗人杰行凶。正懊恼间,见得余沧海如此无礼,手指一动,弹出一枚石子,向飞锥迎了上去。
这弹丸去势甚是凌厉,直接把飞锥打落下来,余劲未衰,向来路奔去。岳方兴这下用的是自己在海边练剑闲暇时所创的弹指诀,是华山派铁指诀和石室中所得九阴残篇中的要诀所创,虽然远不如黄老邪的弹指神通那么神奇,但经过他这一年多来的不断练习,准头还是几好的,而且出手速度极快,不愧于弹指二字,配合他一身浑厚的内力,绝对能让人不敢小觑。
厅内众人见此,皆是一惊。余沧海突然出手,众人大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那飞锥去势甚急,厅中众人有把握拦住的也不多。而这个叫岳方兴的年轻人不仅看到了,还发出暗器反将余沧海的飞锥拦截,这份眼力和劲力当真非同小可。
那弹丸击落飞锥后,威力不减,顺着来路直奔余沧海而去,他正伸手欲接,却见其在他身前约莫两尺之处,陡地下沉,啪的一声,掉在地下。
余沧海伸手接了个空,不由满脸通红,知道自己已是在人前输了一招,当下尴尬之极。
厅中众人都是觉得好笑,有些憋不住的更是发出声来。那女童在旁见此,更是拍着手叫道:“好玩,好玩,大哥哥你教教我好不好!”
原来岳方兴方才那下虽然看似威猛,却用的是从九阴残篇中悟出的巧劲,顿时让余沧海出了一个大丑。
恒山派定逸师太见飞锥奔仪琳而来,正要出手挡住,却见岳方兴一下把它打落,虽然自忖岳方兴不出手也无大碍,但还是对他甚有好感,这时见那女童在旁边起哄,生怕余沧海听了按捺不住怒气向岳方兴发泄,向仪琳道:“仪琳,这小妹妹的爹娘不知到哪里去了,你陪她找找去,免得没人照顾,给人家欺侮。”
仪琳应道:“是!”走过去拉住了那女童的手。那女童向她笑了笑,又朝岳方兴做了个鬼脸,和仪琳一同出厅去了。
余沧海冷笑一声,也不理会这两人离去,转头向岳方兴嘿嘿冷笑道:“岳掌门教的好儿子,仗着有点本领,管起我青城派和恒山派的事了。”他心下甚是不忿,刚才那一下他只是要牵制定逸,虽然看着去势很急,却没用多大力气,要不然岂能让岳方兴打落后反让自己出了大丑。
岳方兴听到余沧海如此说,回道:“余观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仪琳师妹更是对大师兄有恩在先,我岂能坐视她被长辈欺侮。”他说的是仪琳与令狐冲相互救援之事,方才已从岳灵珊处听来。
厅内一些人听到这话,更是心下暗赞。这番话可以说极有水平,一是向余沧海点明现在是在五岳剑派的地盘,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青城派要在此地撒野自己要好好掂量一下。二是说你余沧海以大欺小无礼在先,我只是看不过才出手,即使你要发作也要看五岳剑派的长辈答不答应。
余沧海被一个小辈如此挤兑,气得满面通红,正要发作,却猛然听到定逸师太在一旁喝道:“余沧海,你要在我面前伤我弟子,可是不把我恒山派放在眼里,贫尼倒要向你讨教一番。”这定逸师太虽然修佛几十年,却不改暴躁脾气,对门下弟子也极为爱护,当下就向余沧海邀战。
余沧海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的功力和定逸相差不大,两人斗起来还真不好说,何况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辟邪剑谱之事,哪里肯在这节骨眼上徒耗功力,惹来大敌。
这时刘正风又上来打圆场,厅中一些前辈也随着纷纷劝说,余沧海正愁找不到台阶,就顺势而下。而定逸师太虽然发怒,却也不好太过逼迫,大家都是正道中人,又为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而来,若是斗起来,面上也不好看。
经此一事,天色已晚,众人各自散去,同门朋友的聚作一团。林平之则乘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去。岳方兴虽然看到了,却不理会,仍是与华山众人叙话,询问华山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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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群玉院中
众人正交谈间,突然一个女尼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颤声向定逸师太说道:“师父,弟子刚才在后面跟随仪琳师妹,见她进了群玉院,田伯光也在那,青城派一位师兄被他给杀了!”
