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逃回来之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独座
西西根本没发现葱的努力和无奈,她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出来,也不想让人进去。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可就是解不开心结,放不过自己!
阿京的死好像一座大山,严严实实把她压在下面,令她无法超生。
这回,范严生还帮得了她吗?
范医生很厉害,仅只用了五个月的时间,就找到了她的症结——那条她一直以为是死胡同,事后才被证明无比精准的道路!
可阿京死了,而且是被她害死的!
作为幸存的“肇事者”,她如何直面自己的过失?
范严生还救得了她吗?或者说,这世上还有人救得了她吗?
西西很悲观,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是:
让范医生再为她催眠一次,忘记一切真相,重新当回那个没有心理阴影的失语症患者。
然而出乎西西的意料,范严生竟早已为她备下一份厚礼——
《交通事故结案报告》
范严生指着西西面前的几页纸,平静地说:
“这是事发那起交通事故的结案报告复印件,你好好看看。卡车司机疲劳驾驶撞倒隔离带后,冲入对面车道,相继撞飞两辆行驶中的轿车,导致四死一伤。卡车司机是全责,不过他本人也当场毙命……”
眼泪不请自来,西西颤抖地举着那几页纸痴痴地看,却只看到一片迷迷糊糊的黑色方块。
良久,她哽咽道:“所以……我们当时就算没吵架,也躲不过去,对吗?可是,可是我这么想是不是在逃避?”
范严生悄悄将手心里的汗抹到裤子上,缓缓吁了一口气,舌头却不自觉打了个结。
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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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就在眼前,前程在此一博。只要邵西能够痊愈,他即将一鸣惊人。
治愈功能性失语症仅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这是一个神话。一个由他,范严生缔造出来的神话!
凭此他将一雪前耻,把上海徐少泼到他身上的污水,尽数洗个干净。
甚至,还有德国那件事!
范严生推了推眼镜,不温不火地开了腔……
而与此同时,咨询室外的姚聪正焦躁地踱着步子,不知道连夜找出来的那些东西能否派上用场。
姚聪对范严生有看法,却无法否认他的专业能力,再加上确凿的证据,这次一定能取得好结果!
事关西西的健康,姚聪愿意俯下高傲的身躯,甘心为范严生当踏脚石。
只要人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姚聪抱头坐在排椅上静静等候。
咨询室门把手传来轻微的扭动声,姚聪浑身一紧,狠狠摩挲了两下脸,扮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态,眼睛却焦灼在门前。
当他看到西西平静的神态,提了一个小时的心才慢慢放了回去。
然而三分钟后,在听说西西仍要继续七次巩固治疗后,他的好心情瞬间就消失殆尽。
七次?
那西西岂不是要再受两个月的罪?!
姚聪完全不能理解,三年前那起交通事故,明摆着是卡车司机的全责,西西才是受害者!
她未婚夫当场死亡,本人更是头部受创,昏迷了三年,家里被医疗费拖得一贫如洗……
这已经够了,凭什么西西还要继续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回程的路上,西西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姚聪却敏锐地察觉到,那只是她的粉饰,这份活跃是装出来的。
必须再想其他法子!
两天后,姚聪再次出现在西西面前。
在西西家小区停车场内,姚聪把手机塞到西西手中,并为她点开了一个视频。
西西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手突然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上是交通摄像头拍出来的影像。
西西看了两眼,就见画面突然撞进一辆大卡车,把两辆小车相继撞飞。
她低呼一声,挑头看了姚聪一眼,又埋头重新看了一遍。
这回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一辆白色小轿车上,车开得很稳,老老实实走在中间的车道上。
电光火石一般,突然从画面外强行撞入一辆卡车,撞飞护栏后,仍没有减速的迹象,直直向白车撞了过来。
白车急急向右打了个方向,却来不急闪躲,一下就被撞飞,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四轮朝上着了地。
斜后方的黑色轿车也未能幸免,被卡车撞得原地打转,最后也侧翻了过去。
西西两手不住打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姚聪见她哭得筛糠一般,身子摇摇欲坠,连忙一个公主抱,将她带回车里。
车门一关上,西西就嚎啕痛哭,哭过一阵后,口齿不清地说:
“卡车突然飞出来的,全怪它,不怪我,是卡车的全责!真的躲不开的,对不对?不是我……”
姚聪不住点头说是,并引着她一起骂肇事司机。
他听不太清西西说的是什么,只盼着她多骂几声,把心中郁积的不良情绪全发泄出来,不要再和她自己过不去。
姚聪静静将纸巾盒拿到身边,不时帮她擦擦眼泪、擤擤鼻涕,偶尔应和两声,引着她继续发泄情绪。
直到西西嗓子发紧,咳嗽了几声,姚聪才劝住她,轻声细语地不住安慰。
西西被他劝得渐渐有了精神,胡乱整理起头发。车里没有梳子之类东西,她便张开十指粗拢几下,随意弯折,绑了个丸子头。
她的头发很直很柔,发量虽不多,胜在乖顺,随意弄弄便服帖了。
西西绑好了头发,又整理完衣服,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居然一直跨坐在姚聪的大腿上!
时值盛夏,衣裳轻薄,这姿势……
实在是有些羞耻!
西西红着脸扭了扭身子,想从他的腿上下来,却被姚聪猛然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坏笑道:
“怎么?人才一精神,就要把我踹出去?你这也太白眼狼了吧!我找这些破东西,整整两天两宿没合眼。这种三年前的资料论理早该清空了,我可是把吃奶的劲全使出来才弄到手的!你可怎么谢我啊?”
这话说得极不正经,西西却没被他吓住。相识这么久,西西知道他绝不是个轻薄的人。
只是,貌似调笑的言语里到底有几个意思,难不成是在暗示他喜欢她吗?
