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半生情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祭婧
顾如青被带走了,离开的时候面如死灰,以他的诈骗金额,这辈子他已经耗在了监狱里。
“我最后问你一次,她到底在哪里?”
顾安安咬着唇,脸色发白,却依旧像一位落魄而骄傲的公主,站在那里,丝毫不妥协。她轻笑,转过脸,对上景岩的视线,“你爱过我吗?”
景岩俊眉微蹙,终于不再对顾安安抱有任何的希望。他转过身,轻声嘱咐了唐绍几句,混乱的会场已经不在是核心的地方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失踪的沫冉。
“景岩,如果我告诉你她在哪里,可是交换条件是我永远要做景太太。”
“不可能。”景岩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声音却无比的冰冷,凉透了顾安安的心:“这辈子,景太太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苏沫冉。”
“你知道她答应我的条件是什么吗?”顾安安低头轻笑出声,“她说,她能保证你不和我离婚,可是她却不知道我和秦晟做了一笔交易。”
简歌几乎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攥住了顾安安的肩,咬牙质问:“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秦晟就在这儿,距离她不过百米。”
“你知道秦晟会做什么吗?你疯了。”
顾安安漂亮的眉眼清颤,眼眸缀满了璀璨的笑意,她无所谓地轻松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跟他合作,因为他能得到他想要的,而我能得到……”
她看向了景岩。
即便得不到他的心,只要苏沫冉不在,她永远都是名正言顺的景太太。
除掉了段筱,最后只要苏沫冉彻底的消失。
那么一切,都不会再有威胁。
“你们的结婚证是假的,那不过是我骗你的一个把戏。”唐绍送走了顾如青,重新走了进来:“离婚协议书不过也是为了让你相信那是真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想得到的,始终都得不到。
顾安安的脸刹那间仿若不能相信,愣了好一会儿,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她含泪痛苦瘫坐在地,洁白而神圣的婚纱已经失去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只是一场笑话。
可笑,又讽刺。
景岩再没看她一眼,转身朝沫冉出事的地方赶过去,口袋里微微一震,响起了短信铃。
★
沫冉睁开眼,头疼得离开,太阳穴被尖锐的钝痛感折磨,仿佛脑袋要裂开一样。她全身蜷缩在一起,手脚被捆绑,嘴上贴了胶布,被弃置在后备车厢,车子的运行似乎是在拐弯,开得并不是很平稳。
没一会儿,车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沫冉闭上眼,假装昏睡。
一股湿冷的空气从外面倾涌而进,鼻尖吸入湿漉的新鲜空气。身子被抱了起来,下一秒,却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沫冉闷哼一声,地面是碎碎的石子,在沫冉的手臂上刮出好几道划痕,扎得又疼又麻。
她抬眼,看向秦晟,这会儿的天正是正午,日头正高。
他的脸上投下暖热的光,光线亮得刺眼。
“你以为你还能再骗过我吗?”
沫冉浑身一震,全身的鸡皮疙瘩顷刻冒出。她挣扎着蜷缩着身子朝后挪靠过去,滚动着朝他的反方向偏离,却他一脚踩在脚底,狠狠踹向了她。
她下意识蜷了一下,让鞋尖踢在了她的大腿上,她一哼,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他阴冷的笑了,蹲下身,拍了拍沫冉的脸颊,捻起一抹染了灰的发丝到鼻尖,轻轻一吻:“好久不见,苏。沫。冉。”
话音刚落,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开过封的瑞士军工刀,冰冷的刀身落在了沫冉的身上,凉得透心,沫冉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冻结了。
她闭了闭眼,整个脑海里都是景岩。
胳膊上一疼,划拉开一道口子。
脸上呼啸而过,耳朵嗡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得她偏过脸,脸颊被死死地捏住,她被迫睁开眼,正视眼前那个完全陌生的秦晟。
他冷血一笑,用刀尖挑开了她嘴上的胶布,嘴角一疼,空气里微微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沫冉轻喘,口干舌燥,身上疼得发麻。
她看着眼前的人,藏起眼底的畏惧,声音淡漠而冷然,脸上是火辣辣地疼,她皱眉斜睨了他一眼,嗤嗤一笑:“好久不见,vern。”
被唤作是‘vern’的秦晟松开手,站起身,从上至下高高俯瞰着沫冉,一脚踩住了沫冉被困在身后的手指,用力地踩了下去,看着沫冉疼得扭曲的表情,唇角微勾:“五年了,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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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别怕,这一次我来找你,很快(合并两更6000+)
薄琰闫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酒店,这时候简歌已经调出了所有的监控画面,将楼层、电梯、地下停车场的录像全部以三倍的速度在观看。
“停。”景岩摁下了暂停键,指向酒店门口出现的那个清洁工人,“她在这里。”
薄琰闫仔细看了两三遍,不能确信:“景先生确定是她吗?”
