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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玄武

    李仙缘被她一脚踢开。月奴双膝一弯宛如弹簧般朝前跨出一大步,人已在三丈开外。

    李仙缘双眼斗然瞪大,绝好身手!

    三步两蹿,月奴已经站在了李仙缘家院的墙头,两条修长的美腿绷直的站在高处,宛如铁枪插在墙头之上。夜风拂过,月奴的宫纱闱帽随风轻扬。月色之下,她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暗夜魔神,神秘而肃杀。

    好美的身姿啊!李仙缘心中叹了一声,又急忙惊叫道:月奴姑娘,千万不可造次!!

    月奴冷冷的看着李仙缘,不管是谁,都不能为难了我家公子!

    这李仙缘浑身一记寒颤,如果是皇家呢,你也敢拔而相向血溅三尺吗?

    倩影如魅飘然一闪,月奴消失在墙头。

    李仙缘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半晌没有动弹,浑身冰凉,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快要被人砍头用刑的感觉。

    一番惊悸之后,李仙缘拿出龟壳铜钱神慌意乱的卜了一卦。

    大凶大凶!李仙缘拍额惨叫起来。

    正叫这一声时,薛绍提步走到了院内在那儿笑道:多大的胸?

    薛兄你回来了?李仙缘急忙冲出房门来,左右一看,只有薛绍一个人,顿时就急了。

    你慌张什么?薛绍微皱了一下眉头。

    大事不好了,薛兄!李仙缘急道,月奴姑娘方才带剑出门,去皇宫寻你了!

    薛绍略微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半炷香之前!李仙缘急道,小生方才卜了一卦,大凶之兆啊!月奴姑娘此去多半有去无回,还有可能连累你我!

    薛绍并未惊惶失措,微然一笑道:你最好是另卜一卦。

    啊?李仙缘惶然一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半点惊慌都没有?

    薛绍不急不忙的走进屋里,看到桌上摆着那些龟壳铜钱,拿到手上随意的把玩了一下,笑道,李兄,你这半调子神棍,准也不准?

    这个呵,呵呵!李仙缘有点尴尬的笑了起来,说实话,有时准,有时不准。但若有了血引,再待小生焚香沐浴祷求祖师之后,必然会准!

    血引?

    李仙缘正了正脸色,师门绝技,需得求卦之人的鲜血。

    薛绍笑了笑,你方才为月奴卜的卦,可见没有她的血引。因此,必然不准。

    唔倒是,有可能!李仙缘嘿嘿的干笑,表情比较尴尬。

    叭的一声,薛绍一掌拍到桌上,一枚茶盖顿作齑粉,他的手掌也被划破了两道小口,鲜血流出。

    薛兄,你这是!李仙缘惊骇不已,堂堂的蓝田公子几时变得如此粗悍了?以往若是被绣花针扎了一下,也是要疼得呲牙咧齿的!

    闲来无事,不如就请李兄给我卜一卦好了。薛绍若无其事的摊出手,鲜血长流。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非但半点不操心月奴,还有心思找我问卦?!李仙缘狠是怔了一怔,忙道,待小生取了血引,再行沐浴更衣,焚香上祷!

    稍后。

    薛绍端着一杯茶悠然慢饮,眉宇微沉。心里虽是有一点担忧,可是表情很是平静。

    月奴的胆子,比想像的大。皇宫禁苑那种地方,不是等闲之地。但是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薛绍发现,月奴虽然年方十八,但却识大体知轻重,有着超乎她的年龄与性别的沉稳与睿智。

    前世在军旅与地下世界里混了那么久,历经万千阅人无数,薛绍相信自己有这份识人的眼力。他理由相信,月奴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李仙缘煞有介事的沐浴更衣焚香上祷的折腾了一阵,郑重其事的搬出一个古旧发亮的矮几,铺上一层写满符文的黄绢,用一鼎紫铜炉燃起一瓮檀香,双手平铺于几案之上,认真问道:小生这就给薛兄卜上一卦,问个吉凶!

    谁说我要问吉凶了?薛绍淡淡的道,我问姻缘。

    李仙缘的表情一僵,姻缘?

    怎么,有问题吗?

    李仙缘的表情就像是吃进了一个臭虫那样的尴尬又难看,挠了挠头,没问题,但请稍候!

    说罢,他又跑去重新沐浴更衣焚香上祷了。

    薛绍哑然失笑,半调子神棍,真能装腔作势!

