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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宴
    谢夙卿无奈,但是也不敢出声扰了太子雅兴,只好稍稍挪了一下位置,在太子身后一个比较挡风的地方站定,苦哈哈地站着。

    好不容易楚胤终于动了一下,只见他拿着手里的扇子,大冬天的还故作潇洒地摇了几下,竟然开始围着太液池移动了!

    谢夙卿简直没话说了,这么长久以来和人勾心斗角都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这个太子爷什么心思都不想就能让她不敢动作只能跟着受苦,这简直就是世间最无奈的事了,颇有些命运的意味,除了命运掌控人,人哪能反抗命运?无怪自古君为天呢,原来就是这般的随心所欲。

    谢夙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在一旁轻声地提醒道:“太子,夜风大,吹坏了身子可不好,不如快些回去吧?”

    楚胤头都不回的摆摆手:“孤又不是纸糊的人,哪有这么金贵?”

    谢夙卿突然之间发现他们之间的对话居然就和她与彩月之间的对话一般,顿时有种奇妙的违和感从心而起,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子是万金之躯,若是因为民女没能劝谏成功而染了病,民女即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还望太子体谅民女一片赤诚之心!”

    楚胤这回总算是回过头来了,大约是听出了谢夙卿的声音因为寒冷有些颤抖,他这才提起步子往回走,神情之中露出些许笑意:“冷了便说,忍着算什么?这些说辞孤在东宫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你又何必重复给孤听?”

    谢夙卿心头愤愤,心想太子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其实她前世受过绾妃的刁难实在是多不胜数,但是现在在侯府除了侍奉老太太,旁的事都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很少要这么娶意奉承哪个人,此时骤然之间遇上尊贵惯了的太子爷,竟然也开始有些意难平了。

    谢夙卿摇摇头,笑了笑,一阵冷风袭来,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楚胤回过头来,看见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紧,嘴唇也隐隐有些泛青,心生怜惜,便从自己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制品,递到谢夙卿手中。

    谢夙卿接到手中,只觉得一股暖意自那个小圆球上传来。这是个不过拳头大小的小圆球,上面有一些用来通风的小孔,小巧精致,也不知道里面用的是什么炭,楚胤用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这么温暖,难怪楚胤一点也不冷呢,原来是有这个好东西在。谢夙卿接在手里握了一下,只觉它烫炙双手,随即就双手递到楚胤面前:“多谢太子厚爱,民女惶恐,不敢受此贵物。”

    楚胤笑笑,很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不值什么的,不用这么当真。”

    谢夙卿无奈,只得收在袖中,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放好了,若是给人知道了,只怕又是一番夹缠不清的麻烦事。




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7
    楚胤在前面带路,谢夙卿一愣,这条不是刚刚来的路啊。

    她正欲开口,骤然之间想起自己是个从未入过宫的女子,若是指出来就有破绽了,因此她保持缄默,不知道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了好长一段路,谢夙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宴会场的前面,还是先前走的那条路,只是多绕了个圈子罢了。

    谢夙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竟然让楚胤这样试探她,不由地便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楚胤顿住了脚步,目光再度落回到她那精致不失秀雅的面上,风清月朗,华灯初上,“你先入席。”

    谢夙卿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推脱,道了一句:“是,太子。民女便先行一步了。”说罢提足便入了席。

    谢云婧看见她这么久才回来,不由生了疑心:“二妹,你上哪儿去了?”

    谢夙卿道:“便是走走,散散心。”

    谢云婧皱了皱眉:“这皇宫岂是我等能够随意走动的,冲撞了贵人该当如何?”

