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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不过有老成的仆人曾得唐师偃关照,要多看顾叶行远,便壮着胆子谏言道:“大人若是缺个暖脚的,不若吩咐我等,寻靠得住的牙人买一个。这女子来历不明,只恐有些妨碍,怕不要是贼寇匪盗的探子。”

    陆十一娘听得柳眉倒竖,叶行远啼笑皆非道:“你们误会了,这小娘子乃是我同乡,我请来伺候起居,并无他意。”

    老仆喏喏而退,心中却全然不信,只担心叶行远执迷不悟,恐遭毒手,私下去信给唐师偃不提。

    河东省是个大省,形状似碗,东面靠海,西面临河,如同托着北直省一般。这一省东、西地方风物大不相同。东面气候温润,百姓富庶,心思也灵活,圣人便生在海滨。

    而西面则穷山恶水,山高林密,大盗横行,从北直省取道向西往剑门方向去,经过的就是河东省的西部。

    果然一出玉楼关,翻过一座山,面前景色便迥然不同,连刮来的风都没了晚春的暖意,反像是刀子一般粗粝。

    叶行远依旧贯彻安全第一的宗旨,晓行夜宿,并不着急,足足又走了七日,这才穿过河东全境,到了河东河西两省的交界处。

    一条大河浩浩荡荡,曲曲折折,拦在了面前,这便是中原北方最大的水脉定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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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定河水妖
    定河自西向东日夜流淌,不过到了河西境内,忽然折而向南一直到淮北,这才重又转向东流一直入海。∷∷,这一段水流平缓,河面开阔,对岸山川尽在朦胧水雾之中,望不真切。

    因为泥沙淤积,河水浑浊,日光照射下泛出一种奇异的红色,故而定河这一段又称赤水。昔年诸侯争霸,此处正是中原腹心之地,也不知有多少大战在此上演。后来人以讹传讹,道这赤水乃是流不尽的英雄血,引得文人骚客纷纷作诗凭吊,更留下许多胜景。

    叶行远抵达定河边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日头偏斜,估摸着渡河耗时长久,到对岸只怕已是天黑。便打算在渡口休息一晚,明早再行。

    他们沿着定河向北再行一段,到了一处名为板桥渡的地方,传闻是古时昭王板桥渡河一统中原的旧址,如今也有不少人家,甚为热闹。

    叶行远吩咐仆役们寻了一处干净的客栈,安顿下来,自己带着陆十一娘在河边看落日景致,闲走了一回。眼看河面映得一片赤红,叹道:“真乃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而今西去,不知何日东返?”

    要是身边跟着唐师偃这般人物,必然又要赞叹叶行远的诗才,少不得要将这孤句以笔记下。但陆十一娘是个不通文墨的,不识情趣,只觉得读书人伤春悲秋甚是可厌。

    不过这人总是上司,还是得拍马屁,陆十一娘想了想便阿谀道:“大人年轻有为,不出几年必能高升,到时候重返京城,指日可待。”

    叶行远笑道:“在这轩辕世界升官,谈何容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升官倒还罢了,想要回返京城,大约不是近几年能成功的。至少现在这几位大学士在台上的时候,必然会拼命压制于他,绝不会让叶行远回京给他们添堵。

    不过这也正是叶行远自己的期待。他还想着宦游天下,将五德至宝收集齐全,然后开圣人陵取灵骨。到时候再堂堂正正返京,在朝堂上求飞升之道。

    还有三件五德之宝。再算上圣人灵骨,一任三年,叶行远就算一切顺利,那也得三年又三年,总共十二年的功夫才能完成。到时候他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也成了三十而立的中年人。那时候回京心情又会是如何。

    陆十一娘心道你又是状元,又不知道怎么走通了锦衣卫的关系,手上有个百户。别人升官难,你有何难?只要立下功劳,提拔只怕是嗖嗖的快。

    想到这里陆十一娘倒是心头一热。她功名心重,相处下来觉得跟着这读书相公也不错,若是巴结好了,这位上司升官,自己岂不是也能水涨船高?

