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疾,非厮不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海里没有风
就像被人安抚的小孩,她果真又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君墨安早以不知去向。
她起了床,肚子有些饿,看到床边罗汉榻上摆着点心与水。
她呆了呆,苦笑一下,拿过来胡乱吃了几口。
外面阳光正明,想着这院子是楚尚书送与楚夫人的,她便想出去走走也兼透透气。
靴子脏了被君墨安拿出去丢了,她便取来布在脚上厚厚的缠了一层,在地上走走,还成。
正在门外台阶上打盹的老丁听到门响的动静连忙起身转头。
看着他紧张的样,吴桑友好的笑笑“你就是老丁吧,我只是想在院里走走。”
老丁听了连忙道“想去哪,我扶着你。”
吴桑听了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走走。”
这柳园并不大,老丁见她拒绝便没有随着,又坐到了台阶上。
自宫里回来的君墨安瞧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一把揪住老丁的衣领“人呢,桑哥人呢?”
他目光凌厉的盯着老丁,发觉他的面色开始发紫才一把松开他的衣领“桑哥呢?”
老丁咳了两声顺过气来,才道“他说,他要在园里走走。”
君墨安听了转身便走,老丁知他是王爷自己得罪不得,转身向着另外方向寻了过去。
柳园不大,两近的院子,除了十来间房子,便是一个不大的小花园。
君墨安挨个屋挨个屋的搜,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找,甚至连塘边的假山,大树他都爬了上去。
可是压根就没有找到吴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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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又同着老丁搜了一遍。可是,还一无所获。
他彻底的慌了。那种心底空落下来的无助紧紧的将他包裹起来
“桑哥,桑哥……你在哪?”
他仰天大喊,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惊飞的雀鸟。
窝在他怀里的团子听了,自怀里探出头来,猛然窜了出去。
君墨安见,本能的随了过去。
团子窜到后园的水塘边,突然停下来,冲着君墨安“吱吱”的叫
瞧着荷叶连连,看不见水底的塘子,君墨安便有些慌。
他指着塘,看着地上的团子“你说,桑哥在塘里?”
因为紧张,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团子听了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向着水塘边上的假山跑了过去。
君墨安追到山边却不见了团子的身影。
这假山,他查过上面并没有可藏人的空。而边上的大树他也上去了查了,根本就没有吴桑的踪迹。
他正慌乱的找寻着团子的踪迹,却听得山边的树腹内有吴桑惊喜的声音“团子。”
相和的是团子那得意洋洋“吱吱”声。
君墨安心间猛喜,绕着大树一圈圈的查看,终于在靠近塘面的位置发现一个被草遮起的树洞。
正抱着团子亲昵的吴桑,看着探身而入的君墨安一僵,不自然的扯扯唇角,打了声音招呼“王爷。”
君墨安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定定的落在她的面上,原本无处可泄情绪突然暴发。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按向自己的胸口。
被吴桑抱着团子,猛然被挤在了两人的中间,抗议的吱鸣起来。
吴桑听了,挣扎道“王爷,团子,团子。”
君墨安却并不理会,吴桑只得道“王爷,你搂的太紧了,桑哥喘不了气。”
君墨安听了,松开她,自己坐到地上,然后伸手将她也拉了下来,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因为兰儿的事,倒底让吴桑心有芥蒂,她受不得两人的亲密,挣着便要下去。
“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君墨安轻声的哀求,低气,虚弱。
吴桑听了,眼里蕴了泪,僵直的坐在他的腿上,透过草间的缝隙看着塘上的荷叶田田,叶下的塘水涟涟。
君墨安半晌无言的坐了好久,猛然探身,头紧紧的依靠在吴桑的后背。
“桑哥,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透过吴桑的后心,传入她的耳内,嗡嗡做响。
吴桑垂眸笑了笑“桑哥说过,桑哥从未怨过王爷。”
君墨安听了,以手扳着她的肩试图让她面对自己。
当两人面面相对,君墨安却瞧着吴桑早以泪流满面。
他被她的泪弄得心下发慌,连忙抬手帮她擦。
吴桑十七年的泪似乎都在这两天暴发出来。他越擦越多,最后干脆放弃,一把抱紧她,头依着她,低气的哀求着“桑哥,你真的可以原谅我吗?”
