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墨
那时候,小女孩也有脾气了,哭着“嘭”一声关上门,好几天不和我说话。
我当时不以为意。慈父严母,家教对她今后是有好处的。
可佟生和我之间的隔阂,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高中的时候,她开始变得安静。尽管我还是会在她的御宅屋里,发现男生写给她的信。但是在我责问之前,她就会淡淡开口:“妈,你不用管他们,一群小男生,幼稚死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觉得她一定有男朋友了,早恋了。可是却没有见过那个男生,抓不到证据。而她在家里总是不太说话,吃了饭就戴着耳机,听歌,或者温书。好像她有一个自己的世界,而我和她爸爸都融入不进去。
我有点难过,但总还是好的。毕竟这孩子的禀性摆在那里,善良又乐观,现在或许有些叛逆,成人了就好了。
佟生的成绩一直普普通通,高考倒发挥得不错,考上了本科。为此,我和她父亲高兴极了。佟生也很高兴,说:“爸、妈,等我以后赚大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她爸爸忙说:“好、好!”我却笑着说:“妈妈不要你赚大钱,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健康、平安、充实,就好了。”“切……”佟生撇撇嘴,似乎还是烦我的教条主义,但孩子终究还是高兴的,那天吃完了饭,一直拉着我们的手聊天。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一家人亲密无间的日子。
我的佟生,终于长大了啊。
上大学之后,佟生就像放飞的小鸟,很少回家,但经常打电话。我知道以她的美丽、开朗,在大学里一定如鱼得水,很多人喜欢,很多人追求。我也曾在电话中叮嘱她:“你现在长大了,如果真的要处对象,首要是人品,对你好,家庭条件也得过得去,长相就无所谓了……”那时候她总是打断我:“妈……我自己有分寸啦。”还是不肯跟我详说。
变故,是突然来临的。
佟生的父亲在一次生产事故中丧生,他再也回不来了。事故是因为工友操作不当造成,可工友家里同样一穷二白。所以,我们最后只拿到了非常微薄的补偿金。
佟生连夜赶了回来,抱着父亲的尸体哭。我也哭。可哭完了,我还得去洗菜、做饭,因为我不能让女儿饿着。当时佟生看着我的样子,哭得死去活来,然后抱着我说:“妈,你别伤心。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妈,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佟生在一夜之间懂事了。
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分节阅读21
阳光灿烂,晨风轻拂。静谧的林荫路,安岩骑自行车飞驰而过。路旁有女孩惊鸿一瞥,却只见白衬衣和清俊面容。
他背着个黑色电脑包,戴着耳机,脚踩运动鞋。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学生。许是今天天气太好了,他的动作显得格外轻快。以至于停好自行车、走进公安部大楼时,保安还问了一句:“今天心情很好?”
安岩这才察觉玻璃门上的自己,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他立刻抿了嘴,恢复扑克脸。
保安:“嘿……”又装老成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还没到。
安岩把包丢在桌上,看一眼时间还早,打开电脑玩游戏,顺便黑掉游戏里的几个恶霸玩家。
门再次被推开,带着清凉的风进来。高个男人一脸淡然,用手臂撑着门。娇小的女人轻轻盈盈走进来,说:“啊,安岩已经到啦!”
安岩一分神,游戏里被人干掉了。他抬起头,看他们一眼:“嗯。”
哦耶,再干掉对方一盘。
天知道他这些天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有多无聊,薄靳言不在,就不能接案子。他几乎把部里的系统黑了又进三四回,人生孤独寂寞冷。
尽管眼睛盯着屏幕,眼角余光却瞥着他们。薄靳言脱掉西装,挂在架子上,挽起袖子,去泡咖啡了。
安岩:“给我来一杯。”
薄靳言:“我只给简瑶泡。你自己没手吗?”
简瑶在桌前坐下,立刻喝止:“靳言,你就给他泡一杯怎么啦,举手之劳。”
薄靳言便不说话了。
安岩微微一笑。
一盒桃花饼送到他面前,简瑶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甜的啊?”
