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暗叹一声,就算雪千寻勉强自己喜欢女人又如何,东方不败又不可能会喜欢她。摇了摇头,对东方不拜败对视一眼,齐齐苦笑。
回到别院之后,杨莲亭立时去见了杨璞与王氏。
杨莲亭开门见山道:“别回京了,辞官,与我一道去洛阳。”
杨璞一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莲亭道:“我把建昌伯打成重伤了。”
闻言,杨璞不由一惊,他还在苦恼皇后要将侄女许给杨莲亭一事,但现在杨莲亭竟然直接将皇后的弟弟给打成重伤。这样一来,不但做不成亲家,反而成了仇家。
杨莲亭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若继续留在朝中,难免因为此事而受到皇后的迁怒。我也已经决定辞官了。”
杨璞惊呼道:“你也要辞官?为什么?凭你的声望和皇上对你的宠信,就算是皇后也难以拿你如何。”
杨莲亭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杨璞一怔,杨莲亭虽未明言,但他已是会意。他终究只是皇帝义子,而不是亲子,再亲终究亲不过枕边人张皇后。更何况帝心难测。他在民间的声望甚至盖过了朝廷,盖过了皇帝。长此以往,难保皇帝不会对他心生猜忌。
杨璞点了点头,道:“好,我辞官,跟你去洛阳。一顿。又笑道:“正好去参见你表哥陆青的婚礼。”对杨璞而言,杨莲亭的安全比什么荣华富贵都重要。
杨莲亭道:“那好,收拾行装,稍后立即出发。”
杨璞疑惑道:“为何如此着急?”
杨莲亭道:“此地离京城不过一日路程,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稍后,杨莲亭回到院子中,却是被雪千寻给吓了一跳。
雪千寻一身白色锦衣,头戴冠帽,手拿折扇。坐男装打扮的她看起来却是英气逼人。
看着反串男子的雪千寻,杨莲亭眉头一挑,无奈道:“雪千寻,你又想干嘛?”又看了看落尘,问道:“我不是让你护送她回黑木崖么?”
“啪!!”
雪千寻一摊折扇,轻轻摇了摇,嘴角一掀,道:“谁说本公子要回黑木崖?现在我不想回去了。”
而东方不败则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雪千寻。赞道:“不错,似模似样!”
闻言。雪千寻顿时一喜,随即充满挑衅的看了看杨莲亭。
东方不败又指了指雪千寻身上的衣衫,道:“这里再收一收。”又了雪千寻的脯,道:“再束紧一点,这样就完美了。”
被东方不败袭的雪千寻顿时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杨莲亭一翻白眼,拉过东方不败。叹道:“小白,你怎么也陪她一起胡来啊?”
东方不败笑道:“我倒是觉得很有趣很。”
她假扮了六年的男人,但这并不是她喜欢如此,而是她不得不如此。自从独孤求败死后,她身边再无可依靠之人。在日月神教之中,她谁也不信,提防着任何人,唯恐自己女儿身的秘密被人知晓。即便假借葵花宝典瞒天过海,偶尔恢复女装也是心中疑神疑鬼,担心秘密泄露。
再加上仇恨的刺激,她的心才会大变,不同以往的‘东方白’。
但现在,她与杨莲亭相认了,俩人识于微时又感情深厚,对他更是极为信任,只要在他身边,她心中就会极大的安全感。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恢复女儿身的东方不败不知不觉中倒是回归了一些本。
她女扮男装六年,自然于此道,经验极深,此刻见雪千寻竟然也女扮男装,兴致勃勃的她却也忍不住指导一番。
杨莲亭对着雪千寻,摇了摇头,惋惜道:“雪千寻,好好的‘聂小倩’你不做,非要做不男不女的‘姥姥,简直是无药可救。”
雪千寻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这个‘黑山老妖’想要拆散我们,我又何必如此,现在本公子决定了,要当‘宁采臣’,从你这个‘黑山老妖’手中抢回‘小倩’。”
东方不败顿时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杨莲亭和雪千寻二人打什么哑谜,当即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雪千寻道:“小倩…不,教主,等下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杨莲亭又好气又好笑,道:“雪千寻,你就算想当同恋,也别来招惹小白啊!岂不闻:朋友妻不可欺!”
雪千寻脸色一僵,又强硬道:“谁跟你是朋友,再说,教主还没嫁给你呢!”
杨莲亭白了她一眼,又对东方不败告诫道:“小白,你离她远点的好,以防她对你图谋不轨。”
东方不败不由捧腹一笑,笑道:“莲弟,你认为这有可能么?”
