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开半夏
温柔却对他的关心嗤之以鼻,“我哥都进局子了你还指望我躺在病床上高枕无忧么?我问你,我保释不了我哥,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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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男人直截了当得让温柔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你、你……”她咳嗽了一声,面容更加苍白,但温柔坚持把话说完了,“你把我哥关起来了还不够,你还要关他三天?穆寒时,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该适可而止的是严峻本人!”穆寒时同样没有丝毫退让,“大丈夫敢做亦要敢当,既然犯了错。就得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哥哥的性子你也清楚,冲动冒进,做事不顾后果,这次不给他一点教训让他记得深刻一些,难保他下次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而且我已经交代过了,只是让严峻在警局闭门思过而已,他在那里不会遭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你不用太过担心。”
不用太过担心?
你看到我哥满身满脸的伤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么?
温柔忍不住凉凉地笑了一声,他这么的头头是道,他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她哪里辨得过他?
“那你呢?难道你就没有错?穆大医生,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那头的男人再次沉默了。良久的沉默,久到温柔以为他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穆寒时想,他付出的最大的代价,或许就是快要失去温柔了吧。
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却束手无策,男人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如此无力过。
穆寒时平静的嗓音缓缓传了过来,“温柔,你想我怎样都可以。打我骂我,叫我负荆请罪,让我受到法律的制裁,甚至是我的性命。只要你说,我立刻就去做。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想你放了我哥哥。”
穆寒时无奈地拒绝,“不行。温柔,只有这件事不行。”
“我说过他都是为了我才……”
男人肃然地打断她,“但这并不是他可以做事不顾后果的理由。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我也做好了被严峻找上的准备。温柔,我甚至有想过,如果我受得住严峻对那件事发泄出来的所有怒意,你是否能够好受一些。”
“穆寒时……”
“你先听我说完。他完全可以单独约我出来,我会去赴约。但他明明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还要选择在我的工作时间大闹我的工作场所,手术专用电梯停运了三分钟,你知道有多少病人会因为这短短的三分钟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么?温柔,这都是人命啊!!”
心脏像是被瞬间抛得老高,又重重落回了胸腔,那种强烈的震感和悸动,让温柔的整副身躯都开始发起抖来。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她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突发性脑溢血的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就在刚刚。”
温柔感觉一瞬无法呼吸,惊得捂住了嘴唇。
“所有抢救手段全部用上了,患者的求生意志也非常的顽强,一度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只可惜最后还是无力回天。脑部疾病的死亡率本身就很高,我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那三分钟没有被耽搁的话,我是不是有能力救活他。”
穆寒时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疲惫,听上去如同被黑暗完全笼罩住了一般,透不出一丝亮光来。
温柔甚至能想象出男人此刻的模样,他穿着绿色的洗手衣,一个人站在准备室里,隔着一层擦得透亮的无菌玻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手术间。
几分钟前,那里还躺着一位有呼吸、有心跳,活生生的人,而现在,里面只剩下了一干没有生命的器械,无时无刻不泛着幽深的冷光。
医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依旧无能为力。
温柔能懂。
正因为懂,现在这一秒,她才无比心疼电话那头将所有的脆弱和无助都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了自己面前的穆寒时。
他刚才一直耐着性子在和自己讲道理,做一个冷情冷心的决策者。他忍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是因为真的忍不住了吧?
温柔感觉自己像是被两个小人拉扯着,一个要她去安慰穆寒时,就像那个时候他安慰难过绝望的自己一样;另一个则要她告诉穆寒时,严峻早先和警局里的某人结下了梁子,如果真的被关上三天,可能会受很多的皮肉之苦。
她握着听筒的手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眉头紧蹙满脸的为难。
要命的是,两个小人的力气都很大,一左一右。快要把温柔撕碎了。
“我……我……”
温柔努力了几次,可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她咬咬牙,把电话给挂断了。
伸手揩去眼角微润的湿意,温柔调整了一下情绪,回过头看了一眼警局的大门。
既然穆寒时这条路走不通,她就要另想办法了。
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哥哥真的要在里面呆三天,那么她就必须把那个和他有私怨的民警摘出去。
光就一个人的话其实还是好办的,但温柔就怕他鼓动了同事们一起欺凌哥哥,那她怎么防都没用。
温柔想,要么这三天她索性陪着严峻在局子里过得了,她就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明里暗里使坏了!
