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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丹青闻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云奔浪

    一剑穿肩入肉,顿生溅血钝痛。楚秀心紧紧皱起眉头,首次受伤不免略显慌张,颤声喃喃道:“为……为什么不是八?”

    剑阵变化不以人意转移。急痛交集的楚秀心,慌乱亦只一瞬,掌中灰暗之气骤转金芒灿灿,合入萍踪极意,更助无坚不摧之能。身外虹霓绚丽夺目,尽将侵身剑影碾成碎乱之气,下一刻提气一纳,尽将之反吸入体,弥补自身损耗。

    然而从此之后,每一轮剑光皆非定数,欲抗剑阵加持之威,已渐力有未逮。不过素来听话认真,楚秀心亦未起求助心思,只是执着深思着疏漏之处。

    “为什么会是八?”

    “爹……”

    “数量翻倍只是你个人主观意愿。”

    耳畔突响温和之声,楚秀心顿时会意嘴角微微翘起,道:“之前是阿爹帮忙限制?”

    “别开心……你越深入,剑气越强,我所能为你做的就越少,处境也相应越加危险。”

    楚秀心困惑道:“可是,我没指望阿爹会继续帮忙呀。”

    “不依赖他人是好事,但我是你亲爹哎。为什么最初不问清我阵中虚实?”

    思绪动作同时一滞,身上衣衫又被划出几道痕印,楚秀心似有所悟,反口却道:“这样万事依靠旁人,不是起不到磨练的作用了吗?”

    “我有说过这是对你的磨练?”

    “唔……我能自保呀。”

    “乖巧聪慧一点就透是你的优点。秀心你的性子,有些方面像我,有些方面像你娘……因为像你娘,听了我刚开始的嘱咐,你就一定会努力去做,但绝不会将指望放在他人身上。而又因为像我,退出剑阵就是你留好的退路,是不是?”

    “嗯。”

    “谨思慎行很好,但切记万事过犹不及。”

    剑光呼啸来回,身处险极之地的楚秀心,忽又转口问道:“阿爹是要教我吗?”

    “呵,一、二、四,之后却不是八。”

    “历来武斗,此阵最险。阿爹让秀心经历险关,除了体验生死,也是提醒万事不可先入为主、思维定势,更忌刚则易折……那究竟要怎么破阵?”

    “还是那句话,一、二、四,之后却不是八。”

    “啊……此阵无解。”

    解剑同凝思,半晌之后,“无解”之词脱口,却是莫名欣喜。楚秀心指凝金影拆剑芒,笃定释然笑道:“至少对我无解。”

    “明白就好。我都被困在内中,你又哪里能找出破法?”

    多提便成知见障……

    既然剑气攻势并无规律,又因何认定剑阵定有破法?纵然万物相生相克,也断无可能悬殊颠倒!

    楚秀心肯定道:“刚才最后错了,不该是刚则易折,此刻更得迎难而上。”

    “有把握?”

    “八层同练,早有九层头绪。剑亦天地元气,在此合宜之地,一定能够成功。”

    “这一次,我可真帮不上你了。”

    声落,十余道剑气夹攻,顿时衍化数十、数百、数万……无穷无尽,八面绞杀!

    但一念通透,心境平若止水,楚秀心神情空灵秀逸,心思澄明通澈,掏出血玉化十彩,八块顿被剑气搅碎,化作纯粹天地元气,弥漫楚秀心周身。

    敛形为气,气练为空,虚空为神。手捻一点肩头血,点上第九块血色天晶,楚秀心只觉,与瞬息涌入的爆炸性能源相较,更有一股强大吸劲极力吮食体内精血。

    “肆无忌惮借助外力非是正道,一味有力不借又怎会是正途?”

    有若一朝得悟,楚秀心放开灵慧谨密之思,不取灵玉分毫之能,反引剑光化气入体,窜行各大经脉之间。之前七彩虹霓渐转赤红血芒,但无一丝半点腥臭气息,反是馨香天生,由身散发,好闻非常。

    锋锐剑气不断割破经脉血肉,却又随之被血苍穹之能迅速弥补。楚秀心另辟蹊径深研绝艺,同源八劲与血苍穹立时僵持不下。澎湃之气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楚秀心只觉躯体皮肉之伤亦渐愈合,幽香血气渐染百尺剑围,九层奥妙玄异登时了然于胸。

    “这就是血苍穹……”

    境界一至,身体又受天地元气洗练。练峨眉所留封印再解过半。至纯道元更抵常人十载,甲子元功毫无负担,尽归其身。

    一方之力登时压过一方,同样的血芒却带不同的道韵,血色天晶骤然裂成碎粉。而就在血苍穹天晶裂解同时,最后一块天晶也莫名为之破碎。

    九层功成,身侧剑气立受感染,楚秀心一时无虞。十道各色异芒浮空盘旋,忽又凝成一体,缓缓由空降下。

    掌托残余晶片自行凝聚之血玉,楚秀心明悟道:“原来苦境从来没有天晶,只有五色精粹。所谓的玄宇宙,不过是大道殊途同归。”

    闻人然肯定道:“不错。天晶本为五色石所炼,而五色精粹对仙灵地界亦是至关重要。当日我见燕归人所带伏羲圣玉,又想起另外一人的盘古圣玉,就不免奇怪仙灵地界明明以女娲为尊,却为何独独没有女娲圣玉……如今看来,一切倒是如同推测……”

    “阿爹好像不是很高兴?”

