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杂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你要是看得懂了,岂不是也能当护卫了?我跟你讲,梅花刀有十诀,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梁浩傲然屹立着,他被吕诚的调侃激怒了,自己是一名内劲二层的护卫,可吕诚竟然还看不起,实在太过分了。
“何谓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吕诚问,他在刀谱上也见过,也有说明,只是没有详细的图像说明。
“你好好看着,刀身倒提,刀刃向左,刀尖向下,谓之提;刀身倒置,刀尖斜向下,刀刃向右,形如刁手,谓之刁;刀尖向前,刀刃向左,猛平迂回,谓之摸,刀身猛向左右,或猛向右后斜劈,谓之甩;刀身猛然向前向下,谓之剁;刀身由下猛向上升,谓之绷;刀身向前,猛向外向后斜带,谓之挂;右臂伸直,刀身由下猛向前向上,谓之撩;刀身向左右平行,为之搜;刀尖直向前方,谓之扎。明白了吧?”梁浩把十字要诀演练了一遍,做完之后他心里暗暗心惊,这是不能外传的,怎么会告诉吕诚呢?
梁浩暗暗安慰自己,幸好吕诚是杂役,否则的话就坏了。但他要是知道,正是因为他的亲自演练,让吕诚马上就学会了刀法入门,不知道心里又会有何感想?现在吕诚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练习一下从梁浩处学到的梅花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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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能者多劳
其实梁浩刚才演练的只是基本的刀式,梅花刀法动作灵活、刀法多变,易学难精。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吕诚刚才看了梁浩对基本刀法的演练,对梅花刀谱上的图像有了是直观的感觉。原本他是闭门造车,现在,梁浩算是把他领进了门。
梁浩再次练习刀法的时候,就要谨慎得多,虽然也不背着吕诚,可是却不会一招一式的解说。四担柴对他这个内劲二层的高手来说,确实只需要一个多时辰就够了。剩下的时间,正好可以练习梅花刀法。
当他看到吕诚竟然爬上一棵大树,在一个树枝上舒服的躺着睡觉时,就更加没有了顾虑。他甚至还特意到树下去演练刀法,呼呼的劈空声,证实自己的存在。但他越是练的勤奋,吕诚越是不理不睬。
梁浩又哪里知道,吕诚根本就不用眼睛去看,就算他背对着梁浩,就算他没有睁开眼睛,梁浩离开只有一丈,就算是梁浩内劲的行动方向,他都能感应到。
梁浩见吕诚没有反应,也就没有把吕诚放在心上。作为一名武者,他需要随时修炼。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宋家庄站稳脚跟。护卫的等级,不以年纪和资历论资排辈,而是实力。
比如说吕诚的三个父亲,都是内劲三级,还有他自己的父亲梁天,也是内劲三层。如果自己也能突破内劲三层,马上就能成为一个护卫小头目,不但月例能增加到三两,手下还能管着一群内劲二层的护卫。
梁浩在下面每练习一遍刀法,吕诚在上面的感悟就深一分。梅花刀谱不像纵身术,可以自行修炼。如果没有梁浩一遍一又遍的演示,很多姿势吕诚是想像不到的。当然,他并不是一味的接收梁浩的刀法,而是对照刀谱上的图案,他发现,或许是因为梁浩的内劲只有二层,有些动作还是没有做到位。
吕诚只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有梁浩在些,他自然不可能去练习梅花刀法。况且,他也没有梅花刀。
快到中午时分,梁浩终于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天色,将砍下的柴用绳索简单的捆好,也没有打好结,就这么强硬的抓在手中。再把柴反手背在背上,毫不费力的背着柴住宋家庄走去。
梁浩知道,吕诚每天只需要砍两担柴,可他却砍了四担。宋平只要求他一天就砍完,可是他一上午就做到了。为此,他感到很自豪。护卫就算是当杂役,也比吕诚这样的杂役要厉害得多。
“宋执事,四担柴砍回来了。”梁浩回到柴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宋平,他把柴扔到宋平的脚前,得意的说。
“四担柴?梁护卫果然是精明强干,既然如此,下午再砍四担回来。”宋平最是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盛气凌人,梁浩现在是杂役,却没有杂役的觉悟,从这一点看,他其实远远不如吕诚。
“宋执事,早上你只让我砍四担柴的。”梁浩原本的得意僵化在脸上,原本他还想,下午就能全身心的练习梅花刀法,他现在只掌握了刀法的前六式,争取在这三个月掌握后面的三式。
“梁护卫能力过人,自然就要能者多劳。如果你一天能砍八担柴,我却只让你砍四担,被二少爷知道的话,会怪我不能知人善用。”宋平淡淡的说道。他的理由无懈可击,哪怕就是梁浩去告状,道理也在他这边。
梁浩还想说话,吕诚叹了口气,梁浩虽然当了几年的护卫,可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却像个傻子。“宋执事,上午梁浩很卖力气,为了这四担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我看下午还是砍一担柴吧?”
