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101次:帝少的绝世宠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写噫
裴锦年起初只以为她没睡好。主动过去帮她拎起扫墓要用的东西,然后提醒小丫头:“背好你的御宅屋,跟七叔公七叔婆说再见。”
小丫头乖巧的叫了,然后兴高采烈的过去拉薄染的手。
“染染,能帮我扎一下头发吗?”
薄染没什么精神,问:“怎么了?”
小丫头冲她招招手,拉下她的耳朵,在她耳旁小声说:“今天的辫子是爸爸给我扎的,难看死了……”
薄染终于扯了扯嘴角,又回头看了眼正忙活的裴锦年:“那待会上车帮你重新辫吧。”
一路上,薄染除了偶尔应付话痨的小丫头,就没怎么再说过话。
墓园在山上,下了车,还要徒步走一段路。
小丫头只当是开春踏青,兴冲冲的跑在最前面,裴锦年刻意落后一点,拉住薄染的手,问她:“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薄染愣了下,扯起一抹笑容:“有吗?可能是没睡好吧。”
她眼神里的闪烁哪能逃过裴锦年的眼睛。
顿了顿,他忽然问:“刚才吃完饭,我看见七婶拉你过去,跟你说了什么?”
薄染一惊,吞吞吐吐的说:“没……没什么,七婶就问我住的习不习惯。”
裴锦年点点头,没再追问,黑眸深处却划过一丝锐利。
到了母亲的墓碑前,却发现墓碑干净如新,上面挂着白兰花的花环,似有人才打理过。
薄染愣了愣,扭头问裴锦年:“会是谁?”
裴锦年也笑:“不知道,是好心人吧。”
薄染总觉得他笑得很诡异,满腹狐疑的把祭品摆出来,跪在母亲墓前,磕了几个头。
第777章 裴先生您真是大孝子
“妈,不孝女来看您了。”说完,她回头看了眼裴锦年,“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裴锦年走上前,点燃手里的香,郑重对着墓碑的方向拜了三拜。
他没有开口说话,然而一切都已在不言中。
一切都进行完后,裴锦年突然对旁边发呆的小丫头说:“上去给外婆磕个头。”
小丫头也不知道碑上的照片是谁,只是爸爸让她磕,她就磕。
学着薄染的样子在墓碑前跪下,一脸严肃的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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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染有点心疼,上去扶起小丫头,用手帕细细的擦着女儿额头上的灰尘:“傻孩子,让你磕你还真磕啊。”
转过头去,看着母亲墓碑上的照片,黑白照片在日光下泛着老旧的光泽,母亲的笑容一如这春日暖阳,正静静的望着自己。
妈,你看到吗?他们是我的女儿和丈夫,因为他们,我很幸福。
下山的路上小丫头忽然闹肚子要上厕所,裴锦年斜了她一眼:“让你少吃点,你非不听。”
小丫头脸皱成一团,顾不得反驳,拽着薄染的手:“染染,你陪我一起去厕所吧,我一个人害怕。”
这山上全是坟墓,也难怪孩子害怕。薄染回过头对裴锦年说:“你在这等一下,我陪念念去。”
母女俩走开后,裴锦年便拿出手机:“查一下戴冒春的娘家背景。”
挂断电话没多久,就看到山上墓园的管理员出来巡山,老远见着他,便打招呼道:“裴先生,您又来啦?”
裴锦年点点头。
老者熟络的给他递烟,他摆摆手,拒绝了:“我最近在戒烟。”
老者于是自己点了一根,咬在嘴里:“裴先生您真是大孝子,从过年到开春,这都来第二回了吧?您放心,您嘱托我打理的墓碑,我一直清扫得干干净净呢。”
“辛苦你了。”
老者见裴锦年站在原地,似乎等什么人,于是也停下来,陪他闲唠嗑。
过了一会儿,薄染牵着小丫头回来。
老者远远见了,惊疑道:“这是您夫人和孩子?”