    因此态度日益殷勤,叶行远也觉察到了。他猜得出这女子的心思,并不在意。在他想来,人有上进心总是好的,有了私心便可用之。要是这女子油盐不进,什么事都不积极主动,那要这样的下属何用?

    眼看日已西沉,叶行远便回返客栈,用了晚饭,洗漱完毕上床歇息。第二天一早正打算渡河,老仆却急急忙忙回来报告。“大人,今日河上有水妖捣乱,走不得了!”

    叶行远一怔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妖怪作乱?缉妖司的人呢?”

    中原腹地的妖怪,在开国之时都被镇压,偶然有小妖作乱,都无伤大雅。这定河乃是水路要道,要是有水妖作乱,怎会不管?

    老仆苦着脸道:“听渡口的人说。此事早就报了缉妖司,但一直无人前来解决。如今这板桥渡每逢初一、十五,便不可过河,否则必遭倾覆,只准备了三牲瓜果等物,祭祀河妖,方得风平浪静。”

    叶行远大怒道:“何方妖物,也敢享受香火?这地方官员不管么?定河龙宫也不管么?本官非得参他们一本渎职之罪!”

    要是积年的妖怪,又不害人,形成了传统,地方上有婬祠也就罢了,比如不老娘娘庙便是,地方官吏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定河中的水妖显然不是如此,是最近才开始作祟,又倾覆船只害人性命,岂能让其受香火?这要是让妖怪成了气候,又该如何?

    这事百姓们管不了,但地方官和定河龙宫都有责任。定河龙宫管理水族,有妖怪作乱他们也得控制。按理而言,定河龙王地位比汉江龙王更高,能力也更大,怎么会让妖怪霸占渡口,实在是怠忽职守!

    叶行远登高往河上一望,只见浊浪穿空,风雷激荡,乌云密布,果然是妖物作祟的样子。今日正是五月十五,他又问道:“既然如此,昨日店家怎么不说,早知这般,便抓紧时间过了河就是。”

    老仆答道:“我也曾这般责问,只是店家说平日不可轻呼河妖之名,否则他们必遭报应,只能等到今天上祭,才敢宣之于口。他昨日抓耳挠腮,想暗示大人过河,但大人未曾发觉”

    叶行远细一回想,果然昨天那掌柜表现有些怪异,但他并未在意。便蹙眉道:“这妖怪如此猖獗,河边民众竟然吓成这般模样,这还了得?本来耽搁一天也就算了,但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

    他把陆十一娘叫来,吩咐道:“你去仔细打听,这河中到底是什么妖怪,缉妖司又为什么不来。我要上书朝廷,治理此事。”

    叶行远作为异地知县,当然管不到这里的民生,但他同时还有锦衣卫查访西北之职。没碰到就算了,撞上了事情也不打算逃避,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便稍费些心思,秘折参奏,无论如何要除了这一害。

    陆十一娘领命而去,叶行远在客栈中等得烦躁,便又出了门,到河边查看。只见好大水!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漩涡处处,时而轰隆有声,甚是怕人。

    渡口上正有人在争执,“本官有紧急军情,要报于三边总督知晓,怎能因区区一个妖怪阻住脚程?你们害怕妖怪,就不怕朝廷的天威么?”

    有人哭求道:“大人莫要强逼,妖怪凶狠,或许不敢伤了大人,但吾等小命可保不住了,江边断断无人敢出船的!”

    原来是一个武官急着要渡河,与船工们吵嚷,他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其中一个老船夫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你若不出船,我先要了你的小命,你看看是妖怪狠还是我的刀狠!”

