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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末摘

    不管怎么说,她的人生都不应该在二十岁就画上句点。

    其实相里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见面。这一个月来,两人都在刻意回避着彼此。顾萧朗宛如人间蒸发,课也不上手机也不接,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哪都没去。而相里十分忙碌,以相里爱的身份出现在各处露面,要不是顾萧朗的父亲打电话过来恳求,他还不准备和萧朗见面。在过来之前,相里曾经纠结过是要穿男装还是女装,因为他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萧朗看见他时不那么难受。最后望着一柜的女装,相里烦闷地倒在床上湿了眼眶。

    拥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长相,这让他怎么忍心出现在萧朗面前。

    那天在停尸房,相里母亲情绪完全失控,不停指责着顾萧朗说是他认错了。顾萧朗也一言不发,接受着不属于他的过错。原本在那天相里就想把这张照片给他,因为对小爱来说,这是最为珍贵的记忆。可当时情况混乱,他的情绪也十分低落,这事就这样被搁置。葬礼上萧朗也没有出现,刚开始相里还想着哪天把照片给他送过去,但后来等着等着就没了勇气,最后干脆把它放进抽屉最深处,封锁回忆。而这期间,萧朗几乎什么发疯的事都做过了,抽烟喝酒已经是家常便饭,不眠不休地入侵数据库寻找踪迹,印了无数张寻人启事,先从纽约开始逐渐扩大范围,势必要将整个美国找遍。可是已经不存在的人,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最终他选择了和相里母亲同样的方式,回避现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与世隔绝。

    “我觉得这个还是你来保管比较好。”

    正如陈承所说,如果不面对现实,那么就连治愈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顾萧朗的目光落到相里递来的白色信封上,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

    “姐姐也肯定希望它在你这。”

    听到小爱的名字,萧朗果然有了反应,他反手将信封打掉,烦躁地说了句我不要。

    合照以后还会有百张千张,他才没必要把这一张当成珍宝。

    “萧朗啊”

    相里把信封捡起,在萧朗面前垂下头声音哽咽:“算我求你你留下吧。”

    小爱一直带在身边,疲惫时看了会欣慰,想念时看了会微笑的,不是家人不是朋友,只有顾萧朗。

    正因如此,萧朗才不想接受。

    “小源拜托别这样。”

    萧朗抬起头,也是满脸泪水。

    “我要是接受了,她不就真的死了吗。”

    要是接受了,他一直以来建构的,得以让他支撑坚持的世界不就坍塌了吗。

    又薄又轻的一张照片,却能将顾萧朗的世界砸的粉碎。在得知小爱的死讯之前,相里从未见他哭过。无论是得知父母离异时,还是打球受伤被送进医院时,只要面对着相里姐弟,他就一直是笑着的。

    然而在这些天里,他却露出了最为软弱的样子。

    “哥”相里不知道该怎样说才更容易被接受,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告诉他:“姐姐她不会回来了。”

    “不是的不是”萧朗不停摇着头:“小源我求你”

    “她在消失之前,我还在跟她吵架。”

    “明知道那时候放着她一个人就会出事,我却还是走了。”

    “是我做错了,我们还没和好,我还没说喜欢她呢。”

    “怎么办她不肯等我怎么办”

    萧朗这样的表情相里从未见过,一直以来坚强勇敢地站在他身前无所不能的大哥哥,此刻泪眼朦胧地哀求他。

    “小源啊,怎么办,我最后见到的那个人,她是哭着的。”

    最喜欢的人最后留在脑海中的容颜,是黯然神伤。从此后时光飞逝,容颜衰退,她的笑容会渐渐模糊在记忆深处,而愁眉不展泪水潸然的模样,却成为在他眼底投下的一抹灰,此后世界被分割成黑白两块,再无色彩。

    模糊的视界只能依稀分辨形状,相里拍了拍萧朗的肩膀柔下声音来。

    “我也有好多的事情还想和她一起做,本来不是约好到了冬天一起去滑雪的嘛,也还没合奏过《卡农》,没听过莫斯特呢。”

    相里说着说着,强忍着的眼泪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抹掉眼泪,却越抹越多。其实自从葬礼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掉眼泪。因为不想再为家里增添负担,所以相里一直是一副麻木不仁行尸走肉的模样,像这样肆无忌惮掉着眼泪,是他在家里绝不敢的。

    “对不起也没说过,谢谢也没说过,我也没告诉过她,我有多爱她。”

    相里扳着萧朗的肩膀与他对视,同样泣不成声的两个男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哭吧,从今往后哭也好笑也好,发疯也好,想她的时候,我们也只能这样活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陌上花开缓缓归,江山犹似昔人非。无论花开花落,萧朗等着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势必将耍流氓进行到底