杨莲亭哑然一笑,戏谑道:“也是,不论她怎么扮,始终还是个女人,占卜了你便宜。”
雪千寻怒道:“杨莲亭,你少看不起我。”
杨莲亭道:“雪千寻,你要胡闹是你的事,但最好有个限度,别闹过头了。”说完拉着东方不败走了出去,到门口之时又一顿,回过头对着雪千寻严肃道:“还有。你部本来就小,勒得太紧小心以后‘一马平川’。”
“你这个混蛋!”
这句话顿时让雪千寻炸毛了,将手中折扇狠狠砸向于他,杨莲亭随即闪身一避,拉着东方不败逃之夭夭。
不多时,众人收拾好了行装。便准备启程前往洛阳了。
当见到一身男装打扮,英姿勃勃的雪千寻之时,许多护卫皆是一愣。顾长风不由摇头长叹,惋惜不已。
杨莲亭见到顾长风不由一愣,当即问道:“你要随我们去洛阳?”
顾长风点头道:“恩,今日之事我也有份参与,建昌伯必然亦是对我悔恨在心,回京之后难免自取其辱,倒不如随侯爷你一道辞官。只是不知侯爷愿不愿意收留在下。”
杨莲亭笑道:“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本来也担心你受到牵连,既然你也愿意辞官那便随我一道,毕竟是我打了张延龄才连累了你。”
顾长风道:“侯爷言重了,侯爷只是做了长风想做而不敢做之事,长风心中佩服都来不及,对侯爷绝无有一丝怨言。”
杨莲亭拍着顾长风的肩头,道:“以后也不需要再侯爷侯爷的叫我了,我可不是侯爷了。你应该知道,我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个虚名。你若当我是朋友,直呼我名即可。”
顾长风肃然道:“即便侯爷辞官,在天下百姓心目中侯爷依然是无可取代的逍遥侯。能能侯爷相识相交,是长风一生之中最大的幸事。”
杨莲亭道:“长风兄,既然当我是朋友,便不要在乎这些虚名。杨莲亭交朋友从不论出身,亦不计较身份高低。”
顾长风不由心中感动,暗自感叹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杨莲亭如此人物屈节相交。
不久,众人便整装出发。浩浩荡荡的启程向着洛阳方向赶去。
队伍中有俩辆宽敞舒适,美奢华的马车。
杨璞与王氏乘坐一辆,而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乘坐一辆,当然,还有一个强行挤进来的雪公子雪千寻。
而此时,雪千寻正给东方不败绘声绘色的讲着‘倩女幽魂’的故事,不过这个版本是雪千寻版本,变味不少,结局也便是大团圆结局了。
听完后,东方不败问道:“莲弟,这故事是你说给她听的么?”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恩,不过跟我讲给她听的略有些不同而已。”
雪千寻冷冷道:“我这版本比你讲的要好得多。”
杨莲亭顿时撇了撇嘴,却没去搭她的话,免得她借题发挥,无理取闹。而是看向东方不败,言道:“我还会一曲‘倩女幽魂’,小白想不想听?”
东方不败喜道:“噢?还有曲子,我倒要听一听。”
雪千寻口道:“那曲子我也会,我弹给你听。”
杨莲亭一拍额头,心道:“看来这妮子是铁了心要做我的情敌,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东方不败笑道:“你们一人弹一遍。”旋即目光又在杨莲亭与雪千寻二人来回瞧了瞧,心中亦是觉得好笑。
杨莲亭等人还未到洛阳,张延龄便已被送回京城,同时杨莲亭在酒楼说的话也随之传到了京城。
短短一时间,立时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朝中许多人都明白,杨莲亭必将面对皇后与张家的报复。但众人揣测的是皇帝到底是会帮皇后?还是会护着杨莲亭?
但许多人都知道,不论如何,此事恐怕难以善了,毕竟张延龄是彻彻底底的废了,如此大仇,张家也好,张皇后也好,绝不会就此放过杨莲亭。
事实上,在知道张延龄的伤势之后,张皇后怒不可揭,当初将桌子都踢翻了,咬牙切齿的吼道要杀了杨莲亭,而她也直接在朱祐樘进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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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帝心难测
在知道宝贝弟弟被杨莲亭打成重伤之后,皇后便立时与皇帝二人一道出,亲自去探望了张延龄,当了解了他已是不能人道之后,张皇后当场就给晕了过去。
an “我可怜的弟弟啊!姐姐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杨莲亭,你这个天杀的贼子,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即便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难消本心头之狠。”
在张皇后想来,当初是她在朱佑樘面前美言,杨莲亭才会被他收为义子。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赖有她。
但如今,他竟然将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打成了废人,这个仇她无论如何都要报。
“皇上,你一定要为弟弟他主持公道啊!”