“看在吕诚的面子上,下午砍两担柴回来。”宋平冷冷的看了梁浩一眼,梁浩本来就是来杂院受罚的,不要说一天砍八担柴,哪怕一天让他砍八十担柴,梁浩也只能乖乖听从。
“吕诚,你下午会砍四担柴回来。”梁浩不想领吕诚的人情,反正上午他砍那四担柴也只费了一个多时辰。现在他砍柴的技巧已经好了许多,完全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砍下四担柴。
“这话你可以跟宋执事说,要不我再跟他说说,明天你砍十六担,或者三十二担?”吕诚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梁浩是怎么跟那些护卫一起共事的。宋平在乎的是他的态度,而不是他到底砍了多少担柴。
当然,吕诚给梁浩说情,并不是想让他少砍柴,而是想让梁浩多练习梅花刀法。要是梁浩知道他的想法,或许现在就会揍吕诚一顿。
“我吃饭去了。”梁浩还真的不敢去说,一天三十二担柴,他晚上还能当值吗?
看到梁浩去吃饭,吕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现在去山坡取钱,好像也不现实,一个来回就得一个多时辰呢。就算他用上纵身术,也得将近一个时辰。而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得跟梁浩再去去砍柴。
“梁浩,那个,借一点钱。”吕诚一把抓住梁浩的手臂。
“借钱?没有!”梁浩心里正气不打一处来,吕诚是杂役,可是自己却要在他手底下做事,受了罚,还要吕诚给他说情。现在吕诚还要借钱,自然是有借无还。说好是借,实际上就要抢。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个护卫怎么能被杂役欺负?
“你放心,下午就还你。”吕诚好像知道梁浩的想法,微笑着说。
“真没有。”梁浩见吕诚说的诚恳,不好发作,但一口咬定没钱。我身上没钱,你总奈何不了我吧?
“我觉得你身上有,不但有,而且还有一两多,差不多有二两。”吕诚望着梁浩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梁浩身上有几根毛,他都能数清楚,梅花刀法他早就学会了,梁浩身上有多少钱,他可能比梁浩还要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梁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骨蹿到后脑勺,浑身的汗毛一下竖立起来,吕诚竟然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钱,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早上不是向马少安炫耀,要请他去宝庆楼吃饭么?”吕诚笑着说,在宝庆楼吃顿饭,只带一两银子,还真不敢怎么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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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青出于蓝
梁浩听到吕诚的解释,心底的疑惑才慢慢解开。既然吕诚开了口,而且还知道自己身上有钱,似乎不借不行。
“借多少?”梁浩无奈的说,在他看来,吕诚就像一个无奈,跟同窗时的印象完全不一样。那时的吕诚温文尔雅,老实敦厚,哪像现在的吕诚,奸诈无比。竟然敢开口借钱!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向别人借过钱呢。
“一两。”吕诚淡淡的说。
“一两!”梁浩惊叫着,这可是他半个月的收入,一旦吕诚还不上,他的损失就大了。
“说好了下午还给你,我绝对不失信。”吕诚有些不耐烦了,虽然梁浩的到来,让他无需再砍柴,可是梁浩却干扰了修炼。而且,上午他学到了梅花刀法,很想找个清静之处,好好修炼一番。
梁浩有些不情愿的拿出一两碎银,吕诚一把抓过,马上就离开了杂院。他现在对自己的易容有了绝对的信心,还是四方赌坊旁边的僻静小巷子里,吕诚瞬间就完成了易容。他今天近距离的接触了梁浩,易容之后的吕诚,与梁浩还真有几分相似。
