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解甲归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章侯
秦傕却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听罢连连摆手,指指他称为“见证人”的布衣百姓们,表示极大的不满。
“本王只有一条,你怎能搬出两条!”
卫子楠活动活动手腕:“改成三条也可,让我想想……”
“打住!你别想了。”秦傕气得差点下嘴啃柱子。连回答也是漫不经心的她,是当真不在意他撞不撞死的。
他表面气急败坏,内心却在暗笑,颇有些无奈。看来这条件是别谈了,人家铁了心要嫁给他,也只能怪自己,生得太俊,一不留神就勾得这女人非他不嫁。
罪过罪过……
于是乎,也就真的不谈的。
“本王认栽!”秦傕顿了顿,大力清清嗓,“悍妇你听好,来日你动一回拳脚,本王纳一房小妾!”
“王爷放心,不会有机会纳妾。”
心惊胆颤了一下午的傅泽志,忍不住问一旁的采薇:“不会到头来,恒王府的小妾多到养不起吧?”
采薇瞪圆了眼睛:“污蔑!我们将军连下人都不打,怎能打王爷!”
傅泽志:“一夜坑杀二十万高北大军,难道不是残暴至极?”
采薇:“高北蛮族罪有应得,我们将军从不欺负弱小。”
傅泽志:“……”哦,原来王爷是弱小。
不知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的,大吼了一声:“哟呵!吉时都快过了,怎么还不拜堂——”
就是就是,恒王不是说了求百姓见证,当众拜堂的么!随着这声吼,看客们开始起哄,要求拜堂声此起彼伏,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尊卑之别,一个个不怕死地调侃起恒王和大将军。
要不怎么说,这是场天底下最滑稽的昏礼呢。
卫子楠扶额,心中一沉,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只能不着边际地过下去,便有些头疼。希望这家伙能如上一世那般,稍稍醒悟过来几分也是好的。不过看样子,没了大风大浪,他怕是这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吧。
秦傕却是个随性的,难讲什么规矩,被人群这么瞎起哄,便忘了痛,极有派头的把手朝傅泽志一摊。
“喜袍呢,给本王拿来!”
大红的喜袍穿上身,卫子楠安慰自己,秦傕再怎么草包,好歹是个好看的草包。她在军中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面前这位,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勉强原谅他的无能吧,希望未来秦傕还有更多优点被她发掘。这么一想,觉得往后的日子也并非毫无盼头。
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那就拜堂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高堂没在场,拜的是做见证的百姓,新人一鞠躬,把大伙儿拜得是心花怒放。往后出去走动,忒有面子,您看怎么着,恒王殿下,兵马大将军都拜过老子!
今日的主婚人闲得只差在旁嗑瓜子儿了,新人自个儿拜了天地,不必他唱喜词,末了一句“礼成”,便没了他什么事儿。
昏礼进行到这里,暮色悄然降临,黑夜逐渐笼罩,却鲜少有人散去,个个宁可饿着肚子,也要把这场好戏看完。想当初太子迎娶太子妃的时候,办的也差不了多少,论热闹程度却是没办法比的。
不知又是谁,扯着嗓子飙了一句:“新娘子得抱着入洞房啊!”再一次点燃了围观看戏的看客们内心的小爆竹。
对,抱着入洞房,那才叫喜庆嘛!谁不想看看,那威名远播的大将军,是如何一个小女儿样。
卫子楠黑了脸。
“好!本王如你们所愿!”不怕死的秦傕,却不知哪里来的好心情,撸起袖子,顺应民意,一手贴着她的背,一手托在她脚弯子上,打横那么一抱。
没抱起来。
这女人纹丝不动,地盘大稳,任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撼动不了她分毫。别看她腰身玲珑,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擂台的常胜将军,能是轻易受人摆布的么。
卫子楠只感觉有人在挠她痒痒。
“给点儿面子。”
“……”被抱起来,她的颜面又往哪儿搁。堂堂大将军,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她往后在军中还能有什么面子。
“夫人在外给点儿面子……为夫在家都听夫人了……”
她一时想起长嫂炮仗似的唠叨,心有余悸,不管长嫂是真心实意为她好,还是求她别丢镇国公府的脸,都说得有几分道理。
“算话?”
“算话!”
