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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叫她,邱艳以为坏人追来了,啊的声睁开眼,走廊上点了灯笼,随风摇曳,她吸了两口气,才回过神,原来是到家了,小声道,“你把我放下来吧。”

    沈聪没做声,进了堂屋才把她放下,沈芸诺也醒了,眼神带着初醒时的迷茫,反应过来,才想起大家还没吃完饭,早已饥肠辘辘了,朝沈聪道,“哥哥,你帮嫂子瞧瞧,我去灶房弄饭。”

    沈聪沉着脸,叫住她,“杉子他们去做,你坐下歇会儿,先洗个澡。”屋里明亮,两人比在山里那会狼狈多了,沈聪朝李杉扬手,骆驼小声说了句跟了出去,其他人也有眼色的避开,韩城和刀疤去柴房抱柴,韩城小声的问刀疤,“刀大哥,你说,这回的事儿,聪子哥会不会继续忍着?”卫洪渐渐做大,这会儿不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往后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刀疤一掌拍过去,朝身后瞥了眼,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别提了,聪子心里也窝着火儿呢。”木老爷和沈聪说了什么,刀疤不清楚,左右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想着这个,刀疤想起一件事,“你可打听到温老爷和木老爷什么关系?”

    韩城惊讶,摇了摇头,“木老爷的事儿,哪是我能打听到的。”韩城心思活络,见微知著,听了刀疤的话,明白沈聪这般是木老爷的意思,至于温老爷,估计讨了木老爷欢心,木老爷才会对顺风赌场手下留情,如果是这样,往后的事儿更难办了,抱着柴,快进灶房了,才凑到刀疤耳朵边小声道,“这事儿,我往后留意着。”

    刀疤习惯性的说了声好,灶房,骆驼转过身,朗声道“刀大哥说什么好呢?”

    “我也不知韩城说了什么,小点声,别吓着阿诺妹子了。”看灶前挤着一堆人,刀疤蹙眉,怒吼道,“都挤这边做什么?没事儿做是不是?”说完,听到堂屋传来摔碗的声音,刀疤止了声,抬脚,一人屁股上一脚,哑声道,“给老子让开,信不信我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几人不明所以,起身,规规矩矩站在其他地儿,下一刻,却看刀疤放下柴火,自己在那儿躺了下来,闭着眼,准备的睡觉的模样,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叫苦不迭,然而没法,只得站其他地方去。

    堂屋里,邱艳低着头,大拇指血肉模糊,紧紧贴着鞋子,稍微一动,便痛得她苦不堪言,偏生,沈聪脸色不好,桌上的碗也被摔了出去,她忍着泪,上前抓沈聪的手,“以后我不说了,你,在外边小心些。”

    或许,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沈聪这人,已经在赌场多年,哪会因着她一句话就放弃赌场那边的事儿,老实本分待在村里过日子,她心里只是怕,怕有天,他在外边出了事儿,她和沈芸诺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

    “艳儿,你若不想做寡妇,我让你回邱家,邱叔疼你,会再给你说门亲事的。”沈聪没有发火,语气沉静如水,甚至,眉眼舒展开,漾着浅浅笑意,然而,听在邱艳耳朵里,却比鲜血淋漓的脚还让她痛,使劲的摇摇头,伸手抱着他,泪眼婆娑,“我不走,往后我不说了,你别让我回邱家。”

    看她脚又开始流血了,沈聪拉开她,蹙了蹙眉,语气略微严厉,“脚上受了伤,乱动做什么……”语声刚落,听到背后传来沈芸诺的询问声,沈聪勾了勾唇,面上已挂着笑,“你嫂子喝水,我给她倒水谁知她没接住,水烫,我反应快给拂开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嫂子脚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用不用请大夫?”沈芸诺在山里就听沈聪说邱艳脚受伤了,山里石块多,邱艳走在前边,嘴里不停提醒她抬脚,即使如此,她脚都伤着了,何况走前前边的邱艳。

    沈聪看了眼邱艳,挪了挪步子,挡住沈芸诺的视线,温声道,“我屋里还有药膏,我带你嫂子回屋,帮她仔细检查番。”语毕,搂着邱艳转去了他的屋子,进门后,反手关上门,松开了邱艳,点燃屋里的灯,不冷不热道,“坐下,我帮你看看。”

    邱艳脸上泪痕未干,抬起头又低头看自己的脚,迟疑的摇摇头,“没事儿。”

    沈聪强拉着她坐下,把油灯放地上,不得不说,她确实伤得重,鞋子破了洞,露出大拇指,指甲上翻着,能看清里边的肉,换任何人都难以忍受,她却默不吭声,“你忍着,我把鞋子脱下来。”

