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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宁伯瑾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笑意温煦,“你心里清楚就好,后天过年,到时候,我带你去城外看烟火,人来人往,到处是小贩的叫卖,热闹极了。”

    宁樱欣喜的应下,宁伯瑾学富五车,话题又转到宁樱的功课上,心情好,宁伯瑾话多了许多,“读书重在明理,你进步大,功课上不用逼着自己,顺其自然就好,明年开春,我与你祖父说,你去家学跟着几位姐妹一块。”

    宁伯瑾兴致好,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宁樱认真听着,黄氏进屋,瞧见的便是父女两对峙而坐,宁伯瑾手里拿着本灰色封皮的书,声音如击玉敲金的讲解着书上的内容,而他对面的宁樱仰着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发髻上的簪子一晃一晃的,生动又可爱。

    日影斑驳,在两人身上投注下一片暖色,秋水伸手解她的披风,黄氏小声道,“小姐睡着了,轻点声,别惊醒了她。”

    宁伯瑾聚精会神,讲到兴头上,不由得语气微微激扬,宁樱吓了一跳,迷离的眼神睁开一条缝,头一点,撞在了桌沿,砰的声,声音清脆,黄氏失笑出声,“瞌睡了回屋里休息,疼不疼?”

    宁樱手扶着额头,迷茫的摇了摇头。宁伯瑾阖上书,有意训斥两句,看她手托着额头,如扇的睫毛扑闪了两下,他目光一软,“你娘说得对,回屋睡会儿,功课的事儿不着急。”

    秋水放下披风,倒了杯茶放入黄氏手里,解释道,“小姐来了好一会儿了,约莫是无聊了。”黄氏眼中,宁静芸和宁樱不分上下,秋水眼里,宁樱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情分更重,待宁樱跟自己女儿似的,她行至桌边,试了试茶杯的温度,察觉有些凉了,端起来,替宁樱换了杯热茶。

    宁樱含笑的接过,笑容明丽,“谢谢秋水。”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宁樱抿了一小口,满足的抬起头,迎着窗外的日光,仿若缓缓绽放的娇花,白皙的脸染上了淡淡的柔意,五官愈发精致,黄氏笑着问道,“怎么有空过来了?桂嬷嬷回了?”

    桂嬷嬷是薛府的人,过来教导宁樱多日,黄氏已感激不尽,过年,薛府的人要进宫谢恩,桂嬷嬷势必是要回的,明年,薛怡嫁入皇家,桂嬷嬷更不得空了,黄氏拍了拍身上的冷意,唤丫鬟搬来凳子,坐下,叮嘱宁樱道,“桂嬷嬷待你温厚,过年记得备份厚礼,桂嬷嬷喜欢什么,你让闻妈妈列个单子出来,娘替你备齐了,去薛府时,记得送去。”

    年后拜年的人家多,那会薛府该会送帖子过来,那会送去正好。

    宁樱颔首,一杯茶见底,她抬起手,让秋水又斟了杯,缓缓道,“我记着呢,桂嬷嬷家乡在蜀州,对蜀绣见解独到,说好些年没回去了,有些想念家乡,桂嬷嬷精通蜀绣,我寻思着明日出门买两匹蜀绸,当作拜年礼送去薛府。”

    蜀州养蚕的人家多,因路途遥远,京城并不盛行蜀绸,黄氏想了想,道,“卖蜀绸的布庄少,且价格不便宜,你手里的银子存着,待会让秋水给你拿点银子。”

    宁伯瑾收了书,但看宁樱和黄氏品茶,气氛融融,自己也端了杯放嘴边,这些日子,因着与黄氏商定宁静芸的亲事,两人的关系不如之前剑拔弩张,宁伯瑾胆子也大了,朝黄氏道,“柳府下了帖子,年后你随我同去,回京了,常去外边走动,多认识些人打听京中年龄适宜的男儿,别整日闷在屋里苦思幂想,有的事儿,付诸于行动才有收获。”

    宁樱放下茶杯看了宁伯瑾一眼,黄氏也斜眼看过去,望着他,面露沉思。

    黄氏手里头事情多,身子瘦了一圈,黄氏长得不是好看之人,胜在干脆利索,此刻瞧着,精神有些不太好,宁樱难得附和宁伯瑾道,“娘,父亲说的是,您别忧心忡忡,车到山前必有路,别太着急,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否则,你不好了,我与姐姐怎么办?”

