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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长安夜雨

    “赌……”阮夏想了想才说,“谁先醉倒谁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不许耍赖。”

    “好。”

    以她的酒量,自然不可能是先醉的那个。

    为了尽快放倒傅岳,阮夏从酒柜里选了瓶龙舌兰,连冰也不加,直接纯饮。

    “你是女人,我该让你,我的酒自己喝,你的我替你喝一半。”

    “好啊。”阮夏想赢,自然不会拒绝。

    哪知傅岳替她喝的方式竟又是从她嘴里抢。

    这酒苦而辣,阮夏本想小口小口地嘬,一点一点地咽,被傅岳的舌头一扰,整口酒全数吞了下去,从喉咙到胃简直像着了火,她尚未恢复,傅岳慢悠悠地喝下自己的那杯后,又倒了一杯含在嘴里强喂给她。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阮夏喝的虽比傅岳少,酒量虽比他好,却只觉天旋地转,头晕得厉害。

    “认不认输?”

    阮夏本想摇头,见傅岳又喝了一口凑上来,不愿再被折磨一遍,泪眼汪汪地装可怜:“傅先生,我认输。”

    说完这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床的方向走。

    忽而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傅岳已经把她横抱到了床上。

    他替她盖上毯子,坐在床侧,垂下头在她耳畔沉声说:“别再有第七次。”

    “嗯?”

    “这一次算第六次,”傅岳重复她之前的话,“谁先醉倒就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我的要求是别再有第七次,不许耍赖。”

    阮夏笑了笑,伸出小指:“嗯!不耍赖。可是傅先生,什么是第六次第七次?”

    傅岳与她勾过小指,吻了吻她的头发,没再讲话。

    “傅岳,把灯关上。”阮夏困倦无比,觉得灯光刺眼,又懒得抬手,便推了推身边的人。

    听到她不再叫自己傅先生,傅岳怔了怔,回头看她。

    阮夏头脑昏沉,却仍旧看得出傅岳的讶异,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我不可以叫你傅岳么?”

    “我不可以叫你傅岳么?”——这话她十几岁的时候也说过,傅岳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像只软而多汁的橘子,已经过了那么久,他竟还记得那么清,或许是从那时起,他就想把她揉进怀里。

    “傅岳,傅岳,傅岳,傅岳……”

    醉酒的人总是多话,阮夏见傅岳发呆,就一遍遍叫他的名字,边叫边咯咯笑,“咦?你的名字叫起来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是和哪个名人重音么?”

    “快睡吧。”傅岳关上顶灯壁灯,仅留一盏地灯。

    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好看,酒是色媒人,美色当前,阮夏的智商全面下线,全然忘记了前两次被碾压时的惨烈。

    “傅岳我冷,想抱着你睡。”

    傅岳摸了摸她滚热的手,无奈地一笑,顺从地躺下。

    眼皮虽然沉重,阮夏却不肯安分,把手伸到他的小腹上来回捏了十几遍,见他没反对,又把脚压到了他的腰上。

    片刻后,她还嫌不够,把脸枕在他的肩颈之间来回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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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好香。”

    傅岳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睡不睡?”

    “睡”

    阮夏恋恋不舍地移开脸、收回脚,手却停留在他的小腹上不愿移开。

    “你的手。”

    “小气,摸一下会怎样!”阮夏哼了一声,移开了手,翻身前占小便宜般地拧了一下傅岳的腰。

    正得意,不想傅岳竟伸手扯她的底/裤。

    “你……”

    “小气,再来一次会怎样?”

    ……

    两人闹到半夜,结束后没力气清理,谁也没嫌谁地拥在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阮夏四肢酸软地瘫在床上不肯动,傅岳只得先去洗。

    他刚进浴室,手机便响了。

    阮夏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司菲打来的……

    只犹豫了一秒,她便滑开了手机,按下了接听。

    “傅岳哥,起床了吗?”司菲的声音竟透着一丝活泼,与阮夏印象里的全然不同。

    “起倒是起了,可是他去洗澡了,你有急事么?没有的话晚点再打吧。”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却也没立即挂断。

    隔了十几秒,阮夏不耐烦:“司小姐,你还在吗?”