    李仙缘再度坐到神案前时,月奴刚好一只脚踏进了房内。

    公子,你要的谷雨紫笋。她提着一盒茶叶,满面春风的走到薛绍身边跪坐下来,双手递上盒子来。

    茶饼?李仙缘愕然,月奴姑娘你不是夜闯皇宫去了,怎的又去了集市?薛绍笑而不语。

    月奴淡淡的道:半道上我就遇到了公子,公子差我去买茶。有何置疑?原来如此!李仙缘长吁了一口气,你们主仆二人合着伙来要吓唬我!好了,开始卜卦,请二位安静!

    薛绍凝眸深看了月奴一眼,主仆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的各自微然一笑。

    默契。

    薛绍越来越喜欢月奴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了。

    李仙缘闭目凝神念念有词,摇晃龟壳抖动铜钱算起卦来。几番折腾之后,他一脸严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如何?薛绍问道。

    李仙缘一抬头瞪着薛绍,一字一顿的道:宿世姻缘!

    请详解。

    李仙缘长吐了一口气,简而言之,薛兄将来的正房夫人,是前世就已注定的姻缘。

    继续说。薛绍的心中略微一动:安小柔,太平公主?

    早在前世,你们二人就已缘定三生。李仙缘双眉紧锁的很认真,但是前世那一回你们俩有缘无份。只待到了今生,才能真正修成正果。但是

    前世?薛绍不禁笑了,但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李仙缘摇了摇头,小生修为太浅,怕被天谴遭受无妄之灾。薛兄请见谅!

    你若不说,必遭眼前之灾。薛绍淡淡的道,月奴,掐死他。

    月奴杏眸一寒,李仙缘马上吓得惊弹起来,我说我说!

    月奴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绍笑道:好了,别吓唬他。快说吧!

    薛兄和尊夫人在这一世必然相遇,或许也能修得正果。但是李仙缘双眉紧拧表情严肃,你们二人必要经历无数的坎坷与磨难。薛兄要做的事情,远不止娶一房夫人那么简单;你们二人要承受和面对的,也远不止一棕婚姻那么轻松。

    别故弄玄虚了,赶紧要的说。薛绍道。

    好吧!在遇到尊夫人之前,薛兄你是拈花一笑风月无边,咨意人生飘然如仙。李仙缘说道,但是薛兄至从遇到尊夫人,人生就会彻底发生改变。而且薛兄的这一棕姻缘之中透着一股血光凶唳之气,它就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要以血肉人命为食!薛兄要想与尊夫人修得正果,估计得要去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李仙缘深吸了一口气,顿戟一怒,伏尸百万!

    薛绍不以为然的嗬嗬笑了起来,那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顿戟一怒伏尸百万?

    月奴也声音一沉,此语,诛心!

    小生真的只能说这么多了。李仙缘慌慌张张的收起龟壳铜钱起身就走。

    你这神棍,装腔作势!薛绍倒是无所谓,虽然他这些东西听起来很玄妙也挺有意思,但完全犯不着为之噤若寒蝉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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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官分清浊
    对于多年行走在生死边缘并且转瞬间跨越了千年鸿沟的薛绍来说,生死都已看透,所谓的命运的安排不可更改这种事情更是一纸荒堂言。我命有由我不由天,这才是他一惯信奉的座佑之铭。

    小生先去沐浴更衣,少时哎呀!

    一声惨叫,李仙缘慌乱之下踢到了门槛,五体投地摔翻在地。额头直接撞上了一个摆放花盆的高几,待他落地那个花盆就掉了下来,直接砸中他的后脑勺。

    天机不可泄露!

    李仙缘晕了过去。

    薛绍不由得愣了一下神:真有这么邪门?

    公子,休要听他胡说八道,何来这许多的磨难!月奴没好气的道,不管是谁敢要为难公子,月奴必要取他项上人头!

    薛绍摇头笑了笑,我们先把那个遭了天谴的半调子神棍抬起来,扔到床上去吧!

    料理妥当后,月奴局促的垂手立于一旁,低着头,一副准备挨训的表情。

    薛绍淡淡的道:皇宫里好玩吗?

    月奴突然一下就单膝跪倒在地,月奴鲁莽,请公子治罪!

