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影有踪
她也不需要退路……
袁雅雯支撑着自己站起身,与席邺对峙,低喝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席邺你就是个孬种!”她的眼神尖锐又藐视,“你叔叔抢你女人,你听之任之,拿他没办法!你女人背叛你,你还惦记着她,忘不了她!你是这世上最卑微最可怜最没用的男人!”
“闭嘴!”席邺心里最隐秘的痛楚被戳中,犹如刀子剜心,脸上表情陡然暴怒。他大步上前,伸手箍住袁雅雯的喉咙,“你tm给老子闭嘴……听到没有……”
“我说的都是实话……”袁雅雯艰难的发出声音,脸色毫不屈服,“你就是个可怜虫……二世祖……没有你叔叔的荫蔽你什么都不是……他看上你女人,你就得双手奉上……以后等他把怀念玩腻了,再来抢你的女人,你继续送……哈哈……你是我见过最可怜……活得最没尊严的富二代……”
“……你说!你再说啊!”席邺手中力道加重,扼着袁雅雯的喉咙,不断收紧,手指像是要穿破她的皮肤,刺入她喉管里。袁雅雯脸色惨白又涨红,再憋不出一个字。
他步步往前逼,她步步往后退,他表情狠戾,她痛苦的挣扎。
钟奕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表情若有所思,并没有出手劝阻激怒的席邺。
席邺一路把袁雅雯逼到墙角,警告的盯着她,“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袁雅雯痛苦的看着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不停往下掉,模样奄奄一息。
席邺松开手,袁雅雯劫后重生般跌跪在地。
“席子钺不会放过我……你不救我,我就是要死的人……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袁雅噙着泪,幽幽冷笑,“你活着不如死了,还不如我痛快……”
席邺正要走人,听到她的话,气的返身又是一脚,“你tm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对啊,我就是想死……”袁雅雯拿出一把瑞士军刀,起身塞到席邺手中,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你不救我就杀了我……死在席子钺那种人渣手上,不如死在你手上……”
“……你tm有病!”席邺不想再跟袁雅雯纠缠,正要松开手,袁雅雯攥着他的手,猛地靠近他。
她紧紧抱住他,脑袋压在他肩上。席邺愣在原地,他感觉到一股又一股温热的细流正在不断涌出,溅湿了他的手。
袁雅雯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艰难的开口:“席邺,我是真的……喜欢你……”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不会那么嫉恨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不会那晚在他酒里下药,带他去开房……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不会拿了钱还要挑明一切,跟怀念彻底撕破脸……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不会在他出车祸后那么绝望,心如死灰……
如果不是喜欢他……如果……
如果他喜欢的人是她,该有多好……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属于你的夺回来……席子钺……迟早……抛弃怀念……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袁雅雯气若游丝的呢喃,虚弱的双眼里满是不甘和痛恨,“我跟怀念……姐妹一场……不忍心……伤害她……”
席邺像是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袁雅雯。
袁雅雯接连后退几步,月光下,她胸口大片血污漫开……手上和嘴角都是血,混着她绝望又凄厉的眼神,分外可怖……
她犹如女鬼般,发青的眼眶盯着席邺,脸上浮出渗人的笑,“死在你手上……我瞑目了……谢谢你……席邺……”
席邺接连后退几步,眼神惶措不安。
袁雅雯支撑不住,滑倒在地,地面上漫开一滩血泊,刀子还直直插在她胸口。
席邺不停往后退,脚步虚软,遇到台阶差点栽到时被钟奕撑住。
钟奕走上前,蹲在袁雅雯身前,伸手探她的鼻息。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是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淡定,他抬起头,看向席邺,说,“断气了。”
席邺腿一软,跌坐在花坛上,酒精上头的冲动和被羞辱的恨意,全都在瞬间醒了过来。他摇着头,眼神混乱至极,“不是……怎么死了……怎么就死了……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我没动手……”
他虽然是过的飞扬跋扈,嚣张不羁,但从未起过杀人的歹念。从小家庭教育对他管束极为严格,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从不敢越矩。以前在国外闹事时,席子钺还警告过他,怎么着都不能沾上人命。
席邺一低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脸上惶恐更甚。
钟奕眼底幽暗的笑意一闪而逝,他站起身,打了个电话。