    谢夙卿心不在焉地道:“是,大姐说的是。”

    谢云婧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半点不着力。

    宴会仍然是热闹无比的,无数的达官贵人在场上寒暄,但是这样的热闹丝毫波及不到谢夙卿身上,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庶女罢了,没有什么人会特地上前来特地巴结她,除了谢云婧也没有人会特地上前来说些怀揣着恶意的话。谢夙卿就在这样的喧闹之中,颇有些禅意地取到无边的宁静,静静地望着灯火喧闹和无边的豪奢。就着月光烛色下酒,竟然还颇有些怡然自得。

    在太液池边吹了冷风,她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推敲起自己对邱赫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就在谢夙卿在苦恼着她对邱赫是不是还怀有当年的感情的时候,谢夏荷却遇上了人生中第一次遇见的恋情。而这段恋情,在当时的谢夏荷眼中自然是一场美丽无比的爱情,但是当后来爱情变了质的时候,谢夏荷的这段少女情怀竟然无意之间变成了推动无数人命运的东西。

    第三十六章 夏荷花开

    谢夏荷最近走进了一场心理极为动荡的时刻,这些事谢夙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那么容易悲悲戚戚了,而谢云婧也是没法儿关注到的,即便是关注到了也只会当做是谢夏荷的脾气又变坏了些罢了,更何况她现在和谢夏荷交恶,也不愿意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好人。

    因此谢夏荷开始了少女时期特有的、长久的迷惘,父母浅薄的温情让她觉得寂寞,姐妹之间的倾轧让她觉得难过,她开始有些向往大宅院外面的世界,想出去看一看那里的世界是不是会有趣一些,会不会不让她失望一些。

    谢夏荷毕竟不是那种柔肠易碎的大家闺秀,想到了便真的要做,年头一过,才是立春就向母亲讨了准许,借着做衣裳的名头跑了出去,出去了之后便遣散了丫鬟奴役,不让他们跟着。

    丫鬟们自然是不敢不跟着的,但是自家小姐又是那样娇蛮的脾气,她们怎么敢违抗呢?万般为难之下,他们只能远远地跟着,看着谢夏荷,生怕谢夏荷出了什么万一。

    谢夏荷来到一处小溪,看着这沿途的风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但是内心的孤寂却愈加的让人难以忍耐,谢夏荷觉得非常难受,但是却不得解决的方法,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有股子病美人的抑郁和憔悴,看起来异常的楚楚可人。

    就是因为种种意外制造出来的错误让人误会了谢夏荷的本性,在道旁的汪历瞧见了谢夏荷,顿时眼睛一亮,往前走了几步在溪边站定,轻轻地打开折扇,潇洒无比地对着江水吟道:“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希细细开。”

    这一句诗说得是极妙的,恰好是谢夏荷在先生那里听过的,因此也懂得其中含义,此时这样一句应景的诗句说出来宛如一支飞箭,听在谢夏荷耳中,就像是正中了靶心。

    谢夏荷不由得上前去:“才不过是早春,公子何必如此伤怀?”

    汪历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期里面将如何在行动之间表现出自己的风度翩翩作为自己最为关注的事,因此他掐准了时机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淡金色的阳光将他的侧脸照亮,一身白衣仿佛是镀了金,温暖而明亮,一刹那就照亮了谢夏荷的眼睛。

    她不是没有见过美男子,自己的哥哥也是京城里数得上号的美少年,但是这些美男子多半是气质清俊的,无论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的高傲意味,尽管谢夏荷从来没有对这一点有过意见,也承认这股子的高傲在那些清瘦的少年身上是极为好看的。

    但是在谢夏荷缺失关怀的这个阶段里,再没有那个人能够像汪历这样,能够让她感觉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可靠安全。

    那一刻,谢夏荷就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响若擂鼓。

    谢夏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下子慌了手脚,脸颊染上了薄红,痴痴地望着汪历。汪历的眼神温柔,仿佛是倾注了无限的柔情一般,让谢夏荷一瞬间就沉溺了进去,从此便是深陷不出。

    很久以后谢夏荷再回想起当年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地感叹道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其实汪历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就打动了一颗少女之心,虽然自己确实是往着这方面努力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能够这么顺利地就成功了,这多半还是他不认识谢家二姐妹的功劳。

    听见谢夏荷的声音,汪历心中暗喜,带出一点笑容:“诗人是在惜春,在下却是实实在在的怜惜这春日的短暂,真想和这些花儿商量商量,让它们慢些开,也能多存留一些时候。”

