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逃回来之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独座
压戏了!
压戏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一个是当红花旦,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可问题是——
被压戏的是如意!
如意最近两三年混得风生水起,她虽是偶像剧出身,却拿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奖项,演技不差。
用她粉丝的话来形容就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靠演技。
现在,这位靠演技吃饭的小花旦,却被一个叫“立正”的新人压制得死死的。
而当西西的第一句台词说出来的时候,台下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屏气凝神地看着。
这两个锦绣,有如云泥之别!
☆、女主角?
卫导十指交叉,抵在下颌,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演出。
这场戏并不精彩。
两个人的对手戏,最重要的就是双方要势均力敌,可现在却出现了一头倒的局面。
立正太强,明显主导了整个场子。如意沦为她的牵线人偶,被动地由她摆布,无力反抗。
卫导的两根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他与如意合作过,深知她的演技不至差到这种地步。
也许是太轻敌了吧?
卫导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心想如意这几年走得顺风顺水,难免自以为是。她也不想想立正就是再没名气,也是黄老钦点的人,演技能差到哪儿去?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次被立正的碾压,正好杀杀如意的锐气。等日后开拍,他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随着剧情不断深入,如意渐渐克制住了开始的慌乱,逐步找回了一些自己的节奏。
舞台上的大小姐沉稳锐利,像把明晃晃架在项间的钢刀。
锦绣则权衡隐忍,是枚裹在棉絮里的绣花针。
若将这两个版本对比,自然眼下这版更胜一筹。
倒不是说如意对大小姐的把握多精准,而是立正把锦绣演活了!
在受到大小姐的质问时,立正的锦绣并没有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她只将长长的颈子微微弯下,摆出一幅驯服、恭敬的样子,可背脊却挺得笔直。
锦绣的脸微微下垂,台下人却仍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半眯着,显得深沉而睿智。
从那张脸上似乎可以看出她的思虑和量夺。
事情还能瞒多久,要不要告诉大小姐实情?
大小姐要是知道老爷病情的真相,到底是利大还是弊大?
具体怎么和大小姐说,说到几分……
人们从那张略带考量的脸上,可以读出各种不同的思虑。
卫导却只有一个感觉,锦绣活了!
台上的这个锦绣,甚至比他脑子里幻想的那个还要真实,还要细腻,还要丰满。
公平地说,如意刚刚演得也不差。
只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在看过立正出演的锦绣后,如意的版本就显得流于浮夸和表面。
大丫环出身的锦绣,在赵府嫡长女的面前固然没有底气,言行举止都要让着对方三分,然而无法否定的,她才是这个后宅的女主人!
如意演得太软,根本不足以震得住府里上上下下百十口子人,更不可能有隐瞒老爷时疫的胆量与气魄。
相比而言,立正的锦绣就令人信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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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尸
网上那些事,西西一点也不知道。
她听如意说了几句昨晚的事,得知一切和阮泽求婚无关,心里便安定了,只是担心一会与阮泽的对手戏,不知会不会受影响?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阮大明星戏里戏外没半点异样,反让西西恍惚,好像昨晚的求婚只是个怪梦。
男主角的戏只有半天,阮泽演完就匆匆离开,赶着拍杂志封面去了。
西西可没有那样好的心理素质,直到阮泽走后,她的心才真正定了下来,全心全意地进入角色。
今天不能掉链子,这可是重头戏!
这场戏非常重要,是全剧的重要转折点。
一方面剧情由此从“窝里斗”转为“一致对外斗争”;另一方面,锦绣与大小姐的关系也从“猜忌对立”走向了“精诚合作”。
这段戏讲得是战乱期间,赵氏一族举家南渡。途中运送老幼妇孺的船只走散,落难在荒郊野岭。
偏偏在这个时候,手握一半细软的大小姐遭遇逃兵,锦绣与大小姐联手御敌,共度患难。
自此之后,这两个出身悬殊、性格迥异、互不服气的女人,终于放下彼此间的芥蒂,并肩携手领着一群老弱妇孺,几经周折逃回南方。
问题是,在西西丰富的古代经验中,可没有战乱这一项。
这回她无从借鉴,多少有些不大自信,因此下了大功夫!
“灯光灯光、摄像准备、开始!”
小小的茅屋,一间屋子半间炕,此外再没什么家什。
炕上叠摞着两个人,衣衫不整的男人,正骑在大小姐身上施暴……
逃兵背冲着房门,又正在兴头儿上,根本顾不到身后的情景。
锦绣颤巍巍举着个生了锈的铁镐,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她瞄了瞄男人的后背,吃力地举起铁镐,狠狠向他砸了下去。
“卡!立正不要铺垫,进门冲进去就砸,动作要一气呵成!”
西西一脸迷茫,铁镐对于后宅贵妇而言,算是很沉重的东西,不瞄准就打,万一伤到自己人怎么办?一击不中怎么办?
她不好意思的鞠了个躬 ,颠颠地跑到导演那里看回放。
卫导指着小屏幕点拨了几句,西西发现拍出来的影像比想象的慢了太多,给人一种慢动作的感觉。
再加上锦绣与大小姐关系微妙,这么演的确会误导观众。
她乖乖按卫导的意思重来,果然一下就过了。
虽然如此,她还是跑过去看了回放,这回的效果更加顺畅自然,既体现出了危机感,也不失真。
西西觉得又get到一项新技能,美滋滋回去喝水,就听见阿美大声说:
“亏得如意姐对她那么好,我看全是喂了白眼狼!现在的人真够呛,为了在导演面前显情儿,全不顾别人死活!就算是假打,可让那么个又脏又臭的北漂压在身上,她自己怎么不去试试!明明能一条过的,非要乱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如意低声喝止住:
“胡说什么!北漂怎么了?多少大明星都是这么熬出来的,你少给我得罪点人吧!”