    肤白胜雪的脸颊溢出淡淡轻愁,更显柔弱,黄氏伸手,理了理小女儿鬓角,安慰道,“娘心里有数,对了,今日出门顺便去铺子逛了圈,买了几只樱桃的花钿,娇艳欲滴,栩栩如生,正衬你的年纪,待会让吴妈妈给你送过去。”

    语声刚落下,门外传来吴妈妈和丫鬟说话的声音,黄氏笑道,“瞧瞧,刚说她,她就回了。”

    “太太……”吴妈妈一身暗红色袄子,神态端庄,步履轻快的进了屋,举起手里腊梅花色的帖子道,“薛府送了帖子来,说是请太太,五小姐,六小姐明日去薛府做客呢。”黄氏买了些首饰和绸缎,吴妈妈担心那些没有眼力的奴婢不小心摔坏弄脏了,自己留下来守着,薛府的管家送帖子过来她就在门口指挥丫鬟们小心点,听其中特意提到了宁樱的名字,吴妈妈多了个心眼,上前一问,才知薛府送了两张帖子,她顺势将帖子拿了过来。

    薛墨有些日子没来了,吴妈妈心里发愁呢,她自然希望宁樱嫁去薛府,薛府没有主母,后宅事情少,宁樱嫁过去自己当家做主,不用看人脸色,因而,呈上帖子时,她脸上笑得堆满了褶子,宁樱打趣她,“吴妈妈,瞧你高兴的,明日与我一道去薛府转转,不枉费你笑得如此开怀。”

    吴妈妈噗嗤声笑了出来,脸上笑意不减道,“小姐就会打趣老奴,薛府哪是老奴想去就去的,您跟着太太,好好玩。”她心里,哪会为了薛府的帖子欢喜,是为薛墨记着宁樱而高兴,感情是交流出来的,两人一年到头不见面不说话,再深的感情都没了,薛墨记得宁樱,她心里欢喜呢,宁樱年纪小,不懂男女之事,吴妈妈话里才没漏端倪来。

    黄氏和宁伯瑾是过来人,清楚吴妈妈的想法,黄氏拿过帖子打开一看,道,“薛府没有主母,这会儿时辰不早不晚,吴妈妈,你陪小姐去外边买些礼明日给薛府捎去。”本想等年后,如此看来是不成了,明日既然要去薛府,那便明日送礼过去。

    桂嬷嬷虽是奴仆,然而对宁樱有指导之恩,加之桂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自有一份体面,黄氏说完,又让秋水进屋给宁樱拿银子,宁伯瑾坐在桌前,见二人熟若无睹的说话,心里泛酸,在外边意欲巴结他的人,回到府里,上上下下捧着他,也只在梧桐院,黄氏和她身边一群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沉吟片刻,他道,“在府里没什么事儿,我与小六一道出门转转,她不识路,不懂布庄里的行情,我跟着去看看。”

    话完,宁伯瑾站起身,朝往内室去的秋水道,“不用拿银子,我手里有,不够的话算宁府的账上即可。”薛府的帖子下得仓促,一般人家会提前下帖子,像薛府紧赶着日子的还是少见,他想归想,嘴上不敢说,宁樱真入了薛墨的眼,两人成亲,往后,宁府可是和皇家沾亲带故的人家了,是好是坏,无需外人提醒他也分辨得清。

