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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西

    而事实上,秦有天的死,确实也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即使那并非他的本意。

    从某种意义上讲,陆禹行并未对秦有天的死感到半分的愧疚,毕竟秦家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主谋,加之秦有天自身的身体也不好,能活的日子也并不多。

    唯一让他觉得心绪难安的,是秦桑。

    指尖的香烟燃尽,煋火烫了一下他的手指。神经反射,他蓦地回过神,而后淡然自若地转身把烟蒂摁在烟灰缸上碾熄。

    ……

    西井别墅。

    整座房子都已陷入了黑暗里,沉寂的一片,隐约有微弱的夏虫鸣叫声。

    主卧室里,留着一盏壁灯,橘黄色的光柔柔地亮着,气息静谧安详。

    偌大的床上,秦桑倏地睁开双眸,失焦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昏暗的房间,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须臾,她抬手探向眼角,却摸到一片冰凉的襦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净白的脸上清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更是平静,她没有想哭的**,然而眼睛却在流着眼泪。

    无声无息,沾湿了她的鬓角。

    秦桑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人搂着,她微微侧眸,看见周旭尧侧躺着将她搂在怀中,不由得恍惚了半响。

    微光里,男人英俊的轮廓很柔和,他紧闭着双眼在熟睡。

    心底抗拒他这般亲密的靠近,她抿着唇,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抓过他的手缓缓移开,不知他是太累太困,还是在她身旁没有设防,这样的举动也并未把他惊醒。

    秦桑穿上鞋,蹑手蹑脚地从主卧室里走了出去。

    房间门合上的瞬间,原本闭着眼睛的周旭尧,倏地睁开了双眸,幽暗的眼底,目光清明一片。

    原来,在秦桑惊醒的时候,他就跟着醒了过来。

    ……

    次日清晨。

    秦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她记得半夜惊醒过来,因为不想跟周旭尧呆在一个房间里,所以就去了书房。后来的事情,已经没印象了。

    他把自己抱回房间的?

    房门被推开,秦桑闻声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周旭尧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走了进来,步履沉稳从容,淡淡地开口,“醒了?”

    秦桑吭声,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床边陷下去一块,男人不容忽视的气场笼罩而来,秦桑仍然是不为所动。

    面对她的冷淡,周旭尧没有并未动怒,伸手捋了捋她的发,柔声道,“我抱你去洗漱,然后下楼吃点东西,嗯?”

    秦桑微微撇开脸,抗拒他的亲近,就是不去看他一眼。

    周旭尧镇定自若地收回手,“还是你还想要再睡一会儿?”

    冷脸对他不起作用,秦桑又烦透了他的声音,抿着唇淡淡道,“周旭尧,可以麻烦你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虽然昨天他赶了回来,又把陆禹行给撵走了,然而秦桑并未因此感动半分,在她的眼里,他比陆禹行好不到哪儿去。

    “不能。”他波澜不惊地说道。

    秦桑揪着被单,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见到你。”

    “我知道。”

    这个男人恶劣起来,完全不会顾及他人的意愿,秦桑早该知道。

    她索性闭上嘴巴,掀开被子,挪动着身体打算从床的另外一侧下去,周旭尧见状,单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秦桑眉梢覆盖上一层冷意,绷着声音道,“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一声不吭抱着她转身就进入了浴室,然后把她放下来。

    周旭尧帮她挤好牙膏,又装了漱口水,然后将牙刷地给秦桑,秦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需要我帮你吗?”他淡淡说道。

    秦桑忽然嗤声道,“周旭尧,你就这么喜欢犯贱吗?”

