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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文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盟小晨晨

    都德小声的问道,加里安阁下,你这是打算拒绝官方沙龙的邀请。

    加里安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靠着木桌的边缘,对都德说道,抱歉,我天生对这群人过敏,路走不到一起,也不打算掺和到一起。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更想创办一个落选沙龙,将那些才华横溢都不得认可的文人汇聚在一起。

    另立门派?

    是给郁郁不得志的作家一条出路。

    加里安看着面前的都德,像是回忆起曾经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文艺之争。

    雨果的话剧《欧那尼上映之时,古典派的保守文人便对他们进行猛烈抨击,甚至在法兰西的歌剧院里朝观众席扔垃圾,当时一片白菜叶当时就砸中了巴尔扎克先生的脑袋,把雨果阁下逼得灰头土脸。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的诽谤抨击,也改变不了《欧那尼的大获成功,更改变不了古典派终将江河日下的事实。

    这是我想对你说的第一件事,不要盲从文学权威。

    文艺要通过实践,到群众中去考验。形象是否站得住,是否为人民所喜闻乐见,不是你的领导批准可以算数的。艺术作品的好坏,要由群众回答,而不是由权威回答;如果有原则上的错误,违反社会的作品,我们要抵制,不能任其自由泛滥,更不能像戈蒂耶阁下一样,宣称文艺可以脱离社会道德。

    所以人民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惊世骇俗的言论,个性十足的文人。

    这是都德对加里安的第一印象。

    那么

    都德好奇的问道,加里安阁下打算什么时候创办落选沙龙呢?

    等等。

    加里安活动了一下筋骨,平静的说道,在此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




第九十六章 1860文艺之辩
    当人们开始津津乐道的回忆这场巴黎的文艺大辩论时,才恍然并不是由加里安率先发起,而是由被加里安羞辱之后的戈蒂耶率先展开了反击。

    原本只是两个观点不合作家之间的矛盾冲突,最终却演化成一场大混战。

    离开了玛蒂尔德公主的公馆之后,戈蒂耶越想越愤怒,作为唯美主义流派的先驱,居然被一个文坛暴发户怼的还不了口,越想越生气的戈蒂耶在回到了家之后,原本在公馆里被堵的无话可说的他突然想到了反驳论调。于是拿出了稿纸,开始在上面的空白处疾笔如飞,没有半点停涩。

    在没有网络的年头,作家之间的争辩要么在报纸上互喷,要么就约时间面对面的,以西部牛仔的方式对决——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普希金便是死在与法国保皇党丹特士的枪口之下。

    词义向来都是相对而言的。于一个人有效用,对另一个人则未必有益。您是修鞋匠,可我是诗人。对我来说,求实在于两句诗押韵,因而押韵对我大有用处。您修一双旧靴子,完全不需要押韵。对我而言,写一首颂歌,根本用不上皮刀。您会由此反驳,说修鞋匠高于诗人,大众可以不要后者。我无意贬低杰出的修鞋业,愿将之与君主立宪派媲美,予以尊敬。但我承认,自己宁肯穿破皮鞋,也不能让自己的诗句不押韵,而甘愿以诗代靴。我几乎深居简出。凭头脑行走比用双脚更灵巧,故很少用鞋。

    我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愿意为追求艺术而献出生命。不像那些有德行的‘共和派人士’,为谋求一个职位,得穿靴奔走于政府各个部门之间。为本深知,比起教堂来,有些人更倾向于去磨坊。他们相信面包能饱肚子,比精神食粮实在。对这些人嘛,无话可说。他们不愧为经济学家,在今朝和来世都一样横行在我们生活的尘世人们都说每天有25个苏就能活下去。然而,竭力不死并不等于生活。简直看不出一座从实用角度筑造的城邦会比拉雪兹神父公墓更为宜居。没有什么美的因素是生命所必不可少的。取消鲜花,世界在物质上并不遭受什么损失,可谁愿不再有鲜花呢?我倒是宁肯放弃马铃薯,而要玫瑰花,相信世上只有功利主义者才会拔除郁金香花坛,换种上白菜。——《与加里安先生辩论

    戈蒂耶试图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加里安,并且试图给他的文字贴上庸俗的标签。以标榜和区分自己的与众不同。

    当这篇辩论文章发表之后,平静的文坛像是被点燃了火药桶。原本这种私人的争辩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兴趣,但是戈蒂耶挑选的对手却是话题争议最多的家伙,号称文坛大喷子的加里安。他已经保持着完胜圣勃夫和梅里美的记录,

    梯也尔也终于按耐不住了,借助这场文坛风波,他也加入了进来。不过比起其他人以文论道,他的做法却显得有些登不上台面,被人诟病。

    并不是从文章出发,而是直接对加里安进行人生攻击,标题也取得非常有煽动性。

    《来自卢瓦尔省的骗子和幕后主使。

    梯也尔通过加里安这段时间的经历,振振有词的分析,加里安不过是一个来自乡下的,没有接受过任何正经教育的农民。如果写诗是靠着他的文学天赋,那么对政治局势的深刻分析便不是能以天赋一词可以解释的了。这必须在法国政局和宫廷中有着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才能写的出如此深刻的分析,然而对方的身份却只是一个乡下的农民!