    黄氏斜倪宁伯瑾一眼,放下手里的杯盏,目光落在桌上的书上,顿道,“不了,你出银子,传到荣溪园那里,又会生出事儿来,送桂嬷嬷的礼尽心意就好。”老夫人不管事,宁伯瑾去账房支取银子,被柳氏秦氏知晓,又有一番说辞,宁伯瑾花钱的事儿她管不着,但是不想牵扯到宁樱,买礼的这点银子她还是有的。

    宁伯瑾故作没看见黄氏脸上的嫌弃,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桌上,“用不着去账房支银子,我怀里有,小六你收着,父亲与你一块出门,免得你被布庄的人忽悠了,蜀绸分好坏,有心送人,可不好遭了嫌弃。”

    黄氏乏味可陈,前段日子对着账册发呆,忙完田庄铺子的事儿又操心宁静芸的亲事,宁伯瑾虽住在梧桐院,除去公事,两人甚少平心静气的聊天,对黄氏,宁伯瑾心里仍然存着惧意,单独相处时,心里总不自在。

    与其这样,不如出门转转,换做前两天,他不敢提,怕黄氏骂他狼心狗肺不管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今日难得有机会,他不想留下。

    黄氏瞥了眼银票的数额,没有过多纠结,爽快道,“樱娘,你父亲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我让秋水给你带点银子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宁伯瑾没想黄氏这样说,心里不痛快,但是看女儿桃面粉腮,容颜昳丽,张了张嘴,没有反驳黄氏,相反,语气极为温和,问黄氏道,“你去不去,事情打听得差不多了,再有两日就过年,你歇歇才是。”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儿,天冷,别让樱娘在外待太久。”

    “恩。”

    买了蜀绸出来,宁伯瑾遇着几位同僚,相谈甚欢,约着去酒肆茶楼让宁樱先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宁伯瑾结交的多是富贵清闲人,没事儿喜欢听听小曲逗逗鸟,胸无抱负,却也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宁樱拦不住,便先回了。

    金桂抱着布匹跟着宁樱,穿过垂花厅,看见宁静芳身边的丫鬟在边上探头探脑,金桂小步上前,抵了抵宁樱手臂,提醒宁樱朝左边看,“是七小姐身边的人,用不用奴婢过去瞧瞧?”

    宁樱扭头,青翠的大盆树丛后,依稀有橙色的衣衫露出来,宁静芳从南山寺回来安分了许多,可能柳氏和她说了什么,那之后,宁樱没有见过她,金桂去厨房端膳食遇着过她身边的丫头两回,对方规规矩矩的,不敢给金桂脸色瞧。

    “不用了,由着她吧,大伯母做事沉稳,不会由着她乱来的。”宁静芳不过是被娇宠坏了的大小姐,宁樱与她计较作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宁静芳的段数,并不能掀起什么风浪,否则,丢脸的只会是大房,柳氏不会坐视不理。

    金桂点头,后退一步,往旁边瞄了两眼,并未上前打探,倒是那丫鬟看宁樱走得没了人影才从树丛里出来,拍了拍身上滴落的雪滴,提着裙摆往芳华园走。

    宁樱先去梧桐院,将买回来的布匹给黄氏过目,宁伯瑾的目光不差,买回来的东西当然是拿得出手的,黄氏摸了下质感,满意道,“不错,让吴妈妈去厨房做两分点心,明日一块送去,至于给薛府的礼,我心里想好了。”

    黄氏低着头,粗糙的手一张一张翻着手里的画轴,神色专注,宁樱凑上前,轻轻瞥了眼,不由得心中惊讶,“娘从哪儿来的画轴?”黄氏目光打开的这一卷画轴上的男子,眉目英挺五官端正,第一眼不会叫人眼前一亮,可是再多看几眼,会觉得他愈发好看,一眼胜过一眼,上辈子,提及他,许多人都以“耐看”形容他,中一甲进士,留翰林院,两年后任户部侍郎,从此平步青云,名声显赫,在京中名气渐大,成为许多人都想拉拢的对象。

    他的画轴,为何会在黄氏手里?