    男人原本温和的眼神,瞬息便覆盖上一层压迫感,眼前一暗,唇瓣便被男人俘虏了。

    秦桑倏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后知后觉地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搡,抗议的声音全部化作一阵嘤咛。

    男人强而有力的侵占了她的领地,带着点粗暴的味道,那架势仿佛就是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直到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浮上绯色,他撤开唇,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粗喘着呼吸,紊乱而急促。

    秦桑抬手就往他的脸上掴去,而周旭尧却仿佛早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轻轻松松就扣了下来,低头凝着她的脸。

    “秦桑,如果喜欢你是犯贱的话,我想我确实是犯贱。”

    他说完这一句,松开她转身就走出了浴室。

    秦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呼吸重重一沉。

    ……

    秦有天刚走,公司那些股东便骚动了起来,一杯茶都还没凉透,他们就急着盛兴未来的事情。

    秦桑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那些股东让她会公司主持大局的呼声,反复强调着不能让陆禹行把公司给抢走了。

    人心这种东西,复杂得你永远不知道谁真谁假,你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透。

    早在秦有天上一次动手术的时候,秦桑就已经看透了,所以如今秦有天走了,他们满口都是公司,连一句关心的话语也没有,她也未感到任何意外。

    只是,心凉。

    秦有天丧礼当天。

    秦扬受到刺激,把陈眠和周旭尧都给刺伤了。

    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秦桑不得不和陆禹行两人主持大局,她独自一人站在那,对着一个又一个来者鞠躬道谢。心里既担心秦扬的情况,也担心陈眠和周旭尧的伤势。

    看见凌菲从楼上下来,秦桑眸色冷淡地叫住她,“凌菲。”

    凌菲闻言顿下脚步,看向她,“他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现在在楼上跟陈眠谈话,再过一会儿应该会下来。”

    “我并不关心这个,”秦桑凉凉的启唇,“我只想问你,你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我不知道。”

    “你最好祈祷你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秦桑抬起眼眸,温浅的视线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网住她脸上所有神色的变化。“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秦桑,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也请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扣我头上。”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秦桑眉眼极其冷淡,“反正现在我爸死了,唯一能把我牵绊下来的人只有秦扬,若是他不在了的话,我一定会离开周旭尧和陆禹行,你是不是这么想?”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凌菲呼吸微微一窒,旋即朝她淡淡地一笑,无奈的声音显得很无辜,“既然你咬定是我做的,那么你就拿出证据吧。”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517
    语罢,她转身便离开了。

    凌菲变了,变得底气充足,甚至有故意挑衅的嫌疑。

    秦桑冷着清眸,转过身的时候,对上了周旭尧波澜不惊的眼睛,他沉默地看着她,显然是听见了她和凌菲的对话。

    “你也认为我在冤枉她吗?”本想关心他伤口的情况如何,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咄咄逼人的质问。

    “这个先不管,”男人的眼帘微微动了一下,看着她淡淡启唇,“你的腿不适合长期站着。上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

    秦桑呼吸微凉,她侧过视线,“我没事。”

    周旭尧的眼神沉了沉,声音带着薄薄的怒,“秦桑,你任性也该有个度,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没人会在乎。”

    秦桑闻言,眼睫轻颤,她咬了咬牙,用力压下心底那股酸涩难受,扯唇淡笑,“你也说了,身体是我的,有没有事,我自己清楚。”

    没人会在乎,他也不在乎,她明白的。

    结果,这一天下来,秦桑再也没有给过周旭尧好脸色。

    ……

    晚上。

    凌菲和林嫂两人正在给刚洗完澡出来的孩子穿衣服,陆禹行推开门走了进来。

    凌菲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听见他低沉淡漠的开口说道,“林嫂,你带孩子先出去,我有话跟凌菲谈。”

    林嫂楞了楞,目光在两人之间巡回了一下。抱起孩子就退了出去。

    看着合上的门,凌菲随意地在床边上坐了下来,淡声问道,“你想谈什么?离婚吗?”

    陆禹行双腿笔挺地站着,眉宇寡淡,黑眸深沉无波,“秦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闻言,凌菲的脸色顿时白了一层,她扯着唇,淡笑着道,“秦扬发疯又不是只有我看见。”

    “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桑的房间里。”

    凌菲敛了敛眸色,不疾不徐道,“我也要接待来吊唁的宾客,而林嫂和佣人们也在忙碌,所以我让小胖在楼上陪小寅玩,”顿了顿,她正色看着路禹行,“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桑的房间里,我问过小胖,他说只是听见里面有声音,才好奇推门进去的。”

    “是么?”

