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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浮生默客

    “打听消息,搜罗情报,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只是为何要盯白萧的哨你不会是糊弄我吧。”赖利头不解,心想归海一策才是罪魁祸首,与白萧八竿子打不着,狗杂种莫非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吧。

    “让你盯你盯着就是,我自有打算。”

    狗杂种的话不容置疑,赖利头点点头说“行,我就是不吃不喝也给你盯紧了。”

    “也不用这么夸张,你先去忙吧,我有事会找你的。”

    两人分道扬镳,狗杂种回到了自己的家,在原先换下的一堆脏衣服了翻了半天没有找到令牌,他心里开始慌了,难道是丢了

    不!他不相信,他拼命的翻箱倒柜,一件件的翻找,可惜依然没有找到,他有些绝望了。那块令牌可是他报仇的唯一机会,若是找不到,他还谈何报仇。

    他瘫坐在堂屋,面对着三口棺材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沮丧懊恼极了,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他不停地扇着耳光,“狗杂种,你真是该死!”

    盆里火舌不断地晃动着,仿佛在跳舞一般,又好像在嘲笑狗杂种的无能。狗杂种大脑一片空白,他就那么躺在地上,看着火光恍恍惚惚。

    忽然,他看见雪至的棺材有一点亮光,他猛地起身移开雪至的棺材,发现正是那块失而复得的令牌。他拍了一下脑袋,许是之前搬棺材时一不留意落下的,真是家姐、爹娘保佑啊。

    狗杂种开心的笑了,他用衣服擦了擦令牌,找了一块布包了起来,压在灵位下面。随后又烧了点纸钱,在灵位前磕了磕头,便抄起墙角的磨得锃亮的劈刀别在裤腰间,看了看天色,再次匆忙的离开了屋子。

    ……

    天色渐黑,月朗星稀。不时还传来几声鸟啼,使得原本漆黑如墨的夜更添幽深寂灭之感。

    在这座两进的院子里,一群人跪在地上,手脚均被绳索死死地绑着,嘴里塞着布团。他们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双眼不停地瞪着狗杂种,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那些身为女儿身的妇孺,惊慌、恐惧,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

    狗杂种提着那把寒光闪烁得劈刀,看着眼前这些人,他那张稚嫩的脸变得非常狰狞可怖,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整一个恐怖了得。他踱着小步子,在众人面前徘徊,对着他们无声地发笑。

    忽然,他柔声开口道“哎呦,大伯、三叔,我的好婶婶们,好哥哥们,对了,还有嫂嫂们。谁这么大胆,竟敢如此对你们。大伯,三叔,你们素来喜欢算计他人,定然是得罪了不少人,你们不如好好想想,近期究竟得罪了何人,侄儿也好替你们求个情不是”

    狗杂种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想起来了。大伯、三叔你们莫不是为了侄儿一家而开罪了归海府的公子,归海一策吧大伯,三叔,你们糊涂呀,怎能因为侄儿一家而去得罪归海公子呢,太不值当了!你们别怪我这做侄儿的没大没小,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还真敢得罪归海公子,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狗杂种大伯、三叔直摇头,嘴里呜呜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狗杂种故作听不清,“啊大伯,你说不是那是什么啊哦,你是说我啊。为什么啊你们都是我的叔伯长辈,亲人兄妹,我狗杂种又怎么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不仁不义的事呢”

    “大伯,你说这是为什么啊”狗杂种在他大伯面前吐了一口唾沫,走到他三叔面前,柔声细语地说“三叔,要不你说说”

    狗杂种三叔有话说不出,手脚被困干着急,一个踉跄趴在地上,狗杂种见势踹了一脚。

    他提着刀走到他的大堂哥、二堂哥,走到她的婶婶、嫂嫂们面前,众人的眼睛直盯着那寒光奕奕地劈刀,一个个吓得胆儿都快破了,尤其是复生,大小便都吓得失禁了,一股尿骚味儿骚得狗杂种直捂住鼻子。

