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镇国长公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赵十一月
王恒之垂头与她对视,从容不迫,轻轻道:“奖励你的。”
谢晚春满心的惆怅一时烟消云散,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暗暗的用自己的脚丫踢了一下王恒之的小腹,恨恨道:“你哄小孩呢?!”
王恒之不觉笑得更加厉害了,收拢手臂,珍之重之的将他的心上人搂在怀里。
谢晚春把头垂下一些,埋在他的心口,感觉到他胸膛缓缓的震动与那一下又一下的稳健的心跳声,忽而酝酿出一丝的睡意来,慢慢的就这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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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何将军那一处便传了个坏消息——正赶着来与他们汇合的岳承钧岳将军的那一队人马路上遇到了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恩,差不多处于收线阶段,解决了齐天乐和周国,这文大概就能完结啦,应该是这个月月底左右
另外,蟹蟹悲伤的鱼的火箭炮,高兴的抱住转一圈
大家么么哒,晚安安(*  ̄3)。对啦,明天有双更(*^__^*)
第103章 3031
因为这么一桩意外,何将军那一处一大早的便派人来找王恒之商议所谓的“要事”。报信的兵士就站在营帐外头,颇为茫然的扬声叫了几回“王将军”,好半天方才听到里头传来略显沙哑的声音——
“你回去禀报何将军,我马上就去。”王恒之一边应声,一面伸手按住怀里的谢晚春以防略有些起床气的她直接拿东西砸人。
那兵士听得这般回应,立时便“是”了一声,赶紧撒脚丫子跑走了。
谢晚春却是余怒未消,嘟着嘴道:“有什么事,值得他一大早的来叫人?!”她睡眼惺忪,颇为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搂着王恒之的脖颈,低低的哼了几声,“他明明知道我和你住一间,居然还一大早就让人来叫,真是不通情理!”
王恒之见她仍旧困得很,便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顶还有脊背,一面用极轻柔的动作安抚她,一面柔声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何将军那里说一说事情”
重生镇国长公主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62
谢晚春仍旧揪着他不放手,仰头瞪了他一眼,那双一贯无情似有情的桃花眼瞪得圆圆的,十分夸张的端出一副惊讶之极的神色,委委屈屈的、娇嗔道:“难不成,你真要为了何将军那么一个中年老男人,把我这么一个美丽可人爱的丢在床上?”
王恒之被逗得一笑,忍不住又抱着她的头,低首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悦耳,带了一点儿沙哑的质地,温热的呼吸就像是微弱的电流淌过谢晚春的肌肤,格外的叫人意乱神迷,“我哪里舍得,很快就回来。”
谢晚春只觉得耳边的一寸的肌肤滚烫的要命,一点儿睡意全都没了,还未回过神来,便见着王恒之抬起手拾起滑落在她颊边的一缕乌发轻轻的落下一吻,从容不迫的从床上起来,自个拿了外衣披上径自洗漱去了。
谢晚春瞪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被学习能力极强的某人反撩了!
简直是没天理了!
谢晚春气哼哼的抱着被子在宽敞的床榻上滚了滚,最后还是把头靠在枕头上,她这时候甚至还能在被褥里嗅到王恒之身上那种特殊的味道——并不是熏香熏出来的,而是一种干净的、深远的、若有若无的清香。
就像是深夜里映着银白月光的无垠深海,你永不会知道:当你看着它、无限的接近它时,你嗅到的是你所期盼的幻觉还是海洋特有的气息。
大概是所谓的“爱情”进入正轨的原因,自觉是“一大把年纪”的谢晚春居然还感觉到了一点恋爱的感觉。她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躺在温暖柔软的床榻上,嗅着王恒之留下的气味,睁着眼睛盯着那只绣在床帐上的蝴蝶,终于确定自己大约是睡不着了。她把头埋在被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从床上起来了。
等谢晚春慢悠悠的起了床、洗漱过后,坐在帐中吃早膳的时候,王恒之方才掀了帘子回来。
比之离开前的模样,王恒之此时的面色几乎称得上是沉重至极。谢晚春端着一碗有些烫的白粥,慢悠悠的舀了一勺子吹了吹白气,忙里偷闲的问他道:“怎么了?”
