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之有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言之尤哩
尤哩之所以哭是因为她入了戏,跟着顾言之跳进歌曲中不可自拔,假想着自己是《她说》的悲剧。
有时候氛围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反过来一个人也可以影响整个氛围,顾言之把歌唱得太感同身受,轻易将人带进灰色回忆里。
回忆多轻,不需要费尽心思去撩拨,轻轻一吹,一首歌就让人泪流不止。
小插曲后大家继续嗨起,喝酒,唱歌。有一瞬间,尤哩感觉和他们认识了很久,而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很开心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晃晃悠悠到了周末,尤哩被尤妈急召回了家,顾言之便拉着summer和autumn去做美容,聊天中何洋突然宣布“他要结婚了”。
顾言之愣了好久,嘴角一挑坏笑着:“这么想不开?”
不巧,这句话让慕青听到了,她悄悄记下告诉尤哩。顾言之万万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因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何洋放下手中的剃毛刀,一手搭着顾言之肩膀:“嘿,说好了给我当伴郎,没忘了吧?”
顾言之掀开眼皮:“当伴郎也行,有个条件。”
何洋努嘴:“说说看。”
顾言之说:“伴娘是尤哩。”
——
婚礼前一周,顾言之带尤哩去试伴郎伴娘装,尤哩在试衣镜前激动得掉金豆子,吓得帮她穿礼服的店员手一抖,神情不安地看着她:“尤小姐,你怎么了?”
尤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断了线簌簌坠下,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回道:“没事。”
这时身后响起推门声,尤哩和店员转身去看,顾言之着了一身黑色西装,襟前的两颗扣子解开,头发好像特意打理过,一手插兜朝她走来。
顾言之走到尤哩面前停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小伴娘,问道:“怎么这个反应。”
尤哩无措地抓了抓裙摆,眼眶又滚落几颗泪珠,她赶紧垂下头,小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我,我有点激动……”
顾言之朝店员要来纸巾,扶着细颈为她拭去眼泪,动作甚是轻柔仔细,喉咙逸出一声叹息:“只是伴娘就哭成这样,当新娘的时候怎么办?”
霎时,眼泪涌得更凶了。
顾言之有些心疼了,赶紧摸摸小孩儿的头,嘴上却还不忘逗她:“好了好了,要不要去试试婚纱?”
尤哩摇头“抢过”纸巾,贴在鼻子上擤了擤,闷声回道:“不用了。”
顾言之修长的手指移到耳垂,拇指和食指摸着绵软轻轻一捏,在尤哩抬眼瞪他时后退一步,扬起下巴问道:“这一身怎么样?”
“好看。”
“换个词。”
“漂亮。”
“再换个。”
“好看又漂亮。”
顾言之无奈地挑了挑眉,双手执起尤哩的手,墨色的瞳仁温柔又认真:“新郎装会更帅更有型,你说呢,我的小伴娘。”
“小伴娘”三个字故意咬重字音,尤哩白皙的脸浮现一抹红晕,服务员也识趣地走开,她挣开手转身嗔声道:“臭美。”
顾言之从身后环住小人,下巴抵在头顶暧昧低语:“喜欢吗?”
尤哩低头看着裙子:“喜欢。”
顾言之说:“好,就这家了。”
尤哩抬头:“什么就这家?”
顾言之凑到她耳旁:“我们结婚就选这家。”
“我……谁答应了!”尤哩耳朵都被说红了,面上却还是故作淡定,不肯承认。
顾言之站直身子,握着肩膀将她转过来,问:“那你答应吗?”
——
晚上回到家,尤哩在朋友圈晒出一张背影照,瞬间引来很多人围观点赞评论,顾言之看到后给她发消息:“没露正脸儿,夫人乖。”
尤哩像烫手山芋般丢下手机,一旁认真看电视的乔浅转头,淡定地瞥了她一眼:“想换手机了?”
