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养成手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山卧雪
本就是用了出游的心情,楚天苟也没骑马,和兰香馥坐在马车里两人一起看闲书。
楚宝凤骑了一匹枣红马,带着自己的两个侍女追出朝阳门,见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就冷笑了一回。
“郡主,咱们还追吗?”长的柳眉杏眼的梅英问。
“追,总这么小打小闹下去有什么滋味儿。”楚宝凤看向自己的另一个侍女,“秀英你跟上去,我回去跟我母妃说一声。”
“是。”
楚宝凤调转马头回城瞥见在城门口探头探脑的一个小厮,打马过去一鞭子就抽了下去,香玉只觉眼前鞭影一闪他急忙躲避,却还是没能完全躲开,耳朵上挨了一下子登时就是一道血檩子。
香玉疼的一把捂住,呜呼道:“毁容了毁容了。”
“死太监。”楚宝凤骂了一句驰马而去。
香玉追着马屁股跑了几步,哭着抱怨:“有本事找我们小爷撒气去,拿我一个奴才撒气算什么本事。”
梅英回头猛啐了一口。
——
等兰香馥一行人到了香河县书阳镇的大柳树村庄子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圆圆的月亮爬出了山坡。
庄门大开,等候在左右的除了提前来通知庄头的大昭小昭,还有庄头一家子。
楚天苟和兰香馥也没下车,直接吩咐行驶进去。
这个庄子临山面水而建,本是兰家建了避暑用的,故里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样样不缺,可只要一出了庄子门外头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肥田,足足有一顷地现在都是兰香馥的。
庄子里前面一进院子是庄头一家子在住,过了垂花门就是主家居住的地方了。
此时主院中灯火通明,庄头媳妇领着自己的三个女儿小心翼翼的等候在门边上,见了从车上下来的两个被团团簇拥着的年幼主家就连忙跪下磕头。
“起来吧。”
青雀带着两个小丫头先进了屋里看了一回,见纱幔挂上了,家具也找出来摆上了,又拿帕子在上面一抹,见帕子上没有灰这才满意,笑着走出来赏了庄头媳妇一个荷包,“我们来的仓促,不成想你收拾的这样像模像样,这是主子赏你的辛苦钱,拿着给两个小闺女买花戴吧。”
有青雀打发庄头媳妇,兰香馥和楚天苟就被簇拥着进了屋。
跟着来的章文才等少年忙找上青雀问道:“青雀姐姐我们住哪儿?”
又一个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道:“且别忙找住的地方,反正地方这么大,天又热往哪个廊道里一躺不是睡啊,关键是有吃的没有,我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青雀笑道:“你们找李大昭兄弟俩去,他们先来的,我这里还有一脑门的官司没理清呢。”
青雀把少年们挥开,就指挥着小丫头们往屋里搬箱笼。
“早给你们看好地方了,进来的时候前院有一排倒座房你们看见没有,一人一间都够了,跟我走,饿了的先别忙,等主子这边安顿妥当肯定有你们吃的。”
说着话李大昭就领着一溜少年们往前面去了。
被挤到一边不敢随便伸手帮忙的庄头媳妇悄悄捏了捏青雀给的荷包琢磨着里头至少塞了一两银子,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娘,你看见了没有,那就是咱们大姑娘的夫婿啊,长的好高大啊。”在脑后梳了个粗粗的辫子用红绳缠住的麦香小声道。
“光有高个子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靠着咱们大姑娘的庄子过活。我跟你们说,这就是银样镴枪头,不顶屁用。”庄头媳妇压低声音教训自己闺女。
她的小闺女却疑惑的道:“可是大姑娘嫁的不是个王爷吗,王爷不是皇帝的儿子吗,皇帝的儿子还要吃媳妇的啊。”
庄头媳妇见青雀又出来了,忙一把扒拉开自己的小闺女就迎了上去,“姑娘有什么吩咐?”
“主子们饿了,你们有什么现成的吃的吗,有面条最好,咱们来的时候在街市上买了酱肉,煮上一大锅也给那些小子们送去,今晚上先凑合吃一顿垫肚子,明儿一早再好好拾掇一顿像样的饭食来吃。”
庄头媳妇忙道:“没有现成的,俺这就去和面行不行,早上知道主子要来,俺们慌里慌张的先紧着收拾了屋子,实在忙不开了就请了佃户家的媳妇来拾掇了几只鸡,是准备了给主子们做菜用的。”
帝王养成手册分节阅读39
“这个点拿鸡做什么菜也晚了,行吧,你带我去厨房,我来和面切面条。”
庄头媳妇心里惴惴的忙领着青雀往前走,“厨房是拾掇干净了的,俺们给准备了庄子上自家种的蔬菜水果。”
青雀点点头,到了厨房一看勉强算是满意。
屋里头,兰香馥歪在炕上捶腰,“坐了一日的马车我的腰酸死了。”
楚天苟看也没看她只盯着书本“嗯嗯”点头,兰香馥看他这样敷衍心里不爽快就酸酸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本书是你媳妇呢,瞧你痴迷的那个样儿。”
楚天苟翻了一页也不知他听见没听见兰香馥的酸话只“嗯嗯”点头,兰香馥气结,又想着他昨日说过的那句“自动送上门的从来都不稀罕”,心里越发忐忑不悦,所幸扭过头歪着也不说话了,自己想自己的肥皂事业。
红鸾蓝哥紫鸯三个忙着把箱笼里的衣服、首饰、常用的痰盂脸盆等物摆放出来都没有看见这对小夫妻的官司,倒是提了食盒进来的青雀瞧见了,就笑道:“王爷王妃闹什么呢,怎么都相互不搭理了。”
楚天苟闻着香味儿从书本里拔出脑袋来了,懵懵的道:“谁相互不搭理?”