挎好包包,温柔推开电话亭的门,刚要往外走,迎面驶来的豪车却让她顿住了脚步。
那车就在她面前停下了。
然后,温柔那双原本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之后,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要说整个南城,敢公然和穆寒时对着干的人,也就只有冷斯城了吧!
男人今天穿得很休闲,黑色的线衫衬得他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头发没用发胶,刘海服帖地趴在额头上,看上去纯良到了极点,如果他不朝她露出那种邪气的笑容的话,温柔说不定还能多注视他几秒。
“嗨,穆太太”
上扬的尾音,逼得温柔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稳住,千万要稳住。
温柔在心中默念,重新正经地端起了脸色。然后一把抓住了冷斯城的手臂,“我有事找你。跟我过来一下!”
边说,温柔已经拉着冷斯城走开一大段距离了,就听言殊在后面大喊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之类的话,搞得她是什么山中野兽,要把他老板吃掉一样。
温柔捂住发疼的耳朵,极不耐烦地扭过头去,“我这准备卖了他呢你有本事就追过来啊!”
冷斯城听完噗地笑出了声。
男人朝不远处做了个手势,言殊立马安静了。
温柔带冷斯城来到比较僻静的街角。
男人懒懒地倚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唇角挂着狡黠的笑。“穆太太,这么迫不及待要和我共度二人世界啊?看,手都被你拽红了哦。”
温柔眯起眼睛看着他露给自己看的那截小臂,哼出一声冷笑来,“你再废话,我直接折了它!”
“啧,真是一点也不温柔。”打趣了一句,冷斯城朝她努努下巴,“说吧,什么事。”
掠过一些不能给外人知道的讯息,温柔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意思和他表达清楚了。
冷斯城整个过程一直在百无聊赖地捻着手指。直到温柔说完才抬眸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要我,去把你哥救出来?”
温柔点点头。
“你哥……是那个做了好几年电竞生意没赚到什么钱最后还是把公司搞破产的废柴私生子么?”
温柔愣了片刻,忽然提高了声音,“你调查我?!”
冷斯城却是笑容更大,他摊开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直言不讳道,“我说过啊,我对你很有‘性’趣。”
温柔被他的语气闹得反胃,冷冰冰地瞪着他。“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
“好像我没穿衣服一样的眼神!”
冷斯城一听,立刻挑眉来了个比刚才还要露骨的眼神,没羞没臊地问,“这样的?”
温柔作势要打,却被他先一步转了话题,“那我这么做了,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唔……”冷斯城猛地凑近温柔,嘴唇差点贴上她的耳垂,“和我睡一晚?”
“你找死啊?!”
温柔飞速挥过去的拳头被冷斯城以同样的速度接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男人呼出一声“好险”,将温柔绷紧的拳头摁回原位。点了点自己的下唇,“那,亲一下总行吧?”
温柔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扭头就要走。
“okok,不开玩笑了。”冷斯城高举着双手做投降状,一个箭步迈出去拦在了温柔面前,她立刻退了好几步,扬起的小脸上全是愠怒。
这戒备的小模样撩得他更是心痒,但再逗下去可就真圆不回来了,于是男人拿出了一早就想好的说辞,“这样吧,我的私人医生最近请假了,如果我把你哥保出来了,你就暂时当我的私人医生。时间的话我想想啊,就定一个月好了,工资按分钟算,怎么样?”
这高昂的待遇对温柔来说自然不会有多大的诱惑力,她的眼底依旧是森然的警惕与狐疑,仿佛在问:就这么简单?