    谢夏荷听在耳中,心思却全都在汪历一张迷人的脸上,颇有些痴了的意思。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举是非常失礼的,也是非常没有教养的。因此她笑了笑便挪开了目光,轻轻道:“公子真是一幅柔软心肠,奴观这遍地的公子哥,也没有哪个有公子这般的好心肠啊。”

    汪历潇洒地捻开折扇,轻笑道:“姑娘过誉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叹息罢了,姑娘只当听个笑话便罢了。”

    谢夏荷是真的觉得汪历此人是谦逊又温柔,一点都不浮夸,和她所见到的公子哥儿们都不一样,很快地就陷入了汪历精心编制的情网之中。

    初见之后,这个短暂的邂逅在谢夏荷心中烙下了深刻的痕迹,之后她又仿佛是命运安排的一般和汪历有了几次相遇,经过这几次相遇之后,谢夏荷坚信他们之间是有不可磨灭的缘分的,情意渐笃之下,两个人常常在月下吟诗,一同出去赏花,或者是游湖。

    这些事未必都是有趣味的,但是有这样一个心爱的人在身边,无论是做什么都有了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

    谢夏荷初尝恋爱滋味,食髓知味,一次之后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和汪历相见,在府里的抑郁在见到汪历的时候就消失殆尽,只剩下全心全意的柔情蜜意,而且他们又是背着父母和汪历来往的,一种冲破禁忌的刺激更加让谢夏荷感到异常兴奋,越是在府中出不去的时候就越是想念汪历。

    这个春天里,小心翼翼的大夫人终于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府上的势力格局就在大夫人诞下这个男婴的时候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有了变化,大夫人看待四夫人的态度越发的倨傲起来,四夫人有时候气不过,讽刺几句,给晋安候听见了,就成了四夫人嫉妒大夫人诞下男孩,被禁足了好几天。

    四夫人在家里恨恨地咒骂大夫人,说她是老狐狸一只,给人下套做得是一点也不手生。

    谢夏荷也明白,若是以后有人对这个男婴下了手,第一个受到怀疑的就是四夫人,因此四夫人不仅不能够对这个孩子出手,还得拼了命地保护他。对于这样的局面,四夫人当然是不忿的,但是却无可奈何。

    谢夏荷在四夫人日复一日的怨念之中越加地不想在府上呆着了,但是频繁的外出显然引起了四夫人的注意,也旁敲侧击地提点了很多次,但是谢夏荷根本就不听四夫人的话,甚至还冷嘲热讽起来。

    四夫人劝导了根本没有用,最过分的一次,谢夏荷根本就口不择言地道:“若不是你这么没本事,在府上这么多年还是个妾,我用得着受这种气吗?大夫人还是个没男孩的,你有哥哥在呢,居然还能被人压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不愿意受府上的乌烟瘴气,你竟然还要我忍?这究竟怪谁?究竟怪谁?”

    四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没头没脑地拿起东西就往谢夏荷身上招呼:“滚!你给我滚!滚了就别回来了!”

    谢夙卿每每回想这一段生活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妹妹真是拉得一手的好仇恨,无论是自己的姐姐还是母亲,都能闹翻脸,只要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都没关系。

    就在大夫人诞下男婴之后不久,刚刚过了百日宴,谢云婧终于和蔺阳候的大公子订了婚,于是便开始了漫长的准备婚礼的阶段。

    西楚的民风一向如此,女子十六岁便可订婚,两年后便正式成婚。

    实际上因为准备的事情很多,婚礼过程是非常繁琐的,有时候两年还未必能够准备完毕。

    比如说一件上等的婚衣常常是要请京城中最好的老裁缝动手的,从裁剪开始,所有的织绣都是用最好的丝线织就的,一件嫁衣往往是极尽奢华的,出工差不多要一年半的时间。正因为这种对婚嫁异常认真的态度,让西楚人的婚姻都异常郑重和坚贞。