    老船夫浑身抖得如笸糠一般,老泪纵横对儿子道:“我这一去必是死路一条,但这位军爷催逼得紧,实在无奈。我这一辈子靠定河过活,死在河中也是死得其所,也就免了我的后事麻烦了”

    他跳上小船,缓缓摇橹而行,武官一手持刀,一手叉腰,表情凶霸霸的,毫无畏惧之色。

    叶行远看那船夫可怜,又觉得这河面上确实有异状,本想出面阻止。但离得远了些,等他走到渡口的时候,那小船已经到了河心,正在风雨飘摇之中。

    那老船夫之子正抱头痛哭,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人安慰他道:“这位军爷凶悍,只怕命硬,或许妖怪不敢对他如何。等到了对岸,你爹休息一晚,明天便可返回,不必伤心。”

    有人反驳道:“命硬凶悍又如何?这位军爷不过九品,只怕命格不足,我看他是要葬身河底了。你们可别忘了,上个月巡检方老爷也淹死在河中,哪见那妖怪怵了?只可惜连累了牛老伯。”

    听了这话,老船夫之子哭得更加伤心。叶行远大吃一惊,上前问道:“这河妖作祟,还害死过官员吗?”

    叶行远身着便服,只是读书人打扮,那说话的人看了他一眼,也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道:“河妖凶狠,官员也是人,怎得淹不死?只是向上报的时候不会这么说,只说是失足落水罢了。

    我记得清楚,那便是上个月十五,巡检老爷喝醉了酒,说是要拿妖,差几个兵丁驾船到了河心。初时还叫骂几句,但俄而一个浪头打来,船便翻了。岸边众人也不敢去救,眼睁睁看着他淹死在河里,至今死不见尸。”

    叶行远眉头皱得更紧,妖怪作乱,害死个把人或许不至于惊动朝廷,连地方上的巡检都死了一个,地方官吏仍然漠不关心?这可就怪了!

    他经历过周知县事件,对妖怪的行径极为警惕,此时便隐隐觉得此处地方官员有些不对,正想再细问,就听那船夫之子一声惨叫,抬头看时,只见河中那船已然倾覆,老船夫不见踪影,那武官在持刀在河中挣扎。

    刀光挥处,卷起冲天浊浪,但终究是无济于事,他惊声大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硬往水底拉下去。不过顷刻功夫便没了顶,再不见他浮出水面。

    这就是想救也没法救啊!叶行远骇然,下意识的信手一指,腰间宝刀直飞而出,化作一片刀轮,斩向水中。

    嗤!只听一声脆响,宝刀似乎是斩中了什么东西,转头飞还,刀锋上不见有血,但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叫,河面上陡然冲出一股血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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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有背景的河妖
    叶行远下意识的一记神通伤了河妖,只见一片断了的鱼鳍在河面上搅动不停,掀起数十丈高的白浪。停泊在岸边的摆渡船都被晃得摇动不已,众船夫发一声喊,都是吓得奔到了岸上。

    站在安全距离之外,这才回头看水中发怒的河妖。有人惊骇道:“不得了!这位读书相公伤了妖怪,妖怪生气了,我们村子要遭灾了!”

    有人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老婆孩子尚在村中,这哪里来得及去救她们?”

    众人哀哀戚戚,放声大哭。叶行远听得晕头转向,举目望时,只见水面不住升高,竟然有漫过堤岸的趋势。

    这里河面宽阔,本无决堤之虞,故而土坝也不是怎么坚固,如今在河水冲击之下,难以支撑,一旦决口,两岸被洪流席卷。叶行远大惊,急抓住一人问道:“这妖怪以前曾毁坏过堤坝么?怎么不报上朝廷?”

    那人正慌乱的逃跑,被叶行远一把拽住,跑之不动,无奈答道:“数年前河妖刚现之时,便水漫板桥渡,当时知县大老爷嫌麻烦报了天灾,咱们小老百姓的死活,哪里有人在乎?”

    庸医杀人只杀一个,庸官害人却能害一片,叶行远心中暗骂,此地官府真是昏聩无能之至。只是这也不时追究责任的时候,总要先保得堤坝不失,否则便是人间惨祸。

    叶行远努力镇静下来,定睛细看,只见水势虽高,但只是惊涛骇浪扑向这一边,并不是整条定河涨水。心中稍定,知道这是妖怪的神通未足,并不足以调动更多的河水。

    便当机立断,大声疾呼道:“你们这般四处奔逃,有何益处?此时便要先填土挡住水势,再寻解决之法,渡口这么多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溃堤么?”

