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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行有道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

    玉琂偷眼看了下,这马车装饰十分精致,车中人大约非富即贵。她也顾不得许多,仍旧拜倒在地,冲车厢喊道:“请贵人行行好,我娘她晕倒了,请您高抬贵手,帮帮忙吧。”

    那侍卫叱道:“谁管你们这些闲事……”话音未落,却见车中人搴帘子出来:“什么事啊?”语声慵懒,却十分好听。

    玉琂一见那人面孔,不禁愣了一愣,脱口道:“容王殿下……”她在倚翠阁时,曾远远地见过一面,虽只一面,但那般姿容,谁见了都很难忘怀。眼前人虽然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形貌并无太大差别,是以她一眼就认出来。

    “你认得本王?”宁澄江诧异道:“我们见过面?”

    玉琂忙道:“未曾谋面。但民女虽来颖都不久,却早闻得容王殿下大名,仪容端美,言辞清澈。放眼天下,并无二人。”马屁人人都爱听,她相信这个容王也不例外。

    “你不是本地人?”

    玉琂摇了摇头,“不是。此事容后再向王爷回禀,还请王爷先救治我娘要紧。”

    宁澄江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苏氏,吩咐侍卫道:“阿魏,将那位夫人扶上车。”随即淡漠地瞅了玉琂一眼:“你也上来吧。”

    玉琂忙行礼道:“多谢王爷。”

    车厢内,宁澄江平静地阖目养神,紧紧地抿着嘴,不说一句话。玉琂也不敢作声,她安分守己地坐于另一端,却偷眼打量着这位容王。大庆朝的天子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除却夭折的、病死的,膝下共有十三位皇子。这位容王排行第九,素有贤名,因此未及成年便已开府封王。只是,他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慈悲心肠、扶危济困呢?或许,他那些乐善好施的举动后面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毕竟皇上还没立太子,谁也说不准谁会拔得头筹呢。

    玉琂想得出了神,宁澄江却开口了:“你盯着本王做什么?”

    玉琂有一瞬间的尴尬,忙掩饰道:“我是在想,该如何报答王爷的恩情?”

    “本王救人从来都不是为了回报。”宁澄江哼了一声,轻轻瞟她一眼,“况且,谅你也没什么可以回报的。”

    玉琂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须臾,马车行至一处别院。这大约是容王的某所宅第,大而清净,的确很适合养病。

    阿魏手脚灵便,早领了一位大夫过来,道:“这天寒地冻的,医馆大多也关门了,还是黄大夫与我们素日相熟,才请了他过来。”

    黄大夫问了大致情况,诊脉后道是身体虚弱,这几日奔波冻恼找了寒气,才引致晕厥,究竟并无大碍。

    一时托人送大夫出去,并按方抓药。这里玉琂便将苏氏牙关撬开,将几粒丸药用开水化开灌进去。过了一会儿,果见苏氏面色红润好些,玉琂也便放心了。

    宁澄江看着病榻上的苏氏,淡淡道:“看这样子,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玉琂听这话倒像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她也不以为忤,笑盈盈道:“王爷放心,等我娘好些了,我们立刻就走,绝不会留在这儿打扰您。”

    “我正想问你,你跟你娘究竟要去哪儿?家中的其他亲人呢?你爹是谁?”

    宁澄江连珠炮似的提出一大堆问题,玉琂倒不知先回答哪一个,她想了想道:“我爹是吏部侍郎金昀晖。”先拣最重要的回答好了。

    “金昀晖?你爹是靖国公之子金昀晖?”宁澄江吃了一惊。

    玉琂点了点头。

    宁澄江又道:“那你和你娘为何流落在外?”

    玉琂看了一眼昏睡着的苏氏,宁澄江会意,道:“好,我们到外间详谈。”

    ☆、金府

    经过一番彻谈,宁澄江倒是知道了个大概,“所以说,你和你娘是千里迢迢从恽城赶来的,金大人之前从未见过你这个女儿?”

    玉琂点点头,“对。”

    宁澄江心头不禁犯起了嘀咕:那金昀晖若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怎会任由她们流落在外?再者,金昀晖走时玉琂尚未出世,如今时过境迁,他认不认这个女儿又是一说,保不齐这对母女贪图荣华富贵,故意捏造这些事情也说不定。

    玉琂看出他的疑心,微笑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遣人去恽城查证,虽然时隔多年,但当年人尚有健在,定可问出究竟。”

    宁澄江道:“我自然是相信的。”谅你也不敢说这样的假话。

    “既然王爷已经相信,那么就请王爷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个忙。”

    宁澄江眉毛一挑,“什么忙?”

    “请王爷修书一封,送至我爹府上。”

    宁澄江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你倒打得一手好算盘,救了你娘不说,还得本王帮你们证明身份。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帮你?”