    下一秒,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地断线声。

    什么斐然的斐,他的前任恐怕就是司菲吧?而且是藕断丝连的前任。

    仅是点头之交的话,听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司菲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反应?

    傅岳从浴室出来,见阮夏板着脸,问:“怎么了?我又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了?”

    “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我替你接了。”

    傅岳边擦头发边滑开手机,见到通话记录的第一条是司菲,手上一顿,状似无意地问:“她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要找的是‘傅岳哥’。我一开口,她就把电话挂断了。”阮夏转到傅岳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傅先生,我替你接电话,你不会生气吧?”

    傅岳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什么好气的?”

    看清他的脸上并无怒意,阮夏心中的气稍稍平了平。

    只是此刻的她再也不能继续骗自己——她搬出他的公寓,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里子面子,而是介意他叫错自己的名字、联系司菲的时候又故意避开自己。

    ……

    阮夏莫名而来的坏情绪一直延续到了早餐时间,前一晚醉酒后胡闹,她眼下自然胃口缺缺,只坐在位子上拨弄手机,让傅岳拿杯牛奶给自己。

    除了热牛奶,傅岳还替她拿了杯新榨的石榴汁,看到石榴汁,阮夏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傅岳还没答话,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回过头见是熟人,傅岳自然要寒暄几句。出于礼貌,阮夏也起身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傅律师,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和你真是般配。”

    “不是女朋友。”阮夏立刻否认。

    那人走后,傅岳收起笑容,一脸不悦:“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什么?429、439对象?”

    “pao友。”公众场合,阮夏不好出声,只用口型回答。

    “你再说一遍。”傅岳咬牙切齿地反问。

    阮夏甩了个“懒得搭理你”的眼神给气急败坏的傅岳,心情大好地端起石榴汁一饮而尽。

    ☆、第21章

    吃过早饭,前一晚只睡了不到四个钟头、又消耗了体力的阮夏哈欠连连,听到她说要回去补眠,傅岳便没有退房。

    一沾到枕头上,阮夏就睡了过去,一觉无梦地睡到下午,她才又满血复活。

    起床洗过脸,阮夏只觉神清气爽,拉开延伸到海面的弧形飘窗的窗帘,她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有这样美的碧海蓝天,前一晚把全部时间用来做不可描述的事和睡觉实在太浪费了。

    她把客厅的躺椅挪到飘窗前,又在果篮里拣了只最貌美的石榴。而后半躺到躺椅上,边剥石榴,边问只睡了半个钟头就起身工作的傅岳:“傅先生,你怎么还在看文件,今天是周末哎!你就这么喜欢赚钱么?”

    “我不赚钱,怎么能供你天天闲着。”

    阮夏“切”了一声:“这话说的,好像你是包养我的金主一样。”

    傅岳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懒洋洋地歪着脑袋晃着脚晒太阳,摇头笑了笑,继续工作。

    阮夏剥了一手心石榴,光着脚跳下躺椅,走到傅岳身边,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把石榴喂到他的嘴边,嗲声嗲气地说:“老公休息一下嘛,我帮你揉揉肩?”

    晶莹绯红的石榴堆在她白嫩的手心里格外诱人,傅岳垂下头一口吞掉石榴,又吻了吻她带着果香的手指,笑道:“嗯,好好揉,等下带你出去买包和珠宝。”

    还真扮上金主了?阮夏撇了撇嘴,正要开口,傅岳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正色道:“别闹,饿了就让人送餐进来。我很快就好,等下带你去海洋馆。”

    海洋馆?当她是小孩子么。

    虽然不满傅岳把她晾在一边自己忙工作,阮夏倒也没再闹他,安安静静地等在一旁。

    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在酒店的餐厅随便填饱肚子,步行到了离酒店不远的海洋馆。

    傅岳买票的时候,等在一旁的阮夏接连看到两对勾肩搭背、十指紧扣的初中生情侣,啧啧感叹现在的孩子胆子真大的同时,腻到了傅岳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见傅岳回头,她笑盈盈地说:“老头子老太太才像我们刚刚那样走路!”

    傅岳拿到票,带着阮夏挤出人群,侧头冲她笑了笑:“可是这么拉着手,不符合你对我们关系的定义。”

    阮夏懒得同他争,斜了他一眼,将两人的手指缠得更紧。

    一进了海洋馆,阮夏就兴奋不已:“我以前觉得这儿是小孩子喜欢的地方,居然都没来过,真的好漂亮。我要办年卡,每周都过来!”

