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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文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盟小晨晨

    面对对方疑惑不解的目光,他解释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的文学,制造舆论逼迫拿破仑三世让步,让世人真正的认同法国现实主义的作家。浪漫主义已经日薄西山,描述大革命时代的也终将成为过去式。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应该会为巴黎的压迫而发出不平的声音,会成为底层的法国人民心声的呐喊,更应该是法兰西的良心!

    将压在心底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加里安松了一口气。

    看惯了在贫民窟中挣扎无望的眼神,在机器旁站十六个小时,每个月却只能拿到一百法郎左右的工人,而锦衣玉食却无所事事参议员,却能每个月拿到数千法郎,还不算上担任其他公司顾问支付的薪酬。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加里安神情冷淡,继续说道,然而我所做的一切却抵不过其他鼠目寸光的作家在背后捅刀子。他们以为我倒下了,巴黎文学事业就会迎来繁荣?可笑至极!这群鼠辈根本就没有远见卓识,也没有头脑。如果我倒下了,新闻审查将会再一次收紧口袋,那些为民众发言的人,那些不怕刽子手的正义囚犯将会一个一个的处决。

    加里安阁下,你

    甘必大的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一方面,他与对方的立场是一样的。

    追求信念的人,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黑暗中最先醒来的人会死,我想做第一个殉道者。

    甘必大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加里安之前一直扮演着文学先驱者的角色。

    这次的官司只是想让所有人明白一件事,任何试图阻拦我的人,无论用哪种方式,我都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跟我作对,就是跟巴黎人民作对!

    我要让其他蠢蠢欲动的小人亲眼看到莱昂·布洛瓦的下场!

    甘必大握紧了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加里安阁下。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

    同样坚毅的脸庞,甘必大盯着星辰般的眼眸,如同照亮了阴暗角落的光芒。

    写作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你是在乎名利,然而却从未写过一篇讨好第二帝国的作品。如果说你是在乎金钱,却每次写到一半戛然而止。根本不在乎你的稿费。我很好奇,你为了什么。

    加里安思考了片刻,转过头对日后的第三共和国支柱,脑海中突然电石火花一念转,心中突然想起史蒂芬·金所说的一句话,给了面前的求知者一个最佳的答案。

    不。

    办公室的阳光还没透过百叶窗,照亮整个房间。加里安的身影一半笼罩在阴影之中,只留给了甘必大一个模糊不清的剪影。

    写作之于我是一种坚定信念的行为,是对命运绝望的挑衅和反抗。




第二百二十一章 言论自由?呵呵
    狭窄的木床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为太过狭窄的缘故,不得不弯弓着腰睡觉。摆放在桌上的稿纸随意的占据了桌面。蘸过墨水的鹅毛笔滚在一边,在桌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墨渍。

    莱昂·布洛瓦沉浸在睡梦之中,他梦见身败名裂的加里安站在四季酒店的最顶层,凌冽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角,站在了楼顶的边缘,已经退无可退。

    他绝望的看着身后想逼死他的一众文人,最终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无望的眼神盯着自己,然后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布洛瓦还没得意过来,他感觉到一双手从背后狠狠的推搡了一把,整个人向前翻仰,也从楼顶之上甩了下去。

    最后回过头的一瞬间,他看见满身是血的加里安站在身后,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眼神阴冷的凝视着自己。

    啊,别过来!

    随即他被噩梦吓醒,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然而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布洛瓦穿着睡衣打开了大门,看见于斯曼神情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槛,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朋友,你招惹上大事了。

    嗯哼?怎么了?

    布洛瓦揉了揉眼睛,还没从睡梦之中醒过来。他打开了门让于斯曼进入阁楼。

    于斯曼看着对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焦急的说道,我听说加里安要上法庭告你。

    告我?

    布洛瓦彻底的懵了,他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问道,他告我什么?凭什么告我?他告得了我吗?

    不知道,反正从波德莱尔那边得到的消息,是要以诽谤罪告你!

    诽谤罪?

    布洛瓦不怒反笑,他拍打着于斯曼的肩膀,笑着说道,他凭什么告我?我的文章哪一条罪名犯了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法律?真是可笑。让他去告吧,见鬼,如果他有胆量的话。我还要继续撰文,继续骂他,这个该死的伪君子,小人,我诅咒他堕落地狱!