对于他的执着,吴桑不知该不该感到欣慰。
“桑哥说过的,桑哥从未怨过王爷。”
听着她不曾改变的回答,君墨安轻声的低语“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怪我?你不是听到书房内的对话了吗?”
吴桑听了,抿了抿唇,自嘲的笑笑“桑哥欠王爷一条命。”
“所以当你知道我可能会死时,愿意将自己的心头血献出来,只是因为你欠了本王的一条命?”
君墨安撑开两人的距离,一双染了血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吴桑,想望到她的内心。
吴桑却垂了眼睫“不然呢?欠债还钱,桑哥不想欠一别人辈子的人情。”
听得吴桑把自己说成别人,君墨安望着她怆然的问道“命还了,心呢?”
吴桑听着君墨安无措的声音,摇了摇头“桑哥的心太小,装不下王爷了。”
“装不下本王,那能装的下谁?”君墨安突然像发了狂,摇着吴桑的肩,血红的眸子盯着她道“装不下本王,难道就能装的下楚子恒?还是你心里早就装下了那个伍清?”
垂眸,感受着君墨安话里的疯狂,吴桑突然就笑了“桑哥的心小,只装得下自己。”
君墨安见她现在还在维护着伍清,突然便发了狠“不管你心里装的谁,今儿起都只装本王,知道不知道?”
霸道的宣言,落在吴桑耳中只像是个笑话。
她突然抬头,望着君墨安,眼里有着一抹不逊的挑畔。
“凭什么?王爷不过是随手救了桑哥一命,我凭什么便得搭命又搭心的,世上哪来的这么占便宜的买卖?”
亲耳听着吴桑将两人的关系比作买卖,君墨安心里压了许久的东西突然暴发。
他紧拥着吴桑,强吻着她的唇,得不到她的回应,他越发的认为是那个伍清占了她的心,可怕的独占欲令他失去了理智。
他疯狂的吻着她,上手便去撕扯她的衣衫。
他突然暴发的兽性令吴桑惊恐屈侮。
她拼命的想要将他推开,可是自己的力量落到他的身上却根本就如水沉海,反倒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
一边的团子瞧着这场变故慌了。“吱”叫着在吴桑的头顶处跳着,想唤醒君墨安,想要帮到吴桑。
君墨安觉得它实在闹的得慌一把拎起便丢到了树洞外。
树洞内安静下来,只余了君墨安粗重的吸息声。
他已经忍了好久好久,久到一旦暴发出来,远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直到吴桑因为他的入侵而痛的本能蜷起,他才寻回一丝清明,看着吴桑煞白的脸色,紧咬的唇,横流的泪,空茫睁着的眼,和不停抖动的身体。他的心突然痛的无以复加。
他强忍着暴烈的痛苦,抽离自己,侧身,搂着吴桑的头紧紧的埋在自己的颈窝。
“对不起……”
听着君墨安的愧意的话,吴桑努力的自他的身前抬起头来,一双水凌凌的眼望着他道“即然王爷想要,便拿去吧。”
说完闭了眼,贴在君墨安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由着自己的泪在他的胸前泛滥。
君墨安瞧了她的态度,慌了。
抱着她坐起,直视着她的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桑无谓的笑笑“王爷多虑了,桑哥并没有想怎么样。欠了情,终归是要还的。清了,桑哥也踏实。”
“你还想离开本王,是不是?”