    这本身就是荒谬可笑的闹剧,幕后黑手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将一个跳梁小丑推上了文坛,并且将巴黎搅动的天翻地覆。而幕后主使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终有一天,不学无术的小丑将会露出狐狸尾巴,而那一刻,将是闹剧结束之时。我将安静的等待着,等待这场可笑的耻辱落幕。

    这篇报道完全就是污蔑。

    坐在家里爱身边的左拉读完了报纸上刊登的两篇文章,替加里安打抱不平,一拳愤怒的砸在了桌子上。

    砰。

    插在套筒里的笔也被震动落在地上,向加里安的脚边滚了几圈,停在皮鞋的面前。

    梯也尔算什么东西,一个七月王朝的前任首相,他还以为自己活在过去吗?这是人身攻击,是**裸的歧视和诽谤!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告他!还有戈蒂耶,居然公然登报羞辱你写的文章,还说只有庸人和暴徒才会对《1984追捧至极。

    淡定,我的朋友。

    加里安捡起脚边的笔,重新摆放在套筒里。他拍了拍左拉的肩膀,拿着储水笔说道,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讲,梯也尔阁下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遇,将这场公关危机变成一个难得的宣传机会。

    左拉听着好友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新词,皱眉问道,公关危机?什么意思?

    这个我等下再跟你解释,不过现在我打算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左拉站起身去开门,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带着窄边的帽子,左手还拿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右手插在裤兜中,眼神警惕的打量着面前的左拉。

    轻轻咳嗽一声,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好,请问加里安先生在吗?

    你是谁?

    左拉警惕的握紧了门把手,准备情况不对随时关上。天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不是加里安的书友,有没有带着凶器而来逼作者更新。火烧报社事件之后,就连左拉都开始对《1984的书友心存忌惮。

    男人并没有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转轮手枪指着左拉逼问,而是非常有礼貌的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脱帽致歉,说道,我叫博尔斯特,是《巴黎时报的记者,特地来采访加里安阁下。



第九十七章 我的奋斗
    博尔斯特后来这样形容与加里安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加里安先生,单薄的嘴唇在他消瘦的脸庞上勾勒出一个神秘的弧度,那双能够洞穿人心的双眼注视着我,仿佛看穿了我所有想法。他就坐在那儿,不言不语,只是微笑。那笑容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事后加里安感觉最后一句像是在形容g胖,并且希望博尔斯特记者能够删掉这段话,但是对方坚持的认为这是他对加里安最精准的定义。对方一再坚持,加里安也只好同意了博尔斯特的要求。

    左拉将博尔斯特放了进来,并且将散落在沙发上的稿纸收拾一下,摆放到书桌上。

    博尔斯特打量着房间的四周围,餐盘里看像是昨晚吃剩的土豆和面包还没有撤走,揉皱的纸团扔了一地。

    窗台挂着还没晾干的衣服,水顺着衣襟,滴在了栽种的蔷薇花上。

    这怕是博尔斯特采访过住的最贫困潦倒的名人了。

    他起身给对方倒了一杯咖啡,摆放在博尔斯特记者面前。记者接过咖啡道了一声谢,

    加里安真诚的问道,您想采访什么?

    博尔斯特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摊开,直截了当的对面前的男人说道,那么加里安阁下,您对于这次巴黎一众文人将矛头指向你,有什么要发表的看法吗?

    野狗才要成群结队的觅食,虎狼都是单独行动的,戈蒂耶先生的急于求辩自己的高贵感反而让人感觉他的心虚。

    博尔斯特感觉到加里安身上咄咄逼人的锋芒,似乎意识到这位年轻人对于巴黎一众保守派文人的批判,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么对于他举例的郁金香和白菜的争论,您有什么看法?

    虽然戈蒂耶先生的发言振振有词,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搞错了一件事。

    加里安端着咖啡咂了一口,继续毒舌,他以为自己的作品是高贵的郁金香,认为我的是功利主义者的大白菜。实际上在别人眼中,他的作品更像是给大白菜施肥的粪土。至少我的作品能够为人民带来深刻的思考,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只是待宰的痛苦羔羊。而戈蒂耶先生的作品既不能引发深刻的思考,又不能给广大的民众带来愉悦。

    哦对了,戈蒂耶先生的原文中提到了一句话,他说自己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甚至愿意为艺术献出生命。换句话说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敢于接受任何的挑战,不知道戈蒂耶先生是像一个伟大的殉道者一样接受我的挑战,还是像一个懦夫一样将我这段话置若罔闻或者直接拒绝?

