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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连城雪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顿时让白庄生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他凝望着妻子许久,才答应:“好,我去安排。”

    “你真好。”福兮忍不住开心起来,果然还是暗自期待旅行的。

    “我才不好,我这辈子仅有的一点好全都给你了。”白庄生俯身压住她,亲了几下才低声道:“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玩,不准备谢谢我吗?”

    “谢谢。”福兮老实地照做。

    “也太随便了。”白庄生哼道。

    福兮缩在他怀里:“那你要我怎么样?”

    “好好服侍为夫。”白庄生捏住她的下巴。

    “服侍你个头呀……起开,起开啊。”福兮挣扎。

    结果庄生却搂得更紧,一边吻住她带着笑意的唇,一遍把她刚刚穿好的衣服又渐渐解开。

    占据了整面墙的纱帘透出外面隐约的光,让地震之后的紧张氛围显得很不真实。

    福兮被吻的几乎喘不过来气,脸红心跳地推开白庄生:“让我休息会儿吧,你这个衣冠禽兽。”

    “什么衣冠禽兽?”白庄生喘息着问。

    “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却整天耍流氓。”福兮扯过枕头把脸埋进去:“我想睡午觉。”

    “我是在履行丈夫的责任,刚醒又睡,骗谁?”白庄生轻笑,亲了下她裸/露的小巧肩膀:“你要真的感谢我,就给我生个孩子吧,男孩儿女孩儿都好,能陪着我们就好。”

    “嗯。”福兮羞涩地侧过脸,失笑:“要是去北极怀孕了,那孩子是北极人吗?”

    “是北极熊吧。”

    “你孩子是熊,你是什么呀?”

    “什么你啊我啊的,是我们的孩子,我是大熊,你们都是小熊。”

    ——

    床事过后的福兮又在疲惫中进入了梦乡,她睡觉的时候总是很恬静,像油画中的美丽天使。

    白庄生将她的手环设定了时间,而后才披上睡袍走床边,轻轻地撩开纱帘,望向外面的世界。

    城市在暮光中的景致,并没有落日辉煌,也没有显出劫后余生,反而呈现了种非常不真实的模糊,如同信号坏掉的电视画面。

    幸好诡异的一幕……阿福并没看到。

    她还会这样快乐多久呢?

    白庄生不知道答案,尽管已经竭尽全力、想尽办法,却仍旧没有答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就在某一个刹那,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15

    虽然自己去北极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现在已经有很多公司承办这条旅行路线了。

    白庄生很快找到个靠谱的,没出几天,就带着福兮登上了去冰岛的飞机。

    福兮最近精神不佳,常常嗜睡,刚在头等舱坐好,又带着倦意说:“好困呀。”

    白庄生把随身的行李整理好,才坐到她身边:“那就睡吧,要飞很久呢。”

    “我睡了谁陪你聊天?那你多寂寞呀。”福兮笑着拉住他的胳膊。

    白庄生不禁道:“傻样。”

    或许是因为路线比较偏僻,头等舱并没有其他的客人,由此福兮更自在了些,缠着哥哥问道:“我傻你还喜欢我?你怎么不找个聪明的女人?”

    “聪明我自己有了。”白庄生微笑。

    “切,自负。”福兮枕着他的肩膀。




醒来分节阅读14
    “把安全带系好再闹。”白庄生永远都扮演着照顾她的角色,永远不厌其烦。

    “好想回家啊,我那天又梦见家里的房子了,只是天空黑压压的,院子里的植物也无精打采,不知道怎么,醒来就哭了。”福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可能是我太想回家了吧。”

    白庄生的肩膀一僵:“是吗,你还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最近都没再想起更多以前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就这样了?”福兮问。

    “这样有什么不好?”白庄生的声音有点低沉。

    “就是很多事你记得,我却忘了,感觉有点对不起你。”福兮郁闷地回答。

    白庄生握住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不是讲好,不再说对得起对不起的事了吗?”

    “嗯。”福兮越说越困,最后终于进入了梦乡。

    白庄生拉紧福兮的手,望向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机场,脸上几乎泛起种绝望的表情。

    ——

    好大的雨,冲刷着偌大东川市,像是天空变成了漏斗,决心将这里浇灌成海洋。

    福兮走在雨中,由于没有打起雨伞,每步都艰难。

    但她还是凭借着惯性向前走着。

    呼吸很困难,肺里像是烧着团火。

    但最难过的是沉重的心。

    忽然有辆豪华的汽车压着水花飞驰而至。

    福兮侧过脸。

    车里先走下个打着雨伞的黑衣男,他恭恭敬敬地绕到后座打开门。

    转而就有个鲜红的高跟鞋踩在雨地上,带着冷笑:“阿福,你这种身体,在这里装可怜,简直是要你的命啊。”

    福兮全身都在发着抖,冻到根本讲不出话。

    “庄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和我结婚,能继续他的研究,这不也是你的希望吗?你也不愿意他成为个庸庸碌碌的男人吧?”冰冷的女声继续发问。

    福兮好想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再用力,头部就是一阵剧痛。

    ——

    在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福兮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仍旧坐在飞机里,窗外一片黑暗,只是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湿哒哒的。

    白庄生大概在睡觉,被微小的动静惊醒,问道:“怎么了?”

    福兮呆呆地回视他。

    “怎么哭了?”白庄生伸出手擦拭他的脸:“又做噩梦了?”