“嗯,她朝地下停车场去了,所有的画面切换到地下停车场。”
监控画面录得非常清晰,沫冉一直顾不上张望拼命地跑,而她的身后却并没有任何人在追,画面停留在地下负二层的最后一个摄像头,接着就没了踪迹撄。
“景先生,负下三层的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酒店的监控负责人连续敲了几下键盘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简歌和薄琰闫回头开始交代,带上武装警察即刻前往地下三层停车场偿。
电梯门开,所有武装警察荷枪实弹开始检查停车场的所有车辆。
直到,找到一辆货车,然后在负二层的地下找到了沫冉遗弃的那部手机。
薄琰闫仔细检查了车里车外的所有痕迹,冷静地推测:“懂得反侦察痕迹,没有血迹,车上也没有任何打斗迹象,su可能还是安全的。”
“当务之急,是立刻判断出他带沫冉去了哪里?”
“车胎上有沙土的痕迹,车下干净整洁没有落灰,应该停了几天,旁边的车位空了…婚礼现场有人提前离开了吗?”
身旁的警察偏过头问了几句,得到答复,回过身:“婚礼现场所有人都还在会场里,没有任何人离开。”
“调出监控,立刻查一查事后哪一辆车离开了停车场,查出车牌,立刻用全城的电子眼进行追踪。”薄琰闫拿出手机拨号,等电话接通:“刘队长,我需要一名狙击手。”
简歌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向身后,原本一同进入电梯的景岩在此刻却根本就没有在现场。
如果沫冉在这里失踪,他不可能会不来……
简歌倏然跑到电梯口,朝站在电梯外的一名警务执勤人员问道:“景先生去了哪里?”
“景先生等你们出来后就坐电梯回去了。”
“他去了哪里?”
“电梯的数字跳转为1,应该是去了一楼大厅。”
简歌眼底一沉,“糟了。”
★
手指关节被死死地踩在脚底下,用脚尖用力地碾压着。沫冉疼得眼眶发红,却硬是咬着不吭声,直到vern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松开已经磨破皮的手指,换个方向,发狠地踢了一沫冉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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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个硬骨头,怎么都啃不下。”vern暴戾成性的眼眶红得嗜血,他勾勒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意,手上握着瑞士军工刀,朝沫冉比划了两下。
沫冉的呼吸有点间断,喘不上气:“你也一样没有变,还是像条狗一样地藏在他身上。”
vern的脸色丝毫没有变,他慢慢地蹲下身,眯着眼看沫冉发白的脸颊,邪笑:“他不过是个懦夫,五年前就该解决掉你,却到现在还让你活着。”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沫冉的心跳几乎都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满腔的恐惧都被尽数收回眼底,“你现在杀了我,还不晚。”
“你以为我不敢吗?”vern的刀尖直直地对准了沫冉白嫩的脖颈。
“你当然不敢,因为你才是那个胆小鬼。”沫冉抬头,将纤细的皮肤大面积暴露在vern的眼底,嘲讽一笑:“因为你怕,只要你真的动了杀心,他就会立刻替换你的主意识。”
vern的手指死死地握住了刀柄,凶狠的眼神,可手上的动作却纹丝不动。下一秒,他闭了闭眼,收回了匕首,转眼间换成了另外一幅样子,他优雅地看了眼手里的刀具,折叠收了回来,站起身,冰冷地蔑视着沫冉。
顷刻间,沫冉松了一口气,可是神经却越加的紧绷,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jeff?”