    “除了记载口诀,这块玉隐与天地相连,能自行吸纳元气恢复,源源产生五色精粹。”

    声音微有些干涩,闻人然苦笑道,“但这样一来,如果我猜的不错,很久很久之前,此玉就属仙灵地界,作为精粹来源。而自古以来,女娲娘娘五百载天命从未有变。所以就算咱们将口诀送回,恐怕也没什么大用。”

    “那?”

    “其实也不奇怪,女娲神力毕竟不属凡间,夺天之美总有缺憾。自几次变故之后,仙灵地界传承渐不能平稳过渡。更有甚者,近代玄华娘娘归天之前,每次出手必加剧身躯老化。所以圣玉所载口诀,很有可能亦是用来辅助传承的方式。”

    楚秀心点点头道:“但是送回圣玉也是好事,阿爹不用不高兴啊?”

    “有些事你管不了,也不必明白。”

    未来要与弃天帝对抗,没有人间之巅的修为,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倒不是说世间没有延命之物,而是长生神品对玄华娘娘基无作用。少了玅筑玄华可能的助力,闻人然自不免有些头疼……

    “算了,先不提其他。秀心啊,你的任务还没结束。”

    “可是短时间内,我境界不到,也练不成最后一层呀?”

    “不,你爹想你了,赶紧找来让我抱抱。”

    ( 霹雳之丹青闻人  p:///4/4095/  )




第十八章 日月危
    熊熊烈火蔓延山郊,夺目剑光凶险来回。∮頂∮点∮小∮说,异度魔界此回只有九祸母子率军埋伏,显见另有安排。而要从九祸与螣邪郎手下脱身,光凭三人之力却还嫌不足。风隐仙略一思考,便将圆儿放出以为助力。

    毕竟,像风隐仙这种“过路客”,若是宁可丧命也不愿放出圆儿,同样会加重九祸怀疑,等于变相承认阴阳骨之上早被正道留下暗手。

    “翻江倒海!”

    早受素还真等人叮嘱,圆儿被从山海镇中放出之后只是微一愣神,旋即便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极运鼎炉分峰时所习之招。

    “闪开,我要去见爹亲啦。”

    赤火平刺,九祸随手接招,耳闻圆儿激怒之声,忙将注意集中,周身邪焰为之暴涨:“九祸降天!”

    邪焰直冲云霄,赤染半边清空。眼见异度邪决意试探圆儿根底,寡言的业火红莲足下焚火顿生,不顾凶险急挡在前。叶小钗见状,亦立即刀剑并使,双手沧浪会九霄,三方合力齐挡来招。

    “在大爷面前,你还有闲情分神?”

    鞭影缭乱,邪剃凶厉,螣邪郎凑近之后,抬腿便是一脚踹下。自家人知自家事,风隐仙不欲正面交锋,连展巧妙身法闪过,专以拖延为上:“咳,和你近身缠战,我才是真傻。”

    魔兵虽是众多,但以四人修为观之,致命的威胁只在九祸一人。而九祸摆明不肯轻易干休,必要试出圆儿虚实。若要安全脱身,则须令其暂息疑心。

    素还真不该遗漏叶小钗,难道是出了意外……风隐仙正思对策之时,九祸先退三人再催澎湃邪力,赤火之上霎时炎光大盛,已是招行极巅之象。

    “九祸神荒·破天邪印!”

    邪焰熊烈,轰天裂地,赤火含怒直逼圆儿。业火红莲与叶小钗虽是剑术精湛,但敌手乃是女后九祸,却难稳守不失。

    刹那间,强横根基顿挫两人,九祸手持赤火,已然攻至圆儿面门。猿童体内圣邪之气受其所激,险险突破钳制。岌岌可危之际,赤火余威犹然难挡,倏见紫霞流空,消解九祸极招余劲。

    “嗯?朝南暮北见过教母。”

    “免礼……”

    就说叶小钗的东向,楚君仪没道理不知情。援手之人一落地,松口气的风隐仙先是愕然,接着就装模作样地恭谨行礼。

    心头略有些怪怪,楚君仪还是面不改色地颔首,平静说道:“来迟一步,还请叶护法见谅。”

    “啊。”

    叶小钗摇了摇头,伸手欲将圆儿揽在身后。

    九祸见状,却是暗自一声冷笑,脑思急变:“援手之人只有楚君仪,连这貌似路过者也属儒门。加上形似素还真的红衫剑客,应当是一系人马。看来昭穆尊并未在圆儿之事上,对魔界有所欺瞒。但方才几招接触,哪怕是生死关头,圆儿也未露出圣邪同体之象。难道上次魔者所夺之阴阳骨,果真是真品?”