    “有个女人,穿着红色高跟鞋,告诉我你跟她结婚了……”福兮终于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不行。

    “不可能的,那是假的。”白庄生很担心地摸到她脖子上的冷汗,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福兮靠在椅背上,半点力气都没有。

    “不行,会感冒,去洗手间换一下吧。”白庄生在随身的包里翻了下:“还好给你带了睡衣。”

    “睡衣哪儿行呀,下了飞机怎么办?”福兮问。

    “没关系,在冰岛又没人认识你。”白庄生说道:“再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嗯。”福兮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

    狭小的飞机卫生间里挤着两个大人实在是勉强。

    有限的空间让福兮感觉不太好意思,脸红道:“你在外面等就好了,我又不是不能自理。”

    “老夫老妻,你怕什么?”白庄生笑。

    “我才不老呢,你自己老。”福兮一边说他,一边费劲地换衣服。

    谁知道刚把睡裤套好,头又是阵剧痛。

    幸好白庄生一把抱住她:“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撕咬似的,福兮痛到全身都在抖,捂住头半句话都讲不出。

    白庄生伸手抱住她,很用力的拥抱。

    或许是熟悉的气味和温度给了福兮安慰感,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慢慢地缓过来,小声道:“我这是怎么了,今天一直都头疼。”

    “或许是坐飞机太累了吧,临走时不是做了身体检查,没有问题吗?”白庄生装好她换下来的衣服,抱着她出了卫生间的门:“不然下飞机就在酒店休息几天。”

    “不要,我要去北极看极光……”福兮嘟囔。

    白庄生表情悲伤:“嗯。”

    路过的空姐看到他们,彬彬有礼地问:“需要帮助吗?”

    “没关系,谢谢。”白庄生让福兮重新坐在座位上,抚摸着她又开始憔悴的小脸:“再睡会儿吧,还有五个小时才到。”

    ——

    当前只有航船能够穿越北极圈。

    两人辗转到达冰岛的库卢苏克后,便搭上了美丽的大船。

    路上饱受折磨的福兮望着清凉无际的海天一色,还有漫漫浮冰,终于激动来:“庄生哥哥,你看那边的云是粉红色的,好漂亮,好漂亮啊!”

    甲板上还有些外国游客,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又不难受了?”白庄生帮她把防寒服又系系紧,嘱咐道:“下船后可要听我的话,不准到处乱跑,小心北极熊把你叼走。”

    “我太瘦了,叼我没肉吃。”福兮的脸被冻的泛红,可爱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你也知道你瘦啊,那还不好好吃饭?”白庄生问道。

    “嘻嘻。”福兮转移话题:“我们来照张相吧,回去贴在冰箱上。”

    “好。”白庄生点头。

    福兮立刻翻出拍立得,摆弄了几下,然后对准两人凑在一起的脸:“一、二、三,茄子!”

    结果按下快门,相片好半天都没掉出来。

    “咦,坏了吗?”福兮疑惑的检查。

    白庄生原本想帮她修理,可是恍然看到福兮身后的人,表情却僵住了。

    福兮随着疑惑回头,竟然看到之前两次向她搭话的奇怪男生。

    “白教授,你以为把权限关掉,我们就进不来你的服务器了吗?”这个男生穿着白大褂,笑得不怀好意:“没有什么渠道是蓝小姐找不到的。”

    “他……在说什么呀?”福兮紧张地握住白庄生的手。

    白庄生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男生勾起嘴角:“阿福,很遗憾你不能看到极光了。”

    这个情况超越了福兮的认知,以至于她不能有所反应。

    “你应该看清楚的,是现实。”男生看了眼表:“还有一分钟,这个服务器将彻底关闭,祝你们好运。”

    话毕,他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福兮六神无主地往周围看去,那些旅客就像没有看到似的,仍旧在忙着自己的事。

    她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服务器,他是谁,在说什么?”

    “阿福,不管怎样,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爱你,相信只有我是不会欺骗你的。”白庄生的眼圈竟然有点发红,他讲完话,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就低头吻上了福兮。

    温柔的吻在这个时候,带着诀别的悲伤。

    心跳就像是倒计时,一下,又一下。

    福兮张大眼睛,亲眼看到了全世界的消失,包括白庄生,都融化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01



醒来分节阅读15
    第二部天黑了

    绝对的寂静带来了种不真实的空旷感。

    痛觉比意识先一步到来,唤醒了沉睡的白福兮。

    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重物碾过,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粉。

    这是哪儿……

    庄生哥哥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以至于福兮过了半分钟,才感觉到自己被仪器缠满的现状。

    透明的呼吸管道连通着她的鼻子,四肢都蔓延出线路,特别是大脑后面,老是有种隐隐约约的钝痛。

    想说话,想质疑,想大喊,却半点声音都讲不出来。

    她依旧看不清东西,眼睛难受而刺痛,只能听到周围有含糊的动静,直到整个人被大力托举起来,放在了个干燥的推车上,才瞬间明白了周围的状况。

    好几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围在旁边,手脚利落地把她身上扎入的仪器拆卸下来,还有负责清理的人,擦掉福兮全身上下粘黏着的东西。

    福兮依旧无法讲话,皱眉看着那些像果冻似的培养液,无法控制自己的任何肢体与器官。

    “病人正在苏醒,清洗后送入病房,每隔半小时记录她的生命体征和脑电波,做成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有个男性研究员这样利落地吩咐道,转而便离开了这个白色的房间。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但福兮想不出是谁,她满心都是白庄生,急得皮肤升温,开始微微挣扎。

    “注射镇定剂。”另外的护士说道。

    福兮瞪大眼睛,目击着雪亮的针头插入自己的血管。

    她在扭动中看清了自己刚才所待的地方:一个装满了粉色粘液的大箱子,连接着数不清的线路和指示灯,简直像个可以吞噬灵魂的棺材,没有半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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