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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粥

    赵毅恨恨地哈了他一口,气咻咻走了。

    回了忠勇伯府,却见那老流氓家的小流氓也在,还在园子里陪着他的小乖孙女玩儿捉迷藏,她女儿还一脸灿烂地陪着。

    赵毅登时没了好脸色,肃着脸道:“七殿下既然精力充沛,不若叫我看看这几日殿下的功夫可有长进了?”

    还不等韶亓箫苦着脸应下,便有小小的乐乐耳尖地听见了祖父的声音,马上高兴地摘了蒙在眼睛上的帕子,迈着小短腿朝赵毅飞奔而来:“祖父——”

    赵毅疼孙女,马上便撇下了尊贵的皇子殿下,快步过去将孙女儿接在怀里。

    一老一小好一阵亲热后,赵毅也没忘了即将把他女儿抢走的臭小子。

    依旧高大健壮的父亲提着未来夫婿往前院的练功房去了,赵敏禾只好僵着脸,面对着纯真无邪的小侄女“祖父带叔叔做什么去?”的问题时,她想了想道:“乐乐,等你长大以后,你父亲会对着一个哥哥做同样的事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一脸懵懂的乐乐张大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显然无法理解她的话。

    赵敏禾嘻笑着亲了亲侄女儿的小嫩脸。

    韶亓箫是这一日回宫后才得知婚期定了,他欢喜之余,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肩上的酸疼之处,暗道怪不得这次岳父大人下手特别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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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期定下后,韶亓箫更加觉得度日如年起来。

    而且从那以后,赵毅又一次开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起来。每每他上忠勇伯府,几乎都能遇见赵毅如一尊大佛似的守在府中,叫他无法再如前几个月一般那么方便接赵敏禾出去。

    天知道,明明不是休沐日,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时间来堵他啊?

    相对于韶亓箫,赵敏禾却忙得要死。

    她的一杆子闺中好友之中,只有郑苒与钱玉比她小一些,其余好友这两年纷纷定了亲,好几人的婚期就在今年。一一添妆、送嫁之事就够她忙活好几个月的了。

    几人所定的人家均是门当户对之家,并无太多意外。

    周婉婉出生诚恪侯府,定的是同为公侯之家的定北侯府陈家,陈家曾出过一位皇后,现在虽然族中没有突出的人物,但一家子都是务实稳重的性子,在朝中也是稳扎稳打;钱玉早在一年前便与赵敏禾的七堂哥赵攸浚定亲;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姐姐钱莹所定的乃是赵敏禾的表哥郑榆。于是,钱家姐妹便是继吴氏小吴氏之后,又一对分别嫁入忠勇伯府和昭靖侯府的姐妹花。

    只有荣锦瑟,出阁的日子便定在今年年底,然而她却要远嫁并州常家。距离京中数千里,以后只怕好友之间,需相隔好几年才得再相见了。

    故而,越是临近年底,赵敏禾与众姐妹往荣府跑的日子也越来越多。

    赵敏禾又想到韶亓箫曾随扈去过边关,虽只他去的只是晋州而不是并州,但两州相邻,也许他听过常家的事也说不定。于是,有一回韶亓箫来时,她便向他打听了一下。

    韶亓箫苦着脸道:“我如今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你,你还要把时间花在别人身上?”

    赵敏禾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你究竟有没有听说过那位常五郎?”与荣锦瑟定亲的,便是常家这一代排行第五的嫡子。

    韶亓箫叹了一口气,顺了她的意道:“听说过,我还见过他。”

    ——“听说过”是这一世,“见过”则是前世了。

    赵敏禾双眼一亮,喜道:“他长得怎么样?为人又怎么样?”

    韶亓箫道:“昂藏八尺,体格魁梧,浓眉竖发,双目神光,气魄硬朗。”

    赵敏禾捅了捅他,不乐意了。“你好好说,别这么吊儿郎当的。”

    “我没胡说,他就是长这个样子!”韶亓箫委屈道,“他长得确实不算好看,不过也不算难看,典型的北方男子汉形象。”

    赵敏禾安心地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其实更欣赏男子温润如玉的,对魁梧之人并不大爱得起来。所以他即说那位常五郎长得高大威武但不难看,赵敏禾便预估着那位大概是个铁血硬汉的形象,也许照她上辈子的眼光看还很能看才是。

    就如赵毅与赵攸瀚父子俩,赵攸瀚长得像吴氏,赵毅则纯粹是个糙汉子形象。在赵敏禾看来父亲和哥哥各有千秋。但时人眼里嘛,二人光在外形上,便是赵攸瀚风姿容仪要上乘许多了。

    至于韶亓箫,赵敏禾瞥了他一眼。他的脸倒是挺符合时代的审美,身上嘛——她回忆了下那晚她为他擦酒精时看到的一块块硬实的肌肉块儿——大概是算不上符合的了吧?