    “哎呦,大哥,你平时不是最爱耍横么,现在怎么都撒起黄尿了,看把婶婶们给骚的。”狗杂种鄙视地呸了一口,对着众人破口大骂。

    “大伯、三叔,你们与我爹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打着骨头连着筋。作为兄弟,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丧尽天良,害我爹娘无辜惨死,你们于心何忍作为长辈,你们不惜以苦肉计陷我于死地,雪至因此受尽屈辱自尽而死;你们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图谋我们家的宅子。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畜生,居然为了一座宅子而翻脸,真是可笑至极。”

    “我的好大伯,好三叔,作为兄弟、作为长辈,你们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不仁不义的事,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狗杂种恶狠狠地看着他那些婶婶、兄弟们,“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帮凶!扪心自问,我爹娘对你们如何我爹娘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即便你们怎般欺负,他们可曾计较过,可你们呢一个个都是畜生,不,畜生还有舐犊情深,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狗杂种像是疯魔了一般指着众人怒骂,他忽然仰天长叹,低头看着众人,冷冷地说,“爹娘和雪至在黄泉路一定很是孤单,大伯、三叔,你们说是不是。不如这样,我原谅你们犯下的过错,你们替我下去陪陪他们可好”

    狗杂种将劈刀架在他大伯的脖子上,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不禁让人寒颤而立。

    寒光如水,抽刀截流。狗杂种手里的劈刀,就这么手起刀落,一刀一刀的割下了他叔伯两家一十三口人的人头。




第16章 火烧棉裤胡同(五)
    深夜,漠烟镇棉裤胡同起了一场大火,火光冲天,将整个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无二。

    镇上那些好事者们纷纷赶来看热闹,竟无一人救火,房屋坍塌,火势向着左邻右舍蔓延,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纷纷去救火。

    就在此时,漠烟镇西城角落的胡同里,有一处宅子灯火飘忽不定。

    屋子里依然摆着那三口黑漆棺材,狗杂种点了三炷香,跪在地上烧着黄纸钱,温暖的火光映在他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血色。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狰狞,安静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狗杂种起身从阴暗的角落里拖出来一个大包裹,鼓鼓囊囊的,好似装了不少沉重的物品。只见他将包裹拖至火盆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包裹。

    仔细一看,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毛骨悚然。那包裹里竟然装着装着十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一个个张着嘴,瞪直了双眼。狗杂种将人头一颗一颗有条不紊地摆放在灵位前,随后重重地磕着头,喃喃地说“爹、娘、家姐,黄泉路上你们不用担心寂寞了,大伯和三叔全家一十三口人都来陪你们了。”

    狗杂种跪在地上又烧了一会儿黄纸,随后起身从东厢房里提了一个食盒又回到了堂屋。食盒里装着几碟像样的酒菜,狗杂种在地上摆了四副碗筷,他盘坐在地上揭开了酒壶的布封,将酒水倒进火盆之中,沿着火盆画了一个带有缺口的圈。

    “爹娘、家姐,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手刃归海一策。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多亏了大伯和三叔,他们临走时给我留了一大笔现银。对了,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器物,赶明儿我把这些东西当了,吃穿短不了,你们放心吧。”狗杂种仿佛饿了多日,如狼似虎的吃着酒菜。

    酒足饭饱,狗杂种摸了摸有些微挺的肚子,整个人缩在火盆旁,然而,那场景着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三口漆黑的棺材,地上摆着十三颗狰狞的人头,火盆里正跳动着火光,狗杂种竟然呼呼大睡了过去。

    第二日上午。

    狗杂种拿着铁锹在那不大的院子里挖着,直至晌午时分终于挖了三个正好够放棺材的坟坑和一个槽。他从堂屋里将那些煞白的人头埋进了槽里,随后找了一辆小板车,将三口棺材运到院子里。

    按照漠烟镇的风俗,葬礼和婚礼同等重要。家中人去世后,仪式颇为复杂。有停尸报丧、招魂送魂、入殓吊唁、丧服沮丧和下葬做七仪式等,尤其是尸体的下葬之地不可选择在家中,否则死人不得安宁,冤魂不走,家中无宁日。

