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芒鞋女
“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是不是,你自己养出来的闺女什么德行你会不清楚?清宁侯府这门亲事不能退,至于谁在背后教唆老三和家里闹,事后我会查清楚的。”老夫人该是气急了,脸色胀得通红,端庄富贵的气质被气愤取代,脸色狰狞,吓得宁静彤哇的声大哭起来。
“娘何必为难两个孩子,没有人教唆我,和清宁侯府这门亲事是我的意思。”语声落下,宁伯瑾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跪了一夜祠堂,英俊儒雅的脸略显疲惫,眼圈下一片黑色,胡渣冒了出来,衣衫凌乱,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落魄书生的气质。
老夫人见宁伯瑾面容憔悴,不由得红了眼,“快过来,娘好生瞧瞧,你爹就是那个性子,你说两句软话就好,静芸这门亲事,当初你爹从中奔走多少次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看着静芸长大,还能害她不成?”
宁伯瑾大步上前,噗通声跪在床边,跟着红了眼眶,“娘,您自幼疼我,这门亲事不能应,您估计不知道,程世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边养外室不说,再过几月都要当爹了,但凡是懂规矩的人家,哪会在主母进门前叫小妾怀孕的?何况,那不是小妾,还是登不上台面的外室。”
老夫人胸口一颤,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床边服侍老夫人的宁静芸也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目光呆滞,脸色发白,用力的咬着下唇,隐忍着自己真实的情绪。
“刘东查清楚了,程世子在石井巷养了名外室,叫绿意,绿意怀着身孕,程世子买了丫鬟婆子伺候她,您若不信,派人去石井巷一查便知。”宁伯瑾跪在地上,握着老夫人的手,“您最是疼静芸,那种家门不正的人家,哪能叫静芸过去吃苦,这事儿我还没和爹说,爹想要入内阁可也不能是非不分,否则,入了内阁,也会被御史台弹劾卖孙求荣。”
老夫人还沉浸在程云润养外室的事情中回不过神来,愣愣的又问了遍,“你说的是真的?”
“儿子何时骗过您?”宁伯瑾站头,盯着不知所措的宁静芸,叹息道,“你从小聪慧过人,这门亲事究竟如何你也看清楚了,往后,爹给你找门好亲事,你先和小六,静彤去外边,爹和你祖母有话说。”
宁国忠进屋,瞧屋里气氛不对,沉声道,“谁让你出来的,继续去祠堂给我跪着,这些年纵容得你愈发没个正行是不是?”
宁樱抓着宁静彤的手,蹑手蹑脚退了出去,看金桂站在院子外探头探脑,她将宁静彤交给闻妈妈,“静彤先和闻妈妈待在着,六姐姐很快回来。”快步走向金桂,“是不是月姨娘出事了?”
“奴婢不知怎么说,月姨娘被关在柴房,听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发卖出去,小姐,您看眼下如何是好?”荣溪园的消息捂得严实,多亏了大太太和二太太闹矛盾,荣溪园有二太太手里的人,才叫她打听出来。
宁樱心思一转,凑到金桂耳朵边,“你借太太的名义,回三房叫人把月姨娘接出来,抢的也行,随后,把老夫人要发卖月姨娘的事情散播出去。”
金桂不懂,如此一来,三房可算彻底得罪老夫人了。
“照我的事情办。”老夫人最疼宁伯瑾,这次的事情,宁伯瑾对老夫人多少会心存隔阂,次数多了,母子离心乃早晚的事,若能将三房从宁府分出去可谓再好不过。
第028章算计钻营
闻妈妈站在台阶上,二人的对话她听得不甚清楚,但看宁樱先是眉宇凝重随即又展颜一笑,如花的脸笑意漾开,明明该是明艳动人的微笑,却莫名叫人遍体生寒,笑里仿若藏着尖锐的刀儿,闻妈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眨眼再细看,宁樱已敛了脸上的笑,神色淡淡的走了回来,她手里的宁静彤跑了过去。
“小姐,屋里的事儿太太会应付,您和十三小姐先回吧,奶娘守在这。”闻妈妈见宁樱面露疲态,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侧身吩咐两侧的丫鬟送宁樱回桃园,眼角瞥着宁静芸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面无血色,望着宁樱的目光讳莫如深,姐妹两不对付,宁樱没少抱怨过宁静芸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闻妈妈见过宁静芸小时候粉雕玉琢乖巧懂事的模样,见宁静芸这般,于心不忍,转身走向宁静芸,小声道,“五小姐莫太过忧心,太太和三爷都是为了你好,程世子品行不端,伤风败俗,哪配得上您?”