    韶亓箫被她那一眼看得不明所以,他挠了挠脑袋,随后接着跟她说说常五郎。

    “前次战役,晋州战事吃紧,常五郎曾从并州军被借调到晋州军中来过。他是个有本事的,年纪轻轻在军中已是正七品上的校尉之职。听说为人有些严肃,但很正派,手底下的兵都挺服他。当然,”他带着拍马屁的口气道,“比大舅兄还差点儿!”

    赵敏禾白了他一眼,道:“我大哥当然是最好的!”

    韶亓箫气一短,狠狠一咬牙,在她看过来时又马上扯出一抹笑来。

    不想她再去想英明神武的赵攸瀚,韶亓箫马上又对她道:“荣家的姑娘虽嫁得远,但常五郎本人确实很优秀。只要荣家姑娘能适应好并州那边的环境,那这桩婚事确是良缘。”

    其实荣家会将仅剩的女儿嫁这么远,未尝没有因荣家同时成了三皇子的妻族和二公主的夫家之故。荣家很是慎重,荣锦瑟作为三皇子妃的亲妹妹,她未来的夫家选择便不能大意。

    荣家将荣锦瑟远嫁,是出于不想叫她的婚姻掺杂太多权势纠葛也好,还是不想再为韶亓茽多出一股连襟家的势力、引来承元帝或其他皇子忌惮也罢,总之荣锦瑟前世也是嫁去了常家。常家虽在军中有些势力,但那是在边关的并州,天高皇帝远,几乎于京中局势没有丝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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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荣锦瑟也很少回京,直到韶亓茽登极,将连襟调入京中,才叫当时已为皇后的荣氏与荣锦瑟得以姐妹团聚。那时候据他知,荣锦瑟每回入宫都是常五郎亲自去接回,二人看起来很和睦,想必夫妻感情很不错。

    赵敏禾听了韶亓箫的话,总算放了一些心。

    韶亓箫见她总算不提及别的男人了,也挺开心,而后又与她商量起主院的名字来。

    这本该前段时间就定下的,但韶亓箫狡猾,为了常有理由见她,便常常拖延时间,好多事便被拖了下来。

    主院的名字便是其中一样。

    “跟你如今住的院子一样,还是叫‘存芳苑’如何?这样你也能适应些。”他提了一个意见。

    赵敏禾虽然很是感动,然而却仍然理智地坚决反对道:“不行。这名字适合女子长居的院子,别忘了那院子你也有份,叫了这个名儿,以后你是想叫人以为你不住在里头?”

    韶亓箫一想也是。“那这名字就留着,以后给咱们女儿的院子用。”

    赵敏禾呆了呆,正要说什么,又听他道:“那叫‘关雎院’怎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吟诵得深情款款,赵敏禾却想扶额,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上辈子的历史上,有个皇帝为他的真爱定的宫殿名字也叫这个,最后这个皇帝跟他的真爱可没白头到老。

    要是她以后每回出入都看着这个名儿,总觉得会是个不好的暗示。

    她只好道:“不大好听,换一个吧。”

    韶亓箫有些懵懵的。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呢,可她不喜欢,那便再换一个吧。

    韶亓箫信誓旦旦,势必要取一个又好听又寓意极好的院名。

    然而他折腾了许久,直到荣锦瑟、周婉婉分别出嫁,璟郡王府里的主院名字还是没定下。

    盖因每次却不等赵敏禾说什么,韶亓箫自己便能挑出错来。

    而后,推翻重来……

    如此反复数次,赵敏禾脸色都不好了。她拍板道:“就叫‘存墨院’吧,取自我的‘存芳苑’与你的‘锦墨轩’。”

    韶亓箫翕了翕嘴,想说这也太随便了。

    赵敏禾已一个瞪眼过来,道:“你要还有意见,那就叫‘墨存院’。”

    韶亓箫连连摇头。

    “存墨”二字好歹还能叫人引申到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意味上去。“墨存”算什么呢?一看就是东拼西凑起来的字!

    翻过了年,郑榆也将钱莹娶进了门。

    这个春节,赵敏禾明显感觉到她与韶亓箫之间的婚约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

    以前过年时,她的身份只是忠勇伯嫡女,在这个遍地权贵的襄京城中,这身份并不算什么。逢年过节给长辈们请了安领了红封,她便可以出来与同龄的贵女们聊天游戏。

    如今,她身上多了一个“未来璟郡王妃”的标签,请安照请,红封照领,随后那些长辈们便会客客气气地留她下来说话。这些贵妇人与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对着一个小辈,而是皇家的儿媳妇,恭敬中暗含一丝审视。

    而后,在一群未婚的小姑娘之间,她又成了隐隐的带头之人。

    之前几个月,她往来的多是自己那几个闺中密友,大家多年的交情,即使现在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宿,也没觉出什么变化来。过年宴席上人多了,与这些并不熟稔的小姑娘之间的相处,倒是叫她觉出“被”高人一等的异样来。

    五年前刚回京时,吴氏怕她不适应她从崇州那边小姑娘们中的领头人,一下子变为襄京城中的其中一员,还特意开导过她。没想到,那时她没有不适应。如今,又因韶亓箫带给她的变化,她可以重新傲视一群花季少女的时候,却又觉得浑身别扭起来。