她倒也不是存心戏耍秦傕,转念一想大昭往后确实不太需要自己这位将军,军威不军威的,都是枉然。再低头一看,见秦傕低声下气的模样有几分逗趣,略一犹豫便松了腿上的力道。
秦傕打横将她抱起,总算是挣回了面子,三步并做两步,一路小跑,仰天撂下一句:“入洞房咯——”便一头扎进府门,直奔婚房去了。
入!洞!房!听得这么一句引人遐想的话,看客们一时便又沸腾起来。
“你瞧,大将军嫁了人,也就是个小媳妇儿。”
“哟呵,卫将军……呸呸呸,恒王妃,是上得战场,下得厅堂!就是不知下得厨房,上得了床不,哈哈哈……”
“嘘,小声点儿。”
今儿大喜的日子,王府里早摆好了筵席。等了这么好一会儿,宾客们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既然礼成,便要速速开席。可正主一头扎进了婚房,只好是傅泽志代为招呼,这满座的贵人们哪一个都不敢怠慢,忙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今日被人看够了热闹,生怕再被喝喜酒的狐朋狗友调侃,王爷大抵是不会再出来跟人敬酒的了。一堆烂摊子,全丢给下人,可愁煞了傅泽志。
那头卫子楠被秦傕抱着穿过前院,走过长廊,约莫在他身上逗留了半盏茶才到了婚房。这家伙却不累似的,半点没有放下她的意思,竟生生做到了有始有终。
她虽说不胖,但身上肌肉紧实,比普通女子多了好些重量。还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神来一股力,直接将她抱进房门。
好了,她现在是恒王妃了。入洞房这事儿吧,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能不当回事儿。昨晚长嫂翻了她当年压箱底的玩意儿出来,红着脸丢给她,让她自己好好琢磨。
于是,自觉悟性很好的她不疑有他,认真琢磨,没一会儿,也把自己的脸琢磨红了。怎么说,太羞人了……要她做这种事,不如把她丢去九死一生的战场,马革裹尸也好啊。
她忽然开始琢磨,人,为什么一定要成亲呢?
“都出去,不必伺候。”
秦傕说话略带薄喘,一听便知是在逞强,他将两个伺候的丫鬟和端饺子的嬷嬷轰了出去,一边快步往床边走,一边颇为自豪地说:“如何,谁说本王弱不禁风,不也把猪一样沉的夫人抱回来了吗!”
“……”
敢情是想证明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猪一样?他说得高兴就好,经历过大小骂战的卫子楠,觉得这点根本算不上挑衅。又或者说,秦傕在她眼里,只能算个不懂事的小毛孩。谁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对不对。
站到床边,秦傕终于要解脱了,手上力道骤然松开,将她往床上一抛,自个儿顺势扑将上去,将她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接着便应是水到渠成,一场快活……
“你大爷的!”
却听卫子楠撕心裂肺,狂吼一声震耳聋,仿佛被扎了刀子似的。
装了老半天的乖媳妇儿,终于在这一刻破功了。他娘的床上都是些什么!再被秦傕这么一加压,咯得她整张背都痛麻了。
亏得她忍住了,没一脚把这家伙踢下床去,只顺手一把将他推到墙角,扎了针似的立刻弹坐起来。
床上一堆桂圆花生,铺了满床……为讨好兆头,还撒了几个核桃大小的金石榴。那些花生和桂圆倒是不碍事,金石榴此等硬物,却险些咯断她的骨头。
“你存心的是不是!”她扬起手,脸色黑得能掐出墨来。
“夫人别打!”被夫人一声狮子吼震住的秦傕,赶紧护住自己的那张俊脸,恨不能再往床角缩些,抖得跟筛糠似的,“打、打了府里明天就添房小妾!”
卫子楠扬着手,倒不是真的要打他,不过是把这金石榴送到这家伙面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结果人以为要揍他,怂得更上一层楼了。
“谁说要打你,你小子自己看看这金石榴。今日被你扑上床的好在是我,倘若换了别的女子,不死也残了。”
秦傕放下挡脸的手,小心翼翼地瞅她。
面前的卫子楠微蹙浓眉,一壁说话一壁揉搓着自个儿的背,手里捏着个核桃大小的金石榴,倒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跳跃的烛火光线映照在她脸上,衬得她那种棱角分明的脸生出些许柔和感来。
也对,当过将军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气度必然是有的,这点儿小事哪能揪着不放。想来醉月楼里揪他耳朵,也是被气得没办法了。
如此大气的媳妇儿,他秦傕应是捡到宝了。
于是他便蹬鼻子上脸了……
“夫人伤得不轻啊,快快脱了衣裳让为夫看看!”
☆、第7章 洞房花烛二
“夫人伤得不轻啊,快快脱了衣裳让为夫看看!”
