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林竞踩着玻璃坐倒在沙发上,“出来吧。”
一直站在楼梯口阴影里的女人走到水晶灯下,她人如其名,似白雪般高洁。
要说摸样,她在a市是拔尖的美人,最好看的是那双眼睛。
林竞当初答应娶她,就是她的眼睛,“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白雪的脸本就白,此刻更是苍白如纸,“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最好,省的我们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来玩游戏,”林竞说,“叫下人把地上清扫一下,你跟我上楼。”
白雪的身子一抖,乖顺的照做了。
路边,容斌用力拍在方向盘上,他恨好友的不仁不义,也担忧容氏的未来。
思虑几瞬,容斌怀揣着一颗自责的心去了酒店。
容蔚然听楚禾说了来龙去脉,“大哥,你找过林竞了?”
“嗯,”容斌低着头,垮下肩膀说,“是大哥糊涂,差点害了你。”
容蔚然淡淡的说,“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他在五年前就知道林竞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不过赵齐死了,倒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这笔账我会跟林竞算的。”
容斌问道,“你想怎么做?”
容蔚然去倒酒喝,“大哥你就不要管了。”
沉默了片刻,容斌说,“老六,你的伤也好了,明天就订机票回去吧,别留在国内了。”
容蔚然把酒杯不轻不重的扣在桌上,却让容斌闭上了嘴巴,没再往下说。
蔓延的气氛近似僵硬,不适合继续谈下去。
容斌叮嘱几句就走了,他回家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爸,还好及时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容振华重敲桌面,“林家那小子真不是东西。”
他背着手说,“这事你做的对。”
随后容振华叹口气,“幸亏有你妈保佑,老六没大碍。”
容斌嗯了声。
“爸,老六恐怕不会回去了。”
“看出来了。”容振华说,“真要回去,那次就该走了。”
“当初就应该想方设法阻止他回国。”
“老六的病情好不了,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他会崩溃的,”容斌凝重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容振华摆手,“出去吧。”
关上门的时候,容蔚然看了眼父亲的背影,佝偻了许多。
不到半个月,谨家出了大新闻,传的沸沸扬扬。
容振华把报纸扔出去,一个电话打给谨家,“老谨,你这是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谨父说,“老容啊,我这也是为了自保。”
容振华皱眉,“出了什么事?”
“这个你就别问了。”谨父长叹道,“你也知道政界的复杂,不是走投无路,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容振华说,“你跟我大儿媳断绝父女关系,是不是也要跟我容家分道扬镳?”
谨父只说了句“我还有事”就把电话挂了。
明摆着不愿意接那个话茬,答案也显而易见。
容振华的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件事不是结束。
之后的十来天左右,容氏的那些手脚都被一只只的砍断,变的寸步难行。
老客户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容氏撇清界限,正在进行中的项目里,投入最多的一个出现致命问题,负责人卷卷跑了。
听闻后,容蔚然怒急攻心,当下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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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施凉得知这一消息时,她正在一个商业晚会上。
舆论添油加醋,传的是容振华生命垂危,在外地的容家几兄弟都在赶回来的路上,容氏即将面临重大危机。
说的有板有眼。
施凉离席打了两个电话,确定容振华在一个半小时前被送进xx医院,进去时人不清醒,而容蔚然现在正在医院,他的几个哥哥的确已收到消息。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凭空捏造。
施凉把手机放进皮包里,她没回大厅,而是往另一处出口走,寻找僻静的地方理理思绪。
众所周知,上流社会的晚宴,是那些年轻贵公子,富家小姐的相亲大会。
施凉撞到两对男女在|调|情|,面孔也看不清,那种|暧|昧|的氛围四处扩散。
她终于找到不被人打扰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点上一支香烟。
最近容氏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不是施凉做的,容振华容斌他们肯定会算到她头上。
原本就是一笔烂账,哪算的清?
施凉微张红唇,对着虚空吐出烟雾,不知道容蔚然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也那么想。
如果是,那也只能由着他了。
施凉指间的香烟燃尽大半,左边不远处隐隐传来两道声音。
她听出了什么,抬脚走近一些,左手端着拿烟的右手,面无表情的靠着墙壁。
那边,林竞跟萧荀站在一起,气氛并不融洽。
“萧先生,林某送的大礼还满意吗?”
“我生平最不待见的,就是自作聪明之人。”
林竞面上的笑意骤然凝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谨家的事是他做的,至于别的,完全跟他无关,分明是这人一手策划。
他撬开的口,对方顺势掀起风浪,现在竟然跟他来这套,还真当他是在巴结,奉承?
