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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妆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村口的沙包

    她给这个如一潭死水般的皇宫,带来的波澜,或许还会更大。

    ******

    言霄踏进琼华殿,迎接他的是少女尖声的呼唤。

    怀阳郡主笑眯眯地要过来拉他的胳膊。

    言霄躲开她,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最近都不想理我了?”

    “说什么呀,我和言哥哥你能有什么隔夜仇?”

    言霄太阳穴跳了跳,隔夜仇?恐怕不止隔了一夜。

    女儿家的心思他也不会不明白,只是他没有这心思,也就随她去了。小时候自己来金陵的时候,怀阳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生得很可爱,经常跟在他身后,他从小就是一个人,也觉得很有趣,就时常和她一起玩。可是长大以后,她那脾气真是大过了自己的封号,更是要他像小时候一般哄着她。

    言霄不愿意说些什么把她当作妹妹,只有青梅竹马的感情这种假话。

    他就是,很烦她。

    怀阳嘟了嘟嘴,“我哥哥生病了,你都不去看他……”

    言霄打量着她这身花枝招展的衣服。

    “我今日就打算去的,你哥哥请大夫没有?”

    他这些天很忙,要去找那个戏子初雪原,还有谢邈那里,他把人提过去了,自然少不了要和那位镇国公斗智斗勇一番。

    谢邈倒也是个厚脸皮,竟直接说让他把人拖去大理寺好了,总之就是不认。

    扳不倒他,却能有法子恶心恶心他,恐怕这几天谢邈是没时间进宫了。

    “请了,只是都瞧不好,宫里的太医也说看不出来……”

    怀阳立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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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霄却没有她料想中的软声安慰。

    他确实在想许清越的病情。

    “找过太医院的宋知事没有?”

    怀阳嘟囔,“知事算什么医官?那也不过是个磨药抓药的杂工罢了……”

    言霄却没有心情给她解释。

    “你等等。”

    找刘太后要个旨意,大概自己还能带走宋承韬一些时候。

    怀阳郡主见他大步流星就走开了,气恼地跺跺脚。

    “言哥哥……”

    她又想去拉他。

    言霄说:“你也满十五了吧?怀阳,王妃没好好教过你规矩?”

    怀阳一哽,“你……”

    言霄耸耸肩。

    怀阳觉得他对自己态度越来越差了,顿时在御花园里下的决心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忍不住酸道:“是,我堂堂郡主,还没有苏家的小姐懂规矩!”

    言霄笑道:“苏家的小姐规矩怎么样我是不知道,郡主的规矩如何反正是一直见识的。”

    怀阳气红了脸,如今大周没有公主,授封的郡主也只有她一个,她自当是受无上尊荣的,可他竟这般说话。

    怀阳冷笑,“苏家的二小姐也好,三小姐也罢,可都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好人才,自然规矩是极好的。”

    言霄听她这么说话,就知道他大概是今天见到了苏容意。

    她从前只喜欢找苏容锦的麻烦而已。

    “快别闹了,我们去看你哥哥要紧。”

    言霄也只有面对她时,才会说出“你别闹”这种话啊,一般可都是人家这么劝自己的。

    怀阳到底是小女儿心性,见他话音温柔,哼了一声,倒也不再紧盯着拈酸吃醋了。

    刘太后知道他要去看许清越,准备了好些东西,还有很多是给渭王妃的。

    “你母亲原先就心思重,如今恐怕更是了,让她不要太过操心,天下这么多医术出众的大夫,总归是有办法的。”

    怀阳郡主红着眼眶,“多谢太后娘娘垂爱,我一定转告母亲。”

    因为怀阳略微哭了哭,自然要花点时间整理仪容,言霄趁这空档就逮住了姚之安。

    姚之安苦笑道:“少爷,护送您出宫的事已经交给小梁办了。”

    “谁和你说这个。”

    言霄撇撇嘴,“去给住在披霞殿中的苏三小姐递个话。”

    姚之安更是害怕,“少爷,为什么是卑职?”

    他直觉,但凡言霄特意吩咐他去做的事情,就一定是陷阱。

    “人多耳杂的,你不是有很多相好的小宫女?随便找个不会让人怀疑的,去传句话,就说人,找不到了。”

    姚之安不敢问他话中的“人”是指谁,只争辩道:“少爷,卑职没有很多相好啊。”

    侍卫若与宫女私会是大罪,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姚之安人生得俊秀,时常有小姑娘偷瞧他,或者逮着就塞些手帕香囊的,他连话都没和她们说过几句,算不上私相授受,可怎么就成相好了?

    言霄摆摆手,懒得理他,“你去不去?”

    姚之安无言领命,却不知做这一行竟还有出卖色相的这天。

    阿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上次薛小姐的事情过后,少爷拿你撒气,等过一阵就好了,他就是这个脾气。”

    “这一阵是多久?”

    阿寿想了想,“或许三五年,也或许七八年吧。”

    姚之安立刻垂头丧气。

    第256章 争一线生机

    言霄去太医院领了宋承韬,就往渭王府而去。

    宋承韬对于言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在自己眼里,和寻常人并无二致。

    他本来,就是个对别人没什么兴趣的人。

    怀阳郡主对于宋承韬并不看好,也并没有把他当作太医看待,反而像是一个跑腿的药童。言霄倒是笑眯眯地非要和他钻到一个马车里,仔仔细细地,眼也不眨地盯着宋承韬。

    宋承韬闭目养神,对于那直勾勾的眼神视若无睹。

    “宋大夫,你的表情大可不必如此……视死如归吧?”