    “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凌菲自嘲了一声,“还是你觉得,我明知道秦扬精神有问题,还把自己的孩子扔在那种险境里?”

    凌菲摁在床单上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男人的身形颀长,气质冷贵。就那么站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忽然,他往前挪一步,笔挺地站到她的跟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凌菲的下巴,逼得她卑微地仰视,冷冽的气息逼近,凌菲心底不寒而粟。

    他深邃的眼睛眯得狭长,眉宇上挑出一丝冷,薄唇更是抿出犀利的弧痕,“凌菲,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凌菲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眼神闪烁着,勉强维持着镇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修长的手指温度冰凉,从她的下巴倏地滑落道她的脖子上,触到她颈部的动脉,稍稍用力捏了下去,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吧,非要我把视频调给你看,你才会承认?”

    凌菲看着他的脸,眼底掠过惊慌,还有不可置信,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须臾,她蓦地低笑了一声,“是我又怎么样?”

    陆禹行的手骤然收紧,眼神冷戾,“你找死?”

    凌菲强忍着脖子上的疼,即便痛苦,眉梢上也挂着笑,“陆……禹行……你动……不了我……呃……”

    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的氧气稀薄,凌菲觉得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在她断气之前,陆禹行撤了手,一张阴柔的脸,黑得滴墨。

    凌菲猛地咳嗽,缓过气以后,发出了一阵呵呵的冷笑,她扭过头,“陆禹行,你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坐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口,“如果不是无意中看见那一份亲子鉴定,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秦桑的亲小姑,”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浓郁,“我生下的孩子拥有盛兴百分之十的股权,所以你才会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

    “我说得对吗?”

    谁能想到,她竟然是秦桑的爷爷秦全林的亲生女儿?从辈分上,秦桑还得尊称她一声姑姑?

    连她自己,至今也仍然对这个存在怀疑,尚未来得及跟那位将她当成赚钱和讨好男人道具的母亲确认。

    不过,已经足够让她在陆禹行面前抬起头。

    陆禹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从他脸上,也瞧不出他的心思,凌菲虽然有了把握。然而面对他这个态度,心头莫名地浮现了不安焦躁。

    良久的沉默之后,陆禹行冷漠的嗓音颇有深味地道,“就凭这点,你就想跟我斗?”

    言语之间,无不彰显着他的轻蔑,甚至,隐约觉得他在笑,那种冷冷的笑。

    凌菲一滞,尚未将他话里的深意咀嚼消化,又听见他徐徐说道,“凌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有钱会办不到的事情。”

    她的脸连带着唇上的颜色。骤然褪去,呐呐反问,“什么意思?”

    “那份亲子鉴定,当初就是我让人交给秦全林的。”

    “不可能!”

    凌菲脸上的笑意缓缓僵住,只觉呼吸泛冷,四肢百骸的神经均被寒气所侵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仿佛是对于她的反应感到满意,陆禹行勾了一下唇角,“凌菲,跟我玩心机,你还太嫩了。”

    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而他不想动她,不过是因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凌菲不知是出于对陆禹行的恐惧,还是因为愤怒,她坐在床边上,全身抑制不住地发抖,灯光下,她的眼眶隐约可见眼泪在打转着,她喃喃重复着,“我不相信,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

    虽然她是秦全林的女儿这种事情听起来很荒唐,即便是私生女的身份,那也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争取一把,甚至是暗暗自喜,到头来却被告知那都是假的,叫她如何接受?

    陆禹行寡淡的面容纹丝不动。淡漠清晰地说道,“明天早上,我们去办理离婚手续。”

    听见离婚两个字,她抬起头,“我没有同意让出孩子的抚养权。”

    “秦有天都死了,你儿子也没用了。”

    在秦家,知道凌菲身份的人只有三个,现在秦全林和秦有天都不在了,唯独剩下陆禹行,真真假假,谁又能追究?他也没有什么好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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