    在这所全球排名第三,录取率只有7%!的音乐学院——the julliard school里,第一是实力,第二是努力,第三才是天赋。每年都有无数才子挤破脑袋想要考入这所音乐圣殿,因为一旦能踏入这所大门,便是对自己的无上肯定。聚集在这里的都是或将是世界顶尖的人才,或许有人不眠不休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许有人染着黄发穿着夹克手拎提琴箱,或许有人的琴已满是灰尘,无论是古怪或孤高,毫无疑问的他们都是准备站在世界舞台上的人。然后在这之中,插科打诨的秋深被无情打断。

    “stop it,shelly。”

    秋深的指导老师,世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leonidstern在听到秋深的演奏后不到两分钟便摆了摆手打断演奏。像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秋深听话放下琴等待指导。

    大师stern双手合掌放在唇边,略作思考后说出了一击致命的一句话。

    “shelly,你不应该是这个水平。”

    在julliard里,秋深处于最下等。专业课都是单人授课,倒不至于旷课或开小差,但课后完全不努力,整日不务正业缺少练习,作为完成水平素来在b以下,貌似自从进入julliard以来秋深唯一进步的就只有篮球和口语。如果她天赋秉义音感过人的话老师们也会适当松懈管理,但能让秋深咋严格的入学考试中脱颖而出的,并不是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一年前的入学考试,那个在众人注视下目空一切,凛然站在台前,堂堂正正地完成一场如机械般精准完美的演奏的秋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在julliard这所严进严出的学校里,稍作倦怠就会被打入谷底。作为顶尖音乐学院的学生,无论是稳如磐石的基本功或诚实面对音乐的态度,还是战胜恐惧与目光的坚定意志,秋深都不具备。在众多勤学苦练的学生中,秋深唯一具备的优势,是她毫无瑕疵的演奏。

    精准,清晰,宛如将乐谱直接照搬照抄下来一般,无懈可击的演奏。

    像这样的演奏者,是最适合站在舞台上的。然而现在的秋深却完全是个普通的演奏者,甚至可以说是业余。自从进入julliard之后便再也没听过那日一样美妙的音色,考试始终是低空飞过,上学期stern狠心给她挂了科,也没起到任何激励作用,唯一一次让stern大师稍感到欣喜的,是在补考中她与相里爱的合奏,难得的秋深的演奏有了些气色,却还是不够标准。虽然说这是她的特色,但stern大师所希望的,是恢复她准确精密的演奏。再美好清透的璞玉,不经雕琢也只是块顽石。秋深是整个学院里最适合站在众人面前的演奏者。当时在她的演奏中,stern大师被确确实实地撼动了。不管再怎么读谱,都会不可避免地出现演奏者的小习惯在里面,而秋深没有。她的演奏没有一丝杂质,坚定单纯,只看着一个方向毫不迷茫犹豫。那样明显想要得到什么才会站在那里的秋深,stern想再一次看到。

    从教学楼到宿舍的路上,秋深一直在思考大师的问题。

    “你想怎样演奏?”

    “你是为了谁演奏?”

    “你是为什么,选择了小提琴?”

    一个一个问题砸过来,仿佛要将秋深吞没一般,升学以来的迷茫和困惑此刻被放至最大,秋深的手放在门把上,迟迟不肯转动。

    “为了什么吗?”




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分节阅读20
    门被忽然推开,正站在门前的秋深猝不及防,额头重重撞击门板,刚刚的惆怅和犹豫瞬间消散,剩下的只有疼痛和惊讶。

    相里也没想到秋深会站在门口,他本来要出门,结果刚一推门就听见一声惨叫,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捂着额头泪水盈眶的秋深。

    “秋深啊。”明显被这谁也没想到的误伤吓了一跳。

    秋深咬着下唇含泪进门,一屁股坐在床上哭天抹泪。脚伤才刚好没多久,这额头又不能见人了,她最近是命运多舛嘛?

    看她这个样子,相里自然也出不了门了,走回去绞了条热毛巾给她,却被人家不待见的扭头拒绝。

    其实这事儿好像并不是他的错啊,是她先站在门口不出声的,而且就以她的身手,相里绝对有理由相信她不仅能躲开,如果想的话还可以给他一个致命()反击。

    相里拿着毛巾站在床前,看秋深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便直接坐下来,带着点报复和恶作剧意味的,将毛巾重重拍在她头上。

    “喂!”秋深炸毛。

    “同居”这么久了秋深的性子相里也略知一二,赶在她要开口之前相里剥了个棒棒糖给她,一般来说再大仇再大怨都没有好吃的解决不了的问题,果然,秋深垂着眼皮,只是假装犹豫了一下,就直接张嘴让相里把糖放进嘴里去。可是好奇怪啊,接下来的展开居然不是秋深含糊不清地跟他扯东扯西。

    就算被撞了脑门,也不至于如此不合常理。相里思忖着,犹豫地问出:“发生什么了吗?”