这女尼慌张之下,也没有收束声音,因此厅内许多人都听到了。心中都是好笑:这青城派也不知走了什么背运,掌门受辱不说,弟子也接连被杀,难道是灭福威镖局的报应来了?不过这田伯光也忒大胆,不仅杀了青城派弟子,还掳了恒山派的弟子,五岳剑派岂是好相与的。
定逸师太是火爆脾气,听到弟子的话,大怒道:“这田伯光好大的狗胆,若是遇到定不饶他!”说着就让弟子前面带路,要去解救弟子。
岳方兴和华山众人见此,知道令狐冲多半在那里,自然也不落后,跟着恒山派众人去了。
一旁的余沧海听到那女尼的话,更是火冒三丈,方才青城派弟子接连受辱,被人讥笑什么“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自己又大意之下输了一个小辈一招,还无法发作,如今听到弟子被田伯光杀了一个,心中怒气简直无法言说,当下率领众弟子,随定逸师太前去寻田伯光的晦气。
厅中众人见此,知道有热闹可看,纷纷在后跟随。
到了群玉院,定逸师早已按耐不住,跳上房顶,大声叫道:“仪琳,仪琳。”却是在呼唤仪琳,寻找仪琳所在。
岳方兴跟在恒山派众人在后面,见此暗暗摇头,这定逸师太年纪不小,性子也太急了点儿,这样不是提醒田伯光有人来围杀他吗?但转念一想:这话既然田伯光能听到,里面的仪琳应该也能听到,她这是提醒仪琳众人来了,让她躲藏起来,以免坏了恒山清誉。不过定逸师太应该没考虑好仪琳的性子,若是那小师太独自一人说不定还真会冒冒失失的答应了,幸好她旁边有个机灵古怪的曲非烟,那丫头肯定能想到。
岳方兴想到这里,心中一个念头又浮上心头:既然我能想到曲非烟会提醒仪琳,那定逸师太多半也能想到这点,若真如此,这定逸师太可就不像外面表现的那样莽撞,看来众人都被她的粗豪脾气被骗了。
岳方兴正思索间,听到定逸师太又放声大喊:“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这话极有水平,先坐实了田伯光的罪名,也撇清了恒山派的干系。即使仪琳真在里面被人发现,那也是被田伯光逼迫,而非我恒山派弟子自甘堕落,和我恒山派清誉无关。
岳方兴听到这里,对自己的猜测再无怀疑,这些闯出名号的老一辈果然没一个简单的,即使是被外人认为粗豪莽撞的定逸师太也是如此。想想也是,若定逸师太真是大大咧咧的粗豪人物,恒山派又岂会由她带队来此。
田伯光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人物,自然不会被人当面叫骂不敢出声,众人只听西首房中传来一阵大笑:“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哈哈,哈哈!”
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几个妓□女□淫□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
果然,定逸师太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滚出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田伯光笑道:“我不滚出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我滚了出来,你也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吧!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这田伯光倒也有见识,知道不能真惹了五岳剑派,言语间反倒为仪琳开脱起来,不过他的名声早就臭了,谁也不会理他说什么。
定逸师太作为出家人,还真不好进妓□院这种地方,当下怒道:“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笑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烧了不打紧,有分教:江湖上众口相传,都道湖南省的烟花之地‘群玉院’,给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烧了。人家一定要问:‘定逸师太是位年高德劭的老师太,怎地到这种地方去呀?’别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问:‘恒山派的弟子怎会到群玉院去?’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于贵派的声誉可大大不妙。我跟你说,万里独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见到她,我远而避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她?”
定逸师太听到这话,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踹得一块块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岳方兴在一旁见定逸师太作难,正欲上前相助,这样既能交好恒山派,也能验证一下自己武功进展。眼角却见余沧海身形一闪,已经纵身向前,不由驻足:既然有人上前,我就不上去了,让这余矮子和田伯光相斗,如此也能看看他的武功,估算一下救出林平之父母的难度。
余沧海立于田伯光对面屋上,冷冷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这彭人骐就是刚才被田伯光杀的弟子,向来被余沧海看重,没想到如今被田伯光轻易杀了,余沧海怒极之下,一上来就质问田伯光。
田伯光嘻嘻笑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什么彭人骐,也没工夫去问他。”
余沧海听到这话,狂怒不已,嗖的一声,已穿入房中。紧接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已是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来。
岳方兴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揣测这两人的武功。他曾与田伯光相斗,对这人武功有所了解,听出了一些门道:田伯光这一年多来竟然又有进展,听这声音刀法比以前更快了,怪不得令狐冲还是栽在了他手里。余沧海这矮子倒也有点儿真功夫,这几下快剑,竟能和田伯光的快刀不相上下,想来就是青城派以快著称的松风剑法了。
他心中估算:凭自己的武功,若是与余沧海单打独斗,想来应该能胜,不过要想拿下,却绝非易事,这样看来想要擒住余沧海换出林平之父母却是难了。回想原书中任我行在少林寺中大战时,突袭之下,几乎一招就制住余沧海,更是暗暗心惊,看来自己和任我行这种绝顶高手差的还很远,估计就是有了防备,也难以自保。
虽然如此,岳方兴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武学之道,越是往上进步越是艰难,尤其是达到一流高手后,纵是几十年没有进展也很有可能。根据岳方兴自己估算,若是没有什么机缘或奇遇的话,混元功离圆满还需要五六年磨练,至于剑法、拳掌之类,他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进步,也非苦练所得。顺利的话也许很快就能突破,不顺利的话可能数十年也不得进,这也是岳方兴离开海边的原因,他要寻找突破的机缘,在即将到来的江湖风波中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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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兄弟重逢
岳方兴正思索入神,猛然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他回过神来,凝神向余沧海与田伯光相斗处望去,入目所见,只有余沧海一人。
原来田伯光自知难以取胜,屋外又有人围困,因此在与余沧海交手数十招后,就觑准时机,运起轻功远去,眨眼已在远处。
余沧海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的意思,适才在房中相斗,两人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他见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自忖对方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也并无必胜把握,因此见他逃走,就顺势放过。
这时田伯光在远处大叫道:“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儿可是我的。”
听到这话,余沧海气得几乎胸膛几乎要炸了开来。田伯光这番话,竟说他们之间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妓□女,叫做什么玉宝儿的。要是传扬出去,那他青城派掌门的面子往哪里搁!自己好心放过他,没想到却被摆了一道,心下气愤不已。他觉得今日自己当真走了霉运,所遇之事没一件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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