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杨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谁知麻袋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床被捆成人形的棉被,根本不是顾浩轩。
小厮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既庆幸里面不是二少爷的尸体,又恐慌不知二少爷此时到底被带到了哪里。
他红着眼睛强打起精神继续找,那几名护卫模样的人却不愿再帮忙,不顾他们的哀求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众人心中都明白,那贼人既然敢来掳走顾浩轩,就定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而他们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找到人,那人只怕早不知道走出多远了。
所以这些护卫选择了离开,不愿意再帮忙。
而这些人只接到命令说来看看顾浩轩还在不在盐井,并未接到命令让他们告诉盐井上的人顾家已经被灭门,所以直到他们离开,这里的人对梁安发生的事都一无所知。
……
街上的躁动暂时被压制下去,小院中,知府一脸莫名:“二爷何以确认这三起灭门惨案均是叶姑娘所为?”
“据下官所知,前两起命案发生后,那两家家中未满十四岁的少年及稚子全部留在了自己家中,并未向顾家一般,离奇失踪。而且……前两次也没发生挖心这种……惨无人道之事。”
那顾家家主顾通的尸体经人查验之后竟然发现被挖去了心脏,现在想想他还觉得有些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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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却勾唇笑了笑,指尖在茶杯上轻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确定,这三起案子一定都是叶姑娘所为。”
“她知道我们近来正在四处找她,她既担心暴露行踪,又必须按照自己定下的规矩找顾家报仇,给那些死去的部下们一个交代。所以她灭了顾家满门,却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将未满十四岁的人留在各自家中,而是把这些人从顾家带了出去。这样一来即使咱们联想到前两桩命案,也会觉得与这桩不尽相同。”
“那两桩命案至今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与叶姑娘有关,咱们不可能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就把这两件案子强加给她,而她也正是明白这点,所以才刻意制造这些不同,证明顾家的事和那两件事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这样就算咱们有心想把三件案子串联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也显得牵强,好像咱们为了给她定罪而刻意为之。如此一来她就占了上风,可以为自己辩驳!”
知府听得有些发蒙,到最后也没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一口咬定这三件案子都是叶姑娘做的。
中年男子在心里翻了白眼,开口问道:“顾家发生灭门之事,一定是他们的仇人做的,那跟他们有仇的人到底是谁?”
知府想了想,认真的答道:“很多!”
男子一噎,差点儿忍不住拍桌子。
“灭人满门,一定是有深仇大恨!什么人能仇视顾家到如此地步,且有实力做出这样的事?”
知府这回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叶姑娘!”
“所以说,顾家的灭门惨案,一定是叶姑娘所为!”
男子肯定的说道。
知府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解,犹豫着问道:“可即便如此,怎么能确定前两次的案子也是她做的呢?”
中年男人轻哼一声:“因为这三件事一定是同一批人所为,不然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三次灭门惨案都同样故意用□□破坏了尸体上的伤口?为什么前两次没有被灭口的人,以及这次顾家消失不见的这些人,都未满十四?就连景锡盐井上未满十四的顾浩轩都被人带走?”
“就算用□□隐藏伤口痕迹是巧合,可是除了做下前两件案子的人之外,还有谁会在意十四岁这个年纪?还有谁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宁愿将顾浩轩掳走,也不直接把他杀了?”
知府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
他心中澎湃激荡,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功成名就的那天,舌头都开始打结。
“二爷,如此一来,那……那我就真的能一次破解三宗谜案了!而且……是真的破解啊!”
“当然是真的!”
男子说道:“所以,现在还不赶快去叶姑娘的各处铺子,缉拿相关人等归案?”
知府闻言赶忙站起了身,施了一礼之后垂首告退。
第147章
“什么?人都跑了?”
中年男子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知府从外面匆匆赶回来,愣是在冬日的寒风里出了一头的汗:“是啊二爷,跑了!全都跑了!一个不剩!”
他气急败坏的说道。
刚刚他带着人以缉拿嫌犯的名义直奔叶姑娘手底下的一间铺子,结果到了之后发现这里今日并未开门做生意,门板全都挡的严严实实。
他命人上前叫门,却半晌无人答应,一怒之下命人将门板砸开,硬闯了进去。
谁知里面却早已人去楼空,掌柜,账房,小厮等人均已不见,金银细软也全部都被带走,只余货物照旧摆在柜台上,一如既往。
他回过神后赶忙又去了第二家,结果亦是如此!