    薛绍双手捧住她的柔肩将她扶起来。月奴身材高挑仅比薛绍稍矮,两人脸对着脸形成一个暖昧的贴面相拥姿势。

    月奴顿时双颊菲红低下了美人螓首,大气都不敢喘,更不用说正眼去瞧薛绍。

    月奴,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一心向我。薛绍说道,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月奴抬起头来眨了眨她那双宝石一般的混血儿深邃美眸,眼神之中灵气奕奕,月奴明白了!公子是在教导月奴,凡事需得低调谨慎,不可张扬跋扈!

    孺子可教。薛绍微然一笑,点头赞许,夺命的鹰食人的虎,从来都不会张扬跋扈的耀武扬威,只有等死的老鼠和兔子,才喜欢上蹿下跳。

    月奴惭愧!以后定会谨慎藏拙!月奴羞惭的红了脸,低下头。

    聪明。薛绍微笑的点点头,轻吁了一口气,月奴,现在你就是我身边最为信任与得力之人了,莫要让我失望!

    公子,我!月奴凝眸看向薛绍,一时语塞不知做何措辞,眼神之中似有万般意味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不必说了。薛绍微然一笑,我明白。

    后半夜里,李仙缘才算悠悠醒来,薛绍和月奴都留在他这个光棍的房间里照顾。

    醒了?薛绍笑道,饿吗,喝点肉粥吧?

    没胃口李仙缘哼哼唧唧的躺着,有气无力。

    那吃一点时鲜的水果润润肠胃?

    吃不下

    薛绍坐到了他身边,要不,我给你安排两个漂亮姑娘来暖床?

    先扶扶我起来。

    薛绍双手捉住他的衣襟将他一把提起,然后往他后背塞了个大枕头,好了,别要死要活的。医师给你看过了并无大碍!——我跟你说件事情,你给些建议。

    说,说吧。李仙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要喝粥。

    贱人!薛绍将一碗粥塞到他手里,说道,我想寻个职事来做,不想再整天游手好闲了。

    职事?李仙缘拿着粥碗意外的怔了一怔,薛兄的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薛绍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说道:总之,这是我深思熟虑以后的想法。我不想一辈子混吃等死碌碌无为。

    不对呀!李仙缘急忙道,眼下薛兄不正有一份顶天的职事等着去做么,因何还要另谋他就?

    什么职事?

    做驸马啊!

    薛绍双手一摊,那我还不如混吃等死碌碌无为。

    李仙缘连轮了几下眼珠子,无语以对。其实他心里也有数,娶公主做驸马,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未必就是件多么光鲜和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是一些望姓门阀和仕族名门的人,对于和李姓皇室结亲,更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大唐的公主绝对不好娶。所以,蓝田公子薛绍有这样的心态,李仙缘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那薛兄心里,可有什么打算?李仙缘很自然的问道。

    薛绍答道:我想从戎。

    啊?李仙缘像是听到了天书一样,嗤的一声就笑了,薛兄,你可安好?

    什么意思?

    李仙缘将粥碗放下,一本正经的道:薛兄想要步入仕途,一点也不难。但官也有‘清浊’之分——你可是身负皇室血脉,更兼出身于河东薛氏大族西祖一脉。似你这般高贵的出身,岂能自甘堕落去从戎,落入‘浊流’的下乘?

    薛绍这才恍然。

    没错,在眼下的仕绅贵族们看来,就算是为官,也得分个清浊。清官大概是指文官一类,浊官,自然就是武将了。虽然大唐的社会风气是尚武的,武将的社会地位也并不低。但是在仕族圈子尤其是社会地位显赫的老牌贵族们看来,当个浊官却是件挺丢人的事情——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句俗语(大意)就是从现在开始流传开来的。

    薛绍出身于河东薛氏大族,而薛氏一族又有两个主要的分枝,分别称为西祖和南祖。

    其中南祖一脉是名将薛安都之后,他的后代里出了不少将才,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现如今大唐天下鼎鼎有名的战神——薛仁贵!

    但是话说回来,薛仁贵在功成名就之前,那可是穷得饭都吃不上了。那时候除了姓氏,他跟贵族还能扯上什么关系?

    虽一姓之中,高下悬隔。

    如果能有选择,相信薛仁贵当年也不会甘心去应募从军,至少不是从一个白衣小卒干起。

    现如今,西祖一脉最为旺盛而且清官辈出,像薛绍的大哥薛顗那样高居刺史之位的封疆大吏可不止一个,就是在朝堂中枢为官的也是不少,最为著名的当属中书令薛元超,当朝宰辅。

    李仙缘见薛绍没了言语,连忙劝道:小生以为,此等大事,薛兄不妨和族中的长老还有令兄去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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