    被叶行远抓住那人一咬牙道:“相公所言甚是,跑是跑不了了,便为了家小也得拼一拼。”

    他抱起路边大石,趔趄奔向土坝,将石头压在上面。看到有人带头,几个清醒之人也赶紧上前帮忙。或取碎石,或堆沙土,死马当成活马医一般挣扎求生。

    不过更多的人仍旧在逃跑,胆小的更跪倒在地,哭泣求告天地,但哪里有神祗会来搭理他?

    叶行远看人不够,水势一次次的冲击,将堤坝上诸人都浇得透湿,眼看不能抵挡。心中一动,忙运神通喝道:“黄巾力士何在?速速现身,去山石筑堤!”

    他这心念通神的法门有效,一个**上身的巨人现身,手中托着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在堤上。连续几次之后,倒是稍缓了危情。

    有人惊呼道:“原来是一位进士大人!大人救命!”

    百姓们还是识货的,知道有通神之能,使唤鬼神的都是进士出身,原本他们看叶行远年轻,又未着纱帽官服,只当他是游学的秀才。没想到竟然是进士大人,召唤的黄巾力士又如此威武,不觉又都燃起了希望。

    在叶行远的号召之下,登上堤坝之人越来越多,此时也有不少村人赶来。知道是危急关头,无论老人小孩都奋勇上前,一时之间妖怪搅动的水浪居然未能再进一步。

    那河妖愈发恼怒,咆哮不停。叶行远皱紧眉头,呼喝道:“此地官员何在?还未有人去县中报告么?定河龙宫怎么也毫无动静?”

    如果说之前妖怪小打小闹,地方和龙宫都装聋作哑也就罢了,现在搞得如此嚣张,难道还没有人依天条惩治?

    陆十一娘本在打探消息,这时候也赶到叶行远身边,贴身保护。听他发问,赶紧答道:“卑职打探消息,此地百姓都传言这妖怪原本就与龙宫有亲。是此地龙王的小舅子,虽然似是荒谬之言,但都说的有板有眼。因此龙宫是不会管的”

    龙王的小舅子?叶行远愕然道:“龙王乃天封神职,治理水界,人、妖尚且不能通婚,龙王又怎能纳妖女?”

    如今那河妖在水浪中现出了原形,叶行远看得分明,乃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大鱼,蛮横的翻滚打转,应该是一条黑鱼精。

    陆十一娘苦笑道:“大人不在地方,不知底下的情况,这种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何况龙王不过是纳个小妾,你情我愿,民不举官不究,谁来管他?”

    她顿一顿又道:“定河龙王春秋正盛,传闻便一味好色无厌,莫说是妖女,便是人间女子也娶了好几个。上下游都有龙王娶亲之事,锦衣卫这边查有实据的就有十几件”

    叶行远瞠目结舌,与定河龙王相比,他曾经打过交道的汉江龙宫简直是规规矩矩。何曾想到竟然会乱成这个地步。

    正如陆十一娘所说,龙王要纳妾,有的是人愿意将闺女送进水底。这种事虽然有违天条人伦,但真发生的时候,谁又会在乎?

    便恨恨道:“龙性本婬,这倒也罢了。他既娶了那么多妾室,怎的不将后宫管好?定河何等重地,竟让小舅子胡作非为!”

    如果说汉江龙宫与一地知府的地位相当,定河龙王便可比一省督抚,整条定河都是他的势力范围。龙王的职责,便是定水文,灌溉周边,管理水族,帮助人间帝皇处理管不到的水底。

    若是治理得妥妥当当,那自然就水清河晏,天下太平。但要是龙王管得不好,那就容易生乱。定河龙王其实还算勤政,但就是寡人有好色之疾,定河又太长太大,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

    那黑鱼精徒劳无功,未能建功,更是愤怒。不顾一切的向岸边冲来,巨大的尾巴一扫,又将两三人扫落水中。风大浪急,转眼间没了顶。

    叶行远怒道:“顾不得了,龙宫不管,当地官府不管,再这么放任下去只怕要酿成大祸。陆十一娘,你率领兄弟们,可有把握将其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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