    玉琂闲闲地拨弄着一缕头发,“王爷与我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王爷图的是名,我图的是利。况且人皆有舐犊之情,我爹也不例外,您救了我们母女,这般大恩大德,我爹自然欠了您一个人情,往后自然得偏着您一点。如今朝中形势未明,王爷最需要的就是人脉,我爹他虽然只是一个吏部侍郎,却有掌管官吏之职,或者能对王爷您有所裨益。”

    宁澄江没想到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心思竟如此之深,他不禁疑惑地看着玉琂:“你真只有十一二岁吗?”

    “怎么,看着不像吗?”玉琂面上仍旧含着宁和的笑意,“王爷,须知您年岁也不大,不是照样贤名在外、为人所道吗?可见一个人的聪明与才干,与年岁并无太大干系。”

    正说着,忽听里间又传来喘嗽之声。玉琂忙走过去,只见苏氏已经醒了。

    苏氏支撑着坐起身来:“玉琂,这里是……”

    玉琂忙上前搀扶住她,“娘,这里是容王殿下府上。您方才晕倒了,多亏殿下救了您。”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殿下了。”苏氏一脸感激地望着容王,倒叫他有些不太自在。

    玉琂在一旁附和道:“容王殿下真是个大好人,他不仅请了大夫为您治病,还答应去书一封通知我爹呢,娘,这下你可高兴了吧。”

    宁澄江颇为无语,他还没答应下来呢,这小丫头就已经一锤定音了,硬叫人难以辩驳。不过看那苏氏连连致谢,他也只好应承下来。

    次日,容王果然如她所求,不仅亲手写了书信,还用王府内的马车送他们去金府。

    苏氏坐在豪华的车厢内,喟叹不已:“容王殿下对我们这么大的恩情,回去后可得让你爹好好答谢一番。”

    玉琂但笑不语,宁澄江需要的并不是谢礼,而是一颗效忠之心。自然了,金昀晖在政见上如何偏向,不是她一介女子所能左右的,也根本不关她的事。说到底,她向宁澄江提供的也只是一种说法,而非一个保证。

    论起来,她需要宁澄江的地方更多。她之所以大张旗鼓地让他修书,不仅是为了更好地通知金昀晖,也是要将事情扩大,弄得人尽皆知,到时梁氏下手也会多些顾忌。

    当然,宁澄江是个谨慎的人,他一定会派人去恽城查访。好在玉琂说的并不是假话,因此并不怕他调查。正好,他搜罗到的证据将会成为她身份的有力证明,指不定能在日后派上用场。

    倏忽行至一所大宅门前,玉琂搀扶着苏氏下车,便欲长驱直入,却被两个护卫拦住。其中一个喝道:“你是什么人?”




重生之烟花乱分节阅读3
    玉琂浅浅含笑,昂然道:“怎么,我要进自己的家也不行吗?”

    叫徐贵的护卫轻嗤一声,“原来是个疯子!你也不睁大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竟敢胡言乱语!还不趁早从这里滚开!”

    玉琂道:“我是府里的小姐。”

    那护卫愈发笑得前仰后合,“这年头的人假话也编的越来越离谱了,我倒不曾听说金府里有这么一位小姐,打秋风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别胡乱认亲呀!”

    苏氏听他说的不堪,忍住气道:“这位大哥,我女儿的确是金大人的亲女,她还这么小,哪里会撒谎呢。”

    “那可说不准,保不齐是有人教的。”那人斜睨了苏氏一眼,“你既然自称她娘,若此话不假,那你是金大人的夫人,还是姨娘?”

    “我……”苏氏一时语塞,她此时身份未明,更加谈不上名分了。

    玉琂见这护卫咄咄逼人,不觉也动了气,她指着来时的车驾,冷然道:“你且看看那边,就知道我们是否有必要撒谎。”

    护卫嗤笑道:“不过一辆马车而已,以为谁家没有吗?”

    另一个名张勇的护卫却要谨慎得多,他走过去瞧了一瞧,惊叫道:“徐贵,这是容王府的马车!”

    “什么?”那侍卫这才慌了神。

    正乱着,忽见一人从里面走出,玄色袍服,白面微须,虽年近中旬,仍风姿翩然。此人正是金昀晖,他皱着眉头叱道:“吵什么,乱糟糟的,我在里头都听得见!”

    他第一眼瞧见的是苏氏,不觉愣了一愣:“你是……沐月?”苏氏脸上虽有了些许风霜痕迹,但五官轮廓与当年并无二致。

    “是我,老爷。”苏氏一面笑着,一面却有泪珠滚滚下来,也不知是悲是喜。

    金昀晖迟疑着道:“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说来话长。”苏氏抹了一把眼泪,将玉琂推至身前,“对了,这是我们的女儿,你还没见过吧。”

    玉琂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一副温柔乖顺的模样。她知道,她们母女今后能否在府中安生度日,完全取决于金昀晖的态度,她必须尽可能地唤起金昀晖心中仅存的柔情与慈悲,从而使自身得以保全。

    金昀晖果然触动情肠,他一把将玉琂抱起,细细端详了许久才放下。他怜爱地说道:“这孩子挺招人疼的,跟你年轻的时候也很像,你给她取的什么名?”