    然而,狗杂种并非一个守教条、遵礼数,受世俗约束之人,他认为,一个人最为幸福的一辈子莫过于老有所依,死得其所。爹娘遭横死,作为子女的他不能尽孝,只能让爹娘和家姐死有其所,这宅子是他们二老用一辈子拼来的,死后理应成为他们的阴宅。

    他想过让爹娘和家姐风光大葬,可又想到之后的复仇计划,他又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只能自己一手为之。

    狗杂种十四岁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虽然这两年在外面走镖历尽风霜,身子骨硬实不少,但是一口棺材的重量对他来仍有些吃力,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三口棺材挪进了坟坑中。

    填上土后,三座坟包出现在院中,显得有些怪异。忙完这一切,狗杂种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到屋子里收拾了所有的金银细软,回到坟前又烧了些纸钱。

    “爹、娘,您二老辛苦了一辈子,还未来得及及享清福,便撒手人寰。孩儿不孝,未能给二老寻得好的安息处,这房子就给二老栖身吧。家姐,帮我照顾好二老。很快的,很快我便会下去陪你们。”狗杂种看了看三座新坟,又看了看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屋子。

    狗杂种捆上一个火把点上火,又抱了一些柴火堆在房前点燃后,火龙瞬间抬头,席卷了整座宅子,逐渐淹没在火海中,唯独那三座新坟周围一丈之内无半点火星。

    这一把火,灭了他所有的梦,从此以后,狗杂种孑然一身,无所依靠。

    这一把火,燃了他心中的恨,从此以后,狗杂种心无所顾,只为复仇。

    他跪在地上拜了三拜,便离开了。

    东城的一个小酒肆里,狗杂种找来小乞丐赖利头一起吃酒。

    赖利头将打听到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向狗杂种汇报了一遍,狗杂种分辨着消息的真伪,看是否有利用的价值。

    “听说你大伯家一夜之间全部烧光了,现场抬出来十三具无头尸体,那场面真是惨烈。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你大伯那种人,这种死法算是便宜他了。”赖利头回想起现场惨剧的场面,心中还有些胆寒。

    “嗯,听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吧。”狗杂种不以为意地说。

    “这场大火烧得也太巧了点,说实话,这事是不是你干的”赖利头笑着问。

    “我倒是想呢,你看我一个人能行吗依我看呐,这桩案子八成与归海一策脱不了干系。”狗杂种说。

    赖利头虽然是个小乞丐,可是在市井混了这么多年,他又怎能猜不到这桩杀人案是狗杂种干的。只不过设身处地想,换作他赖利头自己或许做得比狗杂种还狠绝。看破不点破,赖利头抿了一口酒,抓了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说“今天不白吃你这顿饭,我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狗杂种立马放下筷子,“好啊,你还跟我藏私,快说,还有什么消息”

    赖利头卖了个关子,一口将杯中的酒水倒入嘴里,辣得他呲牙咧嘴,胸口如同火烧一样。“这烧刀子真是够劲儿。昨天与你碰完面后,便去找了我的那些小兄弟们,让他们帮忙打听消息,我呢则在逍遥楼蹲了一夜。”

    “你跑逍遥楼盯个什么劲儿”狗杂种对赖利头并未有过高的期待,不过赖利头今日带来的消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见赖利头卖关子,本还以为有什么中要的消息,心里还有些许期待的,但是谁曾想这家伙居然跑到逍遥楼这种烟花之地,说是打探消息,实则干了什么龌龊事谁知道呢,狗杂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别瞧不起逍遥楼,像逍遥楼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越是容易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你想想,出入逍遥楼这等场所的都是什么人。上到家族长老和公子哥,下到贩夫走卒,只要手里有点钱,都会来这种地方找些个妙人耍耍。所以说,漠烟镇上但凡有点风雨,肯定都是传自**推盏之地。”

    赖利头见狗杂种没了耐心,便也不再啰嗦“过些时日,逍遥楼会举行金兰赏花会,到时候镇上的名流氏族之辈都会前往。”