    骂了一顿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他反而安慰起紧张兮兮的友人,宽慰道,放心吧我的朋友,这不过是流传的假消息而已,他绝对不可能起诉我,因为他起诉我的话,将毫无胜算。难道现在的知名作家都是一群蠢货吗?连帝国法律都不了解一下?

    但是

    于斯曼忧虑的望着一脸自信得意的友人,说出心中的困惑。

    但是那可是加里安,他从来都不按照常理出牌,之前的所作所为

    布洛瓦没有理会友人的忧虑,将于斯曼的担忧归结为纯粹的小心谨慎,却没有想到加里安真的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作家。他拿起了酒瓶,给桌上的两个杯子倒上了半杯杜松子酒,并且将其中一个杯子递到了于斯曼的面前。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应该喝一杯杜松子酒放松庆祝一下,而不是担忧根本不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灾难。加里安现在很忙,他没有空理会我们这群小人物的死活。况且他在投诉之前,至少先了解咨询一下律师吧。

    他呡了一口酒,咧开嘴说道,这酒味道不错,你也来一杯?

    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当然了解过第二帝国法律,不然怎么敢起诉布洛瓦阁下。

    于斯曼和布洛瓦同时回过头望向身后,只见加里安身边跟随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布洛瓦的房间。他捏着鼻子,打量着这个狭小阴暗,杂乱无章还弥漫着酒味的出租屋,不禁皱起了眉头。

    抱歉,刚才你们门没关好,我直接进来了。

    加里安双手负背,微笑的打量着背后捅刀的小人,文人相轻原本是寻常事,但布洛瓦这个卑鄙的小人所作所为实在让他感到恶心。所以他不计一切代价,都要让这位名声并不出众的作家身败名裂。

    我还认为特地撰文羞辱批判我的人应该是一位自律,正直,善良,勇敢的作家,但是现在看来我好像猜错了。对了,想必您就是布洛瓦阁下吧。

    加里安指着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男人,自我介绍说道,我就是你口中卑鄙无耻的文坛败类,加里安。这是我的律师,甘必大。

    突然来这么一出,布洛瓦反而不知怎么接话。他挠了挠头,刚想开口,就被甘必大打断了。

    原本想委托其他人将这份起诉书送过来,但是我的雇主加里安阁下却坚持亲自送过来。我们将以诽谤罪的罪名起诉你,布洛瓦阁下。

    布洛瓦双眼通红,看着面前风轻云淡的加里安和他手中的起诉书,突然有些慌了。

    你想做什么?加里安,我之前的文章哪里构成了诽谤罪名?你分明是想公报私仇!

    你说错了,布洛瓦先生。

    加里安微笑着说道,我和你之间只有私仇。

    我有言论自由的权力!

    布洛瓦咆哮着说道,说什么话是我的自由!

    房间里回荡着愤怒的声音,不少邻居从门外探出头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一个蠢货啊。

    加里安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起诉书递到了面前,耐心的说道,

    我必须要纠正一下布洛瓦阁下的观点,言论自由指的是,政府不能因为你说过的话而逮捕你。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必须听你说的话,并不代表其他人必须容忍你。言论自由并不保护你免于批评和其他后果。如果你被辱骂,被抵制,被告上法庭,甚至被殴打被枪杀,你的言论自由并没有因此被侵犯。这只是因为人们认为你是一个混蛋,然后他们告诉你会有什么下场。

    他将文书一把拍到对方胸口,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你这个混蛋乱说话的下场!



第二百二十二章 法国作家的乱象
    布洛瓦愣在了原地,从加里安的不善的语气中,他听出了另外一层更加不友善的威胁。一股蔓延全身的恐惧迅速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要为自己的狂妄言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整个人顿时像泄气的皮球,险些瘫坐在椅子上,于斯曼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浑身瘫软无力的好友,愤愤不平的说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加里安阁下,你已经达到目的了。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的稿费甚至只能勉强付得起房租。你的良心已经丢了吗?

    谁说我达到目的了?