据他们所知叶姑娘在梁安一共有三间铺子,前两间空空如也,最后一间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赵知府从城东跑到城西,却一个人都没能抓到,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去盘问了守城的官兵,这才听说那几间铺子里的人天还没亮就走了。
当时城门刚开,顾家的惨案还没被人发现,县衙的大火也刚刚扑灭,众人只顾着在黑暗中翻找县令大人及其家眷的尸体,没有注意到地上有火油的痕迹,还以为这场火只是个意外,故而也没有特地封闭城门。
那几间商铺的人又向来与官兵们交好,每次进出城必然奉上一笔不少的酒钱,这次给的又格外大方,加上他们文书也都齐全,官兵们自然不会阻拦。
赵知府听完之后气的当场用马鞭抽了领头的将领一鞭子,说他们放走了昨夜在县衙以及顾家纵火杀人的嫌犯。
官兵们当场傻眼,赶忙分出一队人马沿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追捕。
赵知府又急又气,一时半会儿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再次回到小院儿。
当初他们怕事成之后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并未提前叮嘱城中差役以及守城官兵注意这几间铺子里的人的动态,免得知道的人太多,走漏了风声,让人知道他们早已有意打压叶姑娘。
因此他们之前最多是不作为,假装毫不知情,纵容顾家抢了叶姑娘的盐井,纵容顾家针对叶姑娘而已。
谁知现在就因为少了这么一句叮嘱,竟然让那些人全都跑了!
“早知道就应该提前让人盯着点儿他们才对!”
赵知府愤愤的道。
中年男人不以为意:“跑了就跑了,这样不是更好?更能证明他们做贼心虚。”
“话是这么说没错,”赵知府皱眉道,“可这次的案子终究不同以往,不仅涉及到顾家百余条人命,更涉及到县衙的大火以及董县令的死,若是没有几个涉案罪人的口供,证据方面怎么也差了点儿火候。”
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故意拖着顾主簿的案子没有结案,就是想要等顾家出了事之后再一口气全都算在叶姑娘身上,让她一击毙命。
现如今顾主簿刚被射杀在大街上没多久,县令又被人一把火烧死在了县衙里。
这两人的官职虽然都不高,但怎么也是正九品和正七品的正经文官。
梁安接连死了两个朝廷命官,还都是他杀,朝廷肯定是要过问的,届时一应证据也定会层层查验,若是只有官府的推断,而没有罪人的画押,势必会多出许多麻烦,还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中年男子听完他的话之后勾了勾唇角,笑道:“赵大人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能确定自己经手的每一件案子都是证据确凿?那些证据也全都是真的?没有作伪?”
赵知府心中明了,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作一些伪证。
这件事说起来不难,只要去叶姑娘在其他城镇开的铺子里随便抓几个人,逼这些人认罪画押,说叶姑娘指使他们犯下了这几件案子即可。
可若是被发现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失察之罪了。
毕竟没有查出伪证和亲自作了伪证是全然不同的。
他的犹豫被中年男子看在眼里,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赵大人,有我在你难道还不放心吗?我,不就是最好的证人?”
最后一句话让知府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般,眼中的犹豫之色彻底消失,拱手施礼:“即使如此,那下官便放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对彼此的意思心知肚明。
赵知府得到了男人的保证,正准备告辞,就见自己的一名部下急匆匆找了过来。
“大人,”来人对他与中年男子各施一礼后沉声说道:“出城追捕叶氏部下的一名官兵回来了,说是在城外不远处发现一队二十余人的人马,为首是个戴帷帽的女子,形迹十分可疑。”
“这些人远远的看见官差之后掉头就走,被追上后又迟迟不愿出示文书,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不情不愿的把一份文书拿了出来,说自己是灞州某蒋姓人家的远亲,是个商户,这次是随商队路过此处。”
“可他们说是商队,却并未携带任何货物,所有人又都以那女子为尊,实在是让人怀疑。”
“官兵们怕他们与昨夜的两桩大案有关,就要求他们进城协助调查,谁知他们竟不同意,强行要走。追上他们的官兵人少,眼看要拦不住,赶紧派了个人回来报信。”
中年男子在听说那队人马的为首之人是个女子时便提起了兴趣,认真的听他后面的话,待他说完之后却反倒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叶姑娘,即便不甚被人发现了行踪,也定能镇定自如的周全过去,万不会如此生硬的与官兵发生冲突,平白惹人生疑。
不过话说回来,一介商户竟敢不听从官府的命令,这也的确十分罕见。
况且灞州也没有什么有名到可以不将官府放在眼里的蒋姓商贾,那这队人马到底是倚仗的什么,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他们会不会真的跟叶姑娘有什么关系?
