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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粥

    赵敏禾松了口气。

    原是因为梦见了郑家的叔祖母,这才有感而发,总之不是祖母自己的预感就好。

    *

    赵敏禾在金氏这里松口气的同时,赵攸瀚却在云影院的书房里脸色铁青。

    “此事属实?”




重生之谋心分节阅读142
    他手里拽着的,正是当日韶亓箫交于吴煜安看的东西,只是给吴煜安时,韶亓箫只将与吴家有关那人的画像给了出去,还隐下了一些细节的证据。对着赵攸瀚,他便一股脑儿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拿出去了。

    此时,面对着赵攸瀚的质询,他也并不生气,只郁闷道:“我看起来是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的人吗?”

    赵攸瀚缓了口气,转头对他道:“这些东西拿在你手里不合适。等吴家将端州那头的隐患解决了,你便将这些东西转出去吧。”

    韶亓箫一顿,他原还想揪出韶亓荇的尾巴之后再行事呢。

    然而,不等韶亓箫反对,赵攸瀚便道:“你究竟如何查到这些东西,我并不想深究。我只知道,我不想我妹妹和我的两个外甥跟着你冒险。你以为你手上的这些东西是好的?我告诉你,这分明是烫手的山芋!”

    他从手里一堆纸里扒拉出一张,拍在桌案上,冷静道:“你既已确定幕后之人很有可能出自兴安坊,那你就该明白,无论是兴安坊的谁做的,跳出去揭露此事的人若同样姓韶,都得不着好。”

    韶亓箫不服道:“我没说我要自己出面揭露,我只是想在查出来究竟是谁之后,再考虑后面如何行事。”

    赵攸瀚拧着眉,反问道:“你以为你能在兴安坊查到什么?究竟是你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陛下对内城的掌控力?!”

    提及承元帝,韶亓箫一下便哑火了。

    赵攸瀚耐下性子来,缓了声音劝道:“我晓得你这些年在行商的同时,手底下也积蓄了一批人。但跟陛下这个天下之主手中的能人异士相比,只是微不足道而已。京外之地广袤,在那里小心些,你的人也许确实可以不叫陛下的人察觉。但在被喻为大周心脏的内城,先不提陛下派遣在里头的人,足够叫你在稍有动作时便原形毕露,就光说论起手头的力量,你觉得是陛下的人更容易发现蛛丝马迹,还是你自己的人更容易?”

    韶亓箫咬了咬牙。他原想的是,他亲自动手,亲手再报一次前世的仇怨,连带着还有两年前韶亓荇算计他的那次。但大舅兄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被承元帝察觉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呢?现在不是他那已了无牵挂的前世,他确实有所顾虑。

    也罢!韶亓箫安慰自己,等承元帝的人接手此事后,想必确实照样可以揪出韶亓荇的狐狸尾巴!

    只还剩下一桩疑难……

    “大舅兄以为,将这烫手的山芋该给谁为好?”

    赵攸瀚笑了声,道:“等吴家将后患除了再提便是,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韶亓箫看着他的笑意,总觉得他其实心中早有计较。

    ☆、第169章

    长生小包子的白日宴在五月底,璟郡王府办得并不大,但不失热闹。

    不提别的姻亲,光是人口众多的赵家,呼啦啦一大片一来,就足够站满厅堂的一大半了,更别提还有韶亓箫的几个兄弟姐妹们携家带口的来。

    韶亓箫在席间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他几个皇兄。

    当日赵攸瀚虽不曾明说,但照韶亓箫对他的了解,这种坑人的事,他大约不会愿意牵扯进别人来,能选择的其实很有可能是他这几个皇兄中的一人。

    一切就只等吴家那边消除隐患了。

    两个月后,韶亓箫一家四口刚从襄山避暑回来,就从吴家那里得了个消息——吴家将早年赵敏禾那位“病逝”了的二侄子的妻儿,接入了襄京城中,对外只宣称他们这房本就是京中吴家一支的,现在接回来也是天经地义。母子俩如今被妥善安置在吴家西府内,东府里头的当家人吴煜安也对这对孤儿寡母很是照应,不单亲自发话东西二府上上下下都不得怠慢,还许下承诺会好好教导尚是黄口小儿的曾侄孙。

    韶亓箫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明白,吴煜安将吴家的隐晦处置好了。

    他原以为他会将这对母子送远一些呢,却不想,他选择的却会是将母子俩接过来,放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

    可以想见,这母子俩受“重视”的同时,人身自由也许也受到了约束。

    他低头撇了撇嘴,反正这不关他的事。

    只不过,吴家既已做好准备,那么他这里也可以行动了。

    晚膳时分,韶亓箫给赵敏禾和圆圆各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又低头捏了捏一旁躺在悠车里啊啊叫唤的胖儿子,便状似无意地对赵敏禾道:“咱们回了襄京城,也该去看看岳父岳母他们,明日我陪你回一趟娘家吧。”

    叮——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倏地抬头去看他。

    小的那个双眼亮晶晶,大的那个则有着淡淡的疑惑。

    圆圆率先起身,欢呼一声扑进韶亓箫怀里,仰头大声说道:“圆圆要去看七表妹!”