宁静芸心思恍惚,双眼无神的望着闻妈妈,再看看不远处的宁樱,只感觉阖府上下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真正关心她的人又有几个?
闻妈妈看宁静芸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在后宅走动,靠看人脸色过日子,宁静芸分明是连着她们一并恨上了,闻妈妈心下叹息,招来门侧的丫鬟,叮嘱道,“扶五小姐回屋吧。”
丫鬟犹豫的伸出手,被宁静芸用力甩开,但看宁静芸挺直脊背,身形笔直的往外走,背影倔强而落寞,落入闻妈妈眼中,只得一声叹息,“五小姐,是恨上所有人了。”
宁樱不置可否,宁静芸从小养在老夫人膝下,不是心无城府之人,宁府所有的小姐中,当属她的亲事最好,宁静芸嘴上不说,心里该是得意的,谁知,尽如人意的亲事被人搅黄不说,对方的品行有缺陷,退亲后,宁府少不得要背负卖女求荣的名声,宁静芸也会落下贪慕虚荣的名声,她心里如何会没有气呢?
宁樱冷冷一笑,声音不由得大了,“奶娘怜惜她也没法,亲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祖父和父亲在,退亲与否也是他们说了算,其他人爱莫能助。”
宁静芸身形一僵,顿了顿,继续走了出去,闻妈妈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宁樱的良苦用心,感慨道,“五小姐知书达理,会体谅太太的苦心的。”
宁樱看了闻妈妈一眼,仇恨能击溃一个人所有的因隐忍和教养,她见识过宁静芸的疯狂,无论如何,都不该由黄氏承受她的怒气,真要恨,就恨当初为她挑选这门亲事的人。
闻妈妈收回目光,看宁樱往里边走,伸手拦住,哑声道,“老爷也在,小姐回去吧,五小姐的亲事有太太和三爷,您进屋也帮不上忙。”宁静芸的亲事,万没有宁樱插手的道理,闻妈妈语气柔和,尽量和宁樱说明其中利害。
这时候,里边传来杯子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宁国忠浑厚的怒气声,“孽障,不管什么事儿,家里有我与你大哥撑着,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
宁静彤吓得身子一颤,害怕的躲到宁樱背后,宁樱牵着她,不住的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静彤别怕,六姐姐进屋瞧瞧,你和闻妈妈回去将摘的梅花分些出来,给府里的姐姐各送去一些如何?”
宁伯瑾把清宁侯请到府里,单刀直入说了退亲的缘由,清宁侯为人果敢,在朝堂有两分建树,算不上德高望重,可也有几分威望,清宁侯十七岁就上阵杀敌,袭侯爵之位后娶了程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对程老夫人言听计从,出了名的孝顺,他一门心思扑在朝堂上,对后宅之事缺少管理,自己儿子什么德行,清宁侯是不清楚的。
宁伯瑾贸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揭开事实塑造了一个在清宁侯心目中截然不同的世子形象,清宁侯难以接受,叫程云润过来对峙是少不了的,而程云润是程老夫人的命根子,宁伯瑾所言足以毁了程云润和整个侯府,昨日那番刀光剑影,可见一斑。
宁静彤伸出脑袋,害怕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犹豫的走向闻妈妈,闻妈妈劝道,“小姐,老爷注重规矩,你进屋,只怕……”
“奶娘,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和彤妹妹将腊梅装好,给府里的姐妹各送去一些,我很快就回来了。”宁樱顺了顺额前的几根碎发,将其别至脑后,冷风一吹,又随风飞扬,她也不管了,抓着衣角,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厚重的门吱呀一声,宁樱毫不迟疑的迈进一只脚。
闻妈妈看得摇头,弯腰抱起静彤,喃喃道,“都是主意大了,奶娘劝不住了。”
屋里,茶杯花瓶碎了一地,宁国忠坐在上首,不怒而威的脸本就有几分瘆人,何况怒火中烧拉着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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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伯瑾和黄氏跪在地上,宁樱看见,黄氏手背划伤了口子,腥红一片,顿时,她冷了眼。
“父亲,清宁侯的为人孩儿不怀疑,可世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扶不起的阿斗,您常说在朝为官,目光该放长远些,清宁侯府家风不正,假以时日落到御史台手里,宁府只会被拖累,与其这样,不如早点抽身,博一个好名声。”宁伯瑾低着头,脸颊被碎裂的茶杯划破,周身更显狼狈。
听了这话,宁国忠脸上不见丝毫松动,明显还在气头上,“拖累?不日清宁侯就会领兵去边关,朝堂都在议论,此番回来,清宁侯府的爵位恐会加封,你懂什么?”
