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祭婧
透过双面玻璃,景岩的视线淡漠地扫了过来,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通讯还没有切断,医生忽然皱眉,“脑电波起伏波动加剧。”
病房里,景岩没有回头,屏声静气地观察着沫冉的表情,他忽然低下头,贴近沫冉的耳朵边上,极轻地说了一句话。
★
她几乎要窒息了。
景岩喘着气,强迫自己拉开了距离。可沫冉已经感觉到了身上某个部位被顶住了。
她红着脸,双手有些颤抖,推开了景岩。景岩顺势松开手,她朝后一直退,直到退到了床边,无路可退。
景岩调整好呼吸,似笑非笑,“以后不敢了?”
沫冉紧张地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准确来说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她的模样,景岩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完,他清爽地笑了笑,扭过头准备去沙发上坐着。
腰上忽然缠上了一双纤细嫩滑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部。
“我不怕。”声音固执而清脆,“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景岩的表情渐渐变了,他沉默了一会,用手掰开了她的,神情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沫冉的眸渐渐红了,她上前扑进他的怀里,“我真的知道。”
他的双手垂在两边,没有抱住她。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为了我好,怕我委屈。”沫冉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前,“可我爱你,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能给。”
“丫头,你会后悔的。”景岩捏了捏眉心,“时间还很长,有些事,不用一晚就做完。”
“可我想做。”沫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娶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怕你有一天会被抢走,我害怕你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他低下头,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傻丫头,如果真有那天,那你会更后悔今天的鲁莽。”
“不。”沫冉坚定无比地看向他的眼眸,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贴在他身上,他也听得清楚。可是她却依旧肯定的告诉他:“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我最爱的人,我永远都不后悔。”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双手向上,抱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脸往下拉,贴上了他的唇。
景岩没有回应,闭上眼拒绝她的吻。
她拼了命地贴上,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沫冉好不容易忍下去的酸楚又猛地涌了上来,这一次竟然怎么都忍不住地哭。
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
不是说男人对待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一定会有冲动吗?
他为什么一直拒绝她,不接受她呢?
都做到这份上了。
唇上有些发凉,他睁开眼,看着沫冉在哭,他变得慌乱起来,忙拽住沫冉的手臂,用手捧住她的脸,指腹一点一点抹去她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他的腰,哭得泣不成声,“啊岩,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景岩心疼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明明为她好到底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
他勾过她的下巴,用唇一点一点吻过她的眼泪,含进嘴里,有些咸涩的味道。
原来女孩难过的眼泪,是苦涩的。
吻过眉心、吻过眉梢、吻过眉眼、吻过鼻梁、吻过脸颊,最后吻住她的唇。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一点一滴深入,辗转反侧,她的呼吸节奏渐渐有些乱了。
身上有些酥酥软软,他揽过她的腰部,朝后一靠,躺在了那张舒适的床上。
他的呼吸很烫,扑在她的耳边,仿佛火烧的温度。
她听着他异样的呼吸,心跳得像要跳出口腔,她隐隐觉得他看向她的眼神,有哪里不一样了,那样令她畏惧而又窒息的眼神。
他全身紧绷,半压在她的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确定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沫冉迷糊地看着她,忽然抬手勾下他的脖子,吻住他。
这代表了一切问题的答案。
因为她的回答已经再也说不出口了,所有的字眼犹如舌尖含着毒药的蜜糖,一点一点被吞噬殆尽,哪怕最后是灰飞烟灭,这一刻,再也无法停下。
这一吻,足以让这一个晚上再也无法收拾。
★
睁开眼的时候。
沫冉站在一条马路边,人来人往的街头,蓝眼睛黄头发,只有她一个人,站在硕大的路牌底下,看着看不懂的英文地点,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抱着膝盖和流浪汉一直坐在餐厅的外面,似乎坐了很久。
隐约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却发现过路的行人根本就没有理过她。
直到这时,她才慢慢有些清醒过来,这里不再有那个人,也没有她最爱的人,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
身子麻木地过了马路,绿灯闪烁,瞬间转换为刺眼的红灯。
尖锐的车鸣从左边叫嚣着冲了过来。
身侧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影子跑过来试图拽住她。
一阵白光从车前倏然照射着她,闭上眼,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昏睡。
睡了很久,渐渐在黑暗中寻找到了光芒,耳边徘徊着一声又一声温柔而细腻的叫喊。跟着声音走,渐渐看见了出口,身上一疼,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陌生脸庞,沫冉迷糊地盯着他,用灯光扒开她的眼皮照了照,又用听诊器诊断了一次,这才直起身,笑了笑,“苏小姐现在进些流食润润肠胃,接着正常用餐,明天检查后就可以出院了。”
她的声音沙哑,“怎么了?”