吕诚得抓紧时间,就在一张赌桌上玩了两把,一两就变成了四两。赢了之后,在荷官还没来得及注意他,马上就离开了四方赌坊。再到宝庆楼买了五个香喷喷的肉包和两斤熟牛肉。
虽然他每次在宝庆楼买吃食时,也会习惯性的易容,让宝庆楼的伙计认不出他。但这段时间,吕诚却把宝庆楼的伙计、掌柜都认了个全。宝庆楼的掌柜是个女的,上次他请客结帐的时候见过,风情万种,长袖善舞,不管是谁说话都是笑眯眯的。
他边走边吃,吃完之后,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恢复容貌。
下午,吕诚把梁浩带到了上午的砍柴的地方,把一两银子还给他之后,然后吕诚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见到吕诚如约还了自己的银两,梁浩重重的松了口气。
吕诚一离开梁浩,见四周四人,马上进入树林,并且迅速易容。在树林里用纵身术飞奔了一阵之后,再又出来。他的目的地是自己修炼纵身术的山坡,那里环境幽静,最是适合修炼武技。
只是吕诚没有梅花刀,但这难不倒他,下午的时候他特意带了把砍刀,用砍刀给自己制了一把木制梅花刀。当然,这把刀只是似是而非,吕诚虽然是个修炼武技的天才,却不是一个雕刻大师。
刀谱上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就是说,变单刀时,右手持刀,左手必须追随右手腕,与之配合,或按刀背,或者置于头顶上。用意自然是在于相敌之机,作换把用。
例如,与敌交战时,用刀拨开敌人的器械,左足在前,右足在后,此时右手刀不利于击远,唯有将刀移交左手,猛力刺进,方能便利制敌。
本来,“枪为百兵之王”,“枪如游龙”,长枪以其“一寸长,一寸强”而称雄武坛。但是,梅花刀法以其“舍身单刀”和“刀走黑,刀如猛虎”而擅长破枪。所谓舍身、如猛虎,是指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其气势已先声夺人。而走黑是指乘敌侧门而进,善于乘虚而入,是有勇知方的意思。
因为具此特点,梅花单刀在身法上要求轻、圆、飘、倏。轻则灵变敏捷,有生龙活虎之态;圆则转动自如,有闪电旋风之妙;飘则进退迅速,有飞箭流星之快;倏则左右突忽,有鬼没神出之奇。
为了达到此目的,在演练梅花刀时必须有假想之敌,做到“有形剁形,无形剁影”,临敌时方能做到“敌虽千变,我心归一”,从容应付。
梁浩的梅花刀已经修炼了五年,可是他的身法却还达不到刀谱上所说的“轻、圆、飘、倏。”然而吕诚则有着梁浩不可比拟的优势,他的纵身术已经小有成就。在身法的轻、圆、飘、倏方面,遑论梁浩,哪怕就是他父亲梁天,那个内劲三层,修炼梅花刀法数十载的护卫,也比不上了吕诚。
梅花刀法的起手式是提膝亮掌,虽然刀谱着画着三幅图,但要没有梁浩的演练,吕诚还真的很难入门。他右脚向右横跨一步,身体左转,重心偏向左腿。同时,右手手心向上,由下向右向前弧形摆举齐记肩高,手臂伸直,眼向前看。然后重心微微后移,身体也微向右转,左手抱刀屈肘提起,顺着右臂上立向前平穿,右手手心向上收回腰间,眼向前看。
此时,重心再后移,左腿屈膝提起,同时身体左转,左手抱刀下垂,右手从右侧向右上方弧形摆掌。整个提膝亮掌就算完成,说起来复杂,其实几个动作连贯起来,就是一眨眼的事。
吕诚的悟性确实很高,他凭着一本刀谱,再加上梁浩演练了几遍,竟然就入了门。这个提膝亮掌的动作,虽然只是起手式,可要是没有人引导,也不是这么容易就学会的。
吕诚站定之后,左脚突然向前落地,右脚向前一步,同时右手向前弧形平落,再手心向上收回腰间。左手包刀,屈肘向前平穿,臂伸直,刀刃向上,眼睛还是要向前看。此时右脚蹬地,左右腿依次上摆,身体猛然腾空。在空中时,左腿屈膝收控,右腿摆直同胸高,同时右手上举再向前下拍击右脚面,左手抱发下垂,眼睛还是要向前方。
这个动作,吕诚只看梁浩做过一次,而刀谱上的图像更是只有一张,如果不是他凭着强大的记忆力,硬生生的记下梁浩的动作,光靠那本梅花刀谱,肯定是没办法练习梅花刀法的。
同时,吕诚修炼的纵身术此刻也完全的体现出来,同时他右脚蹬地,身体腾空的时候,要不是有纵身术打底,身子根本就升不起来。