裴锦年微笑搂过薄染的腰,点点头。
老者笑说:“往年您都一个人来,我还以为您单身呢,原来孩子都这么大了……”
那位老者和薄染打过招呼,就借口巡视离开了,薄染看着老者的背影,问裴锦年:“我刚才听他说你以前经常一个人来?”
裴锦年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拉着小丫头,仿佛没听到她的说话。
薄染有点着急:“我妈的墓这些年是不是你在照看?”
一路被她缠着问到山下,要上车了,他才回头望她:“都说了是咱妈,你照看和我照看有分别吗?”
*
莫染转了转眼珠,不是的看着那照向她眼球的手电筒。眼前的景象像是相机不断变化的焦距,时而模糊的被拉远,时而清晰的切近,最后,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眼前固定下来,把各种仪器往她身上接,她感受到金属的冰冷,挣了一下,很快被小护士按住。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一脸茫然的睁着眼睛,医生拿下各种仪器,记录下数据后,对她说:“你体内的胎血已经全部引出,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卧床休息一个月就好。”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就走了,落在最后的一个小护士忽然想起什么,折回来对她说:“对了,你哥让我把你一样东西转交给你。”
“……我哥?”她终于发出睡醒一来第一句声音,却有些沙哑。
“对啊,你的医药费都是他支付的。”说完,小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残缺的包装纸,递给莫染。
把塑料包装纸好象是从一袋杏仁的包装袋上临时撕下的,小护士递给她时也一脸好奇。
莫染却忽的记起,当初顾少借给她十万,她执拗的要给他写一张借据,塑料纸上还有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
帮她付医药费的是顾少……
他现在把借据还给她,是想讨要这十万的人情?
半晌,小护士已经离开了,莫染还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塑料纸。
*
拘留所。
倪况站在车门外,一看见闻静从里面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还好吗?”
蠕动着唇,半晌,只问出这一句。
闻静的脸色透白,闻言,朝他的车看去,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她不适的眯起来了眼睛。
“你瘦了。”倪况发出一声感叹。
这种地方哪是人待的,一个七尺男儿都受不了,何况她一个弱质女子。
倪况拉开车门:“上车吧。”
闻静又回头看了眼拘留所的大门,默默的上了车。
一路上都是沉默无语,反倒是倪况滔滔不绝,向她说了这些天当当的情况。
闻静被带走当天,况子就把当当接到自己那里去了,谎称他妈妈出差,闻静知道,况子待当当一直像亲生儿子,一定会把当当照顾的很好。
“谢谢你,况子。”许久,她动了动唇,发出第一句话。
正开车的况子,脸上奇异的浮上一抹红。他想说“哪里,都是应该的”,又觉得太假,索性沉默接受了她的谢意。
闻静见他开车的方向是往自己的公寓,于是又开口:“能送我去淮安那吗?”
