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遇冬是挺愁的,莫名其妙被一个心理有点变态的有钱男人盯上,还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能不愁吗?她这一整天都在想,要怎么才能摆脱这个男人的纠缠。
有钱男人最讨厌哪种女人?当然是贱贱的,贪得无厌又啰哩八嗦的款式。所以她决定轻装上阵,先让他厌恶,然后再脱身。
她计划得很好,可是临上阵时又打了退堂鼓。到底没干过这种事,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但人家不放过她呀,非拽她上车,那就不客气了。
遇冬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唇线上画几笔,慢慢摩挲,“封先生昨天问了个好问题……”
封先生在她轻佻的指尖下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冷沉地看着面前这张脸,目光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
就在昨天,这张脸还平凡无奇。他虽有超常的记忆能力,却患有轻微的脸盲症。尤其女人这种生物,在他眼里几乎都长得一样。
他已经不记得遇冬昨天什么长相,只觉得平凡不起眼。但现在,这女人的眉间眼底到底涂了什么鬼东西,闪着一种带毒的光,像是要深深扎进他的记忆之中。
他仍是不动,看她表演,像欣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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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的小丑真好看,噘着嘴,扬着头,手指魅惑地几乎摸上了男人的锁骨,“你不是问我,多少钱一晚吗?”她吹了口气,嗲到骨头里,“是不是我说多少,你就给多少?”
封先生骤然恼怒至极,波澜不惊的眸里掀起千层浪,伸手扼住她的下颚,“听着,你没有资格说这种下贱话!”
哟,稳不起了?遇冬见这男人破功,心里开心得很,哈哈大笑起来。由于下颚被对方捏住,发出的声音便沙沙的,带了些破损,却更显质感魅惑。
“封先生,你这是逼着本小姐立贞洁牌坊的节奏?”她不怕死地挑衅,鼻子皱得桀骜不驯,“难道封先生看上我了,要扶我转正上位?”
段凉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胆儿肥成这样。昨天不是这个款啊,今天居然像换了个人。
他听见封先生对自己下达命令,“让她滚!”一盘子打个弯,掉头向着医院而去。段凉又听那个胆儿肥的女人作上了,人家嗲得那叫一个恶寒。
“我不滚!又不是西瓜,我干嘛要滚!”遇冬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止眼睛黑得像黑夜,脸还黑得像锅底,更加来了赖皮劲,“封先生,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双手欢呼求点赞!满地打滚求打赏!”
“滚!”随着恶狠狠一声吼,车子滋滋停下,正好停在刚才上车的地方。
遇冬扬眉吐气滚了,麻溜的,头昂得高高,好似打赢了一场胜仗。对付这种装逼的男人,就要无限拉低,让他忍无可忍。
一旦他忍无可忍,就会可爱地吐出一个“滚”字来。
遇冬刚走到医院门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阴阴的吴明俊走近了。
“路虎车上的男人是谁?”他问得直接了当,语气不善。
“不认识。”她说的是实话。真的不认识那变态男人啊,莫名其妙,神出鬼没,讨厌死了。
“就因为他?”吴明俊温雅清峻的脸有些变形。
“什么?”遇冬还处在刚才自导自演的亢奋中,没醒过神。
吴明俊这几天闲出毛病来了,暂时被停职放假,天天在医院里转悠,现在脑子也转出毛病来,“因为他,你要跟我分手?”
遇冬仍是亢奋没收得住节奏,冷笑一声,“吴明俊,别人发疯你也发疯?你和其他女人啪啪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果,还是觉得肯定不会被人知道?”
吴明俊被抢白得脸色发青,“遇冬,咱们谈恋爱有两年了吧?这两年来你左推右拒,我都成了个大笑话!”
遇冬越发心寒,冷霜遮面,“原来你跟我谈恋爱这么亏啊!”说完头发一甩,蹬蹬蹬跑向电梯。
第6章 遇冬傍上大款啦
其实遇冬也不是脑袋迂腐的姑娘,非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晚。但她是学生,学业繁重,加之妈妈经常生病,根本腾不出太多时间来搞风花雪月。
吴明俊是遇冬的学长,比她高两届毕业。他本身也不是e市的人,自己都跟别人合租居住,也没有更好的环境来解决这事儿。
唯一有一次,吴明俊在宾馆开了个房,好说歹说把遇冬哄去了,居然碰上警察临检追逃。所有兴致毁得干干净净,吴明俊懊恼透顶,遇冬却笑坏了肚子。
再后来吴明俊对宾馆就有了心理障碍,再也没忽悠遇冬去了,这事儿也就这么拖拉下来。但终究男人对性这个东西充满好奇,尤其是有了女朋友还没尝过鲜的男人不经撩,被人一撩就把持不住犯了错。
遇冬从电梯出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舅妈在里面哭诉吵闹。
医生忍无可忍,“病人家属,保持病房安静!”
