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宴
苏姑姑知道,太后有事情要吩咐了,她忙将李公公支出了殿外,自己也跟着出去,关上了门。
“太后,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太后即使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也掩饰不去眼里满载的悲伤。谢夙卿将太后扶着坐下,静静的等她开口。
“你大姐,可是蔺阳侯家的主母。”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太后问的是谢云婧,真正要提起的,却是蔺阳侯府,谢夙卿一下子明白了太后要做什么。
“是。”
“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吧,可想你的父亲和母亲?你的大姐上回来宫中还是两月之前,如今她腹中的孩儿该有五个月了吧?”太后继续说道。
“是。蔺阳侯夫人已有五个月身孕了。”而谢夙卿也只是温顺的回答道,不多一言。
太后亲昵的执起谢夙卿的素手,拍了拍,道:“去看看吧,替哀家带点儿东西送去,就说……是为腹中那孩儿添置的。”
第一百零八章 遇强则强
谢夙卿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行了一礼,太后没有说的那么明白,因为佛陀山的法师要来到皇宫做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明令上,宫中是摒弃此类法事的,可因有先祖开了先例,太后娘娘批准,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谢夙卿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做法事一事是皇后提起的,这其中,定然埋着一个陷阱等人往里跳,可是,不得不跳,皇帝性命大于天。
谢夙卿郑重道:“臣定不辱使命。”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谢夙卿是她看中的人,如此聪慧一点就通,今后,也定能帮助自己的孙儿成就一番大业。
出宫,回府。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谢夙卿便从宫中回到了家中,晋安侯府。
谢夙卿是坐着太后赏赐的金轿子出宫的,她掀起车帘,抬头望了望乌云压顶的天空,仿佛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心道,四年了,入宫四年头一次出宫,宫外又是何番景象?
在晋安侯府待了一刻,并未见着自己的父亲,反而只是老夫人精神抖擞的拉着她,问她在宫中是如何做得风生水起的,一副看见了贵人的模样,这让谢夙卿的心灰暗了一片,原以为老夫人待她真有几分像是对待孙女那般,却不想……还不如自己在宫中混的有声有色足够吸引她目光。
而大夫人听说去蔺阳侯府与谢云婧续母女情去了,也是凑巧。
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69
谢夙卿走时,老夫人还嗔笑她道:“在宫中一定不要忘了宫外的晋安侯府啊!”
谢夙卿扯着嘴皮笑了笑,不带感情,心里透着凉意。
这是谢夙卿第一次来到蔺阳侯府,因是乘着太后的马车,代表的也是太后来访,尊贵之气一下子凸显了出来,蔺阳侯府的门前也足足有三排的人来迎接,为首的不是蔺阳侯,而是他的妻子,谢云婧。
“妹妹,什么风把你给出来了?”谢云婧的笑如和煦的春风,看上去就有种万物要复苏的感觉,她的肚子已经垄了起来,说话时,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听说,这是一种作为母亲的自然反应,保护。
“代太后娘娘来看看侯夫人,当然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把东西送上来!”谢夙卿笑着说道,旁人却看不清她笑里有何种意味。
得到谢夙卿的吩咐,一行宫人托着大大小小的托盘走上前来,足足排了一条十余米的长队伍,这些都是太后给蔺阳侯府的赏赐,价值连城自是不必多说。
谢云婧知道谢夙卿得以出宫来蔺阳侯府探望她时还吓了一跳,无事不登三宝殿,谢夙卿,不,应该是太后,找上蔺阳侯府又有什么事?
直到太后的赏赐摆在自己的面前,她才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定有什么事情要找上蔺阳侯府了。
………………
等到谢夙卿出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天上乌云滚滚,忽的一道光亮从东边的苍穹上劈了下来,随后雷鸣声响彻了半面天空,谢夙卿还未来得及登上马车,几颗豆大的雨珠便打在了她白皙光滑的脸上,不出片刻,倾盆大雨。
谢夙卿苦笑,像是在和自个儿说话:“这西楚的天下,怕是要变天了。”
佛陀法师是在蔺阳侯府一行的第三日来到宫中的,好几辆简单朴素的马车默默从皇宫的东侧门进入,消失在皇宫之中,这件事并不能大肆宣扬,相反,皇宫中必须封锁消息,皇帝病重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谢夙卿陪着太后坐在一旁的榻上,看着这一切,简直就是群魔乱舞,人鬼面具张牙舞爪的穿梭在符文之间,香烛缭绕,散发着独特的气味,似麝香,为首的法师嘴里大喊着咒文,让人听不明白。
整间殿室里都是沉重肃静的,直到梵音截止,香烛上的烟雾不再缭绕,谢夙卿才从懵睡中清醒过来,她一向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太后拢了拢自己的衣摆,端坐起来,眼睛里满载着渴望,“不知皇帝的病……”
为首的法师摘下了面具,是一个蓄了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士,然而他的脸却是很青涩,看白净的脸颊,山羊胡子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不着调。“肉神分离,就像河水失去灵气而枯竭,若要将神召回,先补齐肉身,补齐缺失的肉之灵气。另外,切忌杀生,免得其中煞气更重。”
补齐肉身?究竟要如何补齐,谁也不知,而佛陀法师也并未说明就离开了皇宫,只丢下了一句“自悟”,如此嚣张的气焰,恐怕天下无出其二。切忌杀生,众人可不只是想到吃素食的问题,而是皇后,如此一来,皇后也无法动了不是么。
就在太后一筹莫展时,皇宫中又发生了一件让人实为惊愕的事情,一时卷起了风浪,皇后割肉补灵,为求皇帝安康。
“若她真的为了挽回自己的性命,而割下自己的体肤……太可怕了……”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谢夙卿不由身体一震,全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尽管自己生死都经历了两次,还是不能想象,有人会亲手割下自己身上的肉。
谢夙卿脚步不停的往太后的寝殿跑去,太后正在午休,苏姑姑守在门外,看见谢夙卿焦急的奔来,连忙问道:“找太后有何事?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皇后割肉了,为救皇上!”谢夙卿言简意赅,苏姑姑听见后瞳孔都放大了,显然也是由于震惊,她与谢夙卿所想的一样,要让太后去验明真假。
太后被人从睡梦中吵醒,近日过度疲劳的她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她皱紧了眉头,道:“她还真是不让哀家省心!”