    加里安高举着手中的白纸,一本正经的回答,听好了,布洛瓦阁下,在你没有身败名裂之前,我是不会停止对你的控诉。我才不管你的人生如何糟糕,我只知道你惹恼了我。

    他微微弯腰,眯起眼睛打量着六神无主的小人,冷笑说道,下周法庭上见,好自为之。

    加里安将诉讼传达到布洛瓦的耳边之后,任务就已经完成。至于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下次想踩着自己声望往上爬的蝼蚁们看到惹恼了沉睡巨龙的下场时,他们至少会嫌掂量一下自己的水准。

    走吧,甘必大律师。

    加里安转身出门,甘必大跟随在他身后,走过了墙壁剥落的走廊,走出那幢仿佛摇摇欲坠的烂尾楼。

    甘必大有些于心不忍,他凑近了加里安,小声的说道,等等,加里安阁下,你真要投诉他吗?布洛瓦的生活并不宽裕,一旦起诉成功,他可能会背上巨额的负债。而且你这个精神损失费两千法郎实在是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赔偿,从帝国法律的角度来讲,这种起诉并不靠谱。

    但是加里安压根就没想过要从正规途径起诉他。

    那么是不是我就活该被这种小人践踏名誉?活该有财富和声望?活该成为著名的作家?

    振振有词的反问,却让甘必大愣在原地。

    贫穷不是他作恶的理由。一个能写出伟大诗篇的作家,与他本人是否是一个人渣,没有半点关系。我教训的是一个该死的小人,而不是谋生计的作家。

    甘必大无话可说,他望着面前高大的背影,对他的认识又逐渐模糊起来。

    他有对工人和穷人悲天悯人的仁慈。

    也有对贵族和小人不近人情的残忍。

    他有才华横溢的笔尖。

    也有嬉笑怒骂的寻常。

    一个复杂的,捉摸不透的人。

    甘必大阁下。

    突然地开腔,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

    加里安没有回头,只是对身后的甘必大说道,作为一个并不虔诚的天主教徒,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五楼西南角的百叶窗打开了一半,站在窗口的于斯曼看着楼下远去的两个背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他气得浑身发抖。

    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嚣张的作家。

    此时的布洛瓦坐在椅子上,心凉半截。低垂姿态如同落败的战士,沮丧的目光集中在那份起诉书上。

    五分钟之前,他还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

    而现在,他像是刚打完败仗的士兵,抬不起头。

    像加里安这样将得罪自己的人往死里整的作家,他还是第一次见。毕竟在文坛中,同辈之间互相倾轧,落井下石的事件不在少数。

    夏多布里昂年事已高时,始终被赞扬声包围的他也感受到阿贝奥布瓦沙龙里年轻作家的野心。他并不欣赏拉马丁,认为在浪漫主义滋养下的作家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当贝朗热和拉芒已经年过花甲,却依旧在无情的阻挠着年轻作家的成长,嗜酒成性的塞缪不幸首当其冲。康迪讽刺拉马丁是年老的太阳神,圣勃夫挖苦雨果和巴尔扎克是时代的落后者,大仲马讽刺内瓦尔是一个奇怪的疯子。艾德蒙特地撰文嘲讽莫泊桑的性病,将他的声望往死里睬。

    褪去耀眼的文学光环,这些作家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可能是品行道德肮脏的小人。

    他只不过是骂了加里安几句,想着借机蹭一下热度。谁知对方却狠狠的反咬他一口,不死不善罢甘休。

    我该怎么办?于斯曼,我该怎么办?

    布洛瓦抓着于斯曼的手,惊慌失措的说道,他要起诉我!这个混蛋要起诉我!

    于斯曼迫于无奈,摁住了疯狂状态的友人,安慰说道,冷静点,我的朋友。

    于斯曼松开了布洛瓦的手,叹一口气。之前自己提醒过他加里安不是一个随便招惹的角色,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应验在他身上。

    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这场官司。虽然之前作家之间互相诽谤,但是也从未有人因为一句批评或者羞辱,被送上法庭被告席。至少法官不会轻易的做出判决。

    于斯曼冷静的安慰自己友人,然而他却没有预料到另外一件事。

    加里安可不是以文学家的身份去打官司,他将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将布洛瓦打入深渊。

    从另一方面来看,这算是一件好事,我的朋友。

    于斯曼向他解释说道,对于已经尝到成功滋味的作家而言,担心被读者遗弃已经成为他们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忧虑,面对别人的尊敬,他们表面上傲慢,内心却是小心翼翼,深怕担心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发生,自认为了不起的作家都对周围人不怀好意的态度异常敏感,总认为别人想把他们赶出文学名人的殿堂。

    于斯曼认真地说道,我认为您应该去找一个人,或许他能救你。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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