    “一个妓院举办什么赏花会,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有什么稀奇的。”狗杂种一脸不屑,他知道逍遥楼时常会举办一些花会,名为赏花,实为竞拍一些风尘女子的初夜。那些大家氏族、名流富商无一不是挥金如土,只为博取红颜一笑。

    赖利头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此言差矣,这届赏花会可与往年不同。”

    赖利头稍顿了顿,目光扫了扫周遭,随后凑到狗杂种耳边,轻声地说“昨晚,归海一策和白萧的手下人为了金兰赏花会上的主角绿绮姑娘起了争执。按理说,即便相争那也是在金兰赏花会上一较高下,但这位绿绮姑娘非那些俗流可比。据说她是京都来得,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子。”

    “哦还有这等事”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绿绮姑娘来镇上一月有余,归海一策和白萧明里暗里没少较劲,可是这位绿绮姑娘不为所动。这不,他们两人听闻逍遥楼要举办金兰赏花会,绿绮姑娘要在现场挑一名钦慕之人共度良宵,他们哪还按捺得住。生怕绿绮姑娘被对方用武力强行带走,所以两人派了狗腿子蹲守在逍遥楼,昨晚两方发生了冲突,白萧的人是吃了一个闷鳖。”

    赖利头将他所知所闻尽数说了出来,想起之前与绿绮姑娘匆匆一瞥,只远远隔着看了一眼,便丢了魂儿,现在想起,满脑子都是绿绮姑娘遮着面纱,婀娜颦婷的画面,不由地露出憨笑,流出了一地口水。

    狗杂种见状,拍了一下赖利头的脑袋,指着那一地口水说“瞧你这点出息,没见过女人啊!”

    “你不懂,像绿绮姑娘这样的天仙儿,只应天上有,你见了也挪不动脚步。”赖利头摸了摸头,痴笑着说。

    狗杂种紧锁着眉关,暗自思量,能够让归海一策和白萧同时看上的女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他想起了那一日在街上与白萧手下冲突时,白萧似乎非常着急,对了,他说要去逍遥楼。想到这里,狗杂种确认了赖利头刚才所说一事的真实性。

    他心中暗想,自己如果要报仇,归海氏和白氏两家起得冲突越大,自己才能从中斡旋得利。归海一策和白萧都是好色之徒,绿绮姑娘是一味上好的猛药,若是能利用得当,狗归海一策和白萧好生喝上一壶。

    狗杂种暗自高兴,这位绿绮姑娘果真是及时雨啊!

    赖利头见狗杂种半晌不说话,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在狗杂种面前挥了挥手问道“想什么呢这消息对你应该有用吧”

    “哦,没什么。你这消息是否有用暂时还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狗杂种回过神来,自顾自的到了一杯酒喝着。

    赖利头也不客气,自己也添上了一杯酒,“你若是有什么计划一定要告诉我,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毕竟报仇可不是小事,坐不得马虎。”

    “知道了,喝酒。”

    “另外我可听说了,最近有很多散修来漠烟镇,乱得很,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

    两人吃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约摸一个时辰过去,酒足饭饱。

    “对了,你再帮我办一件事,在镇子上帮我寻摸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宅子不用大,够住就行。如果价格公道,最好在逍遥楼、归海府和白府附近各租用一套。”

    狗杂种想起家里面的宅子已经烧了,而且离三大氏族的府邸太远,若要报仇首先还是得有一个合适的住处,赖利头消息灵通,估摸着应该能帮自己找到合适的住处。

    “你家里有宅子不住,怎的还要租宅子住,而且我没听错吧,你一口要三套,你住得过来么”赖利头不解地问。

    “家里宅子我烧了,算是给爹娘和家姐陪葬了。宅子你先帮我寻摸着,若是合适你就帮我租下,日后我有用处。”狗杂种从怀里掏出几锭雪花纹银交给赖利头,“这些银两你拿着,不够的话你再问我拿。你下面那些兄弟们,别亏待了他们,请他们吃些酒,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赖利头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他将银子放在嘴里摇了摇,随后快速地收了起来,小声问道“你怎么有如此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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