有梁浩的演练在先,吕诚照本宣科,一刀一式的修炼起来。他在学堂的时候,就比梁浩要聪明。现在有了感应力的感应,悟性更是奇高无比。从梅花刀法的第一式到第六式,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
要是这个场景被梁浩看到,他的嘴巴肯定会惊讶得合不拢。要知道,他从十二岁开始修炼梅花刀,可是用了足足三年,才练好了前面的六式。可是吕诚只用了两个时辰,就练成了前面的六式。虽然吕诚的招式还有些瑕疵,但他在内劲三层,论威力的话,已经远远超过了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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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杀兔用梅花刀
梁浩到了大通山下,先把两担柴的任务完成,然后加紧修炼梅花刀法。他家的这本梅花刀谱,也算是高阶武技,练成之后威力很大。梁家只是小小的练武之家,不可能像宋家庄那样有灵丹妙药,如果嫡传弟子,哪怕资质差些,修炼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
而他们这些一般的练武人家,只能通过武技来弥补。如果他能练好梅花刀法,碰到内劲三层的武者时,或许也有一战之力。当他在专心修炼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快。他可没有感应力,当吕诚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他都没有察觉。
“该回去了。”吕诚下午有了实战,再看梁浩演练的时候,又有了新的体会。只是他不想跟梁浩讨论,否则的话他还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梁浩。但那样的话,恐怕梁浩提着梅花刀就会朝自己杀来。
“吕诚,中午你借钱干什么?”梁浩一路跟着吕诚,他下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吕诚借了一两银子,这可不是笔小钱,可是他马上就还了。
“赚钱。”吕诚笑了笑,就好像看到一只好奇的野兔向自己走来似的。
“赚钱?怎么赚的?”梁浩好奇的问。
“怎么,你想去见识一下?”吕诚狡黠的眨了眨眼,梁浩要是迷上了赌场,他那点月例银子可不够。
“不想。”梁浩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晚上还得当值,而且他也从来不考虑钱的事。他有吃和睡,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用不完,根本不用为钱财发愁。
“是个好孩子。”吕诚点了点头,那个地方对意志薄弱和贪得无厌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陷阱。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梁浩气不打一处来,吕诚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竟然敢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自己是个好孩子,好像他比自己大了不少似的。
“梁浩,你每天这样砍柴,真的就心甘情愿?”吕诚眼珠一转,今天梁浩对自己的帮助确实挺大,又是借钱,又是言传身教。但是,每天跟梁浩一起出去砍柴,会打扰他的修炼。虽然他可以像今天下午那样,跑到山坡去修炼,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引起梁浩的怀疑,后患无穷。与其给自己留下隐患,还不如将隐患消灭在萌芽之中,也算是回报梁浩对自己的帮助。
“那有什么办法?”梁浩说,他一个护卫去砍柴,虽然每天的任务能完成,但一看到别的护卫那些讥讽的目光,他就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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