于是,张皇后在朱佑樘面前连眼都哭肿了,大有一副你不杀他,我就去死的作态。
朱佑樘在一知道此事之后便晓得要出大乱了。张延龄为人如何他自然有所了解,而杨莲亭心怎样他也是知之甚深。
然而,在知道张延龄伤势之后。朱佑樘当即便是心中一怒。
此事虽是张延龄理亏在先,但杨莲亭下手太狠了,若只是单单伤了张延龄,朱佑樘也不会太过怪罪杨莲亭,但杨莲亭竟然直接将他给废得彻彻底底,可谓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连半点情面都不给皇后,等同于也不给他这个皇帝情面。
可以说,对于张延龄和杨莲亭,朱佑樘皆是心有不满。
张延龄虽然是为非作歹,多行不法之事,对朝廷毫无建树。但他终究是皇后亲弟,是他的妻弟。
而杨莲亭于国于民都有大贡献,大功德,可谓是安邦定国的能臣。可是哪怕他对他另眼相待,厚爱有加。义子终究只是义子,更何况俩人并无深厚的感情可言。尤其,作为一个皇帝而言,杨莲亭先是他的臣子,再来才来是他的义子。
张延龄纵然再不是,杨莲亭如此辣手无情。却让朱佑樘心中对其多了些许不满,觉得他做得太过了。
但他却不可能依皇后所言,下旨处死杨莲亭为张延龄报仇的。
一来,此事张延龄理亏在先,杨莲亭占尽道义,尤其是杨莲亭民望极高。而张延龄名声狼藉。而且哪怕是依法严办,杨莲亭也罪不至死。
二来,杨莲亭已是主动认罪,自请削爵辞官。
若真顺皇后的意思,下旨处死杨莲亭,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他?
更何况杨莲亭有功于社稷,直接间接救助过的百姓数以百万计。就连国库财政紧张之时,杨莲亭甚至也带头捐赠过几回。如今,他可以说是受尽天下万民的爱戴,如此杀了他恐会闹得民怨四起。
莫说杀杨莲亭,甚至只要他下旨降罪于他,也可能会被百姓抨击为帮亲不帮理。
朱佑樘此时也没真想过要杀了杨莲亭,毕竟他的存在,对大明朝来说还有很大的作用和意义。
他还有存在的价值。
张皇后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尽了浑身解术,却依然见朱佑樘只是对她好言安慰。闭口不提整治杨莲亭一事,不由心中大急。
半响,张皇后眼中光一闪,随即泣声道:“皇上,臣妾这全是为了皇上着想。杨莲亭他未及弱冠之龄,便已是位高权重,而且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皇上你,百姓都谣传他是圣人在世,天神下凡。且他出身江湖,与武林门派多有结交,又是西岳商会的幕后掌控者。长此以往,放任他继续做大,恐怕他会有不臣之心,危害到江山社稷啊!”
闻言,朱佑樘顿时脸色大变,神情警惕的环视四周,唯恐张皇后所言被人听了去,若是皇后所言传了出去,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朱佑樘不是其祖朱元璋,没有他那样的魄力和狠劲,敢于戮杀功臣。
但他终究是一个皇帝,任何一个皇帝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威胁到自己江山安稳的存在,都不可能视若无睹,无所察觉。
不久前,他也想到了这层,毕竟不论是杨莲亭这个人,还是他生平事际都是有些玄乎,太过耀眼,光芒无法掩盖。
作为皇帝,他对任何可能威胁到江山安危的存在都是极其的敏感。
可当他察觉到杨莲亭的潜在威胁之时,他已经是誉满天下,无法将之轻易除去。
朱佑樘亦是安慰自己杞人忧天,但这念头一起,便在他心中一直挥之不去。他一面继续重用杨莲亭,一面又满天下搜寻有感知天赋的奇人,让人学习杨莲亭编著刊印的地理学,寄望培养出能预测天灾的人才,只要能培养得出,杨莲亭也就不足为患了,因为到时他的民望将会被分摊,而培养出人才的朱佑樘却会因此被百姓赞颂。
但可惜,朱佑樘这个想法注定落空,杨莲亭本就不知如何预测天灾,他出的书又怎么可能培养得出这样的人来。
朱佑樘虽已是对杨莲亭有了提防,但到目前为止,杨莲亭都没有半点谋反的迹象,反而是尽心尽力一直为天下安定做着贡献。
可以说朱佑樘很矛盾,很纠结。一方面他需要杨莲亭,因为他对朝廷确实是有极大的作用。一方面又忧心他会慢慢变质,怕他随着名声日隆,野心也越来越大。
杨莲亭的护卫队中有许多人是朱祐樘派出的心腹,保护杨莲亭的同时,事实上也肩负着监视着他的秘密任务。但这两年来,杨莲亭并无有做过什么不法之事,更别说是谋逆之事。
要说唯一能问罪杨莲亭的,除了几年前他杀死锦衣卫一事,唯有他经商一事,毕竟律法规定:勋戚家人不得从商,侵扰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