“无论a市的局面怎么改变,你林家也不会成为第二个容家。”
萧荀说的轻描淡写,那身威势太过可怕,仿佛此时是君臣相见。
林竞再次挤出笑容,风度翩翩,“萧先生,您多虑了,林家就是林家,自然跟容家不同。”
见他玩文字游戏,萧荀也玩了一下,“林总,你跟阿凉怎么也是表姐弟,都是一家人,有空应该多走动走动。”
他的的语气堪称温和,却能让人从脚底生出凉意。
林竞脸上的|肌|肉|狠狠一抽,“抱歉,我恐怕没有时间。”
萧荀叹息,“那太遗憾了。”
林竞再次抽搐,他承认,这个比他父亲小不了几岁的人,是一个非常大强大的对手。
至少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战胜的。
正因为年轻,所以他拥有的时间比对方多很多。
林竞走后,萧荀还立在原地,他的语调变的温和,“起风了,别站那儿了。”
施凉从角落里走出来,“怎么知道的?”
萧荀说,“是你的味道暴露了你。”
施凉动动鼻子,她今晚用的香水味极淡,现在身上沾了晚宴上的混浊味道,已经辩不出来了,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靠的是鼻子。”
萧荀看穿她的内心,给了答案。
“……”
施凉挪开视线,最近有关容氏的情况,他在她面前,都是只字不提,是不想,也不会跟她讨论。
她也就没自讨没趣。
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足够让她了解现状。
萧荀再次准确猜到她所想,“你向来不在乎过程,要的是结果。”
施凉半开玩笑,“怎么感觉我在你面前,跟没穿衣服似的。”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那种感觉,难以言明,除了没有安全感,还有一丝恐惧。
萧荀听了她的比喻,额角微抽。
晚宴后半场,他们就走了,难得的去路边吃夜宵。
萧荀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施凉里面是礼服,外面披件外套,两人的穿着和气场都和周遭格格不入。
不多时,店老板上了羊肉串和酒。
施凉拿起桌上的那瓶红星,熟练的开酒瓶倒酒,“没喝过这种酒吧?”
萧荀,“没有。”
施凉给他倒了半杯,“尝尝。”
萧荀抿一口,味浓烈,他皱皱眉头,喝惯了醇柔的红酒,第一次喝白的,不适应。
“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施凉喝水似的,喝了两口,叫萧荀吃羊肉串,“冷了就不好吃了。”
萧荀解开袖扣,卷起袖子,像施凉那样,拿起一串就咬,他眉间的纹路更深了。
“这东西好吃在哪儿?全是孜然味。”
施凉示意他看四周,“吃的是轻松的氛围。”
萧荀扫视一眼,只感受到杂乱和嘈杂,还有那些投来的|炙|热|目光。
男的女的都有,他无所谓,却介意眼前的女人被打量。
一双手伸过来,把施凉外套的扣子扣上了,她调侃,“当初你要是给我换一副嘴歪眼斜的脸,谁还会盯着看。”
“后悔了吧?”
萧荀说,“嗯。”
他端起酒杯,灌进去一大口,“后悔了。”
施凉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那口酒太多,喝的急了,对面的男人眼角有点红,他不适的咳嗽。
“喝那么快干什么?”
施凉让店老板倒杯水过来。
萧荀忽然捏住她的脸,指尖划过,“这张脸……不适合你。”
施凉还是说笑的口吻,“不如你再给我换一个?”
萧荀哭笑不得,“你当是贴上去啊,哪能说换就换。”
他的眸光变的深邃,就那么凝视着施凉。
直到店老板过来,才打破了桌上怪异的安静。
之后萧荀就在独自喝酒,施凉劝不住,“车停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待会儿你喝醉了,我只能拖你过去。”
“不回去了。”
萧荀揉了揉太阳穴,“我在酒店定了房间。”
施凉的眉梢轻挑,“你计划好的?”
“不是。”萧荀说,“临时决定的。”
他的胃里好像丟进去一根火把,灼烧无,“丫头,这酒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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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凉还停留在晚上不回去这个讯息上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
萧荀低沉着声音,“喝了难受。”
施凉说,“像你这么喝,胃都难受。”
摇摇头,萧荀说,“是心里难受……”
下一刻,他就一头磕在胳膊上。
施凉喊了两声,她把手放进男人的发丝里,缓缓穿|梭,“你也会难受啊……”
喝多了有一点就是好,可以摆出平时不会摆的姿态,因为不清醒,所以做什么,都不愁没借口。
萧荀的自制力向来很好,他一共醉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上次喝醉了就睡,这次满口酒话,还唱英文歌。
施凉也听不清楚,好不容易把人扶进房间,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床上的萧荀没来由的说了声,嗓音沙哑,隐隐带着哽咽,“对不起。”
施凉一开始还以为是跟她说的,后来发现不是。
因为萧荀似乎念出一个名字,不是她。
这一刻,施凉就是一个旁观者,她听到男人还在那重复,便凑近点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背叛了你……”
男人的声音低如耳语,“背叛了对你的承诺……”
他痛苦的挣扎着,仿佛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我爱上了别人。”
施凉站起身子,离开了房间。
容氏的股票在容振华住进医院后,就发生动荡。
掌舵的不坐镇前方,整艘船就会失去方向,一旦遭遇狂风骇浪,就会面临沉船的危险。
这时候,船上的人势必会恐慌,不安,焦虑万分。
容斌作为容家长子,又是公司总经理,他理应在第一时间出来稳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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