太后的这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
皇后这段时间以来的举止,不明其中利害关系的自然看不出什么猫腻来,可太后是什么人,谢夙卿又是什么人,一个是历经一生阴险诡谲的太后,一个是生死来回两次的谢夙卿,皇后打着什么主意,她们已经想到一二了。
只是谢夙卿比太后想的还要多一层。
皇帝为什么突然一下病倒,皇后又为什么会在皇帝病倒时出面,而不是做个透明人,那样或许谁也无暇管到她,活得应该更久一些,另外,佛陀山法师的身份也未经过确认,只是凭着蔺阳侯一句话,怎么能够断定他们真的是佛陀一族呢?
如果,他们就是来帮助皇后的呢,这是不是意味着蔺阳侯府已经要和皇后及三皇子站在统一战线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发展又太快,这些疑点就很容易让人无暇顾及,谢夙卿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了。
见到皇后时,只见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毫无血色,宁芜伺候在她的身边,泪眼朦胧,皇后强撑着她的身体起来,却又无力的倒了下去,引来宁芜的一阵惊呼,“皇后娘娘……您……您还是别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刚刚割下自己的体肤,您怎么还有力气站起来,奴婢看着那一盆子血,真替娘娘您心疼……”说着,宁芜又自顾自的抹起眼泪来了。
皇后呼吸都很是艰难,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出声,道:“你说什么呢,这是为保皇上平安,我已是贱命一条,只要能换回皇上的健康,我死又有何所惜……”
太后站在承乾宫的门口,看见皇后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衣袖还未来得及遮下来,猩红的血迹透出厚厚的纱布,显得格外的狰狞。
宁芜小心翼翼的帮皇后解开缠着的纱布,一圈又一圈,像是永远也解不完一样,最终,里边缺了一块肉的胳膊显现在了在场人的面前,触目惊心。一旁放着一个铜色的盆子,里面原本是盛满了清水,可如今,已成小小的血池,这一幕,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是看之心有余悸。
太后哀声叹了几口气,终究是不忍心上前观看,只是转身离开,谢夙卿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不甘心?还是对前路渺茫的畏惧?
她不知道这一世会发生什么,而她依旧在用生命去赌,赌她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她定了定神,离开的时候细细的盯了皇后一眼,她发现皇后同样也在看着她,眼里浮出几分得意之色。
谢夙卿眯了眯眼,回之一笑,淡然而又悠远,她无所畏惧的眼神里透露着坚定,她相信,她会赢得最后的胜利,遇强则强,是她的本性。
皇后的脸在看见那一笑之后瞬间垮塌,嘴角抽搐了几下,终究还是痛昏了过去,确切来说,应该是七分痛,三分气。
从那日之后,皇后割肉之事就在宫中流传了开来,直至扩散到整个西楚国,一时,民间都在传诵长孙皇后的美德与仁义,赞扬之声把她捧上了云端,西楚皇帝病重的事情自然也被泄露了出去,一面是市井对皇后的赞颂,一面是后宫的无奈,另一面则是朝廷之上的慌乱。
太后垂帘听政,主持了一日的早朝,实际上,也不过是宣布了一件事情而已,由太子监国,三皇子和六王爷共同辅佐。
第一百零九章 我等你回来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转眼间就要进入金秋时节,不知是佛陀法师真的有作用,还是皇后的肉引子真的有了效果,皇帝的病情终归有了好转,一日之中偶尔还能苏醒个三两次,只是清醒过后不出片刻又睡了过去。
皇后终究还是披上了金缕织就的凤衣,戴上了镶嵌了红宝石的九尾凤冠,坐镇后宫。
朝中政局发生了细微的转变,而这样的转变即使细微,却可以牵动整个西楚国的运转,此时,更令西楚百官堪忧的是自西北边疆打响的战事,内忧外患,着实让人头疼。
“谢宫令,太子正在里边商谈政事。”
谢夙卿端着托盘,托盘里是满溢的茶香气,上好的西湖龙井,清新逼人。她的脚步停在了御书房的门外,青石阶下,是邱赫拦住了她的去路。
上一回邱赫在太子面前用那般决断的手法选择了断自己,可谁能想到他这人命大,居然没有死成。
后来谢夙卿私下里为他求了个情,楚胤便当之前那事没有发生过,放了当时濒死的邱赫一马。
也不晓得是该庆幸还是该感慨,前世他用那么不堪的理由推她入了火坑,这辈子她居然会觉着……一切恍如烟云,邱赫其人还是不错的,只要不和自己牵扯,他完全可以好好的做他的统领。
“我是奉太后之命前来的,茶凉了,就再也热不起来了,邱统领可明白?”谢夙卿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说道,声音温和却一点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邱赫自上次绑架事件之后就整日躲着谢夙卿,足足一月之久谢夙卿都未见到他,似乎,她也不曾想起过他来。
邱赫轻咳了几声,性格古板的他还是选择了让人进去通报一声,直到里边传来确切的消息,才放了谢夙卿进去。