    “小六认得他?”黄氏回眸,微抬着眸子,看宁樱脸色惊愕,她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两眼画轴,宁樱跟着她,甚少单独外出,身边交了什么人,她都清楚,而画轴的男子,明显是陌生脸庞。

    宁樱已敛下脸上错愕,挨着黄氏坐下,视线有意无意扫过画轴上,宁樱如何不认识,为了他,宁静芸和黄氏反目成仇,认为黄氏见不得她好,故意给她挑了这门亲事,要她在京中一众贵女中抬不起头来,多年后,对方扶摇直上,外人才明白黄氏当初的慧眼独具,称赞黄氏未雨绸缪的话到宁静芸耳朵里,回应大家的不过是淡淡的轻哼。

    “正是我不认识才好奇,娘从哪儿弄来的画轴,看面相,此人是个福气的,往后前途大好呢……”宁樱实话实说,谁知黄氏听得大笑出声,打趣她道,“你多大的年纪,还懂看面相了?娘问状元楼门外替人写书信的秀才买的画轴,樱娘觉得他大有作为?”

    不是宁樱提及,黄氏可能草草一眼翻过去了,看宁樱感兴趣,不觉得多瞅了两眼,容貌算不得出挑,眉目间自有股稳重正直之气,黄氏若有所思。起初为宁静芸挑的亲事高不成低不就,被宁国忠驳回了,不是她选出来的人品行不好,而是家里关系太过复杂,宁静芸和程云润退亲之事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宁静芸嫁到世家,以往的旧事会被人翻出来,与其叫宁静芸整日面对交头接耳的嘲笑挖苦,不如找户门第低的人家,宁静芸身后有宁府做靠山,有宁府压着,对方不敢太过造次。

    黄氏心知宁国忠是有自己一番打算,可她不得不承认,宁国忠说得对,婆媳,妯娌,都是不好相处的,面上笑吟吟,暗地指不准如何给对方使绊子呢,宁静芸过去的事儿不光彩,整天被一群妯娌含沙射影冷嘲热讽,久而久之,宁静芸心思也不太好了。因而,她想起这么个法子,去状元楼挑选那些家世清廉的人家,状元楼里住着的都是明年参加科考之人,或大展身手一跃高飞或自怨自艾败北而归,那里的人,眼下没多大的区别,明年科考后,身份地位或有着云泥之别。

    如果等到科考结束,中举的人炙手可热,争抢的人多,宁静芸的身份怕挑不到好的,不如趁着科考前将人定下,不管中不中举,两人的亲事乃铁板铮铮的事实,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宁静芸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小六觉得他好?”

    宁樱点头,“他自然是好的。”即使宁静芸对他诸多挑剔,他从未说过什么,人前人后待宁静芸真心实意的好,所以,宁樱心里才说黄氏是个厉害的,身缠疾病,但是给她和宁静芸挑了门好亲事,哪怕,黄氏用了些手段。

    多看两眼,望着画轴上的男子,宁樱仿佛看到另一张深邃冷硬的脸,目若点漆,鼻若悬胆,木然的脸永远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重生之原配悍妻分节阅读33
    “娘再瞧瞧,你回去顺路和你姐姐说声,明日,一块过来。”荣溪园那边收到了帖子,柳氏派人送了消息过来,问她送何礼,薛府没有主母,薛怡没有成亲,礼物太珍贵,对方铁定不会收,毕竟,明年薛怡和六皇子成亲大即,收她们的礼,难免有收受贿赂之嫌,六皇子受宠,但不得皇后喜欢,薛府往年低调,不会在这会儿闹出事情来。

    宁樱有片刻的分心,许久才回过神,收回目光,神色怔忡道,“樱娘记着了,娘,其实,不管人好不好,总要问过姐姐是否喜欢,她不喜欢,再好的人摆她面前不过如粪土。”