    “玉琂。”苏氏款款道,“也是你当年说的,男从单玉,女从双玉。若生男,则取璟字,若生女,则名玉琂。”

    “当年……皇上急召我回京,公务繁忙,我也无暇他顾。闲时我也派人去寻过你们母女,许是那人办事不利,竟毫无消息。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早已另觅归宿,没想到……罢了,过往种种也不必再提了,如今咱们一家团聚,就是幸事一件。”金昀晖的眼眶仿佛有一点潮润,竟以袖拭面。

    玉琂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若真有心去寻,怎么会寻不着,分明是忘却旧爱、另觅新欢的托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她看来,男人的心更是海底的石头,又冷又硬,永远也别指望把它焐热。自然,金昀晖此刻必定有几分真切的情意,毕竟多年未见,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情意能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至于苏氏,她瞧着却是真心的欢喜,倒叫人觉得可怜。

    金昀晖道:“此番还多亏了容王殿下,若不是他来信,我也不知道你们来了。”

    苏氏道:“正是呢。前儿我在路上晕倒了,玉琂是个孩子,急得直搓手,也是赶巧遇到了容王,请大夫为我诊病。大人改日得好好答谢人家一番才行。”

    金昀晖颔首,“这是自然。”

    玉琂瞅了一眼那叫徐贵的护卫,柔柔一笑:“爹,方才娘和我乘了王府的马车过来,这名护卫明明看见,非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还出言羞辱,叫我们吃了不少言语。女儿本算不上什么正头小姐,受些羞辱也是该当。只是这知道的呢,说我们身份不明,原该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金府管教不严,连一个小小的护卫都敢藐视王府呢!”

    金昀晖的眸色立刻冷下来,“真有此事?”

    徐贵连忙伏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大人,是奴才眼拙,没看清那是王府的车驾,才会……才会……”

    金昀晖冷哼一声,“纵然如此,你也理应先禀报于我,而不是自作主站,甚至出言辱骂,自己下去领四十板子吧!”

    那侍卫“啊”了一声,几乎瘫倒在地。

    玉琂笑道:“爹,女儿才回来,也不想见到打打杀杀的。况且这位徐护卫也是为了府里的安全着想,只是做法有欠妥当。女儿想向爹讨个情,饶他一半,打二十板子就行了罢。”

    金昀晖点点头,“好吧,就依你说的办。”徐贵朝两人各磕了一个头,方才千恩万谢地下去领罚。毕竟二十板子虽然难捱,比起四十大板总要好多了,起码不至于伤筋动骨的。

    ☆、嫡母

    这里玉琂看着另一个护卫道:“这一个人却很好,虽然说话不多,却很谨慎,也没刻意难为我们,女儿瞧着倒是个可造之材。”

    金昀晖本不在意这种小事,便道:“既然这样,便调他去做内院的护卫吧,也算是一点体面。”

    那张勇自是欢喜,忙叩头不迭。

    玉琂跟在双亲身后,再一次走进这所辉煌的府邸。前世她来的时候,虽然战战兢兢,心中仍怀着美好的希冀,以为从此苦尽甘来,谁会想到竟是一场泡影呢?

    今生,哼!她望了望被四堵高墙夹住的一角天空,这里仍旧是一个牢笼,但她绝不要做牢笼里的兽,相反,她要成为主宰这牢笼的人。

    三人进入内宅,夫人梁氏得了消息,早迎了出来。苏氏便欲盈盈拜倒,梁氏满面春风地拉住她:“妹妹可算来了,早听说妹妹来了颖都,这几日我和老爷一直盼着呢。”又看着玉琂道:“这位就是妹妹的女儿吧,长得跟妹妹可真像,身量虽小,看着就是个美人胚子。”

    玉琂恭恭敬敬地躬下身去:“见过母亲。”

    “哎哟,真是个乖觉孩子,我见了都疼。邱妈妈,去把我妆台上那根八宝簪子取来。”邱妈妈答应着去了。

    苏氏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梁氏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我给这孩子的一点见面礼。”不一会,邱妈妈取了簪子过来,梁氏亲手替玉琂戴上,细细端详了一回,含笑道:“正好。”

    玉琂见她这般慈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却丝毫不错:“多谢母亲。”梁氏如此善于伪饰,非亲身经历实在难以看穿她的真面目,难怪前世她和苏氏都着了她的道。

    金昀晖笑道:“看到你们如此和睦,我也就放心了。”随即吩咐仆役道:“今日是难得的团圆幸事,去把几位姨娘和小姐都请出来吧,大家热闹热闹。”

    不一时,几个穿红着绿的妇人一齐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容貌美丽的少女。那年纪最大的少女快步走到梁氏旁边站定,用一双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玉琂。

    “这位是我的长女,名为玉璃。”梁氏又指向那边一位成熟端庄的妇人,“那一位是二姨娘梅氏,膝下育有一子,名珪。”

    玉琂敏锐地注意到,当梁氏说“一子”的时候,语气里很有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一位是三姨娘平氏,诞育二女,分别是玉瑁和玉珞。”梁氏继续介绍道,“还有四姨娘穆氏,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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