    女儿的要求,韶亓箫自然没有不应的。

    赵敏禾却为他舀了一小碗银耳甜汤,探究道:“你又有事寻我大哥说?”

    他从前虽然每次都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回娘家,但少有如此主动的时候,盖因她的兄长太多,几乎每次。先前在襄山时,韶亓箫先将圆圆放在专属她的位置上坐好,又将她的小碗小筷推到她跟前叫她自己动手吃饭,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才点头道:“是有些事。明日不如你一同来大舅兄书房听一听。”

    赵敏禾若有所思:“我必须得听?”

    韶亓箫想了想,回道:“也不一定。只是接下来只怕时局会乱上一段时日,我想着你最好心中有数为好。”

    他难得跟她卖起关子来,赵敏禾轻轻一笑,倒没有再追问,索性明日自己便会晓得了。

    *

    翌日,韶亓箫牵着赵敏禾走进赵攸瀚的书房时,得到的自然是大舅兄不赞同的目光。

    韶亓箫解释道:“若我猜的不错,大舅兄是打算将那山芋交给我那几个皇兄中的一个吧?阿禾是我的王妃,她不定什么时候会被此事波及,心中有数总比什么都蒙在鼓里的强。更何况,她也早晚会晓得的,今日只是提早了一些而已。”

    赵攸瀚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三人坐下来,韶亓箫先小声地跟赵敏禾将前情提要说了一遍。

    在赵敏禾惊疑交加的面容中,赵攸瀚对韶亓箫道:“殿下想到该给谁了吗?”

    韶亓箫微笑颔首,回道:“给我四皇兄,可对?”

    赵攸瀚挑挑眉,反问:“为何?”

    “因为交于他是最稳妥的。一来他妻族母族都是殷实之家,眼下又正得势,可以说是所有人里最不可能去做这件事的人;二来他行事谨慎,交于他,我们便大可放心他会不慎泄露出去,将真正的幕后主使打草惊蛇;三来,现下要说哪个皇子手中最是人才济济,非韶亓芃莫属,我想他那里也许会比我们更容易找到合适的办法揭发此事。”韶亓箫将这一条条一一列出。

    当然,还有一点是他没说的——当年吴家外祖的暴亡,终究与韶亓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韶亓箫不以为赵攸瀚会反对他给韶亓芃添点堵。

    确实,赵攸瀚对这个人选丝毫没有意见。甚至,这也本是他自己最中意的方案。

    赵敏禾听了他们一言一语间,心中渐渐平静,只问道:“可若是四皇兄选择了明哲保身呢?想必他也会有与你一样的顾虑,而选择了视而不见呢?”

    韶亓箫摇头道:“不会。四皇兄此人最是清高,偷鸡摸狗之事他最为不屑,这件事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赵攸瀚也道:“即使他最后真没什么动作,我们自己这里也另外可以想法子。阿禾,此事你就当自己不知道,切记莫让自己卷入其中。”

    他又对妹妹和妹婿二人道:“更不能叫陛下察觉你们府里早有察觉。”

    既已对人选再无异议,韶亓箫转而同赵攸瀚商量起如何将证据递到四皇子韶亓芃的案头而不叫他起疑的法子来,赵敏禾心情有些沉闷,见自己也并无大的用处,便退出了书房,一路往赵攸涵和王晴的院子里去。

    圆圆对“做姐姐”一事一如既往地热衷,一给曾外祖父母和外祖父母请完安,便一头钻到六舅舅的院子里去了。

    连带着长生也被乳娘一同抱了过去。

    赵攸涵和王晴夫妻俩都在家,带着大大小小三个女儿,和圆圆长生在一起做游戏。

    赵敏禾到的时候,长生被赵攸涵抱在怀里,小家伙眼睛里还泛着水光,显然刚哭过。不过大概已经哭完了,他见到赵敏禾了也没闹着要她抱,仍是抱着赵攸涵的胳膊顾自玩耍。

    倒是圆圆,见了母亲过来,一溜烟下了榻,一边拉着她过来,一边嚷嚷着说道:“母妃母妃,表妹比弟弟乖多了!我逗她玩儿,她就一直笑给我看呢!不像弟弟,老是哭,我哄他他都不理我!”

    赵攸涵好笑道:“他们都是小孩子,知道些什么呀。圆圆不用着急,等将来长生弟弟长大一些,能听懂你说什么了,他就自然会乖多了。”

    他也是知道长生那臭脾气的,即使他已不哭了却还是要多拍他至少一刻钟才能停下的。所以他虽嘴上这般说着,同时手上也不忘轻柔地拍着长生,还时不时地将外甥在臂弯里轻轻摇几下。

    王晴看见他如此温情的动作,眼中黯然的神色不免一闪而过。

    赵敏禾摸摸女儿懵懵懂懂的小脑袋,蹲下来对她道:“弟弟哭,是因为他不舒服呀。你看他现在舒服了,就乖乖待在六舅舅怀里不哭了,是不是?圆圆小时候,可是跟弟弟一样的,不舒服了一样会哭,可舒服了就笑得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可爱。”

    圆圆歪了歪小脑袋,看了眼白白嫩嫩的弟弟,又回头来奶声奶气问道:“圆圆小时候跟弟弟一样会哭,也会笑?”

