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西
陆禹行本想追过去拉住她,但是脚步刚迈出来。又倏然顿住,眼睁睁看着她搭乘的电梯门关上,半响,一张脸黑得滴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席助理他们站在原地,盯着被甩上的办公室门,一阵心悸。
如果刚才没错,秦大小姐,是哭了?
被陆总给整哭了?
……
以吻封缄,终生为祭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564
那天之后,秦桑几乎是见着陆禹行就躲,然而还是有不可避免的情况,例如开会的时候。
不是没有发现她的躲避,陆禹行怒在心底。却又无计可施。
每回见着她,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往她的腹部望去,其实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他心底就像是扎了一根刺,不去触碰的时候没事,一旦发现她的身影,便会隐隐作痛。
有好几次,他甚至都想不管不顾,直接制造意外强行把她肚子里孩子给弄没了。
但一想到秦桑那烈性子,又害怕造成更坏的后果,所以始终没敢下手。
十二月中旬,天气再次降温,雨夹雪的恶劣天气,造成交通事故频发。周旭尧彻底禁止了秦桑开车,上下班或者外出,都是由她接送除非是真的脱不开身,才会安排k接送她。
对此,秦桑并没有什么异议,不用开车她也勒得轻松,还能趁机补眠。
夜深,秦桑睡得并不沉,周旭尧的手机震动的声音,也把她给吵醒了,察觉到身边的男人轻微的动作,她闭着眼睛没动。
因为秦桑夜里有时候会起床上洗手间,所以房间里都会留着一盏柔和的壁灯,防止迷糊的她磕着摔着。
周旭尧拿着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凌菲。
凌晨一点钟,她打电话过来,周旭尧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起床,蹑手蹑脚地从卧室里退了出去,关上门的同时接通了电话。
刚接起,那边就传来了凌菲哆哆嗦嗦地哭腔,“旭尧……”
唤了一声名字,她便在电话那端哭了起来。
周旭尧揉了揉眉心,刚醒的嗓音微哑,淡淡问道,“出什么事了?”
“孩子发烧,我开车送他来医院……在路上又出了车祸……”凌菲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情绪有些失控。
周旭尧皱眉,沉着冷静地道,“凌菲,你冷静点。”
“孩子受伤了,旭尧……孩子受伤了!”
“你现在在哪里?”
“医……医院。”
周旭尧松了口气,“孩子伤得严重吗?”
“我不知道……他的额头流了好多血……我怎么办,旭尧……我该怎么办……”
女人的慌乱的哭泣声不停地从电话那边灌过来,周旭尧眉宇一片暗沉,犹豫了片刻,他道,“你冷静点,我现在过去。”
手指一滑,把电话切断,他转身折回房里,刚走进去,却看见秦桑慢悠悠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步伐优雅得像极了小卡那傲慢慵懒的模样。
看见她穿着单薄,不由得蹙眉,“起来怎么不穿衣服?”虽有暖气,但还是生怕她受寒。
秦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淡淡道,“只是离开一会儿,不会冷。”
周旭尧走过去,俯身帮她掖好被子,盯着她的脸沉吟着。
秦桑掀眸,温温静静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顿了下,“刚凌菲给我电话。”
“嗯。”她闭上了眼睛,遮挡去所有的情绪,寡淡地应着。
半响没有下文,秦桑不由得半睁开眼睛,暗光里,男人的面容深沉。
周旭尧一瞬不瞬盯着她,有条不紊地道,“孩子发烧,她开车送孩子去医院路上出了车祸,孩子受伤了,她一个女人,我过去看看。”
“噢。”她好像很困,淡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重新闭上了眼睛,叮咛了一句,“天气不太好。你开车小心点。”
周旭尧蹙眉,蹲在床边看着她没有动。
察觉到他迟迟不动身,秦桑又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波澜,疑惑地问道,“还有事吗?”
须臾,他暗沉难辨的嗓音徐徐响起,“你不介意吗?”
秦桑蠕动了一下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你不是说了,孩子受伤了,她又是孤身一个女人,这种时候,肯定需要人帮忙。”
周旭尧抬手,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刻意声音,“她孩子跟我没关系,我过去,是因为她以前帮过我不少忙。”
秦桑蹙眉,淡声道,“我没说她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出事了挺不容易的,如果你在顾虑我,大可不必。”
她勾出一道轻媚的笑,“还是你心底有鬼?”
女人的脸蛋很温软,皮肤光滑,触上便让人有些恋恋不舍,橘黄色的光线笼罩下。她眉眼温柔浅淡,并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
大方得体,温婉体贴。
完全不像过去那个满身带刺的秦桑,动辄就喷你一脸针。
他低头,在她眉心上印下一吻,“你睡吧,我去去就回。”
“好。”
秦桑乖巧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安静地睡了。
周旭尧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下楼开车出门。
秦桑躺在床上,听着车声远去,倏地掀开眼睛,盯着窗户的方向,外面的天色很黑,寒风刮得呜呜直响。
房间里空旷安静,秦桑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不知为何,睡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睡不着了。
第301章
深夜的时间,路上的车并不多,道路通畅,车速不快也不用太长时间便到医院了。
医院的走廊,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空旷沉寂得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周旭尧抬手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凌菲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孩子在发呆。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倏然回头,白炽灯下,她的一双眼睛因为流泪而红彤彤的,有些微肿。
周旭尧带着一身深夜的寒气,抬步走进房内,看见病床上躺着的躺着的孩子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已经睡着了。
“情况如何?”
