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祭婧
景岩手握着2606的房卡,搭乘电梯去了沫冉的房间,刷卡进入,里面的床上还摆放着提前送入的伴娘礼服,房间陈设看起来完全没有人进来过。
敲门声传来,景岩拉开门,门外是景岩特地安排给沫冉的化妆团队还等着她前来试礼服,准备给她定下服装和妆容的样板。
景岩身上还没有换上礼服,只是一件黑色的手工西装,却把他的气势衬托得优雅清贵。
门外的人显然没想过看见的会是景岩,愣了好一会儿,领头的团队负责人才反应过来,“景先生,我们来给苏小姐准备试礼服。”
“嗯。”景岩打开门,示意让他们进去,坐在客厅里等,给沫冉拨出电话,电话响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有人接。
景岩眉眼微皱,唇角带着一抹礼节的弧度,顿了顿,拨出了柜台经理的一个号码:“简氏集团的简先生来了吗?”
柜台边经理正审核着入住资料,很快就查到了记录,他小心翼翼道:“下午17点25分,简先生已经办理了入住手续,住在2802房,联系电话是……”
“2606房呢?偿”
“还没有入住…不对……”经理查了一下记录,却想了一下,回答:“2606房的苏小姐在下午17点24分和简先生同时办理了入住手续,但是在18点02分的时候却又办了退房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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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岩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快步走向尽头,摁下电梯,重新点亮28层的摁键,等电梯门一打开,走到了2802号房的门口,摁响了门铃。
“景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门很快就打开了,简歌靠在门边,没有邀请景岩进房的意思。
景岩的视线透过打开的门落在干净整洁的客厅里,电视还打开着,没有沫冉的踪影。他顾不上简歌话里的冷淡,一字一句说:“沫冉在哪里?”
他的声音顿了顿,可是简歌却即刻挺直了脊背,反问道:“她不在2606房?”
景岩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郁了下来,他拨出了唐绍的号码,快步朝外走:“唐绍,立刻调出下午18点以后的监控,查出苏沫冉去了哪里,让大堂经理立刻给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景岩。”简歌从客厅里拿出外套,冷静地跟上他的脚步,“我跟你一起去。”
……
沫冉和简歌去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后,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薄琰闫带着两个女警察站在了门外,随着门开以后,女警就站到了沫冉的身后。
“我要带你走了。”薄琰闫轻描淡写地说明来意,一个女警替她拿过提包,递到了她手里,薄琰闫替她拿过,朝外点了点头:“我先替你保管。”
“薄教授,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沫冉淡淡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女警,轻轻笑了笑:“你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不会跑的。”
“我只是怕简歌会来,省得处理这件事。”薄琰闫想到简歌就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
事实上,简歌确实不会同意这么做。
退房手续简单两三分钟就处理干净了,一切不过五六分钟的事情,她就已经从简歌的眼皮底下被薄琰闫带走了。
简单地环顾下周围,很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个卫生间,一张小小的桌子,整个房间便再也没有多余的空地和摆设。
原来这就是监狱。
“最近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薄琰闫和简歌的目的不同。
简歌会替她着想,而薄琰闫会以证人的身份去想,如果她死了,那么抓住秦晟只会是更难的一条线索,所以在薄琰闫眼里,苏沫冉绝对不能出事。
“现在可以把手机给我了吗?”沫冉唇角微讽,“不至于将我监禁吧?”
“当然可以。”薄琰闫将提包送了进去,有几分歉意地说道:“只是这里信号不是很好。”
沫冉胡乱地应了一声,拿到提包丢在床头边上,她也没有摸出手机想要求救的想法,毕竟这样只能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呆在墙角,抱着膝盖,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她不在,秦晟应该也不会来吧?
实际上,沫冉不确定,她只是莫名的有感应,这一切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叮的一声,手机忽然来了一条短信。
沫冉柳眉微讶,不是说信号不好吗?
她足足缓了好一会,才确信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从提包里拿出手机,半亮的屏幕上跃然一条短信,寥寥数字蹿入她的眼底。
沫冉的脸颊瞬间煞白,她死死攥紧手机,冲到门口,抓住监狱的铁栅栏,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薄琰闫,我要出去,立刻放我出去!”