“不是。”尤哩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上下翻看检查有没有摔坏,确定没事后放到一边接着看电视。
乔浅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她的侧脸问:“怎么突然当起别人的伴娘了。”
语调平淡没有太大起伏,却还是听出了一丁点儿在意。
“你吃醋啦?”尤哩歪过头得意的笑。
乔浅白了一眼,转过头。
尤哩笑嘻嘻地挪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腻腻道:“放心,还有两次当伴娘的机会,都给你留着,结两次都没问题。”
没空理会她说的胡话,乔浅皱着眉表示不解:“可是,为什么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她。
尤哩当时的反应和她一样,不懂伴娘为什么落到她头上。理论上,伴郎伴娘都是新郎新娘的“家里人”,就何洋和顾言之的关系来说,顾言之当伴郎无可厚非,可以说最合适不过。而她,和慕青何洋才认识一个月不到,身份只是他们好朋友的“女朋友”,她给自己的定义就是“陌生人”,他们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原因顾言之一句也不肯透露,尤哩只有一个人在那儿瞎琢磨,直到5月的第一个周末,慕青打电话通知他们去试装。
尤哩的反应像不知情似的,慕青在电话那端有些吃惊:“你竟然不知道?言之没告诉你吗?”
“不是,他说了,是我不太相信,你让我当伴娘……”尤哩解释道。
“很意外吗?”慕青问,“你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问他也不肯告诉我。”尤哩问不出,头疼。
慕青呵呵笑了几声:“某人说既然他是伴郎,伴娘没有理由是别人。”
尤哩方才知道缘由,赶紧朝当事人道歉:“他……太任性了,真抱歉,慕青姐。”
卡在喉咙中的一声闷笑,慕青声音变得暗沉:“没事,就算不是你也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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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语气又变得明亮:“还有,我第一次听说言之任性,哈哈……”
尤哩放下手机,看着屏幕。
难道不任性吗?
一件普通的小白裙撩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手机另一端的余辰,他刚好看到,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正想问她时电话突然响起。
电话是夏子兮打来的,她上来对余辰嘘寒问暖,不等他回一句又说到其他,到最后只有她在自言自语,话音落下朝里面问道:“小辰,你在听吗?”
没有回应,夏子兮也沉默。
“发生什么事了?”余辰凉凉地开口,拿着电话起身走到窗边,眺望夜幕下的城市景色,地球的另一边正是清晨。
轻浅的呼吸声透过电波一点点传到这边,夏子兮说:“小青和小洋的婚期定了,就是这个月的15号。”
余辰突然明白了,明白看照片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子兮的话让所有的猜疑有了原因,如果尤哩是伴娘,那么伴郎一定是……
眼眸倏地收紧变得深邃,余辰转过身靠在窗子上,问道:“那你回来吗?”
夏子兮没有马上回答,空了三秒才慢慢讲道:“sorry,其实我已经回来了。”
——
第二天上班,小伙伴果然追问起那张照片,三下两下套出了尤哩的话,而后不经意间顾言之被抖了出来。
起初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口误,还是心思细腻的小雯突然问:“他是伴郎,你是伴娘……小栗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刚才怂恿她抢捧花的几人,下一秒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其他人顿时恍然大悟,互相争着说道:“对啊,你刚才说了“他”,还有“我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完蛋了。”尤哩在心里吐舌,看瞒也瞒不住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我男朋友。
——我谈恋爱了。
办公室整整一上午都在讨论,从谈恋爱聊到结婚,从结婚聊到生孩子,从生孩子聊到离婚……
有些话题只要打开就合不上了,他们会有意无意把问题引到她身上,尤哩有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幸好余辰又把她叫走吃饭,因此躲过了一劫。
余辰穿了一件格子衬衣,头发柔顺地贴在耳边,模样就像刚毕业的学生,乖乖的,就是脸上没有笑容。
“我发现你最近不正常。”尤哩转头说道。
“哪里不正常?”余辰挑着眼。
“那儿都不正常。”尤哩转回头看着车前,“板着脸像个小老头,跟谁欠你了二百五……啊!”