    话音刚落,秋深直接扑在相里膝上鬼哭狼嚎。其实在课程结束前,stern大师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下个月的校演奏会,我会推荐你作为小提琴手演出。”

    julliard的校演奏会,水平与专业乐团不相上下,对秋深这种既没跟乐团合奏过,也没舞台经验的人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不知道stern大师是出何居心,竟然让成绩吊车尾水平一般态度还不端正的秋深作为小提琴手出演。不知怎的秋深似乎已经望见了一片黑暗。

    相反,完全不懂秋深在哭什么的相里还说了句:“好事情啊。”

    小深深愁眉苦脸抬头:“哥哥,您不是我,您不懂。”

    他确实不懂,不过她那一声哥哥把他吓到了,一瞬间还让相里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不过话说回来,她就这么趴在他膝上貌似有点相里干咳了两声,坐直身体合拢双腿,不动声色地向一边挪了挪。

    “秋深啊,我下个月有演奏会,就在校演奏会结束后,你来听听吧。”赶在秋深凑过来之前,相里转移话题。

    “演奏会?”秋深两眼小星星,亮了一会儿后又暗下去,语气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算了吧,没钱。”

    又没说要她钱。相里从口袋里摸出准备好的票放在她面前,“前排座。”

    秋深再次小星星转啊转,抓着票鬼迷心窍的模样:“这一张得多少钱啊!!”

    小爱之前是没送过她票是么?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秋深把票放在手里宝贝了一会儿,再次还回去:“我不要。”

    “为什么?”相里不解。

    秋深趴在床上,双腿立起来晃啊晃的:“不是说过了嘛,你的演奏会我要自己去听。”

    其实从认识到现在,相里爱举行了无数场演奏会,秋深却一次都没有听过。之前小爱当然也有过送票给她,可是被秋深拒绝。因为至少在演奏会这件事上,秋深想要靠自己的能力。

    可是靠她自己的能力,貌似这辈子都听不上演奏会了

    怀着万般不舍,秋深挥泪与贵宾票摆手告别,整个一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道是下了多大决心。相里看不过去,重新把票放在她面前:“收下吧。”看个演奏会哪有那么多讲究,相里换了个能被她接受的方式:“就当是你上次请我去无线电城的回礼。”

    这么一来果然说的通,秋深半坐起来,欣喜地接受了门票,顺便张开双手抱住相里摇来晃去。

    “小爱爱太棒了小深深爱死你啊啾啾”

    还啾啾

    说着就嘟着嘴巴凑上来,上次的事情相里还心有余悸呢,岂能就这么简单被她耍了流氓。身体被秋深紧抱着,相里各种挣扎各种躲,也不知道怎么闹的,意识过来时两人已经处于在床上打滚的状态。

    其实秋深也没多想把他怎么样,只不过是情绪上来了,自然而然地表达谢意而已。只是这个人要不要这么大反应,好像她能生吞活剥了他一样,让秋深再次回忆起自打他手术后躲避自己的那个冷淡态度。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越是被说“雅美蝶”就越想得手有木有!小深深双眼怒放熊熊小火苗,势必要将耍流氓进行到底。

    好死不死,敲门声适时响起,门外传来男子浑厚粗狂的声音,相里觉得有些熟悉,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李壮实嘛。

    李壮实,那个差点或者已经被他掰弯还毫不知情的,好好说话不超过三句的,最重要的是秋深的哥哥,是现在正跟他一起在床上打滚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秋深的哥哥。

    不管是谁这会推门进来,看见这情景肯定都会想入非非。虽然被耍流氓的是自己,但毕竟这种事外人怎么看都是女生吃亏。要是被李壮实知道了他不仅看光过人家非礼过人家给人家递过大姨妈巾此刻还推到了人家,就相里那体格,估计命不久矣。为了生命,相里选择休战,跟秋深举小白旗。可是玩心大发起来谁都拦不住的秋深早已失控,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跟相里疯闹。

    “秋深,开门啊!”

    响彻走廊的声音再次响起,相里双手双脚并用挣扎着,却还是躲不开秋深的十字固定。情急之下,相里放手一搏,使出全身力气推开秋深。

    顺便一提,好巧不巧,他的手巧妙地避开了其他部位,准确来到了以d为名的高峰。

    作者有话要说:  leonid stern——小提琴家lssac stern 和leonid kogan的合体。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之前也说过,李壮实好久没见到女神,内心寂寞难耐,以至于他都要忘记女神长什么样了。为了忆起过去那段美好而又甜蜜(并没有)的时光,李壮实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化主动为更主动,直接绕过秋深,径直来到女神门前。

    不过在敲门时,他还是很怂地喊着秋深的名字。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要小心翼翼对待。

    李壮实敲了好久的门也没有人应声,正要拿出手机来打个电话,门被猛然打开,他的女神发丝凌乱气息不匀,双眸含水面色红润地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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