王恒之这才发现她已经起来了,侧首吩咐人去厨房给他弄点儿粥水来,缓步走到谢晚春边上坐下,轻轻道:“晚春,我可能得出去一趟,岳将军那里”他顿了顿,清俊至极的眉目之间掠过一丝难以形容的阴霾,语声亦是有几分低沉,“岳将军身中剧毒,已然身亡,军医猜测应是亲近之人把毒药下到他的香炉里。如今,岳将军手下的几个副将各怀心思,十万岳家军人心惶惶,乱象频起,急需有个局外之人前去安抚。”
“剧毒?”谢晚春喝了一口被她吹得温了的白粥,还没嚼就咽了下去,挑了挑眉梢,抬眼去看王恒之,“和之前抓到的那些奸细手里拿着的毒药一样?”
“大概吧”王恒之伸手握住谢晚春的手,若有所思的道,“我和何将军都猜,周军里头怕是有个用毒高手。”先是皇帝所用的掺了寒食散的香料、再是奸细手里用于投毒的毒粉、然后又是身中剧毒的岳将军,由不得人不这般猜测。
谢晚春“唔”了一声,端着碗吹了几口气,白茫茫的热气慢慢升腾起来,遮住了她面上大部分的神色。她仿佛嫌烫一般的蹙了蹙眉,却还是用十分淡定的语气开口问道:“何将军身份更高,他为什么不去?非得叫你这么一个年轻压不住阵的去?”
王恒之沉默片刻,忽而伸手握住谢晚春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只手,轻轻的揉搓了一下了,笑着道:“你该知道,能无声无息之间给岳将军下毒的,必是他十分亲近的人,甚至很可能是几个副将之一。说不得,那下毒之人正等着我们这边派人去接管岳家军,设好了陷阱以待来人。可那到底是十万人马,容不得我们不去管”他斟酌着词句,缓缓的与谢晚春言道,“所以,此去必然危机重重,何将军乃两军主帅,身系重任,自是不好轻易涉险。再说,岳家军那里大约也不过是周帝早已布好的一步棋,必还有后招,有何将军在此坐镇,方才能顶住周军入关之势。”
“所以呢,”谢晚春已经慢慢的喝了大概半碗粥,微微挑了挑眉梢,一双黑眸仿佛映着万千春水。她紧紧的盯住了王恒之那张脸,问他,“你就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了?”
王恒之握紧了谢晚春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十指交拢,掌心相贴,仿佛温柔已极。可他的面色不变,一眼望去依旧是容如冰雪、冷淡自持的模样。
谢晚春简直想把手里剩下的半碗粥直接倒在王恒之的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稍稍冷静一些,拿捏着语调道:“王恒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自顾自的替我做决定?”
王恒之沉默半响,轻之又轻的提醒她道:“晚春,你还怀着孕。”
谢晚春哼哼他一脸:“这要是孩子他爹都死了,我看他也很不必生出来叫我心烦。”她使劲压下心里头那股火,扬起乌黑浓密的眼睫,一双犹如明珠般的眼睛就那样看着王恒之,一字一句的问他,“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怀孕这件事的?”