“安什么静?你懂什么?”付卫红干嚎几声,又念叨上了,“清铃,你哥哥被抓进去好几天……你知道他有胃病,这牢饭不好吃,再拖下去,指不定得转成胃癌……”
“大嫂……我也正病着,该拿出来的钱,我都拿了。真的没钱了……”易清铃喘息着咳了几声,疲累得不行,“我也没办法……”
“你是没办法,但你女儿有办法啊。”这才是付卫红今天来这的真正目的,“妹子,我跟你说,我们可是亲眼看见遇冬穿的那个衣服叫香什么……”
“香奈尔,一身少说也要十万以上。”易欣颜快速插嘴,和母亲一唱一和。
“对对,就是香奈尔。遇冬傍上大款啦……”付卫红不嚎的时候,两眼冒着贪婪的光,“你让遇冬找那男人拿个几十万出来,还不得跟玩儿似的?”
“大嫂!”易清铃的脸沉下来,“你不要乱讲我家冬儿,她不是那样的人。”
“哎呦,妹子,你怎么就不信呢?”付卫红急得跳脚,“我可没瞎编,你不信问……哎,遇冬回来了,来来来,你告诉你妈妈,昨天是不是穿的香奈尔回家?”
“还有香奈尔的包包!”易欣颜瞄到遇冬身后的吴明俊,火上浇油的干劲儿更足,“明俊哥,你快来!你说,香奈尔的包包和衣服是你买的吗?”
吴明俊本就脸色铁青,刚才听这一席话,再联想起那辆路虎,很快就能串联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他甚至理直气壮了不少,“遇冬,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前击,后攻,旁边还有个随时会病情发作的妈,以及落井下石的表妹,完全是四面楚歌的局面。遇冬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泪花包了满眶,“妈,你信我不?”
易清铃咳了好几声,才抓住女儿的手,“你是我生的,难道我会不信你?”她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绝对不会去傍什么鬼大款。
遇冬听得心头一暖,才清清楚楚道,“香奈尔的衣服是借的,包包也是借的,我马上就要还了。”心头有些懊恼,刚才见那男人的时候怎么愣没想起还衣服这茬?
“哦哟,你什么朋友这么有钱啊,还肯借给你这么好的衣服穿?咦,连衣服都能借,借几个钱应该是毛毛雨的啰。”付卫红脑子里飞快转着钱钱钱,观察遇冬的表情,“我跟你说啊,可不止你舅舅要用钱,你妈妈的治疗费也摆着呢,每天光随便用用药都几百块……”
“舅妈,别说了,医药费我自己会想办法。”遇冬一直不愿在妈妈面前叨叨这些破事。
“咦,遇冬,你妈妈的事儿你能想办法,为什么你舅舅的事儿就撂挑子?”
“因为我舅舅也有个好女儿。”遇冬寒着脸,看见主治医生已经非常不耐烦,赶紧招呼,“舅妈,你跟我出来!我有事儿说。”
她说完就甩着长发出去了,掠过吴明俊身边时,声音冷得出奇,“你也出来!”
等所有闲杂人等都出了病房,遇冬才找主治医生讲尽好话。
主治医生无奈摇摇头,“赶紧想办法去交钱,不要再拖欠医药费,否则我也没办法。”要不是看在这姑娘挺实诚的份上,他早就不想管了。
“我知道,我知道。”遇冬有种走投无路的无力感。她走近吴明俊,声音放缓了些,“你先回去,我今天很累,一个字都不想再谈。”
吴明俊深深看着她,眸里划过一丝伤痛,灭了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走了。
遇冬几乎虚脱一般,看着吴明俊硕长的背影,又看着舅妈和表妹像恐龙般扑过来,长长叹口气。
“遇冬,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傍上有钱人了?”付卫红咄咄逼人。
“没有。我也最后回答一次,我不认识有钱人,也没有能力借钱。”遇冬直视着舅妈的眼睛,“把被撞受害者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们谈。”
“你能谈什么的啦?”付卫红撇撇嘴,“不要浪费时间。今天晚上我们娘俩还没吃饭呢,走,请我们吃个饭去。”
“……”遇冬看着奇葩的舅妈和表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掏了半天,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你们吃,我不去。”
“瞧你小气样儿!”付卫红揪着她的衣服,“走,一起去,正好我还有事问你。”
连推带攘,连拖带拉。遇冬震惊了,被舅妈拽进医院对面五星级酒店的豪华餐厅。天哪,她舅妈是要把她卖了的节奏吗?