安岩拆开,拿出一块就丢到嘴里:“谢谢嫂子。”
薄靳言在旁笑了笑,自言自语般道:“我就不喜欢吃甜食。”
安岩直接把一整包都收进自己抽屉里。
上班铃响了,咖啡的淡香弥漫整个屋子。阳光从窗口安静地洒进来,又是平静而充实的一天。没有案子,薄靳言看卷宗;简瑶写古城案的后续分析报告;安岩统计今年最新的犯罪数据。
公安部犯罪心理研究室特案组成立于今年年初。在薄靳言回国侦破了系列大案后,上级专门为他配备了这个组。简瑶和安岩都相当于他的助手,身份都暂时定为刑警。平时出动时,由市公安局的一支刑警队配合。
“鲜花食人魔”案后,算上古城案,他们已经破了三个案子了。
“对了,严局长上周说,会给我们再配一名刑警,从外地调。”安岩说。
“有资料吗?”薄靳言问。
“还没发过来。”
薄靳言“哼”了一声:“我可不要什么庸才。”
安岩和简瑶都各忙各的事,没理他。过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不过,我的手上的确没什么像样的刑警。”
安岩:“嫂子,让他闭嘴。”
简瑶:“闭嘴。”
与此同时,方青拖着行李,走出北京火车站。他抬起头,看着不太蓝的天,和厚厚的云。5月的天,就热成这个鬼样子。垃圾气候,哪像古城四季如春天高云阔。看着看着,鼻子痒了,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嘿,谁在惦记他呢。
他拖着箱子,挤上了开往公安部的公交车。
——
晚上,薄靳言去跟老友傅子遇吃饭。
傅子遇开着那辆切诺基,行驶在去往公安部附近的路上,他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薄靳言回来了,自己就得开着他的车,替他去洗?薄靳言现在除了简瑶,不是还多个叫安岩的跟班吗?上次周末,他还看到安岩在薄家蹭吃蹭喝呢。
为什么洗车这种佣人活儿,还是他做!薄靳言既然交了新朋友,他不应该晋升为高vip好友吗?
尽管这样愤愤的想着,结果昨天接到薄靳言“我即将归来”的电话,傅子遇还是任劳任怨地去帮他把车洗了,甚至还自己掏钱替他换了车里两块新的地垫。
远远看着薄靳言就站在饭店门口,双手插裤兜里,清冷的、与周遭人群格格不入的模样。傅子遇看着看着,忽然又笑了。
或许薄靳言说的对,他就是老妈子的性格,老妈子的命。
一定是他心中温柔的爱太多,无处可用,才用到薄靳言身上。
两人落座,照旧点了一条鱼、一份青菜和一盘小炒五花肉——肉是给傅子遇吃的。
吃了几口,傅子遇问:“简瑶呢,怎么没一起来吃饭。”
薄靳言像是没听到似的,低头用筷子精细地剔着鱼刺。
傅子遇:“问你呢!你老婆呢?”
薄靳言这才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淡淡答:“她去参加同乡聚会了。”
“同乡?”傅子遇有点明白过来,笑了,“那个青梅竹马也在?”
“呵……”薄靳言答,“如果按人生100岁的长度算,我才是简瑶的青梅竹马。那个,只不过是幼年同乡之一。”
——
简瑶下了车,远远就看到李薰然站在饭店门口,身旁还站了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薰然!”简瑶走过去,他俩都露出笑容。
“瑶瑶,我给你介绍一下。”李薰然拍拍身旁男人的肩,“这也是我们潼市人,大律师洛琅。小时候他还带我们钓过鱼呢,不记得了吧?”
简瑶见那男人长得高高大大,眉目端正,穿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装,三十余岁,浑身上下都透着文雅的精英气息。洛琅看着她,也微微一笑:“简瑶,你好。”
孩提时还一起钓过鱼?那简瑶可真记不得了。她也笑着跟他握手:“洛律师你好。”
“太见外了。”洛琅微笑说,“都是老乡,薰然可是叫我洛大哥。”
李薰然也笑。
简瑶爽朗地答:“行,洛大哥。”
三人走进饭厅,还有潼市的几个同乡,已经到了。席间大家聊着潼市的风土人情,聊着在北京的工作,相谈甚欢。
李薰然现在也调到了北京工作,只是在另一个分局。也常和简瑶聚聚。简瑶觉得,这样的距离,挺好。情分不会变。
因洛琅是律师,倒引来大家不少询问关注。有人笑着说:“洛哥,你是律师。今后我们如果遇上些法律纠纷,是不是可以咨询你呀?”