放下电话,走到席邺跟前,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我们偶然经过这里,这个女人自杀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走,接着去玩牌。”
“不……不是……那把刀上……”
“你要把我当朋友就相信我。”钟奕看着席邺说,寒星般的冷色瞳孔,透出令人信服的笃定力量。
席邺犹疑的看他,他这几天才在朋友介绍下认识钟奕,跟他一起打过两次牌。
他对钟奕的了解仅限于,他在国外留学工作过,背后的钟家是叱咤风云的夜场产业王,黑暗背景很深。这家赫赫有名的夜总会,就是钟家的产业。他是钟家小公子,但不涉足这些灰色地带的东西。
很快有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过来,他们蹲在袁雅雯身边,其中一个人细致擦拭刀柄上的指纹。清除掉袁雅雯身体和器物的痕迹后,他们利索的把她扛起来装袋带走,地面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
钟奕淡淡道:“做这行的都有点迷信,场子里死人不吉利,传出去也不好听。”
席邺看着前方空地,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手上还有血迹,其他都一干二净,不留丝毫痕迹。
钟奕拍上席邺的肩膀,“走,哥几个继续喝一杯。”
席邺脚步钉在原地,“不……我不玩了……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他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钟奕道:“谢了。”
“不客气。”
席邺脱掉染血的外套,挂在手臂上,双手拼命在外套里擦拭。
他快步走到停车场,上车后,将外套扔在一边,又抽出纸巾仔细擦手。
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席邺回到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衣服全都脱光,扔到洗衣机里,去浴室冲了很久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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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被热气蒸腾的快要喘不过气时,他裹上浴袍走出浴室,摊在了沙发上。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属于你的夺回来……
席子钺迟早抛弃怀念,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席邺眉头越拧越紧,心里缠绕着一股发泄不出的戾气,不断膨胀扭曲,将他越缠越紧。
卧室里,怀念头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休息。席子钺陪坐在床边。
幸好没有大碍,医生说只是撞伤,席子钺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多么庆幸,他在怀念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如果不是及时掌握她的行踪,找了过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怀念忽而蹙紧眉头,眼皮子颤动着,脸色陷入惶恐中。
“很快你就跟我一样了,在绝望中一天一天的等死……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我还以为你三头六臂你怎么就这么孬了叫你跪你就跪……对哦,席子钺救不了你……他有再多钱也救不了你……”
“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不要——啊——”怀念尖叫着醒来。
席子钺攥紧她的手,“怀念,没事了。”
怀念对上席子钺那双深黑的眼睛,心神有了片刻的安定。
目光四下游移,不是在逼仄的旅馆里,没有了那个恐怖的女人。她到家了,这是她熟悉的卧室,是她跟席子钺一起睡觉的地方……
熟悉又温暖的一切,格外有安全感,怀念终于确定,她逃出来了,她脱离了地狱,她还没死。
她还活着……活着真好……
怀念的眼泪蜂拥而出。席子钺将她抱起来,搂入怀中,低声哄道:“乖,没事了。”
她所眷恋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着,怀念还嫌不够,她紧紧抱住他,双臂在发抖,拼命用劲。
席子钺感受到她的恐惧,一颗心疼的抽紧,不停抚着她的后背,“不怕,我在这里。”
怀念哽咽出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一刻,她最怕的不是死,她怕再也看不到他……再也没有他的怀抱,没有他的温度……
她还没有爱够,她还想跟他在一起……
“不会。我一直在这里。”席子钺被怀念哭的心里柔肠百结,声音变得低哑。
他一直觉得自己刀枪不入所向披靡,结果,这女孩柔嫩的双手轻易就能刺破他的皮骨,攥到他的心脏。关于她的一切,都会令他失控,使他发狂,使他变得不像自己。
联系不上她时,他坐立难安,什么都没法干,撂开所有事独自驾车跟着定位追过去,到了旅馆,一间一间的踢门,终于,看到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席子钺询问道,“袁雅雯绑架你?”
