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浣水月
“本王姓赵,名熹,是赵国国君第五子。搀”
拦住她们的去路,就为了告诉她,他姓甚名谁。
赵熹挡在沈容跟前,“记住本王的名字了。”
“是,蓝衣……狗须公子。”
什么?
她还记不住。
居然称他狗须公子。
他早就知道这小丫头心眼多多,看来,他不使点手段,怕是她记不住他。
赵熹突地一弯腰,将沈容夹在腋下,“小丫头,本王让你长点记性。”
倾君策,隐身贵女分节阅读72
萧二十三娘看着不对劲,大叫一声,“熹皇子,快把沈五娘放下来。”
赵熹猛一回身,指着萧二十三娘与罗小蝶等人,厉声道:“本王再重复一遍,这是本王与沈五娘的事,你们……两小丫头休多管闲事。”
他说得很凶,样子很吓人,似乎要是她们再多说一个字,就把她们也像捉小鸡一样地夹在腋下。
小环脸色煞白,追了过来:“熹皇子,你大人大量,别与我家五姑娘一般计较,她……她就是个孩子。”
他若把沈容当孩子,到时候被算计得拆骨熬汤都极有可能,自从看她设计算计临安王世子,接下来又是下注赚钱,之后又见到她算计祖母、堂姐,桩桩件件,绝不是一个十岁小姑娘会的。他早就视她为知事的少女,不过是顶了一张无害又幼稚的脸。
赵熹一个回头,只瞪了一下,小环吓得身子微颤,立时住了口,只乖乖地跟在后面。
扑啦——
一声水响,赵熹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生生将沈容丢到了人工河里,只溅起高高的水花。
沈容浑身被水一激,拼命挥开四肢,丫丫的,恶霸从哪里冒出来的,竟被他丢河里,虽是二月,乍暖还寒,这水可冷着呢。
王八蛋!
该死的赵熹,她到底怎么招惹到他。
他的肚量未免也太小了,只得芝麻绿豆那么大。
不过就是被她开了个玩笑,居然回头就找她报仇,还把她丢河里。
小环吓得尖叫两声:“来人啊,快救人!”
沈容在水里扑腾着很快游到岸边,赵熹微眯着双眼,她竟然会游水?赵熹站在岸上,看着水里的沈容,厉声道:“说!本王是谁!”
这个疯子!
沈容原玩得正高兴,莫名其妙惹来这场祸,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丢到河,她就算是十岁的小姑娘,可也要颜面的,这一回简直是出尽风头。
她怎么知道这疯子在想什么。
“再答错,本王便将你赶回河里冷静想想,直到你记住本王的身份、名字为止。”
赵熹这一闹,立时吸引无数人的注意。
被吓了一跳的正是九皇子南宫昶,在小环与罗小蝶主仆的大叫声中:“来人啊,快来人啊,沈五娘掉河里了,快来人呀!”
然,有婆子赶来要救,赵熹却霸道站在岸边大吼:“没本王的吩咐,谁敢救她!若有人没经过本王救她上岸就是本王的敌人,本王亲自把他丢河里溺毙!”
好狂的声音!
好霸道的话语!
闻讯赶来的数名婆子个个静立在岸边,谁也不敢去救。
赵熹迈着大方步,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大雄鸡,“沈五娘,说本王是谁?”
沈容一时猜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是报复她骂他是狗?不像啊。又为何丢她到河里,她摸不着头脑。
她自认能识辩人心,却独猜不出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所思所想。
赵熹见她久久不答,突地瞪过来。
小环急道:“回熹皇子,你是赵国的五皇子熹殿下。”
“本王不是问你,是问她!”赵熹厉声喝呼,然后指了指河水,示意小环跳下去,小环吓得连连后退,五姑娘也没干什么啊,怎么就招惹了这个一个大煞星。
沈容此刻浑身湿透,微风一吹,更是冷得紧,她却故作冷静地望着赵熹,“你是赵国五皇子赵熹!”好吧,她扮可怜示弱,让世人的口水淹死他。
“熹皇子太不像话了。”
“实在是可恶,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姑娘。”
“还把人丢河里,太可恨了。”
赵熹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他满意地笑道:“不错,不错,总算记住本王的名字了。你可以上岸了。”
是他将她丢下去,现在说得像是恩典一般。
沈容立在水里,只不作声,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当她是好欺负的,害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
她抬起手臂,“谁把我丢下来的,谁把我拉上去。”
据说赵熹四岁那年,在赵国皇宫,有一回把赵国国君的奏折涂鸦,赵国国君一怒之下将他丢到一个枯井里,想吓吓他。赵熹在井底哭得几近昏厥,皇后、大皇子、太后甚至宫里服侍的下人全都去拉,他居然一身傲气地大叫:“谁把我丢下来,谁把我背上去。”直惹得赵国国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赵国国君下枯井将他带上去方才作罢。
他说出这话后,宫中所有人都没办法带他走,因为他不跟任何走,就非得要父亲带他才离开,不仅要父亲亲自带他上去,还要父亲与他说软话。自那以后,赵熹固执、倔强的名声就传出去。
赵熹乐了,伸出手来,“沈五娘,记住本王的名字和身份。”
然,落音时,让所有人没想到的结局出现了。
长得高挑的赵熹被沈容给拽下了河水,而沈容一调头游开。
他没防备,是,完全没想到,在他伸手拉她的时候,会被她一把拽落到河里,岸边,全是纨绔子弟们那幸灾乐祸的哄笑声。
“小狐狸!”赵熹喊了一声,快速追了过来,此刻,大人与小孩的差别就显现出现了,赵熹只片刻就扯住了沈容的小胳膊,“胆儿不小,敢算计本王!”
