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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妆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村口的沙包

    小丫头“啊”了一声。

    谢微的贴身丫头袖心端着药进来,忙打发小丫头:“去去,别杵在这里。”

    小丫头如蒙大赦,一溜烟儿跑了。

    袖心帮谢微掖掖被角,“国公爷成亲这几日,自然是忙的,您别多想,您只要顾着身子。”

    “成亲……”谢微喃喃道:“还是成亲了……”

    袖心的手一顿,却像没听到的样子:

    “小姐,喝药吧,快凉了。”

    刚放下药碗,外头就来报夫人来了。

    镇国公夫人啊。

    谢微扯扯嘴角。

    袖心见了,扯开刚换好的帘子呵斥通传的小丫头:“夫人夫人,叫的这么起劲,国公爷是我们小姐的弟弟,怎么刚娶来的媳妇还要来小姐面前摆夫人架子不成?”

    穿着花衣服的小丫头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那、那是太太……”

    太太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

    袖心啐了她一口,都是些笨蛋!

    苏容锦拿了些东西过来,“这都是我娘家带过来的东西,姐姐看一下,有没有能用的……”

    谢微笑笑,“我身子虚,是补不得的,你拿回去吧。”

    苏容锦也没什么反应,坦然地让丫头收回去。

    谢微静静地打量她的一举一动。

    确实是教养典范极好的。

    人生的也很美,虽然与苏三小姐长得不像,却也绝对配得上京城明珠的美名。

    不像她,连头发都是稀疏枯黄的。

    “我有你妹妹的看护,已经比先前大好了。”她说道。

    苏容锦说:“是吗?她性子倔,还要姐姐你多担待了。”

    听起来是姐姐爱护妹妹的一句话。

    谢微接道:“她很少提起你,你们关系不好吗?”

    这样的话,苏容锦怎么答都是错。

    她转开话题,“听说姐姐喜欢菊花,过两天我派人送两盆过来吧,放在屋里也有些意趣。”

    “那就多谢了。”谢微对她点点头。

    苏容锦稍微松了口气。

    却听那边又补了一句,“谢家虽然有的东西不多,却也不用弟妹你样样都从苏家搬过来。”

    王妈妈怒起,苏容锦的丫头们瞪大了眼。

    谁说谢家大小姐人最好最和气的?怎么能这样说话?

    谢微话说出口,自己也有点愣住了。

    苏容锦却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姐姐说得是,我现在是谢家的人,自然不能时时说娘家。”

    这会儿,却有人来报镇国公过来了。

    苏容锦忙要起身,可是袖心却又端了药过来。

    屋里人多拥挤,苏容锦又要亲自去迎,不巧正好撞上了,这下里袖心竟然把一碗药都泼到了苏容锦身上。

    这下屋里更忙乱了。

    谢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种手忙脚乱的场景。

    “怎么回事?”他觉得很烦。

    袖心颤声:“是、是奴婢……”

    “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她,打翻了姐姐的药。”苏容锦出声,一边丫头们正在帮她整理衣服。

    王妈妈在心里松了口气,二小姐这么说,镇国公定然相护,二小姐这么体贴善良,他一定更喜欢啊。

    第166章 冷暖自知

    谢邈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还有背对着自己发抖的袖心,目光瞬间又冷了两分。

    王妈妈却很不屑袖心的胆小。

    一碗药而已,装得那么像,岂不是在国公爷面前博怜爱。

    谢微在后面出声,带着几分求情的意味:“猊哥儿,没事的,你别……”

    王妈妈转头,这个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夫妻,还要你这个外人来劝不成。

    没嫁过人的大小姐就是没眼力见。

    谢邈脸色沉沉,抬眸对着苏容锦:“真的是你打碎的?”

    苏容锦一愣,“是……我不小心,听见您过来了,我一心想着要去迎一迎您,起身仓促了些……”

    谢邈笑起来,这笑却没有温度,“堂堂苏家的小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还是身边人都是死的?”

    旁边呼啦啦跪下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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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在斥责她!

    当着这么多仆妇的面,为了一碗药而斥责她。

    苏容锦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谢邈越来越觉得心烦,他以前面对苏容锦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心情。

    如今透过她,他似乎总是在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找不到,烦。找到了,更烦。

    他微微偏过头去。

    谢微踉跄着下榻,白着一张脸,“你别怪她,这没什么的……”

    “你下来干什么!”谢邈说着,脚步朝她迈过去,亲自去扶她,“身子才有点起色……”

    他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迈过去了。

    迈过了苏容锦的身边。

    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苏容锦握了握拳头。

    不知道以前是谁说过一句话,成亲了才知道成亲的感觉。

    “我知道,我没事的,猊哥儿,动气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动气,你快躺好。”

    两姐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苏容锦笑了。

    镇国公夫人,无上的荣耀啊。

    还不是,冷暖自知。

    出了门,苏容锦还是愣愣的。

    房里留着谢家姐弟,那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夫人……”

    王妈妈在身后轻唤。

    “对啊,我是这里的夫人。”苏容锦轻声对自己说。

    王妈妈拉起她的袖子,看着上面的红印,“二小姐,这怎么,你为什么不说啊!”