洛琅笑着答:“没问题,免费给老乡们咨询服务。”
大家都笑了,闹着要一起敬他一杯。洛琅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干了。简瑶在旁边看着,顿时觉得这个男人亲和又坦率,很让人有好感。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洛琅转头看着她,低声问:“怎么了?喝不下就不要勉强,我替你喝。”
简瑶心中一暖,笑答:“不用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薰然笑道:“洛哥,那你就低估她了,她的酒量比我还好。”
简瑶放下酒杯,就遇上洛琅惊讶而含着笑意的目光。她笑笑,说:“洛大哥,我也有个问题,就借今天的机会咨询你啦。”
“请讲。”洛琅又替她添上一杯酒。
“我们遇到一个案子,一个男的,娶了5个老婆。当然其中只有一个领了结婚证,但其他4个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就像古代地主似的。这种情况,法律拿他没办法吗?”
其他人听到,也感兴趣地看过来。
洛琅思索了一下,答:“不是的。与原配偶登记结婚,与他人虽然没有登记,但是以夫妻关系同居生活的,也属于重婚罪。这种’变相纳妾’,是对夫妻忠实义务的违反。不过,目前在我国,重婚罪属于’不告不理’,也就是说,除非当事人向法院提出诉讼,否则法院一般不会主动受理。”
简瑶和众人:“哦……”
洛琅端起酒杯,说:“大家都在北京,理应互相守望。我一直非常佩服警察,没想到小时候那个跟在我和薰然后面的小姑娘,现在成了最厉害的刑警。我先敬简瑶一杯。律师这个行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警察有着共同的追求。都追求正义和真相。你既然叫我一声洛大哥,今后法律上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咨询我,一定倾尽全力支持你。”
大家也听得有些振奋,全起哄让简瑶跟他干了这一杯。简瑶也很感动,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还不熟,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她点点头,站起来说:“洛大哥你太爽快了,那就先谢谢了。今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和我先生也一定会很高兴能够帮上忙的。”
洛琅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
聚会结束了,一辆黑色切诺基早已停在饭店楼下。
简瑶与众人道别,就上了车。远远的,只见一个男人摇下车窗,露出清俊白皙的脸。他朝李薰然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又看了眼其他人,升上车窗,驾车离开。
洛琅和李薰然并肩站在原地。
“那是她老公?”洛琅问。
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分节阅读20
她一有假就回家,回家陪着我,买菜、做饭、打扫家里。几乎每天一个电话。我也渐渐知道,她学习之余就去打工。第二个学期开始,她就不要家里出学费和生活费了。我的丧夫之痛已渐渐平息,却为她很担忧,我劝她说:“佟生,不要总是打工,家里还有些钱。你多和同学交流,对你以后工作有帮助。”
她却不以为意,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都有父亲母亲帮忙安排工作,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要自己努力。”
听到这话,我不出声,只觉得难过又无力。
是我们做父母的,太没有本事了。这样好的孩子,却没办法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未来。
有一段时间,我单位放暑假,就去了佟生所在的城市探望她。她很开心,并且还想办法,让我住在她同学租的一间房子里。那段时间,我们母女也过得很开心。她每天白天上课,还去打工,很晚才回到那个房子里。我也得以看看这个大城市,美好而繁荣的生活。
那时她说:“妈,等我毕业了,就租个这样的房子,你放假了就来跟我一起住。”
我笑着说好。
有一次,我在拖地,一抬头,看到她在房间里,戴着耳机,对着电脑笑的很开心。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我心中一动。等她不注意时,我从背后看了眼。
我看到一个qq号,头像是个男人。两人的聊天记录已经有了一大堆。而那个人最新发过来的一条消息是:你的身体真美。我会对你负责的。
……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那天做什么事心里好像都有些慌。到了晚上,看到佟生非常安详地睡在床上。我推开门,站在阳台上,看着星空,忽然释然了。
孩子长大了啊,她会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爸爸说的对,不要再干涉了。
她这个孩子,内心也是渴望爱情,渴望有个依靠的啊。而那个依靠,不会是母亲。
不过,终究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地告诉她要对男人有防范心理,要保护好自己。佟生支支吾吾,才不愿意跟我多说。我只好作罢。
第23章 谢敏番外《白鹿长鸣》(下)
如果知道那次旅游会出事,我一定不会让她去。
孩子这几年过得太辛苦了,所以跟我说想出去玩一趟,我举双手同意,还把自己这个月的奖金打给她。我以为她一定有同伴一起,哪里想到她独立惯了,也没有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自己一个人就去了。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