    邱艳正欲答,谁知脚上传来拉扯似的疼,她惊呼出声,以为他会动作会轻柔,不成想如此干脆利落,疼得她泪流不止。

    “你坐着,我去打水,先把伤口清洗后再上药。”只字不再提赌场的事儿,邱艳擦了擦泪,侧过身,望着外边漆黑的天,心有片刻的失神,家里没有田地,沈聪年轻,日子得过且过,将来有了孩子,她们年纪大了,日子怎么过?难不成,家里的孩子也要学沈聪,整日在赌场帮忙收债,喊打喊杀,邱艳的手,轻轻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她祈求暂时别怀上孩子,家里目前的状况,养不起孩子,她不想,她的孩子跟着吃苦,东躲西藏,随时提着心过日子。

    沈聪端着水盆进屋,见她侧着脸,眼神泛着迷茫以及惆怅,脸色一沉,阴测测道,“如果想离开,脚养好了我送你回青禾村。”进了赌场,想全身而退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是这个节骨眼,他从没想过离开。

    邱艳回过神,看他脸色不太好,心知他误会了,心口一片苦涩,固执道,“我不会走的,我会好好照顾阿诺,答应了你的。”

    沈聪没吭声,蹲下身,拧了巾子,“你忍着点。”

    邱艳以为他又会如方才那般粗鲁,脚往后边缩了缩,被他一手钳住,吓得她紧紧闭着眼,咬着唇,怕疼得哭了出来,脚不自主的往后靠,指尖有温温的,暖暖的触感传来,她眼神睁开一条缝,被沈聪脸上的认真吓着了,他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脚,另只手拿着巾子,轻轻蘸过她血肉模糊的指甲,动作轻柔,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伤口疼,却不如方才脱鞋那一下,“聪子。”

    “别说话,一走神,力道重了,又该哭了。”沈聪身子高,即使蹲着,一只手抬着脚仍显得高了,索性坐下,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按住。

    邱艳止住声,她甚少有低头俯视他的时候,这会儿,只感觉他颤动的睫毛都是温柔的,邱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纷杂的情绪皆转为深情的凝视,此时的沈聪,敛了周身杀气,目光专注,动作轻柔,即使她的脚脏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他脸上未曾有过丝嫌弃,相反,满满的是认真。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寡妇口里的“那些男人”,和寡妇有关系的男人多,这是寡妇最为得意的事儿,和她睡过的男人,没有半个村子的人也有差不多一半,然而,有段时间,寡妇崴了脚,天儿又热,脚上隐隐有味,从没一个男人愿意为她端水更别说洗脚了,说起这事儿,寡妇满口奚弄嘲讽,“他们嫌弃我脚脏,拉屎的地儿都爱不释手流连忘返,男人都是眼皮子浅的,凡事只顾着自己爽,叫他伺候一回人,百般不乐意,也不想想年纪大了,卧在床上不能动弹,还不是靠着我们女人端茶倒水,服侍他们吃喝拉撒?”说到这,寡妇沉默了许久,眼里不无落寞,“如果真心找到愿意为你端茶倒水洗脚而不抱怨的男人,那是多少女人的福气,然而,又有多少人有那样得福气呢。”

    寡妇丈夫死得早,手里两一亩三分地,她没有另嫁,靠着一亩三分地的粮食过得风生水起,每年农忙,有的是人争着帮她干活,帮她撒种,帮她缴税,她在屋里坐着等现成的就好。

    那会年纪小,有个夏天,邱艳和莲花常常去寡妇家里玩,莲花娘担心她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后来不准莲花再去,莲花不去,她也去得少了,寡妇在村里名声不好,可是对她和莲花没有恶意,邱艳记忆里了,寡妇说过,她爹是村里少有的好男子,可惜她娘没有福气,邱艳不太明白,这一刻,望着沈聪英挺的鼻梁,她大致明白了。

    她娘卧病在床时,都是她爹伺候的,洗澡擦身子都不曾落下,村里人忌讳多,有的怕跟着染上怪病,成亲后,女子生病,若婆婆不是个好的,会怂恿男子休妻,怕拖累家里人。

    甚少人,能做到他爹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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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聪洗了伤口,又抓她另只脚,一滴温热的水打在脸上,抬起头,见邱艳怔怔的,泪顺着下巴如雨后的屋檐似的一滴两滴的滴水,眉宇拧成了川,淡淡道,“我劲儿大,疼了就说,忍着哭算什么事儿,我叫阿诺来……”