在阵阵如浪的笑声中,沈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两岸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这不能抹灭沈容今日的气恼,要是她再长得高大些,指定就能与赵熹抗衡,而不是被他这样丢到河里。
沈容道:“是你先算计我的。”
“本王是要你记住本王的名字和身份。”
为了让她记住他,他就可以把她丢河里,这是什么逻辑?
“如果不能让你爱得蚀骨,就让你恨得刻骨铭心!今日开始,你能记住本王?”
“疯子!”沈容啐骂两声,她要游走,却被他死死地握住了胳膊。
沈容气恼不已,抓起他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下。
啊——
赵熹一阵怪叫,“你是属狗的?”
快把他的肉给咬下来,这丫头当真够狠的。
他一松手,沈容游走了。
小环伸着手,沈宛闻讯赶来,看着浑身湿透的妹妹,又气又恼,赵熹未免太过了,居然把沈容生生丢河里。
以沈容的性子,只要旁人不惹她,她定不会去招惹麻烦。
沈容大声道:“你动手,我动口,彼此彼此!”
沈宛拿着斗篷站在岸边,看着四处围观的官家太太、姑娘、官家公子们,心下一紧,就算沈容还是小姑娘,也有十岁了,官家千金落水,是不能被人瞧见身体的,不待沈容站好,沈宛一把用斗篷将她裹住:“容儿,少说两句,回头恼了他,再把你丢河里去。”
沈宛与沐雨、小环拥着沈容进了幽兰榭。
幽兰榭有专门供姑娘们更衣、小憩的屋子,今日出门,为防万一,沈宛便给沈容备了套换洗衣衫。
幽兰诗社的社长是永乐公主,副社长是崔鸣凤,二人听说沈容被赵熹丢到河里,齐齐惊住。
永乐公主道:“没瞧错吧?赵国熹皇子把沈五娘丢河里?”
在她的记忆里,赵国质子赵熹一直安分守己,若不是咸城上元棋艺赛,恐怕没人知道他的棋艺不俗。
崔鸣凤沉吟道:“莫不是沈五娘招惹到他?”
潘倩想附和几声,一边的萧二十三娘道:“没呢!熹皇子追着沈五娘问,‘他是谁?’沈五娘唤他‘蓝衣公子’他立时恼了,自报了姓名身份,说要给沈五娘长记性,把人丢下去了。”
萧十三娘道:“公主殿下,熹皇子不会就喜欢欺负小姑娘吧?”
她更想说,尤其是像沈容那般大小的小姑娘,正是蒙懂可爱的时候,对什么都是似懂非懂的模样。
永乐公主微微凝眉,好好儿的,赵熹干嘛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还非让人家记住他,记不住就丢河里,这是什么道理?