    脑中思绪纷乱,九祸开口却是冷淡:“儒门教母,刚巧闻人然欠我一个交代,今日便一并了结了吧。”

    “女后是想拖延时间?”

    虽知九祸所指乃是赦生童子,楚君仪却不认为沉静如九祸,会在此刻分心私事。

    而一见螣邪郎蠢蠢欲动,楚君仪眸光登时微变,手中现出丹青见,淡然开口:“凭我一人或敌不过邪后。但加上此剑,女后仍执意要与吾交手?”

    “嗯……”

    知晓暮秋筠能够远离丹青见者并无多少。此刻楚君仪将剑亮出,手头战将已趋下风的九祸,不免顿觉投鼠忌器。而螣邪郎虽是急于追问赦生去处,亦知魔界此刻缺少强迫要挟所必须的胜势,手中邪剃向地一指,不发一言。

    不过欲求证之事已确认八分,实在耽搁不起的九祸,面色仅仅略见阴沉,便道:“可惜,本后不想无功而返。”

    “公法庭也不希望魔界对一名孩童屡屡以死相逼。”

    “哦?”

    闻之心生一思异样,九祸语气微妙,气势凌人道:“将人交吾,自无后顾之忧。”

    “女后说笑。吾虽不知汝等因何执着一名幼儿,但必对魔界未来关系重大。楚君仪再是鲁钝,亦无助纣为虐之理。”

    “不用多言,开门见山吧。”剑拔弩张之势忽消,九祸冷声笑道。

    “圆儿在吾身边,你可相隔十丈仔细一查。但自此之后,望魔界勿作多余之事。”

    多疑如九祸,自不会轻信楚君仪之词。但能亲自一探圆儿虚实,更无一口回绝的道理。何况异度魔界的魔对人类毁约,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吗?

    认真考虑之后,九祸依旧神情冷漠:“公法庭不开任何条件,是真慈爱还是别有用心,着实令吾不解了。”

    “无论吾等怎样做,女后都不免怀疑,吾亦不想辩解。但楚君仪忝为儒门教母,将心比心同样也是一名母亲,这个理由够了吗?”

    “哼。”

    九祸如今最讨厌的无疑就是“母亲”这个名词。尤其是赦生之事后,稳重许多更增忠心的螣邪郎,却愈发与自己不对付。而有些事又没法向大儿子具体解释,更令九祸心中扎了根尖刺般的难受。

    是以,刚听见楚君仪这般回答,又闻螣邪郎意味不明的一声嗤笑。九祸目光顿转冰冷,重重哼了一声,旋又恢复冷静,手凝一根红丝隔空射向圆儿手腕,慎重查证起来。

    “颅骨之上确有开颅痕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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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杀日月才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是情理之中的棋,绝逃不脱素还真两人眼光。

    “公法庭出了几次意外,以你两人智慧定然心生提防。而佛牒遗失背后的阴谋想必亦瞒不过两位。”

    “道都令与法都令之事十分蹊跷。劣者虽是不才,也不至全盘相信赤珠大师所言。”

    “只是赤珠宗境?他只是一粒下层的棋子。想你素还真一派与儒门教母关系匪浅,恐怕早已猜到此去难以竟功。但佛牒之事关系紧要,却又无法置之不理。”

    拂尘挥洒挡开袭身重掌,素还真口齿溢红道:“不错,鬼梁府主就不担心一页书前辈来此?”

    “呵,老夫早就料到你两人欲将计就计,反算于吾。世上能胜一页书的高手虽是少之又少,但要缠其一时三刻却还不难。而吾要击杀你两人,却不过弹指之间。”

    话声未落,两人本提防着昭穆尊突袭,不意卧龙行从后逼上。素还真与谈无欲虽是抵挡及时,仍受怒极心源刚猛之劲,瞬间重创当场。

    虎步龙行,鬼梁天下气势雄沉,邪威凛凛,迎面踏向日月才子。一步又一步,带起漫天沙尘,无匹凶劲压迫师兄弟两人伤躯,更使伤势加剧。

    “而就算素还真你怀疑他人……”

    “魔界诡术确是防不胜防。因为神器之故,无论如何,素某很难将卧龙行会与水火不容的鬼梁府主配合作为优先考量。但要引公法庭众人上钩,汝等亦须派出相当人手。何况还有号昆仑与圣尊者……不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人家能取一回佛牒,自然能拿第二回。杀了我们两个,同样不迟。恐怕这一出连环计,吾等只是开个头。”

    佛牒周围所设埋伏,不过一个幌子。有昭穆尊带着在迷阵中乱走,魔界根本不需浪费多少人力。那么,袭灭天来等一众战将又会何在?

    知晓断了援兵可能,凤鸣剑吟啸入手,谈无欲无奈道:“同梯的,我可不想与你这种没品之人,同年同月同日死。”

    “素某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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