男子思量一番,终是怕错过与叶姑娘有关的线索,站起身来温声道:“既是有可疑之处,那知府大人不妨去看一看,万一这些人真的跟这两件案子有关呢?”
知府向来对他惟命是从,听了这话自是忙不迭的答应,与他一同赶往城外。
可他们没想到,那支所谓的商队非但拒绝了官兵让他们入城接受盘查的要求,竟还敢对官兵动手!不仅动了手,而且还见了血!
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队人马已经将在场的所有官兵全部打倒,正像捆粽子一般捆在一起。
知府大怒,远远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殴打我梁安官差!”
那些人在听到马蹄声时就抬起了头,见远处来了更多的官差,为首之人还穿着一身官服,顾不得尚未捆好的那些官兵,翻身上马便要扬长而去。
赵知府接连喊了几声“站住”,对方却似没听到一般,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心中恼恨不已,正要命人去追,就见一支利箭忽然从自己身侧飞出,如风一般向那逃走的人马射去,目标直指其中带着帷帽的那名白衣女子。
知府心中嗨呀一声,暗道:二爷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万一这人和叶姑娘没关系怎么办!
念头刚刚闪过,就听刷的一声,那女子并未被箭射中,她头上的帷帽却被箭打落,露出被遮挡的面容。
女子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本能的回过了头,露出一张十六七岁的脸,容貌十分清丽,素雅中又带着几分苍白。
与苍白的面色相比,她泛红的眼睛就显得尤为突出,眼中的憎恨与杀意自然更为明显。
她一边继续打马向远处奔去,一边回头对身后的人怒目而视,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五马分尸一般。
知府因她莫名的憎恨而瑟缩了一下,回过神后更为恼怒,指挥着一队官兵去追捕他们,务必要将他们抓回来好好审问一番,自己则与中年男子一起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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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这人身份贵重,他可不敢让他亲自涉险,否则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自己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两人在剩余官兵和护卫的保护下向城内走去,知府边走边道:“现如今这些商户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区区一个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竟敢指使手下殴打官差,真是胆大包天!”
中年男子对殴打官差一事倒是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女子的眼神,凛冽如冰,实在是让人不快。
对于那些让他不快的事,他的处理方法向来很简单:让他消失。
所以,他转头对知府笑道:“我有一个好主意,不知知府大人可原一听?”
知府哪有不愿的道理,自然竖起双耳洗耳恭听。
……
被知府派去追捕那支逃走商队的官兵最终无功而返,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
苏箬芸带着身边的二十余人甩掉他们之后,站在远处一座山岗上遥望梁安的方向。
山风依旧冰冷刺骨,冬日的阳光化不开她眼底的寒冷,更止不住她心中肆虐的风雪。
她就这样站在山上,望着自己的仇人所在的方向,低声轻喃:“局已成,请入瓮。”
第148章
十二月二十五,眼看已是年关。
送亲的队伍离边境越来越近,按计划会在二十九这日在边关停留下来,让靖康公主在大梁境内过最后一个年。
一路走来,庞大的队伍染上了风霜,看上去不似最初那般鲜亮,但队伍的肃穆之气却越发沉重,一眼看去便让人望而生畏。
这肃穆是因为他们在途中已经经历过几次截杀,对方人少时只有三五十人,多时则有两三百人。
但无论是三五十还是两三百,对八千众的送亲队伍而言都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是对方悍不畏死的态度多少让人有些头疼,曾有几人靠着同伴做的人肉盾牌冲破了队伍的防线,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公主的马车靠近。
这些人最终自然还是被拦了下来,斩于刀下,只是死状实在是有些难看,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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