……
另一边,酒店一楼大堂所有的工作人员已经乱成了一团,监控视频不翼而飞,伴娘踪迹全无,这样的责任追究下来,谁也承担不起。
这件事,甚至都惊动了顾如青和顾安安。
等他们赶到一楼的时候,酒店负责人和酒店经理正在为自己开脱解释,频频道歉酒店的失误。
“景先生,七点的时候警方前来例行检查,可能那时候把监控一起带走了。”过了很久,大堂经理才隐约想起了这件事,因为当时正好是办理入住人数最多的时候,忙的晕头转向,完全顾不上这件事。
与此同时,简歌却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神情严肃:“这件事让我来处理,我会把沫冉带回来的。”
“她回不来的。”顾安安淡淡的声音在喧闹而嘈杂的人声中仿佛泼了一盆水,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轻笑道:“她在监狱。”
可是话音刚落,酒店门口传来了几步急促的小跑声。
“我在这儿。”
阴沉的黑眸顺着声音瞬间聚焦在门口,所有的人都朝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个穿着狱服的女人,脸色像刷漆一样病恹的白,门口一辆警车正开着门,她的头发细碎地黏在微汗的脸颊边,她踉跄了几步,一下子摔在了门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她抬眼,求助地看着简歌,伸出手。
简歌连忙跑过去,扶起她,仍由她跌在自己的怀里。
沫冉死死地抓住简歌的胳膊,眼里露出有话要说的意思,可是她看着满是人的大厅,却朝着简歌固执地摇头。
事情的主人公终于回来了,所有的人也松了一口气,最后纷纷散去了。
顾如青自然表达了对沫冉的不满和责备,但是所幸他又有事情要处理,很快就离开了。
沫冉顾不上其他的,甚至完全无视了一直看着她的景岩。抓住简歌,要求和他去房间聊一会儿,其他的事情之后再处理。
等一切都先抛到脑后,回到房间,沫冉急不可耐地拽住简歌的衣袖,露出一截缠满绷带的手腕,斑斑血迹透着妖冶的红。
简歌焦急地反握住她的手,没等他问出口,她径直摇头打断他的意思。她咬着牙,直接质问简歌,道:“简歌,我妈妈在哪里?”
之前为了保证林然的安全,索菲娜和简歌转移了林然的安全病房,特地将她保护了起来。
沫冉这样一幅模样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林然那边出问题了。
简歌以最快的速度拨出索菲娜的号码,电话接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索菲娜。
“您好,这里是安城第四人民医院,您是这位机主的亲人吗?”
简歌停了一下,再度开口:“她出了什么事?”
“病患身上遭受多处刺伤,不明位置多处内出血,正在急救室抢救……”
电话约莫有一两分钟长,可是在沫冉的眼里却忍受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等着简歌挂断电话,沫冉扯了扯唇角,勉强一笑:“她安全吗?”
简歌敛眉,静默着不说话,足足看了沫冉十几秒,沫冉慢慢崩溃地捂住唇,看着简歌摇头。简歌愧疚而无奈,定定地低着头:“沫冉,那边出事了。”
一直紧紧攥在掌心的手机翻出界面,沫冉摁亮屏幕上的那条信息。
你不来,她就死。
信息下方附上一张-林然闭着眼的照片。
沫冉竭尽所能的冷静下来,可是眼眶却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垂下眸,伸过手,让简歌看向那条短信,说话声轻不可闻:“那…我妈妈…她,死了吗?”
---题外话---这几张有点着重写秦晟试图折磨沫冉,没事没事,虐过就宠
第一百三十章 今晚陪着我(3000+)
简歌去处理这件事了,索菲娜在送林然转移的路上遭受到了秦晟的攻击,车上的警察一律被击毙,索菲娜虽然活下来了,但是她活下来只是为了转达给沫冉一个信息。
他想要你死,他就让你死。
她想让你活,你就必须活撄。
带走林然,显然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她还活着。
沫冉崩溃地呆在房间里,她不能再这样了。她冲到浴室里,打开淋浴头,拼命地浇在脸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沾湿,她摔坐在浴缸里,抱着微微发颤的身子,无助而恐惧。
她抬头,看见了站在浴室门口的景岩。
他皱眉看着她,只顿了一秒,抬步朝前迈抓住一边的大浴巾扑过来,同时关掉了淋浴头,景浴巾从背后裹住了她的身体,像围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
蹲下身,抓住耳朵边上的浴巾,揉搓了几下,将滴着水的发丝简单地擦了擦,扶着她站起身,从浴缸里出来。他伸手,解开沫冉身上狱服的扣子。
沫冉抓住他的手指,不抬眼看他,只是就那么抓住他,不多做解释,也不说话偿。
“只是换件衣服。”他语气坚决,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泛白的唇动了动,细瘦的指节却微微弯曲,最后松开了手。
安静在两个人中间生根发芽,她低着头,水珠顺着衣角流淌在地。他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扣子,看着她的衣服渐渐落地,最后解开了裤子的绳结,干净的身体沐浴在湿润的空气里,只能听见衣服落地的声音,以及两个人极轻的呼吸。
她身上原来有那么多细小而琐碎的伤口,一小道划痕落下伤疤,还有烟头烫伤的痕迹,小腿还有几条比较明显的疤痕,所幸前面几乎都看不出来,可那道贯穿整个后背的伤口却像是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看着她身着无物,他的眼底却没有情-欲,只是染满了疼痛,像是每一道伤口都刻在了他的心底,划得每一道都血肉模糊。
他忽然想起简歌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连你都不信任她,那么还有谁能相信她?