简歌从床脚走了过来,舒缓一笑,“没事,你睡得太久了,我以为你服毒自尽了。”
沫冉觉得身上格外的疲惫,眼下连笑都没有力气,也没有打趣的心情。视线慢慢地挪动,似乎想要找到耳边那个一直在呼唤她名字的那个人。
她很快就看见了。
景岩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窗户微微打开了缝隙,阳光带着舒爽的风透过房间,铺满阳台,空气静谧,这一瞬竟然变得美好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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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也曾经那么美好过。
原来,我们也曾经那么任性过。
原来,我们也曾经这样荒谬过。
她微微动了动唇,记忆最深处的画面被一幕幕播放,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似乎都被烙印在了脑海,挥之不去。可她的话还没得及说,下一秒,就看见了他身侧正安定坐在一旁的顾安安。
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指着上面的某则新闻对着景岩窃窃细语,隐约还能看见她眼底的笑意。
似乎注意到沫冉的视线,景岩的抬眸,落进她的眼底,仿佛忽然被一阵风刮进眼里灰尘,不得不用去揉,他让她难受地想要流眼泪。
原来。
我们曾经的那种美好时光。
叫回不去的旧时光。
现在的你。
终于再也不属于我。
第九十八章 我们会以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起诉(6000+)
“嘿,大新闻!”
办公室里忽然小小的嘈杂了一下子,茶水间的几个员工正凑在一份花花绿绿的娱乐报纸前,颇有兴趣地嚼着话题。
“听说总监和顾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你看娱乐报纸的头条曝光了他们的婚礼现场的设置,连鲜花都准备安排当天从法国花田空运。”
“这一场豪门婚礼需要花几千万,啧啧啧,只怕当天要轰动安城全媒体了。”
“似乎总监并不是很喜欢走形式,不然当初也不会安排低调美国结婚了。”
“嘘,你们上次酒会还记得那时候出了个有名的帖子吗?偿”
“听说他们婚礼失败跟‘她’也有关系……”
“噢,所以那天晚上难道是……”
“嘘,小点声。”
话音刚落,沫冉就注意到她们的视线朝她扫了过来。
看见沫冉的视线紧跟着也朝她们看了过来,一群人忽然扭过头,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沫冉不管不顾地走到远处的打印机继续复印文件。
“你没见韩主任这些天什么时候叫她干过活,有些基础文件都被打发给我们了,这有背景的人,总比我们要强多了。就算是个小三,也是个傍了金主的小三啊,比不了。”
最后一句,声音并没有刻意缩小,反而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口袋震动了一下。
沫冉深呼吸一口,将文件先放在复印机上,拿出手机,是白玥的电话。
柳眉轻蹙,她划开接听。
白玥的口吻很轻,可以听得出阴郁,“紫苓流产了,她的状况不太好。”
“在哪里?”沫冉手指紧攥,左手失重打落机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我立刻去。”
“安城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急诊室。”
挂断电话,她扫了一眼地面的文件,蹲下身简单摞在一起,拿回桌面上,提过自己的提包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反正,已经闹大了,她也不介意再旷工一次。
整栋gm大楼有四处电梯,左侧两处上,右侧两处下。可是下电梯只有一部是供员工使用的,另一部是只有在高层的人员才能够使用。
员工电梯上的数字显示一层一层都有人在停,到达这里的时间太长。
她略一犹豫,伸手摁下了专属电梯。
电梯的数字很快就朝着她下来。
想来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凑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她抬头,怔在了原地。
这些年,她常常能够看见他。
有时候是在商业论坛上,有时候是在美国gm总部会议通讯视频上,有时候是在电视新闻里,她不是从没有试图去忘记过他。
可是有的人,哪怕不在身边,却始终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如影随形。
他和顾安安站在电梯里。
她站在电梯外。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修长笔挺的身侧站着一位绝色佳人,依附在旁。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撞进了她一时不知所措的眸,平静无奇的表情隐隐有光。
顾安安单手挎着他的手腕处,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也在玩什么。
电梯门开,第一时间是以为直达了一楼。
她比他更快看到沫冉。
安安的情绪丝毫没有流露,大度一笑,反而将手机放进了名牌提包,朝后拽了他一步,笑道:“沫冉,你快上来。”
她没有问理由。
这正是顾安安的厉害之处。
沫冉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既然这样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她向来不喜欢转脑筋,得过且过。
“谢谢。”沫冉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道谢,也不推辞,上了电梯。
从那之后,沫冉再也没说过话,沉默着提着东西等着电梯的数字跳转到1楼。
直到电梯门打开,沫冉颔首道谢,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他一眼,安静地小跑离开。
景岩站在电梯里看着她离开,看着她跑向大厦门口,始终没有回过头。他忽然很想叫住她,可是却找不到理由。
“安安。”景岩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先去车里等我,我有文件让唐绍处理。”
顾安安懂事地松开手,接过钥匙,安然一笑,点点头,“好,我在车里等你。”
‘等你’两个字咬音特别清晰。
她看着景岩转身走出了电梯门,关上,电梯朝地下负一处行进。
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了。
顾安安的呼吸在安静的空气里略显鼻息较重,抓住钥匙的五指狠狠攥紧,稍尖锐的钥匙尖端顶住手掌的肉清浅冒出白印,另外一只手的指甲正陷入手提包的带子,划出了几道痕迹。
直行电梯,在外面摁下是不会中途停下的,能在1楼到顶层指尖停下的楼层数字向来只有在电梯里摁下它才会停,电梯部时时刻刻检查的电梯内的状况,不是景岩在旁,其他人根本就坐不上这台电梯!
他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苏沫冉!
苏沫冉,你该死!
★
不记得是第几次来医院了,今年似乎流年不利,每隔不久就一定要来一趟。
她惧怕医院,却不得不每次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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