    “说什么呢,你姐姐哪懂里边的门道,娘自有主张,你回吧。”说完,黄氏觉得不对劲,她并未说是在给宁静芸挑选夫婿,怎宁樱一眼就看了出来,抬起头看宁樱面露恍惚之色,故作恼怒道,“你套我的话呢,别和你姐姐说,以免她心里难受。”

    宁樱发现,回府后,黄氏眼角的细纹多了,手里头的烦心事数不胜数,黄氏哪有空闲好好保养,她喉咙有些发热,“娘为姐姐挑亲事,不如顺便将我的也定下吧,一举两得,否则,到时候又劳神费力……”

    这下,黄氏脸上也错愕了,“你多大点年纪,往后别胡说八道,传出去叫人笑话,你的亲事不着急,娘为你慢慢挑。”

    说不准,早有眉目了,黄氏如是想。

    宁樱摇头,“娘就在这画轴中选一个吧。”她知道黄氏眼光好,不会害她的,上辈子的那门亲事黄氏费了许多心思,那人待她不算嘘寒问暖,可也是真心。

    如今细细想来,若没有被烦心事羁绊,说不准,黄氏可以多活几年,不至于早早没了命。

    她鼻头发热,低下头,竟是红了眼眶,秋水站在黄氏身后,真真是哭笑不得,“我的小姐,您才多大点年纪,身子还没发育开呢,哪就惦记着亲事了?你与五小姐不同,你的亲事,最早也要等明年,待身子长开后商定也不迟。”说完,朝门口的金桂招手,“扶着小姐下去吧,别乱嚼舌根。”

    金桂颔首,伸出手,轻轻扶着宁樱往回走,她跟着伺候宁樱有些时日了,太太和吴妈妈她们的心思她心里或多或少清楚,是想宁樱嫁给薛墨,往后日子清闲自在呢,状元楼里的那些人以后可能有大好的前程,然而,始终不及长姐是皇妃的薛墨,毕竟,再大的前程都不及和皇家是亲戚体面。

    落日院精致略微萧条,起初,老夫人命下人修葺不过威胁宁静芸,并不是真为修葺园子,下人们得到风声,每日来落日院,并未真尽心尽力修葺院子,宁静芸搬得急,院子只简单的拾掇一番,内里的景致和以前差不多,并无多大的变动,好在冬日到处都是萧瑟落寞,落日院的萧条不算太过,否则,被外人见着这一幕,又该打探宁府后宅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宁樱踏入主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和之前的金丝屏风不同,这扇插屏素净得有些朴素了。宁樱伸出手,白皙的手顺着梅花的纹路摸了摸,朗声道,“姐姐怎么换了这座插屏,冬日凉意重,梅花虽说应景,瞧着又平添了几分冷意呢,祖母见着了,怕是要难受一阵子。”

    宁静芸坐在玲珑雕花窗下,手里翻阅着一本杂书,她眯了眯眼,何尝听不出宁樱话里的讥讽,道,“换了地儿,换种心境,六妹妹等这一日不是等许久了吗?”宁静芸继续翻阅着手里的书,并未因宁樱的挖苦而停下动作,靠在椅子上,手微抬高以方便看书,说完这句,便不再理会宁樱了。

    绕过屏风,宁樱打量起屋子的摆设来,窗下安置了两根携梅花出手圈椅,一张梨木镌花茶桌,宁静芸靠在椅背上,抬着头,冬日的光洒在她脸颊,黑密的睫毛罩上了层浅色,秀美的脸如纤尘不染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静静坐着,美得叫人心动,难怪她对黄氏挑的那门亲事存着怨怼,她的姿色,入宫都是不差的,结果却嫁给白手起家的寒门,日子清苦。

    “的确等了许久,只是没想到姐姐乃坚韧之人,竟真的如我所愿和过去划开了界限,茶桌上的苦寒香,真叫人喜欢。”府里喜欢摆弄花草的除了宁伯瑾没有其他,她院子也有一盆,不过,比不得宁静芸,折断梅花的枝丫插在青色瓷瓶里欣赏。

    不敢和老夫人较劲,暗中拿花儿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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