    沈聪心下烦躁,他最是见不得人哭,扔了手里的巾子欲起身,腿被她用脚压住,顿时,他目光一凛,眼神冷了下来。

    “我,我不是疼的,就是,就是想我娘了。”她想起他爹给她娘剪脚趾的情形了,说完,竟大声哭了起来,沈聪没和她呛声,重新坐下,木盆里的水已成暗红,他就着把简单的清洗番,又打水替她把脚掌脚背全部洗了,最后再给她上药。

    药膏是镇上医馆的大夫开的,药效好,却疼得邱艳不停甩脚,她控制不住,太疼了。

    “忍着,之后就没了,这两天别穿鞋子,好了再说。”上完药,沈聪收拾好屋子,让沈芸诺进屋陪邱艳说话,这才去灶房看几人弄出来的饭菜,待吃过饭再睡下,已是半夜了。

    沈聪和刀疤他们抬了桌子去外边院子,黑灯瞎火,彼此看不见,刀疤问沈聪接下来怎么办。

    “打听清楚今日谁来了,我下回不想再听到他们的消息,顺风赌场那边,木老爷的意思不得不听。”沈聪手搭在桌上,黑暗中,几人瞧不见他得神情,也能想象他的愤怒,今日如果不是邱艳机警拉着沈芸诺躲去山里,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两人,沈聪从镇上请了三个人回来,说是做门的,邱艳吃惊,门的话,沈聪自己就会做,何须不辞辛苦特意去镇上找人,因着脚受了伤,原本计划回青禾村的事儿也只得耽搁下来。

    她伤了腿,沈芸诺叮嘱沈聪让她少走动,洗衣服的事儿也落到沈芸诺头上,她过意不去,在自己屋里闷了四日,受不住了,出门和院子里的沈芸诺说话,天冷,沈芸诺不再去河边洗衣服,沈聪挑了水,两把火烧热,沈芸诺洗的热水,听到脚步声,沈芸诺转过身,见是她,提醒道,“嫂子,你回屋,地凉,站久了会生病。”

    邱艳站在边上,光着脚,白皙的脚上,腥红的脚趾看上去触目惊心,她的脚,不敢穿鞋,在屋里都光着走路,闻言,稍微往边上挪了挪,“好很多了,整日闷在屋里,不太习惯。”

    沈聪虽也在家,进进出出多和请来的两人说话,那帮人不在,她才出来的。

    “哥哥带他们出门了,嫂子进屋休息吧。”男女有别,脚被人看去终究不太好,而且,她还是担心邱艳不小心着凉了。

    邱艳往外边看了眼,点了点头,慢悠悠回了屋。

    门已经做了三四天了,今天就该能完成,沈芸诺坐在凳子上,再外站了会儿,从脚底升起无边冷意,止不住哆嗦了下,双手捂着身子,果然有点冷了。

    下午,门做好了,沈聪送三人出门,回家第一件事儿,便是将锁上门,自己抬脚踢了两下,门纹丝不动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门,朝目瞪口呆的邱艳道,“往后,听着陌生人的声音别开门。”

    邱艳才明白过来,他特意去镇上请人做门的意思,是担心她们在家有坏人上门,点了点头,问他是不是又准备出门了,赌场的事儿多,沈聪好几日没去了,她数着日子,他该走了。

    沈聪一怔,随即,缓缓点头,没遮掩,“明日出门,傍晚就回来。”赌场有几笔账要追回来,他跟过去看看,行至桌前,倒了杯水,看她站在地上,拧眉道,“别光脚站在地上,否则伤好了又感冒,阿诺服侍不过来。”

    邱艳心口一堵,慢慢坐在凳子上,小声道,“我觉着伤差不多了……”

    “不疼?”沈聪面上恢复了惯有的讥讽,“昨晚不是你抓着我手臂喊脚疼,是我听错了?”

    邱艳脸臊,夜里他仗着力气大,弄了两回,那是怕他没个节制故意找话转移他注意,没想他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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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艳哪是沈聪的对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的笑了两声,说起其他,沈聪瞄她两眼,眼底闪过幽光,目光轻佻的闪烁了下,“没想着,你说谎的本事不小。”

    邱艳被他看得心虚,抿了抿唇,自顾道,“好些日子没回家看我爹,我怕他担心,脚上的伤不碍事了,总得回家一趟才好。”

    “那也得等你脚上的伤好了,别回邱家漏了馅儿,你爹和一众婶娘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邱艳咬牙,“不会,我爹不是不讲理得人,再者,我几个伯母没事儿不会来家里。”

    “那可难说,如果她们心血来潮来你家看热闹,又恰巧见着你脚上的伤,太阳打西边出来,个个要为你出头,我和阿诺不是麻烦了?”沈聪眼带戏谑,邱艳如何听不出来他话里的讽刺?她几个伯母都是贪生怕死的,哪敢得罪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觉得这话耳熟,想起是沈聪方才说的,顿了顿,纠正他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们也不会帮我出头,你把心放回肚里就是了。”

