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101次:帝少的绝世宠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写噫
第92章 疯女人(1)
会吗?薄染无力的笑笑。
从小到大她都只会撒娇胡闹让爸爸操心,在外面惹了麻烦就报出他的名字。
爸爸的秘书每次匆匆赶来处理后,回到家,总是能看到他皱着眉头一脸苦笑。
“你真是我命里的小魔星。”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深沉的眼睛里却全是宠溺。
薄染愈加有恃无恐。
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是市长的女儿,理所应当的任性,理所应当的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直到有一天爸爸忽然离她而去……
活着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离开爸爸的羽翼她才明白。
周六这天下了点小雨,因此即使双休早上路段还是有一点堵。
薄染坐在开往郊区的公车上,托着腮,看往窗外。细密的雨丝交织在窗上,远处新笋样的楼尖,近处商店漂亮的橱窗,都隔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变得朦胧而迷离,整座城市被笼进淡灰色的雨雾里。
交通状况堪忧,笨拙的公交车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郊区。
下车,薄染撑起伞,另一手提着漫漫的一个大袋子,沉得她坠下了半边肩。
从公交车站到墓园还有一段距离,这季节来扫墓的人不多,山脚下停着几辆私家车,罕见人影,冷清清的雨丝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上山后还要走很久很久,薄染微微喘着,时不时停下歇息。山路两侧都是树,香樟的叶子,绿得像春天一样,不时有大滴的雨水顺着叶子滑下来,砸在人头顶上。
雨下得大起来,即使遮着伞,薄染的双肩也已经潮透。
她不得不加快步伐,往山上走去。
爸爸去世后她就一直在牢里,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想来她这个不孝女是做定了,引狼入室害死了爸爸,连他出殡的那天都没有去送他最后一程。
终于在一排石碑前停下来,她低头看了看号码,应该是这里没错。
沿着泥肠小径一个个走过去,最后,停在一块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前。
墓碑的正中,写着薄方城的名字。
碑石应该是裴锦年选的,立碑人那里,是空。
雨水冲刷着黑色的大理石,光滑如镜,那一张黑白的照片却越来越模糊,像隔了万水千山。
薄染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墓碑前。
“爸……”手中的伞倒在一边,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来看你了。”
她觉得很难受,就像四年前被人从法庭上带下去的那一刻,万念俱灰,刻骨铭心。
她跪了好一会儿,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其实并不冷,只是抖得很厉害。
她慢慢打开手边的袋子,把纸钱、元宝、梅子酒和小菜一样一样拿出来,顺便清理了一下墓碑。
这才发现碑旁放着一束花,很大一把百合,在雨水击打下,仍然洁白娇嫩,应是刚放下不久。
有人来拜祭过爸爸?
薄染绞尽脑汁,想不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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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方城倒台后,薄家的亲戚就如鸟兽散,谁也不敢跟他们扯上一点关系,生怕会受牵连。而爸爸以前那些老部下,不是调遣外放,就是彻底划清界限,谁还会再来拜祭他?
第93章 疯女人(2)
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薄染叹了口气,将小菜一碟碟在碑前展开,然后拿出两个白瓷的小酒杯,各自满上。
她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娓娓的说着:“小时候你不让我喝酒,长大后,我最讨厌你每次从饭局上回来一身酒气,想起来,我们父女能坐在一起喝酒,好像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了。”
她顿了顿,端起其中一杯酒,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澯然一笑:“爸,这是你最爱的青梅酒,我敬你。”
说完,她仰脖干掉了杯里的酒,又拿起另一杯,缓缓洒在墓前。
*
雨渐渐又下大了,满山都是风声雨声,裴锦年扔掉手里的烟,烟星沾着地上的水,很快就嘶嘶熄灭了。
远处,林锐撑着把黑色的大伞,疾步朝这边走来。
一走进廊下,一边收伞边说:“裴总,政府那边新下发了文件,城东科技园的项目将按职能划区分包给几个公司,您看……”
他话音未落,已被裴锦年扬手打断。
林锐知趣的没再说下去,只是抖了抖伞上的雨珠,费解的朝山上看去。
裴总每年都会来拜祭薄方城,并且从不叫人陪同,他一直都是在山下等着的。只是今天,他等了许久,不见裴总下山,不由的心生疑惑。
远远的,墓碑前似乎有人,一把红色的雨伞倒在地上,在漫天灰蒙蒙的雨丝中显得格外惹眼。
“那是……”他忍不住开口问。
裴锦年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再往那个方向望一眼,起身说:“下山。”
林锐虽然不解,却也不敢多问,急忙撑起伞,跟在boss身后。
下山的路有点滑,雨水润湿了青苔,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疯长。
已经快到停车场,裴锦年忽然停下,转身又往山上走。
“裴总……”林锐在身后一头雾水。
“你先回去,把车留下。”他扔下这句话,人已经消失在雨雾中。
再次上山,他走得很快,回到墓碑前,那把红伞,果然还扔在那里。
他走过去,看见一道纤瘦的背影伏在墓碑上,浑身都被淋透了,一动不动。
空气里浮着淡淡的酒气,梅子酒和烤鸭的香气若隐若现。她准备了很多,元宝,纸钱,还有一碟碟的小菜。
他在旁边站了一会,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已经要伸出的手蓦的握成了拳——
他们已经离婚了,如果她醒来,会不会又冰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看着她。想着今后能这样看着她的时间,还有多少?
雨声滴答,就像是腕表的指针,一点一滴流逝。
终于,他走上前,轻轻唤了她一声:“小染?”