西西一开始并未留意,喝了半口水才琢磨过来这是在骂她!
想想还真是自己办事不妥,如意拍摄的那种姿势……不要说是大明星,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乐意啊!
这也就是如意,要是换作旁人早不干了。
西西尴尬地凑过去鞠躬道歉,如意反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无所谓地摆手笑道:
“别听阿美乱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还能看不出来吗?只要是为了工作,就不要有思想负担,要是因此影响拍摄状态就不好了。”
西西见人家如此通情达理,心里更不是滋味,期期艾艾地吭哧了几句,也没说出什么漂亮话,红着脸退回来,暗暗自责。
休息了没多会儿,又有工作人员来招呼,她用力甩甩头,强打起精神。
这回可不能再拖如意的后腿了,她可是女主演,总得拿出主演的实力来!
“灯光灯光、摄像准备、开始!”
铁镐直直插入逃兵的后心,那人连脖子都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轰的一下栽倒了。
锦绣跳到炕上,连拉带拽地把大小姐从尸身下揪出来,看到大片大片的血水,才吓得连连后退,差点从炕上掉下来。
大小姐抹了一把脸,也顾不得哭,探手试了试男人的鼻息,这才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她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摇晃着锦绣的肩膀说:
“打起精神来,现在不是怕的时候!是他该死,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了,他却还要……咱们就是见了官也不怕!”
锦绣不住点头,长吁了一口气,跪起身子,推了尸体几下却没推动,唤大小姐帮忙。
大小姐莫名其妙看着她,不只不帮忙,反而嫌恶地缩了缩身子。
锦绣累得坐在脚跟喘粗气,指着男人说:“钱还在他身上!”
大小姐这才醒过蒙来,两个人四只手费劲地将死人翻了过来。大小姐突然一愣,猛得俯身不住呕吐。
锦绣微微蹙眉,扯过床单遮住尸首的下-体,咬着嘴唇,哆哆嗦嗦地搜值钱东西。
大小姐吐了一会儿,又呆呆地看着她忙,一动也不动。
锦绣扫了她一眼,小声道:“先把门关上吧。”
大小姐一怔,惊恐地望向大门,弹簧一样从炕上蹦起来,跑着去关门。
她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竟掩门出去了。
锦绣皱皱眉,鄙夷地骂了句“没用”。一个人把尸体全身翻了个遍,将她们的细软以及逃兵的钱囊、粮食全包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
等她又收拾好所有带血污的东西,大小姐才猫一样无声地钻回来,低声说:
“我把帕子、衣服条子挂到西边那条路上,赵妈妈她们就是来了,也找不到咱们。离此百米之外有个小山坡,等天黑了把他推下去。这事虽不怕见官,可万一附近有他的同伴……”
锦绣点头道:“就这么办!”
大小姐脸上露出一丝笑,商量道:“我想趁现在回去找翠莲,她力气大,嘴也严……”
“不行!”
锦绣眼神一懔,板着面孔说:“此事不仅关系着你的名节,还有我的性命,我可不想后半辈子授人以柄!”
大小姐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不过我!那好,你选人手!”
锦绣把床上的薄被和床单展开,一边干一边说: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世上再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帮我把他弄到这上边来,咱们一起拖着走,不用旁人。”
大小姐圆瞪二目,指指锦绣,又指指自己的鼻尖,结结巴巴地说:
“咱俩?这,这么沉!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要是半路没了力气,可把他藏到那儿去?”
锦绣不再说话,只比比划划教她怎么做,二人费了半天劲,才把尸体裹进被子,推到门后。
她们猫在角落里,坐等天黑。
锦绣这时才缓缓说道:
“小时候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我听说家里要把我卖掉,就一个人摸到后山去捡柴,想证明自己不是吃闲饭的。那年我才六岁,饿得连路都走不动,却愣是背回了整整半篓柴。人逼急了就有劲儿,我们一定行!”
大小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说行就行,今天要是没有你……”
锦绣把眼神错开,看着空无一物的墙面说: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刚才的事我全忘了!现在是乱世,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再乱想!”
“卡,非常好。”
随着卫导的一声吆喝,片场里响起了一阵欢呼,收工了!
西西和如意搬了半天的“尸体”,一听到导演喊过,不约而同地坐到了地上。
如意被小美和另一个助理搀起来,向西西问道:
“今天拍得太苦了,要不要一起吃顿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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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打了个愣,没想到大明星会约她吃饭,红着脸摇了摇头,讷讷地说晚上还要背台词,祝大家吃好玩好。
等如意一行人走远,西西心里还有些轻飘飘的。
下午拍戏时她留了心,如意和她ng次数不相上下。这是她最怵的一场戏,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满意了。
而如意刚才的邀约,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对她演技的肯定?
西西其实是想请如意吃一顿,下午她考虑不周,欠了个人情。
只是她答应过葱,不和剧组的人晚上出去玩,而如意他们一向玩得疯。晚饭只不过是个开始,后边还有许多节目,有时甚至还玩通宵。
西西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想因为玩得太晚影响第二天的拍戏。
此外,那么玩得花多少钱啊?!
此后如意又邀过她两次,西西知道他们回回都要喝酒,再加上与葱的约定,始终没有去。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守住那个约定?
她和葱虽没正式分手,可已经这么久没再联系了,何必执着?
只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随着她对角色的把握越来越得心应手,葱就仿佛甩不掉的影子一般占据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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