“是我。”
这是秦晟的第三人格jeff,jeff是秦晟和vern的中间人,一旦vern的动作过火,秦晟反抗的时候,就会由jeff来接手当前的局面。
vern是暴力型人格,所有的杀戮都是由他杀人成性作为主导,他负责清理了所有秦晟潜意识里试图除掉的对象,同时也负责保护伤害秦晟的所有人。
“vern想要杀了你。”
沫冉心蓦然一颤,口吻却平静:“他有不想杀的人吗?死了这么多的人,到最后连秦晟自己都成了杀人狂,你呢?就算没有杀人,也是一个恶魔,你们三个人全都是杀人凶手。”
“你到底还是回来了。”jeff冷冷地看着她,“只要你出现,秦晟就会竭尽全力地扼止我们出现,你必须死。”
“秦晟到最后还是要杀我,不是吗?”
“他没有要杀你,他爱你,爱之深恨之切,是你背叛了他的爱情。”
沫冉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眼底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从头到尾,都是你……”
“对,是我。我主导了这具身体,是我灌输给了秦晟我的想法,再由vern不过是完成了这一切而已,呵呵,苏沫冉,没有人会再来救你了,不管是谁,到最后你都活不了……”
jeff从口袋里拿出一柄枪,枪口正对着苏沫冉:“你早就该死了。”
“秦晟…秦晟!”沫冉发颤地闭上眼,一声又一声轻喊着他的名字。
jeff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从扣住扳机的位置落了下来。他不敢相信地看向沫冉,试图再次将手指扣上扳机,却几次都没能成功。
“秦晟,你不能再被这个女人骗了,她不爱你!”
“这一切我会自己解决的。”
“杀了她,杀了她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阻碍了。”
“秦晟,让他替你解决所有的事情,杀了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能够再阻碍你了!”
“不行!不行!”
秦晟的手松开了枪,掉落在了地上。他双手抱头,头疼欲裂地站在那里,踉踉跄跄地挣扎喊出不同的对话。
沫冉一眼就看见了那柄枪,努力地扭动身躯,试图挪过去。手被捆在背后,双脚拼了命地朝前拨动,可是下一秒,他突然蹲下身捡起了那柄枪,眼神却复杂而茫然:“苏沫冉,接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沫冉判断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却从车上拿出了针筒,沫冉频频朝后退,拼了命地摇头:“我不会逃跑,我也不会出声,求你别……”
冰冷的针管扎在了沫冉的胳膊上,她微微张唇,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话,液体已经顺着血管流入了她的身体……
说不出话的声在嗓子里被尽数吞没,眼角轻轻滑落的泪水落入尘埃,她慢慢闭上眼,被秦晟抱起来送入车里,放平副驾驶座,让她安然地躺在上面。
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用酒精擦拭着她嘴角的伤口,贴上创可贴。解开双手双脚的束缚,擦干净她受伤的手背,上了药膏。
她不安地皱眉陷入梦魇,挣扎在梦境中呢喃自语。
他吻了吻她的唇,眼底的困惑和狠戾交织在一起,混杂成奇怪的情绪。
“啊岩……”她的眼角有些湿漉。
他浑身一僵,刹那间被阴戾吞噬了所有残余的理智。
★
“景岩也失踪了。”
唐绍将酒店上下全数都找了一遍,所有的安保人员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别说是苏沫冉,就连刚刚的景岩都一并消失得干干净净,毫无踪迹。
“人不可能在酒店里凭空消失。”
简歌俊眉微挑,眼底是浓稠的思虑,脑海里在飞速运转:“如果沫冉是装扮成清洁工避开了保镖,那么景岩很可能也就扮成了其他的人混了出去。沫冉是怕被发现,可是景岩却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唐绍立刻明白了简歌的意思,他即刻偏过头,一眼就盯住了头顶不远处的监视器:“关掉酒店上下全部的监控。”
“立刻追踪之前所有监控的链接,查出监控的尽头数据送去了哪里?”
唐绍的手里还拿着景岩之前交代过的文件袋,里面所有的资料都已经化作了灰烬,仅仅只余留下一片白纸的边角,上面没有任何的字迹,只是留下了景岩的笔迹。
唐绍对景岩的笔迹再熟悉不过,可是只有短短的一瞥,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
薄教授还对着电脑在反复观看车出库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画面里,副驾驶座和后座没有人,只有驾驶座上有个人,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判断不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秦晟,但是目前为止离开酒店的只有这么一辆车,他不得不把这个人当做秦晟先来辨别。
“能判断出他是谁吗?”
唐绍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秦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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