爱人之间,许多话都是不必说的太明白的。
王恒之原是不敢去猜,他听多了谢晚春的甜言蜜语,知道她感情上头一贯真真假假,无情似有情。所以,在这段感情里,他尽量把自己放在付出的位子上,不敢自作多情。可是,今日听得谢晚春这般郑重其事的说来,他心头竟是仿若雷击一般的微微一动,既是欢喜又是惶然,诚惶诚恐,百感交集,难以言语:她原就是那样怕死的人,这一次却还是在这种时候赶来陪在他身边,这是要告诉他什么是生死与共。
世人常言“盛情难却”,王恒之从未想过,自己竟能有幸得此“盛情”又或者说是——“深情”。
王恒之喉间有些哽咽,静了一会儿才道:“那好,我们一起去。”他抬起眼,眼角不知怎的微微有些红,扬了扬唇角笑着道,“其实,我也不想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以后,我再不丢你一个人了。”
谢晚春得了他这便把剩下的半碗粥给喝了,见着王恒之那红眼眶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出了口气,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许多,随手拿了本没看完的游记回床上去翻,酝酿一下早上跑走的睡意,打算等会儿再睡个回笼觉。
至于王恒之则是坐在桌子边上,一面喝粥,一面转头看一眼床上的谢晚春,眼眶微微有些红,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晚春简直不想理王恒之那纯天然的“傻样”,她顶着那目光看了几页游记,终于撑不住了,径直背对着他在床上躺下了,顺手掀了被子就把自个儿给盖住了。
所以,只能看见“一团”被子的王恒之也只好安分的坐在案边继续喝粥。
******
因着岳家军那一处情况紧急,谢晚春与王恒之与何将军稍作商量,收拾了一会儿,第二日傍晚便出发了。谢晚春有身孕,做的自然是马车。她靠在王恒之怀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伸出手掰了掰手指,神色复杂:“算一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谢晚春把头抵在他的肩窝处,抬眼看着车窗外头的景致,目光在那飘忽不定的荒野上微微一转,随口道:“京城那边,大概是要有消息了。”
算一算,她从京城出发到这儿,大概也有将近一个多月,也就是说皇帝那条临时救回来的性命大概很快也要送掉了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谢晚春靠在王恒之怀里,指尖卷着他宛若乌檀一般的长发,不紧不慢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还有一更
第104章 3031
就在谢晚春窝在王恒之温暖如春的怀里想着京城之事的同时,整个京城就仿佛仍旧停滞在严冬的,依旧带着凛冽刺骨的冰寒。
内阁首辅周云刚从值班房里头出来,乾清宫里的人一到,他便急忙忙的赶着去了乾清宫的西暖阁。
因着萧家之事,乾清宫里的人已然换了几班,如今在前头给周云引路的乃是已过世的林忠以往收的义子林承,也就是他当初挖出萧氏那有问题的香灰密报了皇后,故而在皇后掌了内宫之事后,便是由着林承来做乾清宫的大太监。
重生镇国长公主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63
“周相往这边走,”这位刚刚走马上任的乾清宫大太监林承倒是个十分伶俐的人,他很是恭敬的弯着腰掀开帘子引了周云入内,面上含笑,语调则是隐而不露的殷勤,“奴才这就叫人去通报一声。”
周云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方才问:“里头有人?”
“您先坐着吧。”林承压低了声音,颇有推心置腹的模样,“太医那头传了消息,皇后立马就带了小太子过来。到底也得见最后一面吧”
周云置若未闻,随意的在边上捡了一张花梨木椅坐下,林承又殷勤的叫人给他奉了茶。
虽是如此,这一连串的动作依旧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一点声响。周侧的宫人们顾着殿内重重帘帐后的帝后,皆是敛容垂首的立着,屏息静气,只能看见正午的阳光从窗棂投过来,照在用金砖铺成的地面上,犹如照在一面纤毫毕现的明镜上,将一颗颗粉尘映得如被洒空中的金粉,灿亮的耀目,每一处都无声无息的透着那人间至尊才能得到的富贵荣华。
周云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只是慢悠悠的端起茶盏,指尖按在茶盏上,垂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殿内那若隐若现的药香和带着血腥味的咳嗽声仿佛就绕在他的鼻端。