    赵敏禾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赵敏禾觉得,自己大概只是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才会如此,过些时候便好了。

    到二月开始,尚衣局来人为她量尺寸以便制作嫁衣;三月,礼部也派出了人教导她婚仪流程。她却一天比一天焦躁起来,却不知自己每日在焦躁什么。

    吴氏看出她的不安,并未出言开解,反而将核对嫁妆的事情一股脑扔给了她做。

    照吴氏的想法,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闲出来的毛病,忙一些就没了。

    赵敏禾傻了眼。

    她的嫁妆,从出生时便开始攒着了。

    赵毅和吴氏都疼她,十几年下来早已不知多少下来,再加上她是六十多年来第一个嫁出忠勇伯府的姑娘,府里给她的也有许多。更别提祖父祖母、几个叔叔婶婶和哥哥嫂嫂们给的,还有她自己的小金库。林林总总加起来,两百多抬都能摆满了。

    然而皇家娶妇都有规制,因皇后的嫁妆是一百二十八抬,皇子妃便不能超过这个数。

    吴氏这些日子便是在忙着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整理出来,提前抬到已经建好的璟郡王府去,留下贵重体面的嫁妆分门别类,归置成一百二十抬。

    现在这个庞大的活计,得赵敏禾自己动手了。

    她也没工夫焦躁了,整天整天地埋头对嫁妆。

    空闲出来的时间,她自己是没其他事情做了。然而年前开始,吴氏便请了几个嬷嬷来为她调理身体,每日都在她身上涂涂抹抹,还要泡药浴、牛奶浴。越接近婚期,这些保养要花的功夫就越多。

    这么一来,赵敏禾还是每日像个陀螺似的团团转。

    她每每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翻来覆去折腾时,总觉得自己是一块正在被精心包装起来的糕点,等待人来拆开享用。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吴氏时,吴氏脸色青了又白,恨恨道:“若不是你现在身上不宜留痕迹,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好在,有一个人还是能体会她这苦逼的心态的——那便是婚期定在了同年十月里的郑苒。

    她更是剽悍,直接问小吴氏道:“我需要保养。那阿荿呢?他需要吗?”

    小吴氏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阿荿”是谁,霎时她只想把女儿塞回肚子里去重新改造一番。

    在郑苒苦着脸将这话连带小吴氏后来对她的重重“迫害”告诉赵敏禾时,赵敏禾差点儿把腰都笑断了。甚至,此后她婚前再焦躁时,就叫自己想想这一日郑苒说的话,那些焦躁就立刻能消失无踪。

    当然此刻,对着她脸色青中带黑的人,变成了郑苒。

    这么鸡飞狗跳之下,很快时光就飞逝到了五月廿二这一日。

    ☆、第114章 大婚(一)

    天色蒙蒙亮时,赵敏禾就被两个丫鬟从床上挖了出来,一番从头到脚的洗漱之后,她仍旧迷迷糊糊的。

    若不是理智上明白今日是她大婚之日,她一定会再窝回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要知道她昨晚又犯了焦躁症,而且昨晚上连表妹郑苒闹出的笑话都不能叫她再忘却焦躁,一直夜过三更她才勉强睡了过去。

    直到脸上一阵刺痛,赵敏禾才被迫清醒过来——一位满脸褶子的老嬷嬷正手持一粗一细两条麻线,为她开脸。

    见她面露痛色,老嬷嬷停了手,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道:“姑娘,每个新嫁娘都需经这一手的,一生就痛这么一回。姑娘就忍一忍哈。”

    赵敏禾囧了囧脸。

    这话怎么听着歧义这么大呢?

    待绞完面,又换上了宫里派来的另一位老嬷嬷为她上妆,赵敏禾仔细端详了下银镜中的芙蓉面,红唇潋滟,另有一番不同于平日的淡妆素雅的风情,她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浓妆艳抹,但好歹没把她往红屁股的模样化。

    拨云递给了赵敏禾几块糕点权当早食,而后她便还要梳头、换嫁衣,这两样又是另两拨嬷嬷来的,赵敏禾只需乖乖配合便是。

    即使如此她也累得够呛。

    梳头之前的活计都还好,她还可以坐着,除了坐久了两股发麻以外并无不适,那时候她还可以稍稍动一动以缓解肌肉的不适,但穿嫁衣就不是这样了。

    本朝规制,皇子妃的嫁衣乃是命妇礼服中最隆重的袆衣,赤色为主,袖子极宽,后摆八尺有余,通身刻缯彩绘翚文。赵敏禾一生中第一次穿上这么隆重精致的衣裳,心情却是苦闷无比。

    因为这衣服也就一看,一旦穿上身,不但身上觉得千斤压顶,即使坐下来,也不能再随便乱动——因为会皱;去一回净室更是最少也要四个人跟前跟后,为她拉好衣摆防止褶皱脏污——工程量极大不说,还要她当着那么多人去方便,赵敏禾只觉得她这回大婚根本是在受罪!——为何这里就没有旅行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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