谢夙卿无奈,心想道邱赫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他于她而言,再无关系。
谢夙卿冷淡的从他的身边经过,满带着疏离的感受,进入御书房,正巧里面的几名大臣都退了出来,里面还包括了三皇子和六王爷,谢夙卿退至一旁,俯首弯身,将茶盘举起挡住了自己的脸,恭顺的等着他们离开,本以为人都走了,却没想到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张英俊的大脸。
“臣见过三皇子。”谢夙卿不卑不亢的行礼道,三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的十分阴险狡猾,满脑子的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谢夙卿是吧?这茶可真香!”一边说着,谢夙卿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接过茶杯,揭开盖子抿了一口,还满意的砸吧砸吧嘴,道:“果然是好茶,谢宫令的技术果然不赖!”说着,他似乎很是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插着腰便抬脚离开了。
谢夙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个三皇子与皇后果然是一对母子,傲慢无礼,不可一世,最后,他们也定会死在自以为是上。
再次抬头,面前是一片阴影,头顶的光线都被一个伟岸的身影挡住了,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发顶,温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御书房,与香炉中的袅袅青烟交相辉映。“你来了,我等你许久。”
谢夙卿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唇,发自内心的微笑,她仰起头看向楚胤散发着柔光的眼睛,一时间心里小鹿乱撞,她从未见过此般温柔的楚胤。
谢夙卿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的半开玩笑道:“劳烦太子等臣如此久了,该用什么来报答呢?”
楚胤的下巴长了青色的胡渣,与初次相见时潇洒自在的少年很是不一样,如今的他,沉稳,责任在肩,看不见他轻松的笑容,宽大的玄色衣衫罩在他的身上,庄重大气,却也老成,完全失却了鲜活之感,是什么造就了今日的他?还是原本的夙命本就是这般。
“走吧,以饭谢罪。”楚胤大大方方的拉起了谢夙卿的手,谢夙卿的手白皙细嫩,皓腕若白雪,柔软的触感使楚胤的心口传来一阵酥麻。
谢夙卿的身形未动,楚胤只好退了回来,敛去了面庞上不正经的笑容,慢慢沉淀为严肃,他道:“怎么了?”
谢夙卿只是想到了此次来是要传话的,并且,传的还是一个重大的消息,“皇上醒了,说要见你,太医令在那儿守着,说是皇上能够清醒的时间不多,太后让你立马过去。”
今日皇帝清醒的时间比往日都要长些,这着实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楚胤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快速的向外走去。
此时的天空中下起了菲菲细雨,都说秋季雨凉,今日一感受果真如此,丝丝凉进了心头。
谢夙卿靠在外殿的门框上,看着外头的雨,时不时有迎面的风将雨丝吹了进来,扑在了她的脸上。
楚胤在里头待了半个时辰,太后在楚胤来时便离去了,留下了自己在这儿守着。
谢夙卿静静的站着,脑海中一直反复回荡着方才楚胤说的话。
西北战事紧张,他必须亲自领兵,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邻邦们都缩回脑袋去。
也就是说,他要离开这儿去遥远的西北边疆了,这一去,又不知有多少变数,皇帝任然在病中,楚胤一走,监国的任务又会担在谁的肩上?
三皇子还是六王爷?况且,说句丧气话,皇帝保不准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即使按照上世来看,皇帝是在八个月后驾崩的。
“为何叹气?”身后是熟悉的声音,听在耳里,化在心里的声音,楚胤的赤金绣云纹鞋落在了谢夙卿低垂的眼帘下,她却迟迟不想抬起头来。
“你在恼我没有早些告诉你出征的事?这事是今日御书房议事才定下的,”楚胤说到这儿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嘲讽,“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上书,要求太子代君亲征,我又怎能拂了他们的意思,这朝廷上下,不知有多少是三弟与六叔的人。”
楚胤用的是“三弟”与“六叔”的称呼,他还是割舍不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三人的关系已经僵死,为了皇位,怎样破裂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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