宁伯瑾不再多言,埋下头,不知怎么办。
宁国忠的目光又看向从他进门便没开过口的黄氏身上,“你怎么看?”
黄氏双手撑着手,沉静如水的眸子随着宁国忠的话闪了闪,冷静道,“静芸的亲事当初是您和母亲做的主,我回来时日尚浅,知晓得不多,父亲忽然问我,我心里也没个主意。”
宁国忠猜想黄氏给不出什么答案,自己这个儿媳不是泛泛之辈,昨日之事他派人查去了,如果查到和黄氏有关,别怪他翻脸无情,眼角处,发现屋里多抹艳丽的身影,宁国忠不悦的皱起眉,“长辈说话,谁允许你进屋的?平日的规矩学到哪儿去了?”
一屋子人这才留意到不知何时,宁樱站在角落里,冷眼打量着他们,眉目间多有促狭之意,好似嘲笑他们一般,宁国忠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是刚回府的宁樱,沉声道,“出去。”
老夫人想起一事,撑着身子,凑到柳氏耳朵边嘀咕两句,柳氏站起身,走到宁国忠身后,快速和宁伯庸说了两句,对三人递话的途径,宁国忠愈发阴沉了脸,怒斥道,“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支支吾吾做什么,老大,什么事儿。”
宁伯庸迟疑了瞬,不可置信的瞥了眼角落里的宁樱,光透过门缝的罅隙洒进来,宁樱迎着光,宁伯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将柳氏说的话一五一十告知了宁国忠。
宁伯庸声音不高不低,宁伯瑾和黄氏也听着了,黄氏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起了汹涌波涛,回府后,宁樱的表现可圈可点,然而,这等事,那是她能算计的?
宁伯瑾则是全然不信,对自己这个女儿,宁伯瑾心里是存了两分亏欠的,可能比不得黄氏对宁静芸的愧疚,然而,心里头总有那么一点点,反驳道,“大哥别说笑了,小六多大的年纪,哪有那等心思,况且,昨日,本没有月姨娘的事儿,是月姨娘自己跟着,怎怀疑到小六头上?”
宁伯庸说月姨娘本不该牵扯其中,出门时是小六开口要月姨娘随行才出了事情的,怀疑是宁樱从中作梗。
宁国忠目光如炬,冷厉的端详着自己这个孙女,昨日的事儿若真是有心人设计,身边没有跑腿的人可不行,就他所知,黄氏身边总共三个小厮,其中一名在府里待着,两名不见踪影,念及此,宁国忠身形一动,“熊大熊二去哪儿了?”
“儿媳吩咐他们回蜀州的庄子办事,这些日子并不在京城,樱娘整日在桃园和梧桐院待着,叫三爷指点她练字,最远的地方也是来荣溪园给母亲请安,儿媳不知谁要把事情推到三房头上,若最后要找个垫背的,冲着儿媳来即可,樱娘不懂事,不该蒙受冤屈。”黄氏声音掷地有声,抬起头,意味不明的望着老夫人。
柳氏回到床榻前,扶着老夫人坐直身子,默不吱声。
宁国忠转向老夫人,老夫人神色一噎,她只是怀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凭黄氏对她的忌恨,搅黄宁静芸的亲事算不得什么,老夫人想到黄氏说二人回蜀州庄子为她办事,办什么事?是不是黄氏发现了什么,要他们查个究竟。
宁国忠看老夫人脸色苍白,怒斥道,“活了一辈子,无根据的话也拿出来指责人,是当祖母该做的吗?”