    二小姐……

    这称呼。

    “已经没有苏二小姐了啊。”

    苏容锦苦笑。哪怕她再怎么想回去,回去做姑娘的时候,也不能回头了。

    她望进王妈妈担忧的眸子里,“我很好,这些事,不要告诉母亲。”

    王妈妈点点头,她的二小姐啊,永远是这般好。

    永远想的是不让别人担心。

    “跪下。”

    丫头袖心红着眼圈跪下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微的嘴唇微微泛白,“给她这种难堪?”

    白天的事情,当然不是偶然。

    在苏容锦来之前,她才刚刚喝过一次药,没有这么快要喝第二次的。

    这药有多珍贵,多受谢邈重视,袖心不是不知道,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小姐。”袖心说道:“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那位没安好心,这、这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你如何污蔑别人没安好心?她好心好意来看我,我们就这么对人家,让猊哥儿怎么看我们?”

    袖心立刻道:“小姐,在国公爷眼里,您才是顶顶亲的一个人,谁都越不过去,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来揣度您呢?”

    谢微抿抿唇。

    她终于叹口气:“下去吧。”

    袖心出去后背心都湿了。

    小姐已经消气了,都是因为最后一句话吧。

    袖心抹了抹额头。

    小姐心里的矛盾和纠结或许她自己都看不到,但是她这个贴身丫头,却可以。所以小姐不敢做的事情,她来!

    看吧,这次的事情,就像船过水无痕。

    曾经名扬金陵的苏二小姐又怎么样?

    如今诰命尊贵的一品国公夫人又怎么样?

    袖心挑挑唇角,如果她真的像传说中这么聪明厉害,那就该看清楚了,看清楚她自己在谢家姐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

    薛栖刚刚溜出镇国公府的侧门,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他呜呜地挣扎了两下。

    “薛小少爷,勿妄动,在下不想闷死你。”

    薛栖对天翻了个白眼。

    阿寿很快把他拖进了临近一座茶楼。

    言霄等得不耐烦,又一扇子敲在这小鬼头上。

    “学人做甩手掌柜啊?知道把我卷进来,你就跑得没边了,让你去做的事情也不做。”

    薛栖摸摸脑袋,又龇牙咧嘴的。

    “不行,那个、她,她……离开苏家会有危险。”

    “谁和你说的?”

    薛栖忙道:“你管这个是谁说的。”

    “行啊你,小鬼头。”他又要去敲薛栖的脑袋,薛栖忙捂住头。

    “还知道做两手准备,是苏三小姐说的吧?别这么看我,你有什么事瞒得住我?”

    他屈尊来帮这小鬼,还是因为她呢。

    薛栖也没否认。言霄和苏容意两个人,一个说薛小姐应该待在苏家,一个说薛小姐要大张旗鼓地出来。

    他到底该听谁的啊。

    言霄用扇柄敲敲肩膀,“这么说来,她也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

    薛栖凑过来问。

    “看出你这个笨蛋靠不住啊!”

    言霄没好气地说。

    “喂,你不能好好说清楚吗?”薛栖叉腰。

    一副全天下就他懂的样子。

    言霄无奈地摇摇头,“呐,你想想看,三小姐为什么说这个假薛小姐出来就会有危险?你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吗?”

    薛栖茫然地摇摇头。

    “对啊,所以不让她出来,我们怎么能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东西?”

    薛栖瞪大眼,是啊。

    说不定,就和他姐姐的死有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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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就没想到,真是蠢死了。

    言霄很自信地摇摇扇子,“三小姐是个女儿家,势力有限,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当然不能冒险。可是你瞧瞧坐在你面前的本少爷我,就是薛小姐现在去砸皇宫门,我都能保她全身而退。”

    “真砸了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薛栖默默嘀咕。

    他明白言霄这是要拿薛小姐做饵。

    言霄的嘴角微扬。

    引蛇出洞。

    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言霄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蛇能咬到他的。

    第167章 击鼓鸣冤

    苏容意想到了上一次自己有近乡情怯的感觉,还是在薛栖进京的时候。

    看着眼前酒楼的牌匾,她想,还要有多少次呢?她面对自己的亲人朋友,还要装作另一个人。

    难道她这辈子就只能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吗?

    鉴秋帮她打开门。

    包厢里站着一个身量很高,肩膀很宽的男人,穿着褐色的短衣,腰间缠着几圈黑布。

    这是最底层苦力劳工们的装束。

    他转过头来,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几乎和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一看就是常年被阳光晒着的,他的眉眼也都和寻常男子不太一样,有点胡人的轮廓,高鼻深目,脸颊瘦削,却又比大多胡人长得精致秀气。

    总之比起金陵遍地的美少年,这人有一种特殊的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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