    沈聪挑眉,“你倒是个聪明的,既然如此,没人为你出头,你回家受了伤人家也只会冷嘲热讽,既然如此,何苦带着伤回去惹人嘲笑,在家养着,好了再说。”

    邱艳怔忡,慢悠悠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于是,在家养伤,连着养了几日,其间,沈聪早出晚归,清晨打着火把出门,夜里打着火把回来,有时会装一篮子鸡蛋或者野菜,这天,甚至逮了两只鸡回来,邱艳给他开的门,见两只鸡还活着,心虚的往外边看了两眼,关上门,心咚咚跳得厉害,两只鸡的腿被绑着,沈聪把鸡扔到走廊上就不管了,邱艳心里害怕,“会不会被人发现了?你打着火把,没有光也能看见你的脸。”

    沈聪每天都会偷些东西回来,她嘴上不说,心下却十分担忧,偷盗不是长久之计,真惹了众怒,没有好下场。

    沈芸诺回屋睡觉了,邱艳等着给他开门,趴在桌上,差点也睡着了。这会儿,进出一回,脖子里灌了冷风,脑子一片清明,忐忑的望着沈聪,“聪子,有没有看见你?”

    见她忧心忡忡,沈聪勾了勾唇,这几日,拿回家的东西她皆以为是偷来的,悬着心不上不下,尤其望着他带回来的东西,目光委实复杂,故作云淡风轻道,“看见了也没什么,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明天,你不是回去看爹吗?这两只鸡,刚好送给爹补身子,都是公鸡,养着也不会下蛋。”

    上回从邱家回来,邱老爹送了两只鸡给她们,这几日天冷,鸡隔天才下蛋,沈聪念着邱老爹的好,怕邱老爹又舍不得吃,特意弄的两只公鸡回来。

    “不,不用。”邱老爹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吃这个鸡,怕寝食难安。

    沈聪耐人寻味的看她眼,邱艳目光闪烁,“我给你端晚饭。”急忙出了门。

    谁知,翌日一早,沈聪装好两只鸡,好装了半篮子鸡蛋,邱艳脸色发白,顿道,“我爹养着鸡,这些,留下,我们吃吧。”她已经吃过他偷来的东西了,一辈子都摘不清,可是她不想把邱老爹也牵扯进去。

    沈聪哪会听她的,拎了两个篮子,一篮子里装的是鸡,一篮子是鸡蛋,邱艳浑身不自在,开口道,“聪子,你有事的话自己忙,我和阿诺回家就成。”

    “不急,今日无事,我送你们过去,再说,我也许久没见着爹了,陪他老人家说说话。”沈聪不疾不徐,邱艳张了张嘴,视线多次落在篮子上,想说点什么,最后,依旧没开口。

    雾色茫茫,远远的,听到杏树下传来大家谈笑风生,然而看不见人,沈聪走在前边,邱艳和沈芸诺挽着手走在后边,走了几步,邱艳松开沈芸诺,大步往前走,拽住了沈聪,支支吾吾道,“阿诺,你走前边,我,我和你哥哥说说话。”

    沈芸诺莫名,看邱艳脸色不对劲,和沈聪错开身,走在了前边,邱艳侧目,发现沈聪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意味深长,她扯了扯嘴角,示意她继续往前走,待见着杏树下坐着一堆人时,她身形一僵,拉了拉自己衣袖,盖在沈聪手腕的篮子上,为不让沈聪怀疑,找话和沈聪说,“过些日子莲花出嫁,我们怕要再去青禾村一趟。”

    离莲花成亲日子还早着,邱艳也是急了,随意找了个话题说,左右,杏树下坐着的那些人不知道就是了。

    沈聪状似没发现她一只手挽着自己,一只手盖在篮子上,不停垂眼,调整自己的衣袖,连着自己的手帕都用上了手帕盖在一只鸡头上,鸡不舒服,左右挣扎,渐渐,她的手掐在了手帕上,露出鸡头的形状,沈聪失笑,瞧她心虚不安,谁见了都会怀疑篮子里的鸡是偷来的,她没有做小偷的潜质,心念心动,沈聪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手腕往下掂了掂,她反应不及,手指卡着鸡脖子,鸡叫出了声,拍打着翅膀欲跳出来。

    这会儿,杏树下安静下来,邱艳悻悻笑了笑,往沈聪身侧靠了靠,松开手,掀起侧边的衣服搭在篮子上,贴着沈聪,垂着头,小步小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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