    她的小脑袋里,也记得弟弟笑起来的时候确实乖巧可爱极了,是个粉粉嫩嫩的肉团团。也正是因为弟弟笑的时候很好玩儿,她才一次又一次地去逗弟弟玩儿。

    赵敏禾重重地点点头。

    “当然了,圆圆跟弟弟都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自然一样的可爱。”

    圆圆满意了,又跑到赵攸涵身边去捏捏弟弟的小手,一边道:“弟弟,姐姐以后不嫌弃你了!”

    这孩子!

    赵攸涵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外甥女的小脑袋。

    *

    等韶亓箫来接赵敏禾娘仨离去后,王晴叫乳娘将三个女儿带下去,走到丈夫身边,轻声道:“六郎,对不起。”

    待赵攸涵抬首见到王晴眼中含着的泪时,立时吓得跳起来道:“这是怎么了?”

    王晴揩了揩眼角,轻轻摇摇头。

    赵攸涵更是着急,将人拉过来安置在椅子上,手足无措地安抚。

    王晴见他如此紧张,微微一吸气道:“我嫁你已经七年,却还没让你有个子嗣。”

    她原以为左右他们夫妻俩都还年轻,不愁以后没有男嗣。但这些日子来,母亲崔氏每次过府,总是对她说了又道,每回都提及子嗣一事。被说得多了,她即使原来再端得住,也会染上几分急躁,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亲生母亲说的,今日又看他如此温柔地哄长生,心中就不免涩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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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男人有哪个是不期盼有个传承自己姓氏和血脉的儿子呢?

    赵攸涵紧紧皱了眉头,怒道:“这是谁在你跟前嚼舌根了?!小五她们几个难道不是我的孩子?”他想了想,迟疑着问道,“可是母亲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王晴一听,忙摇头道:“没有。母亲慈爱,也厚道,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个。”

    赵攸涵松了口气,道:“那你何必愁苦这个呢?你我身体又没甚问题,以后的日子来长着呢。再说,我们赵家不纳小的家规可不是摆设。不管我自己还是父亲母亲,可都得遵守着。”

    王晴酸涩道:“可六郎心里,却是盼着有个儿子的吧?”

    赵攸涵刚放下的心又揪起来了,沉声道:“你到底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王晴苦笑一声,道:“难道不是吗?你方才抱着长生的模样……”

    赵攸涵的眉毛打成了死结。

    “长生是我外甥,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会疼爱。我不一样疼爱圆圆?!”他抬手揉了揉额际,“难不成我就不够疼爱我们三个女儿了吗?竟会叫你有这样的错觉?”

    王晴听着他的反问,心知他现在很不开心自己对他的怀疑。

    她的心底涌上一股慌张,稳了稳心神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疑你。你……”她慌忙间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别走……”

    赵攸涵看着她脸上极少出现的失措,顿时心疼了,坐下来环着她道:“我能去哪儿呢?你别着急。小五几个都如此乖巧懂事,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再说,我们又不是以后生不了了,只是如今儿子缘还没来。即使最后真没那个缘分,我如今都有三个侄子了,七弟妹眼下又怀了身子,到时候请五哥或者七弟过继一个给我就是了。”

    王晴一震,不想他竟会如此说。她连忙阻止道:“不行。母子分离,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事了,我们岂可为了私心叫五嫂或七弟妹来承受?那样的话,即使再好的兄弟感情,只怕也会受到影响。”

    赵攸涵本就是为了安慰她才脱口而出的,倒并未经过深思熟虑。虽自觉这个主意挺好,但听她这样说也想到这也许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还不知自个儿的兄弟们是怎么想的,便暂且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只道:“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生一个便是了。我就不信咱们真会每次都生女儿?”

    王晴听了,这才破涕为笑。

    *

    韶亓箫与赵攸瀚碰头了好几次,才拟定好了详细的计划。万无一失不敢说,但至少不会叫四皇子韶亓芃在手中出现那些证据时怀疑到他们头上。

    也幸亏他们两人是舅兄与妹婿的关系,前两年赵攸瀚还时不时找上韶亓箫切磋喝茶聊人生,否则这么频繁的碰面,其他人不起疑才怪。

    到计划实施时,赵攸瀚还借用了一番吴煜安手头的力量,毕竟他的交际圈子主在武人中,而韶亓箫则常年在殿中省,两人与韶亓芃的交集反倒不如吴煜安来得多。

    吴家能及时做好避祸的准备,还要感激韶亓箫,吴煜安自然没有不应的。

    到赵敏禾过完这一年生日、妆奁中又多出一支韶亓箫亲手镌刻的蝴蝶簪子后,韶亓芃书房的桌案上,已摆上了几人精心筛选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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