况子扶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车子停在红绿灯岔路口,况子烦躁的点了根烟,听见车后座传来的女人咳嗽声,又急忙把烟掐了,降下车窗。
半晌,他说:“淮安有点事,所以没来接你。”
很牵强的借口。
闻静还是不说话,一脸无动于衷。
前方红灯终于跳成了绿灯,况子沉吟了片刻,一打方向盘,转进了去淮安公寓的那条路。
*
顾淮安最后一遍扫视公寓,他的行李都已经收好,放在门边。
比起顾园,他更多的时间,一个人住在这边。
想起第一次把薄染带到这里,想起她在这流下的泪,后来闻静来了,再后来,又变成他一个……
现在,连他也要离开。
第778章 抹掉纹身
那些终日沉溺在烟酒麻痹中的日子,以为能渐渐忘记,后来才发现,“忘”字本来就是“亡”和“心”的共同体,那是要死了一颗心才可以忘掉的。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用公寓的钥匙压住。
那是之前况子和梁子凑给他的支票,本来打算用来投资生意东山再起的,后来听了裴锦年的劝告,便放弃了。手指轻轻离开纸片,在半空停滞了一下,然后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在带上门时,他又回头朝屋里看了最后一眼,午后的阳光正好,淡淡的一点两点透过落下的窗帘,在地板上织出一个个光圈。仿佛又看到薄染站在窗下,蓦然的转过身,朝他望来,阳光像她嘴角恬静的笑,轻轻的叫他:“淮安,淮安……”
他微微扬起嘴角,阖上了门。
*
闻静从车上下来,倪况跟在她身后,一直想说什么,但却开不了口。
公寓的钥匙,顾淮安给过她一把,所以闻静驾轻就熟的打开了门。
客厅的落地窗没关,一阵风吹过,拂起地上的窗纱,闻静忽然间怔在了门口,后来跟上的况子不明就理,待看到一屋子的空荡荡后,忽然也明了了什么。
闻静的目光渐渐收回,变得冰冷,最后,落在鞋柜上的那张支票。
况子也看到了。
那是他亲手写的五百万支票。
闻静移开压在上面的钥匙,拿起了支票,放在眼前细细的端详。
“呵呵……”忽然响起轻轻的笑声。
五百万……就是他给她的最后补偿。
原来她闻静的七年青春,原来她的儿子当当,加起来只值五百万。
何其可笑,是笑自己,还是笑他?
在撞了莫染以后,是她亲手打电话报警的,她本想莫染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就自杀。后来被告知莫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顾淮安的,她也没有丝毫后悔。
她的爱就是这样,那个男人可以不爱她,但一旦要了她,就决不能负她。不然她一定会让他感受到彻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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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那么善良的性子,现在一定为莫染的事感到万分愧疚?
“孬种,就只会逃避……”她一边笑,一边哭,眼泪浸湿了手里的支票,被她攥得紧紧的。
况子竟不知说什么安慰,只是皱着眉头,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
第二天闻静去了顾园。
替她开门的是程玫。上回薄染和顾淮安的婚礼上,程玫是见过闻静的,所以一开口就直接问:“你找淮安?他没回来过。”
闻静刚刚要开口,就这么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甘心的又抬头望了望两层的民国小楼。他连顾园也没回,会去哪里呢?
“那他……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了?”她执拗的问。
程玫笑了,好像并不担心似的:“淮安都快三十的人了,他去哪里,做什么事,没必要一件件都向我交代。何况你也知道,我只是他的继母。”
闻静怅惘的又望了眼程玫身后的两层小楼,若有所失的离开了。
程玫一直看着闻静的背影走远了,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屋里。
客厅内,顾淮安正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凝望着闻静离去的方向。
程玫的语气酸酸的:“既然舍不得,干嘛还要骗她?”
就在半个月前,天辉被裴氏收购,远在首都的叶二公子给顾淮安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中才知,是闻静找了他,希望他能帮忙顾家。
叶谦泽在电话中说得很坦率:顾家的事,叶司令不让他插手,以他自己本人的能力,也帮不上,但是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
其实对顾淮安来说,拒绝了叶三小姐的美意,叶家没有因此记恨于他,他已经吁了口气。
叶谦泽给他指的路是:让他去当兵,立下军功后转而从政,曲线营救老顾。
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如果有军政世家叶家的支持,也未必不可能。
其实当初老顾就一心想送他去当兵,一来磨练他的纨绔性子,二来将来从军或转政,都可以继承老顾的衣钵。
以前的顾淮安是不屑的,况子就是特种兵出身,丛林训练时草根都吃过,他堂堂顾少当得多潇洒恣意,谁愿意去受那种罪。
程玫听到这个消息,是希望顾淮安离开的。
毕竟顾博尧在里头生死未卜,随时有可能跷辫子,那么唯一有遗产竞争力的顾淮安离开了,对她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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