[重生]解甲归甜分节阅读7
秦傕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素来以速度闻名。因为仅凭他这张脸,多数女人不必他调戏,恨不能早早宽衣解带来伺候。只是卫子楠这样的女人,想是不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只能他这个做丈夫的来调教了。
他不及说完,便伸出两只咸猪手,趁着她正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利地解下了她扎得紧实的腰带。
卫子楠此时却是思索着一个问题——姓秦那家伙吓得发抖,自己真的凶残到了那个程度了么。她正在揉背,只道秦傕胆小如鼠,故而并未防他,却忽而感觉腰间一松。她立时回神,当即明白这家伙演得一手好戏,速速扣住他疑似要更进一步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忽然沉下来的声音,像冰凌似的扎进耳朵,把心存了侥幸的秦傕寒了个够呛。她的手很是冰凉,一触便知是重伤过后气血不足所致,手心有因长年习武,遗留下的厚厚一层茧子。
再看她的表情,不急不躁,不羞不恼,冷冷的表情叫人顿时一点开荤的胃口都没有。这哪是个女人,准确的说,哪是个新婚之夜的女人。
太、太、太不解风情了!
“洞房花烛夜,夫人说该干什么?”他反问,脸上露出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干?
什?
么?
那当然是“干”咯!
卫子楠有那么片刻的犹豫,悻悻然把手缩了回去。她心中分外忐忑,觉得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偏还不能跳船。
其实她心里清楚。
洞房花烛夜嘛,当是颠鸾倒凤,鱼水尽欢,夫妻俩宽衣解带,坦诚相待才是……秦傕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她总不能反驳一句:你大爷我只是拿你当趟水过河的垫脚石罢了。
说句男人惯爱用来骂女人的话——装什么贞节烈女,又或者,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之类的。明明是她毁了秦傕的姻缘,这会儿若妞妞捏捏非是不同意圆房,连她都瞧不起自己。再说了,这世上能有多少女人嫁的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呢,不也传宗接代,恪守本分么。所以,她纠结个什么劲儿。
虽然她嫁秦傕的原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却不能堂而皇之地拿来做挡箭牌。这日子总是要过的,否则她又何苦在一众看客面前,定下不许秦傕纳小妾的约呢,为的便是以后的安生日子。
可怜她卫子楠,空有一颗做男人的心,到头来还不是得妥协。
于是,秦傕惊奇地发现,他的夫人在……在解衣裳?
绛红的喜袍是蓬莱阁上等的绸缎裁制,丝滑如水,微微斜一斜身子便能顺势滑落。喜袍之下,是一层薄薄的绯红中衣。她冰冷着脸,心中别别扭扭的,举着手费劲地把戴在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她不常用头饰,故不得章法,扯得头皮一阵阵的痛。好在是没有费什么周折,很快叫她取了下来,顺手丢在床头的柜子上。再然后,她默然用手掌扫开一床的花生桂圆,伴随着稀稀拉拉的声音,东西落了一地。
她垂下眼睛,稍稍一犹豫,绯红的中衣也解了,露出里头鸳鸯戏水的水红肚兜。肚兜看起来偏小,包裹着姣好的身材,美好的曲线。
风光之旖旎啊……
卫子楠的脸上悄然飘上了红云,却固执地维持着冷冷的表情,似乎女人该有的羞涩对她来说是种耻辱。她这回是豁出去了,因着对秦傕的歉意,便主动了些。要不怎说她没有教养呢,哪里有人会告诉她,其实躺着就好,男人比你想象的还要猴急。
对方也许看呆了,她也不知该做到哪一步才该打住,便把心一横,细长的手臂主动往前一探,拽住他的衣襟,拖着他往后一仰,两人叠在一处滚到了床上。
秦傕被她拽着,不可控制地在她身上趴了下去,胸膛顿时感觉到她的柔软。因无处借力,不可避免的将手掌趴在她的肩头,感觉到她细腻的肌肤,一时掌心如烈火灼烧。
四片嘴唇正对,之间堪堪空了一指来宽,彼此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酥□□痒,叫人心神荡漾。
他只消轻微把头一埋,便能含住朱唇,然后在这千金一刻的*里,一如他在醉月楼里所叫嚣的,抵死缠绵。
可,这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无疑,卫子楠不会讨好男人,故而走了两个极端。要么摆着一张爷们儿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要么主动出击……但她不明白,会害羞的女人才讨男人喜欢。
她这样宽衣解带,邀君入帐,脸上却冷似一团冰,生硬如斯,叫人着实没有胃口。
床笫之事,一定要男人主动的。起码他秦傕,堂堂大老爷们儿,是绝对接受不了主动变被动的。
所以,以风流闻名的他,这回不得不做了回正人君子,即便身下压着的这个女人很漂亮,很姣好,而且是他可以名正言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媳妇儿。
可感觉……他这是在和一个男人洞房。
“停!”他撑起身子,匆忙坐在她腿上,慌慌张张地大口呼吸,脸上浮现着浓浓的懊恼之色,俊脸都快憋紫了,“本王……实在下不了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