会不会是自作多情?
西西在他怀里挣了两下,反而被他箍得更紧,吓得她不敢造次。
和葱认识以来,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关照和帮助,根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震惊之余,西西又觉得这反应很顺理成章。
认真想想,葱对她的关心早就超出了友情的范畴,只是她一门心思治病、赚钱,忽略了他的感受。
说来,她并不排斥眼下的这种亲昵。甚至有些留恋葱的怀抱,享受他在耳畔的低语,依赖他在精神和行动上的支持……
“啊!”
就在西西魂游天外之际,耳垂冷不防被葱咬了一口,疼得她失声叫了出来。
姚聪也不道歉,只皱眉盯着她,语气不爽地问:
“走什么神儿?我这儿等你回话呢,到底从不从啊?”
☆、以吻定情
姚聪不满道:“走什么神儿?我这等你回话呢,到底从不从啊?”
听到这句问话,西西才终于肯定了葱的意思。
他这是在告白?
不,这才不是告白,明明就是抢劫!
示爱的男人不该诚惶诚恐,甜言蜜语,摇尾乞怜吗?这也太突然,太莽撞,太随意,太不郑重了!
西西觉得葱的眼睛好像一把小刀,明晃晃地闪着贼光,灼灼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窘迫道:
“你这也太突然了!我,我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还没……”
姚聪不等她说完话,就抢着说:
“我也没逼你现在就应下什么,回家想清楚再答复我,好吗?”
西西忙点头应了,见他终于松了口,这才微微将身子向后挪了挪,逃出那过于强大的气场,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她已经被阿京的事搅得头疼,姚聪又突然横插一杠子,心神全乱了。
更重要的是,虽说她对姚聪有好感,甚至在心理上或多或少对他有些依赖,但葱不是她的款!
如果说阿京是少女杀手,学生时代的西西不可能拒绝。
那在经历了九年的古代磨砺后,西西想要的是那种成熟稳重、温润如玉的男子。是仲生那样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
而葱太叛逆、太锋芒,偶尔还会显出稚嫩的一面。
因姚聪告白引发的惊喜、兴奋、虚荣等种种情绪过劲儿后,西西明白葱不是她的良人。
他可以是好友,是死党,却不适合共度一生。
虽然他好相貌、好身材、好身手、够聪明、够个性、够义气、外加心灵手巧、生性纯良、温柔体贴、为人仗义、三观正确……
西西被脑子里冒出来的一连串褒义词惊呆了,这家伙竟然有这么多优点?!
可感情这种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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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最看不起那种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女人。恨不得和所有男人暧昧,用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她坚定地认为,不行就得明确拒绝,不能让对方误解,不能让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西西垂着眼说:“葱,我现在心里很乱,阿京的事很突然,我还有点缓不过劲来。而且,我现在康复了,原单位那边也要做个了结。最近要烦心的事太多,眼下真的没心思……”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朱唇已被热吻封死。
这个吻来得霸道又狂热,西西被一股强大的气场所裹挟,死死被锢在炽热的怀抱中,无法挣脱,无法喘息,无法思考……
最最最可怕的是,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像溺水的人一样牢牢揽住葱的后颈,唇齿间不自主地滑出阵阵呢喃。
这样的反应,愈发鼓舞了葱的热情,他的手也变得越来越不规矩,急切地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车里的温度不住蹿升,如饥似渴的唇舌忘情地缠绵、吸吮,**一般燃得噼啪作响……
西西早忘了今夕何夕,水一样化在他的怀抱里,任他予取予求。
突如其来的灼热,猛然浇醒了西西的**之火,在几番挣扎无果后,她咬破了葱的舌头。
随着一声吃痛的低叫,疯狂的索取中断了。
西西三两下挣脱他的怀抱,红着脸缩后一尺有余,垂着头收拾衣服和头发。
姚聪则阴着一张俊脸,默默整理衣衫。
车内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西西推他坐回驾驶座,姚聪却借势擒住她的手臂,重新将她锢到怀中。
西西一边挣扎一边低骂:“浑蛋,你放手,我还没答应你!”
“闹什么别扭?你的身体已经答应了!放心,我控制得住,不会在车里乱来。嘶……你这女人,别扭来扭去的好不好?再扭,我可真忍不住了!嘶……”
西西这才意识到什么,猛得僵住身子,却逃不开那灼热的根源,窘得泛出几滴泪花。
姚聪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我又没干!嘶……你勾引完我,自己倒哭上了!”
西西又羞又愤骂道:“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强吻的!”
“那也叫强吻?你要不乐意,我早停了!嘶……把人家的火勾上来,你倒甩手跑了!”
姚聪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声,把西西横过来抱在膝上,依然不肯撒手。
他取了纸巾为西西擦眼泪,手上十足的温柔,一张脸却拉得老长,完全不想掩饰那幅欲求不满的样子。
西西知道这时惹对方很不明智,缄默不语。
车厢里静默了好一阵儿,姚聪才缓过劲儿来,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着解释:
“我太久没碰女人了,那个什么,有点敏感……刚才没吓着你吧?其实我没想怎么着,就是一时没刹住!别生气了,好不好?”
西西眼泪哗得一下飚了出来,姚聪抽了纸巾要凑上去,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蒙逼地揉着半边脸。
西西抹着眼泪把他一通儿臭骂,姚聪乖觉地闭着嘴,不住道歉认错。
骂了一会儿,又打了一阵,西西觉得丹田虚空,浑身乏力,连坐都有些坐不稳,理了理头发,按着车把手就要出去。
葱探臂关了中控锁,揽她在怀里软语道:
“刚才全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还不行?话不说清楚,你不许走!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刚才……其实我只是……唉,实话说了吧,我没追过女人,不会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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