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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丹青闻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云奔浪

    “嗯……功体疗复较之平时大为逊色。这就是圣戟克制本座的缘由所在?”

    ( 霹雳之丹青闻人  p:///4/4095/  )




第六十三章 旧恨
    水晶湖,数日来回再添一名伤员。号昆仑却像是早有预料,替燕归人抚平沉伤之后,又嘱咐断雁西风兄妹前往无尽血漠搜寻血榕果,才抽身回转澄心名台。

    以昊天鼎神异重铸紫天笔,大大节省了铸造的时间。而为防止鬼梁天下利用其做文章,闻人然等到功成之后,便即刻带着昊天鼎,迅速赶向昆仑山脉。

    “羽人非獍伤势刚复原,就又损伤了燕归人。不过,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旱魃见识过圣戟威能,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无理由放弃毁灭圣戟与神刀。如此一来,就算我们找不到异度魔界的入口,他们亦必将目标放在两口神兵之上。”

    听说鬼梁兵府发生之事,闻人然却也无太多焦急之色。

    毕竟,异度魔界的真实入口根本无迹可寻,就算知道笑蓬莱是魔界前哨站,也全然无济于事。而神刀与圣戟被鬼梁天下暴露,既是利益又是威胁。正道顺水推舟,利用两口兵刃引阎魔旱魃离开魔城,并无实质损失。

    除此以外,虽然英雄救美人冒险取药,变成侠女救侠客的桥段……在闻人然看来,能尽快撮合这段姻缘,当然更不算是坏消息。

    只是身处昆仑山脉,视线扫过新起的坟头,闻人然就不免想起同列鼎炉分峰的残林之主,心思一动道:“号昆仑前辈,不知林主近来可有什么异状?”

    “笑禅?”

    一身虽顺天命、应玄时而作,却也并不意味号昆仑便能算准人心。忽闻无端一问,号昆仑道稍作思量,道:“他眉宇间愁苦之色较之往常更显郁结,之前却是顾其**未及询问……”

    话说到一半,号昆仑莫名脑思跃动,凝神掐指一算,白眉轻颤道:“同根陌路,仇海生波?”

    “果真如此。”

    虽不担忧刀瘟危害到皇甫笑禅性命,闻人然却也不愿横生波折:“昊天鼎完璧归赵,在下也该离开了。”

    “笑禅并无危险,吾尚有话要与你一谈……点天机死了。”

    老人般粗糙的手掌,外表底下蕴藏着无穷活力,轻轻拂过昊天鼎。号昆仑道:“将鼎取回,虽能成为吾方筹码,但从另一方面观来,却也可能致使有心人肆无忌惮,暴露其他有利魔界行动的要素。”

    鬼梁天下并非诚心帮助魔界,若是有昊天鼎的价值在,他或许会拖延隐瞒圆儿身怀阴阳骨的情报。但现在昊天鼎被未知之人取走,鬼梁天下大可将昊天鼎的重要性放到最后,转将圆儿的存在暴露。

    只是苍天之行……听出号昆仑言中未尽之意,闻人然仍有不解问道:“星河云梯常人难上,是谁有那种能耐进入?”

    “暴力破坏,何须登上云梯?”

    号昆仑道:“对邪祟宵小而言,死人的多寡并无区别。若非点天机临死前搏命,座下虚无豁命带着圆儿逃脱,几人恐怕皆已不幸。另外,吾在担心一件事。”

    “何事?”一边消化着号昆仑的话,闻人然随之又问。

    “点天机是笑禅的恩人。了解星河云梯的人,也只限于少数几位。”

    半点不提鼎炉分峰,话语点到即止。始终不愿怀疑结义兄弟之中有人背叛,残酷的现实,却令号昆仑不得不暗中戒备。

    闻人然登时会意,断然作答:“杀人的不会是林主。”

    “老夫当然相信笑禅。但老乞丐与鬼梁老友皆已身亡,那还可能会是谁呢?”

    “天天忙着将小妹嫁出去,鹿王没这份闲心。至于脑还颠……咳,这话虽然有些失礼,但再给他时间练一百年功夫,脑袋转正过来,也未必有那份能力。”

    号昆仑复杂叹道:“如此最后的怀疑对象,岂不是只剩吾一人?”

    “那也未必然……死去之人何尝不能谋局?前辈可还记得,那日鬼梁飞宇婚宴,曾经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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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咸湿,飘散着扭曲的疯魔气息。树梢狂卷,平静下窜动着汹涌狂澜。

    不解无救,仿佛一语成谶。阴阳海岸,望着熟悉的陌生人,刀瘟心中唯有残忍的杀意泛滥,周身乖戾凶厉的杀气毫不掩饰,冷笑怒喝:“不请自来,不要命的老鼠,该杀!”

    纵有家仇旧恨,面对冷残的妇人凶刀,皇甫笑禅却仍留有余地,语气低沉道:“杀人对你,很愉快吗?”