赵熹在永乐公主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印象,他很温和,行事沉稳,即不是那种十足的纨绔,更不是智勇双全之人,听说他在赵国并不算是特别出色的皇子,在他上面还有一个胞兄便是赵国太子,可惜在四年前,他那胞兄已仙逝。
在他的后面,他还有一个胞弟,他们兄弟三人皆是赵国皇后所出。
赵国国君还有几个庶出皇子,有比赵熹大的,亦有比他年幼的,据说现下在赵国,最得宠的是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与皇后所出的七皇子,反倒是这个来大周做质子的五皇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多时,青松馆那边也听说赵熹干的事。
但他们大多当成赵熹一时拿小姑娘开涮,欺负小姑娘玩儿。
梁宗卿听到时,令同来的小厮去外头买了老姜,并着小厮送往幽兰榭。
沈宛给妹妹换了衣衫,可惜只带了外袍,里头的却没多的,沈容便裹着外袍捂在被子里不动,沈宛拿着帕子给她绞头发,沈宛将事情细细地问了一遍,听罢之后,不解地道:“就因为你说他是蓝衣公子,他就把你丢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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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蹙着眉头,心里早将赵熹骂了八百回,天底下再没熹这等张狂之人。
潘氏宽慰了几句,“郎中正给五娘瞧病呢,想来并无大碍。你安心留在这里照顾五娘,回头我让财婆子领两个丫头过来服侍,若需什么,使人与家里递个话。”
沈宜看着郎中给沈宛头上、胳膊上都扎着五六寸长的细针,浑身微微一颤,再看沈容昏睡不醒,嘴里发出咦咦呜呜地声音,问潘氏道:“娘,五姐姐不会病没了吧?”
沈宛原就担心,听她一说,脸色更是难看了。
潘氏斥道:“胡说个甚?呸!大吉大利,五娘定会平安无事的。”
小环不敢多说一字,今日她是跟着沈容的,沈容被丢下河,她亦有责任,欠身道:“大姑娘,奴婢去杏林医馆抓药。”
沈宛令沐雨取了银子来,“早去早回,你回来后,还要给五姑娘煎药。”
潘氏坐了一阵,念着府里的事,领了沈宜回府。
*
沈府。
老太太微眯着眼睛,沈宝气恼地说今日之事,又说刚到明春园,潘氏使坏,让沈宛带了潘倩去幽兰榭,却让她与沈家薇姐妹一处玩耍。
老太太气得不轻,见珊瑚从外头进来道:“大太太与九姑娘回府了,大姑娘、五姑娘没回来。”
老太太问道:“出了甚事?”
既然是清晨一道出的门,就该一道归家。
珊瑚便将沈容被赵熹丢河里的事说了,又说沈容这会子正病得重,郎中说不能移动,姐妹二人都留在幽兰榭,要等沈容病情好转才回府等等,“大太太一回府,便遣了财婆子又两个粗使丫头去了明春园幽兰榭服侍,还令财婆子捎了二十两银子过去。石妈妈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沈宝听说沈容生病了,立时大叫道:“病得好!将那掐尖要强的病死了才好,对!最好病成个傻子,到时候让伯父把她配给崔左相家的傻公子,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缘呢!”
老太太挑了一下眉头,轻斥道:“宝姐儿,这种话是你能说的。”
沈容病了,沈宝竟在这里拍手称快,这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冷哼道:“潘氏今儿倒大方,送了二十两银过去。”
珊瑚道:“回老太太,大姑娘引荐潘家表姑娘进了幽兰诗社,听说表姑娘的诗作得不错,得了个第二,大太太今日心情甚好。”
自来都是潘家在帮衬沈家,这回子沈家的大姑娘最算帮衬了潘家一回,这让潘氏觉得很有面子,至少在娘家那边好说话。
沈宝听到这儿,立时跳了起来:“祖母原是让我入社,被潘倩给抢了。今日若是我去,这得第二的便是我,我也能入幽兰诗社。祖母,伯母也太分了,两边都是侄女,就偏她娘家侄女。原是说好带我进幽兰榭,可伯母却拦着我,让大姐姐带了潘倩去……”
沈宝可比不得沈宛有才学,这一点,老太太还是知道的。
老太太道:“表姑娘真入幽兰诗社了?”
她还以为,只得像沈宛这样一举轰动咸城、京城的贵女才能进去呢。
珊瑚回道:“听下人们说,每个贵女可以引荐一位贵女入幽兰诗社,但要顺利进去得在诗词会上赢得名次。今日一起入社的,还有荣国公家的萧二十三娘,年纪与五姑娘差不多,她做的诗得了第一名,我们家大姑娘并不曾用心作诗词,得了第三名。”
老太太听罢,多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道:“没听说表姑娘会作诗填词,怎还得了第二。”
珊瑚看了眼沈宝,终是选择了沉默。
老太太道:“有什么话直说,宝姐儿又不是外人。”
“回老太太,奴婢听人说过幽兰诗社的事,入得诗社的贵女皆是才貌双全、身世瞩目之人,更是各地名门世族求娶的对象。当今的几位皇子,嫡妃、侧妃曾是幽兰诗社成员。当今的皇后娘娘,在二十年前,是幽兰诗社的副社长、大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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