浴巾笼盖过来,她微微敛眉,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他的大手猛地拽过浴巾,沉着脸,替她快速擦干净身子,换了一条干爽的浴巾围住她,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朝浴室外走出去。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蹲在她的面前,伸出左手,轻柔地抵住她右手的掌心,吻了吻她的手背,俊眉轻蹙,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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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沾湿的绷带已经晕染出了大片的血迹。
茶几上放着他带来的药箱,他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浴巾外围,再从浴室抽了一条干毛巾盖在了她的膝盖上,然后转身去开了门。
何维青穿着黑西服站在门外,正准备敲门。他看向景岩,随即点了头走进来,看着沫冉的右手,眉头拧得严肃,“这样的伤势应该去医院,找我并不能解决伤口感染的危险。”
“何医生,伤口不深,不用去医院的。”沫冉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情绪在里面,整个人像一尊冰冷冷的瓷娃娃,好像不小心打翻就会彻底碎成片。
她说着话,仿佛要证明伤口并不严重,左手开始拆掉她的绷带。绷带本就是薄教授胡乱缠绕了几圈,解开也非常的容易,但是因为被水打湿,牵扯的时候难免扯到伤口,她却忍着疼,也不吭气。
“你现在弄给谁看?”景岩猛地冲过去扣住她的左手,眸底的情绪消失殆尽,压抑着的满腔怒火遏制不住地溢出,他深呼吸一口,“我请了何医生帮你处理。”
鲜血淋漓的争执显然让何维青难以继续忽视,他沉着脸走上前打开药箱,开始处理沫冉的伤口。伤口确实不是很深,像是用修眉刀之类的工具随便划得,因为划在面积较长,伤到了某条血管的表层,所以伤口很容易被挣裂。
上药的时候,沫冉额头直冒冷汗,全身紧绷,柳眉紧紧蹙成一团,左手死攥成拳。
何维青扫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景岩,他看似没有在观看沫冉的伤口,可是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却焦虑不安,抿着唇,脸色阴沉。
等何维青处理完伤口,再三交代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注意不要碰水等问题之后,景岩就快速打发走了何维青,甚至于他在为难是不是该帮沫冉开一次口嘱咐千万不能行房的问题的时候,冷峻的男音就响起来:“何医生,白玥在3203的房间里忘带充电器了,请你去送一下。”
何维青:“……”
★
关上门,他插上了房间的安全锁,她没有抬头,只是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她倏然看向右边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她踉跄了几步,从茶几上差点摔出去,却挣扎地扑过去,生拉硬拽地关上了窗户,上锁,拉上了窗帘。等做完这一切,抓住布帘颓然滑坐在地。
他的脚步声从眼前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蹲在她的面前,心疼地蹙了一下眉角,直接把她从地上横抱起来,轻喃的声染满无奈:“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她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抱里,仿佛一只听话乖巧的猫咪,眼眶却慢慢得红了,越来越红,最后滚烫的眼泪落在了他手工的衬衫上,烫得令他心底发凉。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她埋在他的胸口,低声抽泣:“啊岩,帮帮我……”
景岩抱着她的手瞬间僵在了原地,他朝前快步走进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手上温柔地抚着她的脊背,半坐在床边,温声道:“别怕,我在这。”
“啊岩,帮我,求你帮帮我。”沫冉用尽全身的力气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缠绕上他精瘦的腰,“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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