“没谁。”兰香馥从炕上下来,并淡淡的道:“你也下来吃,不许在炕上,那是睡觉的地方。”
楚天苟笑着来拉兰香馥的手,兰香馥避开,径自坐到了大理石面八仙桌旁的榉木方凳上吃。
“嗳,怎么就恼了?”楚天苟满脑门的疑惑,不过他疑惑归疑惑,也不碍着他坐到凳子上大口吃面条,“唔,谁做的面条,好吃。”
青雀笑了,“是奴婢做的。”
兰香馥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淡淡的道:“一点都不好吃。”
蓝哥把最后一件大红缎子袄放进榉木圆角柜里笑着来服侍兰香馥漱口,“奴婢觉得定然是青雀姐姐的手艺退步了的缘故。”
蓝哥站在兰香馥这边,她就高兴了。掩唇把漱口水吐在金痰盂里就道:“累了,铺床我睡觉。”
兰香馥站起来低睨楚天苟一眼,“你吃完面条就去厢房睡去吧。”
正咬着酱肉的楚天苟一瞪眼,吞了肉才道:“不去,你且等着,我吃完再和你说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兰香馥进了里间,直接让人吹灯睡了,衣裳也没脱。
月上柳梢头的书阳镇,镇上万花楼所在的大街上是最热闹的,镇上条件最好的仙客来客栈就开在这条街市上。
宝凤郡主的侍女秀英追到了安王府一行人的去处就回到了镇上住进了仙客来。
灯色朦胧,碧纱窗上映出了两道交叠的影子,一个压着另一个,喘息粗重,求饶声嘶哑可怜。
光着膀子的楚隆基拧着檀玉郎的大腿肉阴狠的质问:“我让你带坏那条大狗,你怎么给我办的事儿,嗯?是不是看那条臭狗长的强壮威猛你舍不得了?”
檀玉郎趴在枕头上疼的紧咬红唇,“我没有,不、不是的,我做了,青楼楚馆,私娼行院,赌坊,下三流的地方我都领他去过,可他只看看,最多摸摸,问问,却从不沉迷,他天生就缺了这根弦,我又有什么办法,好人,快别掐了,你快把我的肉掐掉了。”
楚隆基放开檀玉郎,和他并排躺着,伸出一只胳膊搂着他道:“莫非他怀疑你了?”
檀玉郎身体一僵,讷讷道:“我很小心的。”
楚隆基恨恨的掐了一把檀玉郎比女人还白嫩的脸蛋,“你别看那条大狗大大咧咧的,可我和楚宝凤那臭丫头一块作弄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求饶过,要么避着我们,要么迎上来就动拳头。”
楚隆基忽觉胸口隐隐疼痛起来,那是那条臭狗捶过的地方。
楚隆基心里恨毒,手上就失了分寸,檀玉郎被掐的脸颊青紫了也不敢吱声,忙忙的道:“我知道有一样能让他沉迷,他喜爱蹴鞠,现在我又听说他弄了个足球队,你瞧,不需要咱们勾引他自己就不务正业了,这不是很好吗?”
楚隆基一脚把檀玉郎踹下床,“好什么好,废物!”
光着膀子的檀玉郎蹲在床下环抱住自己强陪着笑脸道:“那、那您说怎么才好?”
“找个得病的花姐把病传给他,弄死他!”楚隆基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檀玉郎,“这么多年小打小闹的我腻歪了,这次给我弄死他!”
檀玉郎垂下头懦懦道:“是。”
楚隆基见瑟缩在地上的檀玉郎可怜,扔了一件自己的褂子覆到他背脊上,拿脚碰碰他的头道:“你做好这件事,那条大狗病烂而死之日就是你当上胭红阁檀家家主之日,懂了吗?”