    “当然!杀你,吾会更加愉快。”

    “吾看得出来,你的眼神非常清醒,十分享受杀人的残酷。”背后的手微微捏紧,皇甫笑禅凝眉沉道。

    “怎样,何不亲身一试杀人的残酷!”

    冷眼冷语冷心,刀瘟冷绝以对。话落一瞬,但见背后刀匣触地而开,现出寒气凌厉、腥味不散的杀人弯刀。不解刀式划空疾掠,有如瘟疫过境,带走方圆百步生机。

    寒凉孤岛,及目是凄凄白骨,入耳是冤魂厉啸,残林之主强自压抑的怒气,终被死不悔改的刀瘟引爆,愤恨难平道:“吾明白了,你这种人就不值拥有忏悔的机会,只该留命!”

    深入骨髓的乖戾难以压抑,刀瘟刀式流划尽是残酷,海边沙,泥带水,化作无边杀浪,凶恶攻向皇甫笑禅。

    刀快刀残,不及灭族之恨刺痛柔软心脏;掌沉风扫,神功运化挥洒稳若泰山。

    长长的黑发为刀风撩动,残林之主面如古井,五指运气沉着以对,单手重破刀式疏漏之处,顿将刀瘟隔空震退。

    然而一招受挫,疯魔丧心的老妇,反是凶性大发,不解刀点地借力,歹毒骂道:“哼,一名残疾的废人,始终登不上台面!”

    不解刀式快若奔雷,刀瘟凶兵挥舞愈快,残冷杀意愈狠。惊鸿斩照目瞬间,皇甫笑禅却是分毫不避,捉准一线时间差距,横掌出招:“神催意残!”

    温和之态乍变凝重,残林之主眉间怒色一闪,五残之招应心而出,周身形成巨大气流漩涡。不解刀落向颈部刹那,皇甫笑禅背身不看,反手绝掌迅发破敌。

    近在咫尺,退避已迟。刀瘟心下一狠,不解刀劲连斩数下,划破残林之主右臂。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恶毒老妇只觉一股铁锈腥味翻上喉头,意识刹那陷入混沌,身如断线风筝,倒飞百丈。

    蓦然,一强一弱两股真气,由暗处攻出意在扰敌,残林之主眼前一花,阴阳海边已无刀瘟残躯。

    “罪无可赦的人,免不了一死。”

    ( 霹雳之丹青闻人  p:///4/4095/  )



第六十四章 蠢蠢欲动
    “太过仁慈的你,终归下不了死手。4梦-岛4小4说,@23”

    神催意残仅是家传绝艺第一式,若是皇甫笑禅有心致人于死地,刀瘟断无幸存之理。

    海风呼啸,掩盖了接近的轱辘声。独自站在岸边的皇甫笑禅,亦未想过防备马车中的人,闷声郁郁作答:“刀瘟受吾一掌五残之招,吾不替她解除,就算侥幸不死,余生也必残废在床。”

    “凡事总有例外。你无法确证,世上再无他人修习五残之招……”

    声音冷漠的似冰块,仿佛听不到半点关心。不过,寰宇奇藏微一沉默,却是转口说道:“武林并不适合善良仁慈的你。当为之事达成后,你合该退隐江湖。”

    “那你呢?”

    “较浅不言深。你吾只是因利接触的陌生人,吾无向你坦诚将来一切的必要。”

    皇甫笑禅忍耐不住,追问道:“南宫神翳既死,你又何必继续错下去?”

    “错,江湖哪来的对错?残林之主,有些事情挑明,反而是断了情分。”

    明明该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不同的人生际遇已使两人形同陌路。毫不意外皇甫笑禅会清楚自身来历,马车内的寰宇奇藏却已语调转冷,顿了顿又道:“吾之动向为何,单凭个人意愿。最后的劝告,有心人搭救刀瘟绝非善意。你再不退隐,恐怕就是一步江湖无尽期。”

    “笑禅非禅,霜刃拾年……这些年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该了解的,你皆已知晓。不该明白的,吾无回答的义务。皇甫笑禅,再会无期了。”

    漠然之声似欲断念绝情。然而兄弟间自有深刻认知。海岸潮起潮涌,天边云卷云舒。奇诡马车一路绝尘,皇甫笑禅出神望着海面上长长的流水车痕,一时惘然。

    “东家方起西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成,也是天地哀;败,也是天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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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迷蒙,落下孤灯。断崖上回荡着久违的凄苦弦歌,飘向旷野,分外使人怀念。

    “少年无端爱**,老来赋闲万事休。万丈勋名孤身外,百世经纬一樽中。”

    纵然山高雪滑,亦挡不住得知好消息赶来看望的药师。手里提着两坛好酒,离开了落日烟的慕少艾,神态轻松地在悬灯古亭下站定,弯下腰放下手中佳酿,道:“羽仔,老人家走了这么远山路,你都不停下来接我一回?”