她没有回应,他这才想到,该不会出事了吧?连忙把手伸到她的额头上,她动了一下,仿佛是不舒服,皱着眉头打开了他的手。
裴锦年稍稍心定,大概只是喝醉了。
他弯腰把她抱起,她的脸顺势歪向一边,被雨打湿的头发粘在苍白的脸上。
以前就知道她很瘦,这一次更觉得心惊,抱着她像抱着一把骨头,几乎摸不到几两肉,这几年,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第94章 疯女人(3)
薄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很小,爸爸在身边,妈妈也没有因为难产而死,一家三口,坐在院子花藤架下,喝茶说话,笑得那么开心。
然后,裴锦年来了,他穿着白衬衣,笑容干净,像大学里的学长。
他过来拉她的手,说带她回家。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感受着属于他的体温,熟悉而亲切,一切都没变过,那么温暖,温暖得她不愿醒来。
客房里,裴锦年眉头深蹙:“她怎么样?怎么一直说梦话?”
医生给薄染量完体温,又看了看瞳反,确定说:“没事,发烧受凉了,睡一觉就好。”
裴锦年将信将疑,和医生一起出去,带上了门。
半晌。
被窝里,薄染蜷紧了身子。
她知道只是一场梦,妈妈死了,爸爸也已经死了,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裴锦年,也不可能那样笑着,带她回家。
她知道,于是蜷得更紧,在被子里瑟瑟的发抖。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中式的风格,古老的家具。
浑浑噩噩又在床上蜷了半宿,她终于头晕眼花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记得自己去拜祭爸爸,淋了雨,喝了点青梅酒,然后……
就在这里了。
薄染对自己的所在感到困惑,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江城。
窗外雨还在蒙蒙下着,屋子里,木质稀疏的地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她踏着拖鞋,走在古朴的木质扶梯上,透过窗子,能看见一两盏孤零零的红灯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古色古香的家具,在这阴雨天里,更带给人一种沉郁的感觉。
薄染知道自己不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乱走,但她实在困惑。
楼梯的尽头,正对着的房间开着一扇门缝。
她好奇的走过去,视线落在门内的一张软榻上,那里,躺着一个人。
中药的气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走近了,更浓,呛的人呼吸不畅。
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迎着微弱的光,依稀能辨出是个女人。
薄染正想走近点,看清那女人的模样,突然有一只手越过她的肩头,啪的将门关上了。
“你在这做什么?”
薄染一惊,回头看向身后的裴锦年。
也许是这屋子的关系,他的脸在夜色下看起来有一点可怕。
薄染按了按心口,平复住狂乱的心跳:“这句话该我问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
裴锦年的目光越过她看了眼门内,像是担心什么,随后带着淡淡的讥讽:“你自己做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薄染一时语塞。她是酒品不太好,喝过酒做过的事全都不记得了,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就在这时,隔着一扇门内,传来一个声音:“锦年,是你回来了吗?”
女人的声音微弱,像是久卧病榻,薄染确定是她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
而裴锦年,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动作明显的放缓了,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乖顺的回答:“妈,是我。”
第95章 疯女人(4)
那么简单的一句,薄染的呼吸却梗了下,躺在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女人,竟然会是裴锦年的母亲?
房间里停了下,又听那个女人问:“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和谁在说话……”
裴锦年沉默了一会儿,绕过薄染,打开门,走到床边坐下。
“妈,是我的……朋友,在这借住一晚。”
他思量再三,最后用了“朋友”这个词。
他们母子说话,薄染像一个外人,尴尬的站在那里。其实她有好多疑问,但站在如今的立场上,又似乎都不适合问。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轻裴锦年母亲的模样。
是一张清秀端庄的脸,因为上了年纪,眼角有一些细纹,也许是吃药的关系,神情还有一些憔悴。他母亲既然重病,这房子里应该有许多佣人照顾才是,可从刚才到现在,薄染几乎没看见一个佣人。
裴锦年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药碗,看了眼,皱起眉头:“妈,你怎么没吃药就睡了?”
追妻101次:帝少的绝世宠婚分节阅读42
女人坐起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今天精神好得很,这药太苦了,少吃一两天没事的。”
薄染不知道她什么病,已经到了吃药当吃饭一样的程度。
就在这时,女人的目光注意到薄染,带着几分责备对裴锦年说:“怎么让客人一直站着?来,过来这边坐。”
薄染点点头,走上前几步:“伯母好。”
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裴锦年的父母都没有来参加,薄染还以为他是孤儿。
这算是……她第一次见婆婆吧。
“锦年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女人感叹着,和蔼的冲她招招手,“过来,近一点,让我看看。”
薄染依言走上前,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在那一刻,病床上的女人喉咙里哽咽了一声,浑浊的眼神突然间绽满精光,整个人像触电了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疯一般的扑向薄染,用瘦骨嶙峋的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贱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这一切的变故太突然,薄染彻底被吓住了,连裴锦年也没能反应过来。
女人的指甲又尖又长,有一股誓死的蛮力,紧紧的,抠着薄染的脖子,嵌进她的皮肤。
薄染被掐到墙壁上,徒劳的去掰那卡在自己咽喉上的双手,可是面前的女人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几乎立刻就进入了缺氧的状态,耳畔发出嗡嗡的蜂鸣。
这样的情况大概僵持了十几秒,她仿佛看到裴锦年冲过来,费力的将压在她身上的女人扯开,然后攥着女人的胳膊将她压回床上,飞快的扯过布条将女人的手脚都都绑在了床柱上。
薄染这才注意到这床的四角上都缚有绢条,像是随时准备绑住谁似的。
而被绑着的女人仍然侧头瞪着薄染,奋力的挣扎着,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贱人,我掐死你……”像是与她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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