她试图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一些端倪,然而,什么都没有,她能看到的,一直是他主动给她看的东西而已。
自己似乎别无选择。
温柔轻咳一声,最终吐出一句,“我的出诊费用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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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本少爷付得起!倒是希望你的技术能值那个价!”
又来了,这种低级的、充满了暗示性的话!
他一分钟不邪恶能死是不是!
看到温柔皱眉,冷斯城心里暗爽,他将手掌竖起来举到她的眼前,有些得意地催促道,“怎么,还在犹豫啊?劝你快点决定哦,不然等下我改口了。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行!”温柔爽快应下,手心击上他的手掌,“一言为定!”
温柔用了十成力,冷斯城结结实实受了这么一下,感觉手筋都被震断了,但他面上还要强撑着表现出一副很开心很满意的模样,殊不知嘴角的肌肉全在不受控地微微抽动着。
不过冷斯城装得再无懈可击都没用,温柔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她径直往前走去,几步之后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她回头朝他招了招手,“那你倒是快点啊!”
冷斯城立马反应了过来,有些好笑地反问道:“喂喂,你确定要和我一块儿进去?”
温柔转念一想也对,这事她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不仅是因为穆寒时和冷斯城不对盘的缘故,也是为了避免被某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节外生枝。
“路口有家咖啡厅,你先去那里等吧。”冷斯城将手插进口袋,转过身,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给温柔抛了个媚眼,“对了,我爱喝红茶拿铁。”
温柔瞪着男人的背影差点就喊出声来——我管你爱喝什么呢!
但她最后进了咖啡厅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杯热牛奶又给严峻点了杯美式咖啡,然后她对着价目表干瞪眼良久,还是要了一杯红茶拿铁。
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大约半小时之后,咖啡厅门口的风铃一阵叮当作响,温柔第十八次循声抬起了头,就看到冷斯城一脸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
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脸。不管在哪儿都是焦点。
自男人一进门,店里好几个姑娘的眼睛就跟长在了他身上一样,直到冷斯城一路目不斜视走到温柔对面坐下,她们才不甘心地收回了视线。
然而温柔看着他,眼底最多的情绪却是紧张,“怎么样?”
冷斯城回了个“你在逗我”的表情给她,“本少爷亲自出马,还能出什么差错?”
温柔于是左顾右盼了一阵,眉头依旧紧紧皱着,“那我哥呢?怎么没见他?”
听她一直在问严峻,冷斯城莫明有些恼火,但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红茶拿铁之后,唇角又蓦地勾了起来,他打开杯子喝了一口,慢悠悠品了片刻,这才回答温柔的问题,“他不进来了,局子里呆过的人,当然得先洗掉身上的晦气。我让言殊先送他离开了。”
这话听着像是行内人说的,温柔一时间有些懵。
但她也的确有所耳闻,南城冷家之所以在地位和名望上都不如穆家,是因为这一氏族的起家生意不大干净。并且之后的几十年,一直没能将产业从黑aa道完全剥离开来,以至于现在还被圈内某些上位者所不齿。
看来今天会在警局外面遇到冷斯城,并不是什么巧合,他应该也是为了保释某人而来,至于严峻,不过是顺带而已。
但他毕竟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温柔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她站起来,朝外面张了一眼,“好像还没走。我看车子还停在那里。”
说着温柔拿起帮严峻买的咖啡,匆匆跑了出去。
“哥——”
站在车尾的严峻回过头,一见温柔,赶紧掐灭了抽到一半的香烟,嗖地丢进了垃圾桶。
知道温柔不喜欢闻到烟的味道,严峻迎着风,敞开衣襟抖啊抖的,试图快点驱散身上的臭味,没想到她却张开了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没事就好……”
严峻立刻绷紧了身体,搔着脑袋很是手足无措地说,“柔柔啊,哥哥身上不干净。晦气的。”
温柔却咯咯地笑,“这有什么,我对这个早免疫了。”
也不想想她从前有多少黑历史呢!
温柔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两秒钟之后,她咳嗽了一声抬起头,又怨念又嫌弃地朝严峻嘟了嘟嘴巴,“就是,烟味儿太重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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