怀念心里一紧,问道:“你是怎么救我的?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在哪儿?”
“我联系不上你,你的员工也不知道你的去向,我就找了过来。赶到时你昏迷在地上,袁雅雯逃跑了。”说到这儿,席子钺眼底涌出戾气,“不过她跑不了,我一定会抓到她。”
怀念才刚放松下来的表情,猛然僵硬了。
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袁雅雯是不是对她下手了……
她不会放过她的……她准备好了一切,就为了让她受刑……
她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席子钺发现怀念表情不对,捧着她的脸道:“怎么了?”
怀念眼泪怔怔直落,“我完了……”
“别怕,有什么事,告诉我。”席子钺倾过身,正要亲吻怀念的唇抚慰她,怀念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他。
她不停往后退,一脸绝望,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你帮不了我……袁雅雯得了艾滋病……她找我报复……给我注射……”
怀念越说越绝望,喉咙痛的快要发不出声音,干哑撕裂,“……我得了艾滋……谁也救不了我……我只能等死……”
席子钺脸色也变了,他极力遏制住骤然起伏的情绪,逼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亲眼看到她给你注射?”
“没有……那时候我们在扭打……后来我被她打昏……我昏迷后她一定对我下手了……”怀念惶恐的抱住脑袋。
席子钺走到床的另一边靠近她,拉下她的手,看着她道,“说不定还没有,等我叫医生来采血检测。”
“她不会放过我的——”怀念激动的叫了起来,“你不知道她有多恨我……她把我打晕就为了对我下手……她要我跟她一起下地狱……”
女人脸色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眼泪蜂拥滚落,眼底是冰凉的绝望。
席子钺抚上她的脸,替她拭去泪水,试图安抚她,“别怕,有我在。”
怀念怔怔看着他,她陷入到他的温柔中,可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可怕的现实将她惊醒。她眼神一变,猛地用力拍掉他的手,直往后退,“你不要再靠近我了!我有病!”
怀念跳下了床,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她突然说:“不行,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得搬走,我要自己找个地方住……我不能回家……不能接近任何人……”
“怀念……”
“事不宜迟,我要去收拾东西……”说着她就往外跑,准备去衣帽间。
“怀念!”席子钺大步上前,将她抱住,“你冷静点!”
“我冷静……我很冷静了啊……我现在得走……我不能待在这里……”怀念被困在席子钺怀里,她拼命的推他,怎么都推不开,她急的直跺脚,哭的不知所措,“我求你了,你放开我……这不是闹着玩的……要命的啊……你放开我啊……”
怀念泣不成声,一张素白的脸完全被泪水淹没,“我很冷静……你让我走啊……唔……”
席子钺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怀念惶措的瞪大眼……他怎么能亲她……怎么能……
怀念拼命的挣扎,她从没有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席子钺有些吃力的钳住她,将她往墙上按。
“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神经病……现在不是做的时候……”
“不能——不能——疯子——j虫上脑的疯子——”
“你放开我——啊——”
怀念绝望的尖叫,歇斯底里的表情,惊恐的眼神,比跟袁雅雯对峙时更甚。她当时抵抗不了袁雅雯,现在更抵挡不了这个男人,她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可怕的恐惧。瞳孔紧缩如针尖,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恐惧,铺天盖地的恐惧,毁天灭地的绝望。
无论她怎么抓他咬他,挠他踢他,她都赶不走他。
她是歇斯底里的疯子,他是强悍凶猛的野兽,谁也不让分毫。
一切已成定局,她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没用了,都没用了……
她像是被抽离灵魂,只剩下空洞的驱壳,没有反应,全身頽软,任由他掌控。
结束后,席子钺抬起她的脸,看着她。
“啪——”一声脆响,怀念用尽所有力气,浑身发颤的甩了他一耳光。她的唇哆嗦着,胸臆涌动着无数情绪,恨不得打死他骂死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怔怔直落。
席子钺被打的眼都不眨一下,他抬手擦拭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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