过了一会儿,有宫人轻拢起重帘,一个穿着青衣的年轻美貌的宫人悄然从里头出来,轻轻的道:“陛下和娘娘请您进去。”
周云微微颔首,放下茶盏,从容不迫的礼了礼自己的袍角和衣襟,慢条斯理的随着那个青衣宫人往里头去。
走得近了,他便能听到皇帝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还有皇后轻之又轻的说话声,这对帝国中最尊贵的夫妻大约是在商量什么事。
周云遥遥见到那朱红色绣着凤纹的裙裾和明黄色的被褥,便已有了几分准备,上前一礼道:“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两个内侍就站在榻前不远处,轻手轻脚的拉起用明珠串起的珠帘。
“咳,咳”皇帝背后靠着几个垒起来的枕头,面上青白近乎于死色,用素白的布巾掩着唇咳嗽几声“不必多礼,快,给周相赐座。”
连忙有人去抬了个明黄色的绣墩过来,服侍着周云落座。
周云谢了恩,方才坐下,然后边等着上首的皇帝又或者皇后开口。
皇帝的目光仿佛有点虚,飘忽不定的扫了周云几眼,忽然眯了眯眼睛,仿佛集中了注意力:“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周云垂下眼,轻声道:“但凭陛下吩咐。”
“不必惶恐,”皇帝虚弱的连说话都显得无比艰难,他慢慢的抬了抬手,轻声道,“朕与你也有许多年的交情了。太子尚小,皇后年少,朕心里头不放心啊。倘朕驾鹤,许多事也只有交给你才能放心”
周云抿了抿唇,把头垂得更加低了,只是轻轻的:“臣惶恐。”
皇帝“呵”了一声,忽然颇有意味的苦笑道:“有什么可惶恐的?你当年亦是亲自送走了父皇,早该知道——天子亦是凡人,终有一日是要送朕一程的”
周云知道皇帝怕是要托孤了,他一声不吭直接就那样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仍旧是那一句:“臣惶恐至极。”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抱着太子的皇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极是艰难的用周云的手握了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是牵了小太子那柔软的小手掌——他把太子的手放在了周云宽敞的手掌中。
这一刻,皇帝的的确确终于有点像一个父亲又或是一个帝国的主人:“朕只二子,长子为庶出,且其生母萧氏犯上作乱,自是不堪神器之重。太子乃朕嫡子,从祖训,理当承继宗庙。然太子年幼,朕不放心,只能把太子托付给周相了,由周相与内阁诸臣以辅政务。”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惊得茫然四顾的小太子忽而哭叫起来,可皇帝却还是沉声把话说了下去,“皇后为太子生母,贤德聪慧,当可垂帘听政,共决大事”
这就是要把皇权分作两边,一半分给以周云为代表的内阁,一半分给以皇后王氏为代表的世家和宗室,彼此制衡。
皇帝话声落下便又重重的咳嗽起来,紧接着竟是吐出一口血来。
在场诸人皆是惶惶,周云与皇后却都垂首肃然应了一声:
“臣领旨。”
“臣妾领旨。”
皇帝靠在枕头上,一面咳嗽着一面艰难的用布巾掩住唇角的殷红,把那涌出的血沫擦去,他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轻声道:“明旨朕也已令林承留了一份,待朕过后,便会宣读”他顿了顿,垂下眼,缓缓道,“皇后把他们都带下去吧,朕有话要与周相说。”
王望舒抱着小太子,沉默片刻,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领头带着人掀帘子出去了。
等诸人都走了,皇帝方才转眸去看周云,忽而一叹:“皇姐的事,你已知道了?”
周云微微颔首,并不作声,反倒是等着皇帝说下去。
皇帝果真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有些话憋在他心里许久了,日日夜夜在他心尖上煎熬着,叫他一日日都生不如死。大约是因为周云乃是个少有的知情者,又或许他快要死了,许多憋着的话反倒是能够十分流利的说出口。
“朕小时候便很嫉妒皇姐,虽然宫里头有那么多皇子皇女,可朕知道:父皇心里头最喜欢的其实便是她——倘若她要是男儿,父皇便再不必为储位犹豫了。就连母后,心底里也恨不得我与皇姐换个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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