凌菲闻言,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轻伤,没有大问题。”
出事故的那一瞬间,她将孩子抱进怀里,尽量避免了撞击,但还是伤到了额头,破了一道口子。
看见鲜血,她整个人都吓懵了,自责害怕,各种情绪冲击着她的神经,几乎将她逼到崩溃。
周旭尧低头漠漠丢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凌菲,淡淡开腔,“你脸上的伤口处理过了?”
凌菲淡淡地颔首,毕竟她是成年人,不像孩子那么脆弱,她脸上也仅仅是划破了一些皮。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凌菲方才淡声说道。“对不起,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了一趟。”
出事以后,她简直就是六神无主,拿出手机,一边发抖一边给他拨了电话,因为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他了。
当然,他能为她赶过来,她心底是感动且感激。
周旭尧单手落进了大衣的口袋里,声线干净而低沉,“没事。”
见她还在哭,周旭尧默了默,从一旁抽了纸巾递到她的面前,“孩子没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谢谢。”凌菲接过纸巾,擦拭了眼泪。
周旭尧瞥见左手的小拇指,缠着纱布,而且明显地短了一截,眼眸微微一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凌菲倏然一僵,放下手,好半响才徐徐道,“没什么,不小心弄伤的。”
唯独这件事,她不能跟他说。
不敢让他知道那天的事故是她指使的,生怕他会离她更远。
周旭尧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淡淡地把视线调转,落在了床上的孩子的脸上。
并非第一次见这个孩子,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审视,发现孩子的五官轮廓,确实跟他有几分像,衾薄的唇轻抿,眉宇上覆盖了一股淡淡的阴翳。
须臾,他脸色温淡地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凌菲怔楞住,泛红的眼睛净是不可置信,在他转身的瞬间叫住他,“旭尧,你看到孩子都没有什么感想吗?”
他才刚来,现在马上又要走了?
他顿住,沉沉地看着她,波澜不惊地开口,“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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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盯着他的眼睛,笑得凄迷可怜,“他长得跟你很像,你没发现吗?”
“嗯,看见了。”
凌菲压着心口上的钝痛,低声问道,“你还是不肯承认他是你的儿子?”
男人英挺的眉梢有一抹戾气一闪而过,漆黑的瞳孔藏着极深的烦躁,但是对着凌菲的时候,语气仍然温和浅淡,“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见他不为所动地要走,凌菲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也不想就从他的身后一把将他圈住,脸埋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旭尧,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和孩子,好不好?”
卑微的哀求。
周旭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深邃的面容沉静如水,片刻,他缓缓地说道,“凌菲,秦桑怀了我的孩子。”
深冬寒夜,病房里明明有暖气,凌菲却如掉冰窖,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抵挡不住的寒气钻了进去,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她整个人都冻得麻木掉。
圈在他腰上的双手,揪住了他的大衣,力道寸寸收紧,骨节泛着白色。
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一点。
她失笑,呼出一口寒气,喃喃道,“秦桑怀孕了?”
“对。”
凌菲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嗓音黯哑,“所以你现在是铁了心不要我和孩子,选择了她。对吗?”
周旭尧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的手拽了下来,转过低头看着她,面色平静无澜,薄唇掀动,“这不是选择,她原本就是我的妻子。”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看着他温淡的五官,喉咙紧紧绷着,几乎无法发音,“既然你不在乎,那为什么现在要出现在这里?既然不在意,那就不要给我希望啊……”
周旭尧皱了皱眉头,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深沉内敛的眼眸望着她,淡淡静静地道,“秦桑知道我过来。”
当然,他本意也是过来看看,但并不打算隐瞒秦桑,正好她醒了,也同意了。
只是她同意得太过爽快,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心理,反而是他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凌菲张了张口,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心底闷得又慌又难受,指甲没入掌心,僵直又无力地站着。
“她还在等我回家。”淡淡地说完这一句,他迈开长腿,往门口走了出去。
凌菲盯着他的消失的背影,喉咙卡着他的名字,嘴唇颤抖着,眼泪簌簌掉下,最后也没能把他留住。
仿佛四下徒壁,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全身都难受极了。
连他都如此,以后,她该依靠谁?她和孩子到底该怎么办?
嫉妒和悔恨,错综交杂侵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
翌日,秦桑是在男人的怀里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瞬间,她脑袋迷糊不再状态,直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才蓦然回神。
“睡醒了?”
秦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睡得那么沉,连他回来都毫无所觉?
周旭尧掀开被子下床,套好衣服,随意道,“三点多吧。”
自己的丈夫去见前女友,她居然还睡得心安理得,周旭尧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可转念一想,她这般也无可厚非。
秦桑也坐起身,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句,“孩子没事吧?”
周旭尧蹙眉,眼底眸光复杂,温淡简单回答,“没事。”
秦桑没有再说话,一边打呵欠,一边下床穿好鞋子就打算往浴室走,却忽然被男人从身后稳稳抱住,“就这样了?”
她没挣扎,困惑反问,“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秦桑拢眉,觉得他很是莫名其妙。“我该有什么想法?”
他扳过她的脸,低头,一记浅吻落在她的唇上,低声呢喃道,“你觉得呢?”
“没想法。”干脆利落的三个字,算是她的回答,抬手拨开他,“收拾收拾,该出门上班了。”
昨晚上,他并非在征询她的意思,只怕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心中有底了,之所以会全盘托出,只不过是因为她正好醒了,如此简单。
秦桑不认为她叫他不要去,他就会乖乖听话不去,她明白的。
也许他对自己真的有感情。但又不能否认,他心底还有凌菲的位置,否则又何须每次凌菲出事,他都那般奔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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