脑袋被猝不及防弹了一下,尤哩捂着脑袋愤怒地回头,目光带了一丝狠劲,似有吞了他的意思。
那人扑哧一下笑了,她看到后笑着放下手,柔声道:“你该笑笑的,长了一张帅脸。”
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大,余辰频频回头问真的吗?车子正在行驶中,他这样的举动很危险,尤哩大声提醒他看前面。
余辰乖乖看回前面,嘴里还是重复那句:“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
尤哩紧张地盯着他动作,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着自己不由地笑了。
在她短浅的记忆里自己才他的角色,对方也会像她一样回复三次:“真的真的真的。”
那样温柔和耐心。
回来时余辰把车停到路边,转头对尤哩说:“到了。”
“你不上去吗?”
“我有事。”
“奥。”尤哩冲他眨眨眼,弯着嘴角嘱咐道,“小心开车。”转身下了车。
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胸膛那颗坚实的心脏突然软了,余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嗷唔,我来了!
☆、结婚前夜
日子一点点推进,时间转眼到了14号,顾言之去店里拿服装,伴娘要陪着新娘出嫁,尤哩被送到了慕青那。
因为何洋那边还有事忙,顾言之呆了会儿便要走,尤哩本来就很胆小,再加上陌生的环境,她更不自在了。所以分开时会依依不舍,追着顾言之身后去送他。
除此之外尤哩存了一肚子疑问,上次慕青给她留了一个小尾巴,她又琢磨了一个星期,后来被小白一语点破,趁此机会她想问问他:“你和何洋是发小对吗?”
“对。”顾言之简单回答。
“那叔叔阿姨会来参加婚礼对吗?”尤哩又问道。
“对。”还是一个字。
尤哩看到顾言之点头,心中有了大概,于是将心中所想讲出来:“你,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带给他们看吧?”
“呵呵,还不傻。”顾言之笑着抬手摸了摸尤哩的头,忽然瞥见她精致的眉微微蹙着,便问,“有问题?”
“我害怕……”尤哩握紧拳头。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顾言之笑着打趣道。
“我不丑!”尤哩鼓起嘴反驳,别开了脸。
顾言之越看越喜欢,捧起眼前的小脸儿,温柔地啄了两下说:“等我来接你。”
尤哩:“……”开始咬嘴唇。
顾言之眼睛眯了眯,翘起拇指想要救出下唇,发现根本“撬”不开,这小妞咬得死死的,他低咳一声,试探着喊道:“媳妇。”
尤哩:“……”眼睛忽的睁大了,继续咬嘴唇,很用力。
热恋中的撒娇不会让你烦,只会让你更痒更喜欢更享受。尤哩长得好看,委屈的小眼神更是可怜,看得顾言之心里一颤,舍不得让她皱着小脸儿。
顾言之低头思付了下,然后吐出一口气,拉起尤哩转身就走:“那跟我走吧。”
“哎!”尤哩踉跄地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另一只手拉住顾言之,软软说道,“我不能走啦……”
顾言之站住,转身。
“你走吧。”
车子消失在拐角,慕青从楼道走出来,刚好和尤哩撞上,她主动伸出手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尤哩本想说天黑了打算拒绝,在看到慕青脸上的一丝疲倦,又想起刚才楼上热闹的场景,没再多说什么便答应了。
两人并肩走出小区,沿着街道慢慢走起来,此时天色已全暗下来,路灯不是很明亮,昏暗又朦胧,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慕青挎着她时而轻叹时而惊呼,一边指一边向她介绍路边的商店,没有谈及一点关于明天结婚的事。
像是刻意,又不像。
尤哩静静倾听了片刻,找个空档打断她说道:“是不是有些紧张?”
她是这样猜测的,不然谁家新娘伴娘结婚前夜不在家准备,而是偷溜出来手牵手悠闲地压马路牙子,毕竟结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刻。
慕青惊讶地看着她,微怔,然后轻声笑起来:“非常紧张,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比领证还要紧张……”
尤哩知道两年前他们就领证了,只是一直忙工作没有办酒席,所以只有亲戚和少数朋友知道。
今天过年回家,俩人被“骂”了一通,两家坐在一起催他们,抱怨每次出去都会被问“孩子”,了解情况的询问“孙子”,不了解的开始各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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