檀玉郎蓦然抬头,满面惊喜的看着楚隆基。
楚隆基斜嘴一笑,对檀玉郎勾勾手指,檀玉郎就像一只脱了皮的狗一样重新爬上了床榻,对楚隆基摇尾乞怜。
楚隆基一手抬起檀玉郎的下巴一手抚摸他的脸,他有一张精致的小脸,有倾城之艳,眉眼鼻子嘴巴无一处不美,楚隆基爱不释手的一一玩过之后,翻身将其压下。
顷刻间春光流泻。
守在门口的小厮绿玉听着里头令人浑身酥麻的声音撇嘴,往地上呸了一口,低声骂道:“贱人。”
田庄上的夜晚,不知名的虫趴在墙根下叫的人烦闷。
魏嬷嬷望着紧闭的碧纱橱唉声叹气,张嘴闭嘴,犹犹豫豫的不敢吭声,可她是领了老太太的命令来的,她不能对不起老太太的信任,清了清嗓子就对着门道:“不能伤了身子。”
脱了外面的褂子爬上榻准备睡觉的蓝哥捂着嘴偷笑。
魏嬷嬷瞪了她一眼。
蓝哥轻声道:“门都关上了,我劝嬷嬷还是别打扰。咱们这位王爷平常看着很好说话,可触到了他在意的事情那是要发火的。”
魏嬷嬷叹气。
碧纱橱里头,楚天苟把兰香馥两只乱动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就这么半抱着侧身躺在枕头上,咬着她的耳朵道:“说,你哪儿不爽快。”
兰香馥挣扎了一身汗,额前的发黏黏的贴在脸颊上,撅着嘴不屈服。
楚天苟抓挠了一把她的腰腹,兰香馥憋不住露了两声笑。
“你再不说我就继续挠你痒痒。”
兰香馥笑怕了,一开口就落了泪,“我做错了,成亲前我不该和你多次幽会,你心里肯定瞧不起我了,你自己都说,自动送上门来的不稀罕。”
说着说着她后悔的哭泣起来,边哭边道:“我哪知道我会那样疯,我那时做了好几天的梦了,我梦见兰家被白莲教灭了,我梦见我嫁给了楚淳懿,洞房花烛夜没有落红,他装着待我好,可后来舒菀菀爬上他的床后,他就待我不好了,明面上他对我仁至义尽,背地里却可着劲的往我身上泼脏水,他利用我把兰家的百年声名踩得稀巴烂,顺势把曾经依附兰家的势利接手了过去,他……”
楚天苟已是听的满腔愤怒,他拉着兰香馥坐起来,抹着她不停落的眼泪珠子,咬着牙道:“还有什么?”
兰香馥看着他继续哭道:“后来他假惺惺的和我和离,却仍旧不放过我,把我关在庄子上,满口里说我祖父曾对他有恩,即便我不守妇道他也不会不管我,要照顾我的后半辈子,可他却任凭那庄子上的嬷嬷折磨我,舒菀菀也欺负我,后来你来了把我带走,我还怨你让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还恨你,你却一直待我很好,天下乱了,你和楚淳懿半分天下,可我梦见你穿着战甲站在城墙上,他把你射死了,而你一点都没有反抗,我穿着嫁衣看见你从城墙上掉下来,我哭喊,被楚淳懿的骑兵压在雪地里,我看见满地的死尸,我醒过来我就想补偿你,我……”
兰香馥不敢看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楚天苟只觉肚子里的熊熊怒火快把他烧没理智了,他又听见兰香馥的痛哭声,只要一想到有个男人曾拥有过她,他的眼眶就通红通红的,他两手扯开兰香馥捂住脸的手,猛的倾身过去将她压倒了枕头上。
外面听壁角的魏嬷嬷虽说听不真切,却知兰香馥哭了,她心里一咯噔开口就喊,“不能……”
“滚!”
这一声吼,夹杂的怒火震的魏嬷嬷心肝颤了颤,正闭眼睡觉的蓝哥都觉得不对了,连忙起来,趿拉上鞋走了过来。
一老一小却都不敢开口。
里头楚天苟把兰香馥抱在怀里,让她两只腿儿跨在他的腰上,他就盘着腿,一下一下的抚弄她的背脊,“没事,别吓唬自己,你只是做了噩梦。”
兰香馥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藏气红肿略疼的唇捶他,瓮声瓮气的道:“我倒想是做梦呢。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没有落红。”
想到之类兰香馥又怕了,把脸埋的更深,闷闷的道:“咱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你知道我的,我没去过哪里。我、我要是还没有可怎么办呢。”
关于这个楚天苟也解释不出来什么,但他知道兰香馥基本上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若说她不守妇道根本不可能。
“你梦境里的奸|夫是我?”
兰香馥点头。
楚天苟龇了龇牙,忽然笑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来你对我示好之前心里就有我了,可你又觉得我娶不到你,所以你就把我梦成奸|夫了。忘了吧,只不过是噩梦而已。”
兰香馥哭了一场心里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似的,蔫蔫的有了睡意,点头“嗯”了一声。
楚天苟紧紧抱了兰香馥一会儿,感受着她的柔软,不大舍得就这样放开,就道:“我抱着你睡哈。”
兰香馥信任他,也没想到别处,却觉这姿势不很舒服,“躺下好不好?”
“……好吧。”楚天苟拉了锦被盖在两人身上,躺下。
兰香馥临睡前睁开眼又道:“我是想补偿你才和你幽会的,你知道了没有?”
楚天苟哪里会在意这个,讨好的对兰香馥道:“我早看上你了,是你笨没发现我待你特别。”
兰香馥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唇角,“你若说的特别,是见了我老往我胸前瞄,我可恼你了。没做梦之前,我就觉得你是个下流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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