    当然了,这也仅限于正妻和夫君之间了,一个府上的正妻往往是不容更换的,除非是正妻死去,或者是正妻做出太过分的事,才会更换一家主母。但是往往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就意味着这家人的家宅不宁,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

    谢云婧和那位大公子订婚的时候的仪式也是非常盛大而郑重的,谢夙卿在旁边观礼,看着司仪拿着一根辟邪用的柳树枝沾上圣水,洒在二人身上,然后拿来象征着坚守誓言绝不抛弃的酒,两个人各自喝下,四目相对,便露出异样幸福的笑容。谢夙卿第一次对谢云婧产生这样的羡慕。

    即便是谢云婧再怎么心机重会伪装,但是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将拥有一段非常幸福的婚姻和爱情,不像谢夙卿,永远生活在夹缝之间,唯一一个爱爱过的男人还背叛了她。在谢云婧的未来,他们将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度过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谢夙卿虽然没有活到更久远的时候,但是对谢云婧的婚姻生活从来都是很羡慕的。

    订完婚的谢云婧很明白自己很快就不是这个宅邸的人了,因此对这些勾心斗角也淡了下来,不再刻意给谢夙卿下绊子了,谢夙卿得了个清净,也慢慢地开始准备着自己的将来了。

    第三十七章 六夫人

    但是出乎谢夙卿意料的是,虽然谢云婧不再刻意找她麻烦,但是还是有人时不时地让她觉得出人意料。

    比如说府上的六夫人,自从大夫人生了子之后,日子变得越发不好过了,原本就受了不少的气,再加上在侯爷那里的诉说越来越得不到理解,反而让侯爷教育了很多次,六夫人越发觉得非常气愤。

    与此同时,原本入府的时候是那样不受待见的谢夙卿现在居然过得风生水起,简直可以说是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六夫人一开始和谢夙卿就不对盘,但是因为她受了老夫人的庇佑,后来又在晋安候那里得了不少的赏识,六夫人毕竟是个妾,再怎么也不敢动家主中意的人,因此一直都没有再找谢夙卿的麻烦。

    但是现在六夫人的心理实在是很不平衡,心理始终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谢夙卿,一会儿怀疑她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一会儿是觉得她是欺上媚下的功夫做得太好了,总是心里是没有片刻消停的。

    谢夙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觉得进来遇见六夫人的时候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嘲讽一回,自然是全部都还回去了,但是谢夙卿心里就是有那么些不舒坦,毕竟谁都不愿意没事就被人嘲讽啊。

    但是这种事是永远没有止境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思想产生碰撞,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谢夙卿活了两世,对这些事有一种从内心升起的了然和无可奈何,就像是人没有办法使得海水倒流天崩地裂一般,很多事都是人力所不可及,而这种事一般来说都是越加人力就越是混乱。

    谢夙卿无奈,也不怎么搭理六夫人,但是六夫人却越发的过分了起来,有一次竟然将谢夙卿要拿来交功课的女红随手剪了,谢夙卿当时脸色就非常不好看了,毕竟这可是自己绣了三五天的作品啊,即便不好看,也轮不到别人来动手动脚!

    六夫人一看谢夙卿的脸色就想开溜:“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回去了,不打搅你了。”

    谢夙卿沉着声音道:“六夫人,我敬你是府上的姨娘,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是把你当做长辈来看待的,不曾顶撞,但是现在你剪了我的女红,没有道理地便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六夫人打算怎么辩解呢?”

    六夫人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自己的小指甲:“二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这不是你做女红的时候觉得自己绣得不好,一时恼怒才剪了的吗?怎么现在倒赖在我身上了?我可是冤枉得很呢,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姨娘,怎么敢跟老夫人最宠爱的小姐争辩?”

    彩月性子直,听见这话就忍不住了,冲上前道:“六夫人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明明就是你剪的,怎么成了我们家小姐自己剪了陷害在你身上了呢?我们家小姐凭什么做这种事?二小姐才不是这种阴毒之人呢,为何要平白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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