老夫人心绪紊乱,没有反驳,只是脸色越来越难堪。
屋里人静默,一时针落可闻,半晌,宁国忠才道,“亲事作罢,老三你做事不计后果,往后三个月给我去祠堂住着,好好反省反省。”宁伯瑾昨日找的若程老夫人,家丑不可外扬,还能将程云润做的丑事遮掩过去,然而,清宁侯目下无尘,事情闹到他跟前,程云润估计要挨顿板子,程老夫心疼孙子,也因此会恨上宁府,若一门亲事不能带来好处,坚持下去便没有意义。
宁静芸花容月貌,上门求娶的人数不胜数,不差清宁侯府,明年科举在即,宁国忠想,可以在科举名单中选一位清廉人士,一则挽救宁府名声,而来,若对方一朝中举,对宁府来说依旧是个机会。
“明日,你出面和侯老夫人说清楚退亲事宜,静芸年纪不小了,年前,我会寻思着为她另选门亲事。”宁国忠的声音不容人置喙,宁伯瑾哪敢反驳,如愿退了亲,月姨娘就该是没事了,退亲对两府名声来说都算不上好,留着月姨娘便是抓着清宁侯一个把柄,有朝一日,如若清宁侯翻脸不认人,他们也有应对的招数。
这才是宁伯瑾的目的,这些年,他甚少对一个人上心,月姨娘算是第一个,生处后宅,还能维持一颗纤尘不染的心,宁伯瑾不得不为她动点心思。
宁伯瑾心里清楚,老夫人何尝不明白,事情商量出结果,老夫人心里不济,神色一松,面露疲态,“没什么事就回吧,过两日我给小六请个教养嬷嬷。”
宁樱上前扶着黄氏起身,对老夫人的话置若罔闻,宁国忠想到宁樱不经通禀就进屋,追究道,“这个年纪了也该懂事了,做事随心所欲,骄纵蛮横,哪学来的作风,去祠堂抄写《女戒》何时背下来,何时出来。”
宁樱抬起头,脸上不见一丝慌乱,明亮的眸子星光熠熠,顺势而为道,“祖父,昨日在园中遇着来小太医,说起他送给樱娘的玉佩,小太医直言玉佩乃随风佩戴之物,放祠堂供着有些小题大做了。”
宁国忠眉头一皱,沉吟道,“玉佩乃皇上之物,皇恩浩荡……”说到这,宁国忠眉皱得更紧了,若有所思会儿,摆手道,“罢了罢了,若你喜欢,待会让管家去祠堂拿过来,你说,小太医也去腊梅园了?”
宁国忠看向宁伯瑾,宁伯瑾也不知,轻轻摇了摇头,昨日月姨娘出事,他心思都在月姨娘身上,哪留意过其他,而且,他和月姨娘回来得早,期间并未遇着小太医,该是他们走了小太医才到的腊梅园。
宁樱点头,声音轻柔道,“恩,他知晓樱娘刚回京,说了好些京中的趣事,还说往后有机会了,请樱娘去薛府做客呢,不过,他说要等过年那会才行,做客不是下个帖子邀请对方就成吗,为什么要等过年?”
宁国忠沉眉思忖,脸上的怒气稍微消了些,“薛府和宁府不同,小太医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改名日让布庄再给你做两身衣衫,在小太医跟前不可费了礼数,丢我宁府的脸知道吗?”宁樱不懂薛墨话里的意思,宁国忠在朝堂走动是清楚的,薛怡赐给六皇子,明年春上成亲,薛府素来行事低调,让宁樱过年去府里是不想招来闲言碎语,过年那会,拜年走动的人多,宁樱去薛府,不会被人怀疑推向风口浪尖,想到这点,宁国忠眉目舒展开来,“你祖母请的教养嬷嬷,你好好跟着学,罢了,你们刚从外边回来,先回去休息吧。”
目光落在伤口流血的宁伯瑾身上,话锋一转,“小六年纪小,功课不得落下,你搬去梧桐院,好好教导她功课。”
和清宁侯府的亲事作罢,可如果能拉拢薛府,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宁伯瑾心下一喜,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恭顺的磕了个头,“孩儿明白了。”
宁国忠淡淡嗯了声,叫上宁伯庸去书房议事。
宁樱扶着黄氏,拿巾子替她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迎着老夫人吃人的目光,笑吟吟道,“祖母,母亲受了伤,樱娘扶着她回梧桐院找张大夫看看,冬日伤口愈合得慢,樱娘还等着母亲替樱娘做新衣呢。”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嘴里却关切的应道,“你祖父性子急,扶着你娘回吧,老三,你脸流血了,快过来,娘给你看看,老大媳妇,快请太医过来看看,别留疤就糟了。”
宁伯瑾抬手轻轻抚了下受伤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老夫人愈发心疼,只听宁伯瑾道,“娘,我没事儿,我先回梧桐院收拾收拾,下午再过来看您。”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出门那身,祠堂阴暗潮湿,他冷得瑟瑟发抖,好在宁国忠不罚他住祠堂了,他的先回梧桐院洗个澡,换身衣衫。
自己儿子是个注重仪表的,老夫人不拦他,耳提面命道,“记得找大夫看看,抹点药。”
“记着了。”
喧闹的屋子,又安静下来,老夫人把玩着手里的镯子,回忆宁樱离开时得意的眼神,朝床边的柳氏道,“小六可不简单,她走之时的目光你看着了吧,是在向我挑衅呢。”
柳氏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吩咐丫鬟进屋收拾地上的残局,回老夫人道,“小六年纪小,沉不住气,约莫是小太医对她青睐有加,心里得意忘了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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