君墨安突然狠狠的撑住她的肩膀,强迫着她看向自己。
吴桑皱了眉“王爷弄痛桑哥了。”
君墨安听了连忙松手,吴桑瘦弱的肩上十指的红痕与青紫的淤痕分外刺眼。
“对不起,对不起。”
君墨安慌乱的以手去抚那些青青,红红的印记。
对于君墨安的愧疚,吴桑只是垂眸笑笑“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她的不以为意,让君墨安心底更加的无措。他只得再次搂紧她,寻求着她的保证“你说过,你会一辈子跟随着我的,对不对?”
吴桑听了,目光空泛的看着洞外,想起了当初那个如神天降,救自己脱困的男子,点了点头“是啊。桑哥说过,为了报答王爷,愿一辈子随着王爷。”
“所以,你不会离开本王的是不是?”
对于君墨安一再寻求的保证,吴桑只是道“王爷,桑哥累了。”
君墨安听了忙道“洞里潮,我带你回房。”
说完他手忙脚乱的将吴桑的衣服寻来就往她的身上披。
因为他的粗暴,衣衫已经破碎不堪,根本就遮不住吴桑青紫遍布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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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自己刚刚那样的粗暴,君墨安突然不敢看向吴桑,他慌乱的拿过自己的中衣,小心的替吴桑穿到身上。
而后自己将外袍随便的穿上,抱着吴桑便离了树洞。
吴桑安静的由他抱着。眼神深茫的看着天上的白云,突然有些怀想念以往的日子。
虽说逃来躲去,心与身却都是自由的。
寻了一圈一无所获的老丁才回到房外,便瞧着君墨安衣衫不整的抱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吴桑过来。
错身时,他瞧着吴桑空茫望空的眼,心下不忍的别过头。
君墨安似没有看到他,一脚踢开门抱着吴桑直奔床边。
老丁瞧了,忙上前关上门,轻轻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君墨安小心的把吴桑放在床上。
取了枕头,把她的关正,取过被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又小心的替她拽好。
瞧着吴桑两眼空茫的望着床顶,安静的像个玩偶。君墨安的心突然没了依着“桑哥,原谅我好不?”
又是同样的话,同样哀求的语气。飘在吴桑的耳边,越来越像个大笑话。
她闭上眼,疲惫的说道“王爷,桑哥累了。”
君墨安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连忙坐到床边道“累了,累了就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桑哥,想一个人睡。”
吴桑直白的拒绝让他呆了呆,他艰涩的开口道“那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找人做。”
对于君墨安急切的讨好,回应是的只是吴桑的沉默。
吴桑毫无回应的无视,让君墨安的一颗心慌乱不堪,他急需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确认她真的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的手刚触上吴桑的肩,她却突然睁眼,双目无焦的望着他道“王爷,桑哥想吃上次那种皮厚厚的饼。”
君墨安得了她的回应大喜,忙道“我这就去做,就去做。”
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回头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于她道“喝点水,我要好久才能回来呢。”
吴桑接过水,意思意思的抿了点,便递了回去。
君墨安没有接,低着头道“我知道,你怪我。这水你喝了吧,喝完我便去做饼。”
吴桑只想早点把他支走,便一口将水喝净。
君墨安接过将杯子放回桌子,才推门出去。
看着紧闭的屋门,听着君墨安远去的步声。
吴桑坐起身,由着忍了许久的泪,无声的流干,方抬手抹了把。而后下床翻找起来。
昨日来的匆忙来,楚子恒并没有替她在这里备下换洗的衣物。她翻了好一会才总算翻出一身楚夫人留在这里的女装。
楚夫人与自己身形差不多衣服应该可以穿的。而且事到如今,桑哥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缓慢的脱下君墨安的中衣,又取过楚夫人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在身上,又散开头发,准备梳起。
看着银白如雪的发端,她怔了怔,而后缓缓的梳了起来。
女子的发髻过于繁复,她仍然以钗别着,做了个道姑的髻子。
做好一切,她轻着步子走到门边,侧耳细听,外面安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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