    言霄一向是爱说笑的。

    宋承韬蹙眉不语。

    言霄继续:“想必以你的个性,是很不耐烦受这些约束的,给这些王公贵人看病,像戏台上的傀儡似的给人扯来出去,很憋屈吧?”

    宋承韬投给他一眼。

    “你到底能为薛栖做到哪一步呢?”言霄道:“我真是好奇。”

    宋承韬终于开口:

    “言少爷即便再如何说这种话,我也未必能保证治好小王爷。”

    “治得好治不好,对我来说有什么大碍?”言霄说:“我难道看起来是个很重朋友情义的人吗?”

    宋承韬就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言霄却笑得很开怀,“宋大夫,你不用这么紧张,薛栖那小子,我帮你从镇国公府里带出来如何?”

    宋承韬冷笑。

    然后只是换一个人威胁他吗?

    言霄看出他所想,摇了摇手指,“其实我还真是个很重朋友情义的人,我答应过别人,护薛栖周全,我就一定会做到,金陵,是个是非地,等事情了结,你们就回西北吧。”

    了结?

    宋承韬心中一动,他指的是什么了结?

    “还有,”言霄的脸色沉了沉,“你义父也牵扯进谢邈的计划中了,如果你真的想为他好,做事最好不要太冒进。”

    他知道宋承韬是不相信自己的,或者也不相信苏容意,但他还是要郑重警告他。

    从假薛姣开始,事情就一直在往脱序的方向发展,他,苏容意,还有谢邈,谁都不能按照计划走,宋承韬和薛栖虽是无意,却也确实无意中改变了大局,甚至因此搭上了一条人命,这样的事,不应该再发生了啊。

    他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

    他们?

    他和苏容意吗?

    宋承韬也笑起来,表情十分不驯:“真是可笑啊……你们这些人,觉得自己真能掌握别人的生死?”

    “别人的生死吗?明明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的。”言霄沉眸,“正是因为不能,所以才要做那么多事,去争一线生机。”

    他和苏容意做的,都是这样的事情。

    宋承韬不语。

    言霄没有抱着能够拉拢他为自己所用的想法,但是有些事,他应该知道。

    他义父,不论是宋陵还是宋玄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二十年前故事的一个开端,不管怎么样,宋承韬都应该有一个清醒的态度,于人于己,才是最好。

    “我竟有一天也会说出这般有道理的话。”言霄紧接着感慨了一声,弯了弯眼睛,“真当记录在册才是。”

    说话间,渭王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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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韬还是沉默着,渭王和渭王妃都没有出来,他们直接去见已经卧床不起的小王爷许清越。

    言霄看见不久之前还是意气风发的他,如今竟是苍白瘦弱地脱了相。

    “怎么成了这样?”

    他确实有些吃惊。

    怀阳郡主在旁红着眼眶道:“先是哥哥的一个侧妃患了怪病,没多少日子就去了,后来他便病倒了,定是那贱人传染的……”

    “怀阳,你和死人过不去干嘛。”言霄退开一步,“让宋大夫看看吧,你先出去。”

    “我,我不出去……”

    “你不出去?这里都是男人,等下宽衣解带的,你想看?”

    他故意这么说。

    怀阳郡主也不是真的厚脸皮,只是想与他多接触一会儿罢了,跺跺脚,便出门去见王妃了。

    房里退得不剩下几个人,言霄对伺候许清越的婢女道:“你们也站远些。”

    婢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稍稍退远了些。

    原本昏迷的许清越终于张开眼,凹陷的眼眶里一对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看见言霄,他微微张了张口。

    “别说话。”言霄打断他,“先让宋大夫看看。”

    其实他能猜到许清越会说什么。

    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般病重的人,往往都会这样问周围的人。

    是绝望,也是害怕,更是不甘心。

    言霄想到了自己,或许有一天,他也会这般胆怯地一遍遍问周围的人吧。

    宋承韬上前,看了看许清越的脸色,就蹙紧了眉头。

    言霄就在旁边看着他,给许清越诊脉,翻眼皮,甚至查看了头皮,四肢,最后到足底,指甲……

    他很仔细,屋里静地落针可闻,只有许清越偶尔沉着的喘息。

    “果然……”

    宋承韬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薄汗。

    言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块绫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言霄不解。

    旁边看着的婢女倒是替他说明,“小王爷患病以来时常盗汗,且到夜里就十分严重,因此我们便在床褥上垫上这般的绫布,隔两个时辰换一方,主子也能休息地好些。”

    言霄立刻意识到不对,“从患病以来就一直这样?”

    婢女不解地点点头,“是的。”

    只是出汗很多,太医也没说出汗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开过些止汗清热的方子。

    宋承韬以为自己找不到的,没想到……

    “的确不是病,也是蛊。”

    他转向言霄道。

    言霄完全有准备,“和那田庄上的牧童一样?”

    宋承韬摇摇头,“不完全一样,这种蛊,更难发现。”

    他现在可以断定,施蛊的一定是同一人,且极擅虫蛊。

    二牛身上的蛊,还能够引出一些来,是肉眼能够细辨的小黑虫子,可是到了许清越这里,几乎全身都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所以太医也都无法诊断出来,但是好在这块绫布让他找到了一些发现。

    原来,通过排出的汗液,依旧是能够发现作祟的蛊虫的。

    他用了之前就调配过的药,只几滴,绫布上就泛出一种青色。

    “二牛身上的毒虫,还是黑色,可是这种,却是极细小而无色了。”

    也就是说,二牛应该只是那个施蛊者失败的作品,许清越身上的蛊,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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