    琴声戛然而止,羽人非獍收起二胡,异常落寞道:“要饮酒吗?”

    “呼呼,这句话会从你口中说出,真是使人意外。”

    放在平日,有酒胆无酒量的羽人非獍,绝不会这般发问。明了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羽人非獍内心苦闷难言。慕少艾体谅一笑道:“吾怕两坛酒尚未饮尽,你就首先支撑不住。到时候,药师我还要陪你吹一夜的寒风,实在是划不来呀。”

    素来寡言沉闷不以言辞相争,羽人非獍仅以行动首先揭开一坛泥封,仰面痛饮。

    “呵,我也不能落后呀。”

    孤灯下,大雪如同鹅毛纷飞,寒意侵心。生死挚友以酒舒怀,不觉风霜之冷。

    蓦然,两人同时放下空空的酒坛。慕少艾目光倏转复杂,羽人非獍却已转身望向其背后,道:“要苦糖吗?”

    一粒苦糖在空中划出弧线,沉甸甸地落入掌心。可惜,却不再是曾经的药师,做出熟悉的动作。沉默半晌,阿九才道:“我想回西苗,做一件该做的事。”

    “你要报仇?”羽人非獍眉心一紧。

    “无论是为说服我自己,还是偿还父母族人的恨。黑派的危害,总该有人处理。”

    “黑派为祸确实不能等闲视之。不过,南宫神翳虽亡,翳流残党,亦非两三名高手便能尽灭。如今中原与魔界针锋相对,咱们不能破话计划,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阿九不肯正眼以待,虽使慕少艾心下十分失落。但同样忧心翳流动向的慕少艾,思虑片刻还是开口建议:“真要针对翳流……北辰父子与翳流之间,亦有仇恨未消。或许,咱们可以借助北辰皇朝的力量。”

    “可以。”

    就算恢复了记忆,阿九亦非蛮不讲理之人,知晓慕少艾所言乃是正理,当即颔首认可。

    而见阿九不似之前抵触,慕少艾虽觉着隐隐不对劲,心头却不免被一股喜悦充斥,轻笑道:“那吾明日就前往北嵎皇城。”

    “吾与阿九会在落下孤灯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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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和黑派火拼,会不会有些危险?”

    从落下孤灯回到琉璃仙境,慕少艾将事情向屈世途交代后,即欲启程前往北域。只是事后想来阿九的变化有些蹊跷,慕少艾便又与闻人然碰了次面。

    “一个人的变化,绝非旦夕可就。药师明白你的担忧。不过,你我之前就怀疑南宫神翳的死活。这一次,未必不是确认的良机。”

    “那样岂不更加危险?如果北辰元凰得利,只是南宫神翳的有意算计。你们这样前往西苗,很容易会被一网打尽。”

    “所以我才来请你帮忙呀。”

    手中烟枪一敲掌心,慕少艾说出心中盘算:“有你在暗处留意,我想任何意外,都有挽回的余地。”

    “嗯……也好。”

    趁早解决有趁早解决的优势所在。

    翳流当中有几人实力不俗,万一疥藓之疾演变成大祸,亦非正道愿见。而闻人然要放心慕少艾几人前往翳流,随行自然是最佳的保障。

    该办的事都已做完,闻人然遂一口应下:“我没兴趣前往北域,说服他们的事还是得交你。对了,阿九在落下孤灯是吧?”

    “他和羽仔一起,安全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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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梁天下,互换的条件已经完成。你来魔界,还想要求什么?”

    “吾来此,自然是有对魔界有利的情报。”

    幽深肃静的魔城大殿,鬼梁天下孤身深入,再会异度魔君。阎魔旱魃审视许久,见其从头至尾深沉不改,冷笑一声道:“直说你之来意吧。”

    “吾探得消息,正道即将对翳流展开行动。”

    “失去南宫神翳,翳流微不足道。鬼梁府主,你已经浪费了第一句话的机会。”

    鬼梁天下不以为意,摆手道:“吾只是好奇,北辰元凰是否会依约践诺?”

    “你了解得倒是透彻。”

    内心忌惮毫不外露,听出弦外之音的阎魔旱魃,语气已是一缓:“计划?”

    “慕少艾意图联合北辰王朝,消灭翳流残党。难道魔君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南宫神翳曾在阿九身上留下追踪传声之蛊,鬼梁天下当然知情。

    阎魔旱魃深思答道:“是对魔界的机会,于你却无益处。鬼梁天下,本座并不认为你会做无利可图之事。”

    “明人之前不说暗话。老夫只是认为,北辰胤活着十分碍事。”

    “嗯……北辰元凰虽有城府,手段却显稚嫩。整个北辰皇朝,也只有北辰胤算个人物。”

    “异度魔界虽助北辰元凰获取力量,但终究是破坏赤城皇脉的元凶。有北辰胤在,他未必不能再与正道弥补裂痕。届时魔界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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