    博尔斯特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挑战?

    加里安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那得看看戈蒂耶先生愿不愿意接受挑战。如果对方愿意接受,我希望博尔斯特先生能成为这场挑战的见证者。

    应该没问题。

    博尔斯特总算领教到这位毒舌的文人说法方式,一字一句都像是要撕碎对手的遮羞布。他匆忙的记录下加里安的话,然后抛出了他自己最尖锐的问题。

    还有一件事,梯也尔阁下说你只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所以一切都是幕后有人操作的‘阴谋论’,您又有什么看法?

    提到这个话题时,博尔斯特发现加里安慢慢收敛了笑容,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梯也尔先生在家著书立作,已经多少年没有接触过巴黎了?莫非他以为自己还活在20年前的七月王朝,那个贵族才能享受最好教育的时代?平民只能接受最基本的教育?梯也尔先生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他那高高在上的愚昧和无知。正如狄更斯所说的,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还活在过去的保守旧贵族幻想着昔日的荣光,却不愿意面对一个平民崛起的事实。人权宣言的核心是平等,公正和自由!一个开历史倒车的旧时代剥削主公然指责一个进步的灵魂,我希望梯也尔先生能清醒的认识一个问题:您的国王菲利普,逃啦!您的七月王朝,亡啦!

    博尔斯特听得心惊肉跳,幸好梯也尔没有在此,否则对方一定会拎起酒瓶子冲上来。因为这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一个事实,奥尔良王朝荣光已消逝。

    而坐在身边的左拉却仿佛对加里安的激进言论熟视无睹。

    加里安看着博尔斯特蹙眉的模样,多嘴的问道,对了,博尔斯特先生,请问我说的话你都会如实报道吗?

    诶?

    博尔斯特愣了一下,问道,加里安阁下,你希望我如实报道?难道不希望这篇文章委婉一些吗?

    为什么不?

    因为绝大多数的采访者都希望报道能够委婉一些,但是你这篇文章,我都希望能修改的再委婉一些。而且你的这一份报道说实话发表出去之后,我都有点担心您的人生安全。

    作为一个新闻从业者,博尔斯特都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巴黎大喷子扑面而来的锋芒。恐怕到时候报道一出来,会有许多保守派的文人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吧。

    他反过来劝加里安,您这是要跟保守派文人面对面的较量吗?

    难道不是吗?

    恕我直言,您没有必要得罪保守派的文人。

    旧事物依旧不符合时代的发展了,与其让他在此阻挠新事物的出现,还不如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加里安站起身,他走到书桌面前,拿起了一篇文章,递给面前的博尔斯特。

    原本我是希望能在龚古尔的报纸上发表的,但如果博尔斯特先生有兴趣的话,也帮我把这篇文章发表了吗?

    博尔斯特接过了加里安的稿子,看了一眼标题,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奋斗?

    加里安看着记者,认真地说道,他们认为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那么总得解释说明一下我的过去,给巴黎的民众树立一个励志的法国梦榜样吧?



第九十八章 编出你的故事
    曾经作为一名优秀的知乎青年,这篇《我的奋斗就差开头写上谢邀了。

    虽然只是借用了《我的奋斗的书名,再瞎编出一个感人肺腑的励志经历,这对于加里安而言简直信手拈来。

    当记者博尔斯特看完了手中的文稿之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抬起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问道,加里安阁下,这些真的是你的亲身经历?这篇文章实在是

    是不是太过于悲惨了,比狄更斯笔下的《雾都孤儿还要悲惨。

    嗯很感人也很励志。

    加里安打断了博尔斯特的话,叹了一口气,假装深沉的说道,是的,这些经历都是我编不是,这是我幼年时期的真实写照。你们不会知道一个在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在垃圾桶里翻过食物,在大街上被人当做小偷痛打,遭过白眼和歧视。对于贫穷人家的孩子,接受教育都是奢望。我在此希望能够呼吁所有人关注那些贫困儿童。如果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他们的一辈子都可能穿梭在恶臭的垃圾堆和下水道的阴影里。

    他握住记者的手,语气诚恳的说道,博尔斯特阁下,其他的一切我并不在乎,但我希望这篇文章能够引起社会的关注,救救孩子们。

    博尔斯特认真地点头,他终于知道应该如何落笔这篇报告了。

    放心吧,加里安阁下,我一定会好好的报道你的励志故事。

    博尔斯特起身告别,加里安把他送出门,等到告别之后才转过身重新返回客厅。

    左拉站在一边目瞪口呆,他挠着头说道,加里安,你说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吗?

    不是。

    加里安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他笑着说道,都是我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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