    阮夏最最喜欢白鲸,傅岳提醒了数次海豚表演要开始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展厅。

    因是周末,他们到的又晚,位子并不好找,终于找到位子坐下后,阮夏拿出手机,竟发现傅岳用微信传了几张她和白鲸的照片过来,各个角度都有,构图十分完美。

    “你什么时候拍的?”她边问边选了一张侧影一张背影发到朋友圈。

    傅岳把爆米花和橙汁递到她手中:“你说呢,当然是你站着不走的时候。”

    阮夏接过橙汁,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傅先生,爱你呦!”

    邻座的两个五六岁的小朋友看着他们捂嘴直笑,傅岳觉得难为情,想提醒她在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见她笑得灿烂,只皱了皱眉,并没开口。

    看出他的意思,阮夏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傅先生,你这么一直装正经人,累不累呀?”

    她把“装”字咬得很重,傅岳自然听得懂,他“哦”了一声,笑问:“那你喜欢我正经的时候,还是不正经的时候?”

    听到阮夏骂自己“流/氓变态强/奸/犯”,傅岳向她耳语道:“前两个我认,后面的那个……要不要我背一遍书上的定义给你听?”

    阮夏瞪了他一眼,咬着吸管转移话题:“原来以为你是个特别特别无聊的人,没想到居然挺会哄人高兴……手法如此娴熟,你以前一定骗过不少女孩吧?”

    傅岳没回答,他不过是太了解她的喜好,哪里算会哄人。

    阮夏却以为他这是默认了,扁了扁嘴,气结不已地懒得再看他。

    隔天是周一,阮夏准备销假上课,从海洋馆出来,一起吃过晚餐,傅岳便把她送到了学校。

    傅岳负责的并购案到了最后阶段,第二日一早就飞到南方出长差,虽然大小会议每天三五个,应酬早晚都有,他却每天都定时打睡前电话给阮夏,微信更是抽空就发。

    起先阮夏并不适应他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和热情,两三日后倒也习惯了,时不时地还会主动电话微信他。

    中秋节的前一日,同学纷纷请假提前离校,秦婧也飞回了老家,阮夏谢绝了未娜和江以萝的邀请,只说自己最不喜欢热闹,这下正好清静。

    虽然喜欢清静,学生们也有一部分没有回家,校园远远称不上冷清,但是不断听到旁人同家人打问候电话,见到其他同学收到远在他乡的父母寄来的月饼和其它特产,阮夏还是察觉到了一丢丢悲凉。

    这一晚通睡前电话的时候,一个人呆在大宅的阮夏看着近乎满圆的月亮,状似无意地问:“傅岳,你明天回来么?”

    “不回来,手上的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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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中秋节不是要陪家人过吗……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家人,你不是本地人么,父母家不在这儿吗?”

    “在这儿,不过回去的少。”

    阮夏“哦”了一声,没再多说。虽然都是一个人过中秋,有家不回和无家可回却全然不是一种感觉。

    中秋这天,阮夏睡到中午才起,打开微信,看到各种群里的红包、祝福和晒出的午饭照片,她决定也摆一桌土豪晚宴晒到群里让众人眼馋。

    可气的是,她喜欢的那几家馆子最近几晚的酒席都订爆了,别说不送外卖,阮夏想加钱自取,他们也说人手和食材不够,无法保证时间。

    有钱居然买不到一桌想吃的菜?那就自己动手做呗,能有多难?

    然而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食材,她又打不到车,等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坐上了出租,却遇上晚高峰。

    三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堵了快两个小时,最后一段路,阮夏不耐烦继续等红灯,干脆下来走。

    到公寓楼下时,她的胳膊早已酸得抬不起来,只怪自己不该心血来潮,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用泡面配月饼多好?折腾这一大圈买回去,她也没力气做成菜了。

    气恼之余,正想把手里的几只塑料袋一起丢进垃圾桶,阮夏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傅岳?

    她兴奋不已地奔了过去,不等她敲窗子,傅岳就下了车。

    “你怎么不接电话?”下了飞机就直奔这儿的傅岳等足了三个钟头,自然要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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