“黄老板,这儿这儿……”付卫红死死拽着遇冬,生怕一丢手,这死丫头就跑了,“哎呀,让您久等了久等了……遇冬,叫人啊,赶紧叫人……”
“黄伯伯好。”遇冬一张扑克脸,每个字砸出来都像冰雹。
“哎哎,怎么叫人的呢。什么黄伯伯?人家黄老板才四十出头,正当青春年华……”付卫红一脸讨好的笑,“我家外甥女年纪还小不懂事儿,黄老板多担待。”
“好说。”黄老板伸出胖得发黑的五短手指,敲了敲桌面,“妹子,坐。”
“舅妈,叫你坐呢。”遇冬阴阴地提醒,唇角绽出一丝冷冷的冰花。
第7章 风声声跟黄鼠狼是一伙滴
黄老板是个粗人,已婚,缺小三小四小五。严格来讲,他缺像遇冬这种气质的小三小四小五,所以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让女方知道自己有实力,才能生扑。
他的牙不好,黄了几颗,又黑了几颗,还烂了几颗,笑起来有些猥琐,“你叫遇冬?”
遇冬坐在对面,马着一张脸,心里有气,不吭声。
倒是她舅妈回答得快,“是啊是啊,姓遇,这个姓挺少见的,好记好记。”
黄老板又笑出一串猥琐且意味深长的声音来,“呵呵呵呵,姓遇好,姓……遇……好……”
遇冬快吐了,想站起走人,嘴角忽然抽了一下……丫的,舅妈揪她腿上的肉,好疼。她歪过头,看一眼舅妈。
舅妈瞪她,小声说,“你不想付你妈妈的医药费了?”
“舅妈!”
“乖,再忍忍,我跟黄老板谈笔买卖。”付卫红很精明的样子。
遇冬按捺住性子,继续当木头桩子。
付卫红果真有买卖要谈,“黄老板,您看我给牵线的那批地砖质量还可以吧,打算入多少货?”
“可以,可以。”黄老板咧着一口烂牙笑得畅快,“高兴了怎么都可以。”
付卫红狠狠一拍遇冬的腿,“可不,黄老板是爽快人,今儿晚上黄老板说了算……遇冬啊,咱家以后有没有路走,就要看你了。”
遇冬的脸色十分难看,咬牙低声问,“舅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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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什么什么意思?一会儿去ktv,你陪黄老板喝两杯,把他喝高兴了,他就能订地砖。懂吗?咱们这是在做生意,做生意得应酬。”
“那你怎么不让小颜来?”遇冬心里气愤不已。表妹到了门口,就被舅妈赶走不让进。结果是让自己来当陪酒女,“小颜比我能喝,让她来,我走了。”她站起身,甩手就走。
付卫红看一眼脸色不悦的黄老板,慌了,赶紧起身抓住遇冬,“死丫头!你和你那病壳子的妈这些年住我的吃我的,让你还点利息怎么了?”
“我以后工作,会慢慢还。”遇冬绷着一张扑克脸,声音沙哑得在喉间打转。
“还?你拿什么还?你妈妈的医药费欠着,你舅舅还在牢里关着。”付卫红苦口婆心,“让你陪酒又不是卖身,矫情个什么劲儿?这是笔大单,签下来咱有五十万提成。别说救你舅舅,付你妈妈的医药费都有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遇冬狠狠一闭眼,脑子里闪过医药单上的数字。那些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变动在跳跃,跳得她胆颤心惊。
终于,她还是被付卫红拽回了座位上,闷声不响低着头。
黄老板是真的不高兴了,“怎么,委屈得很?哼!”随手从钱夹里拿出一叠现金拍在桌上,又让站在一旁的男助手倒了一杯白酒放在遇冬面前,“喝了这杯,钱就是你的!”
遇冬咬着嘴唇,眼睛盯着酒杯,没动,手紧紧攥着衣角,攥得指尖发白。
付卫红真是气啊,在桌下踢一脚遇冬,挤出一抹讨好的笑,伸出手拿起酒杯,“黄老板,别生气,我替她喝就是了。”
“嗯?”黄老板彻底不高兴,脸色阴沉得厉害,“你?哼!”
付卫红僵在那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遇冬把心一横,伸手接过酒杯,仰头,喝尽,亮个底,将杯子放在桌上。她全程没看一眼黄老板,像一个僵尸,机械地完成一切动作。
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够辣,够味,够漂亮,够个性,黄老板喜欢。他哈哈大笑,扬了扬眉,示意手下把钱拿过去。
那估计得有好几千……红红的一叠。遇冬的眼睛被一层雾气所挡,心里发闷,鼻子酸得不行。满目模糊的红啊,真好看……真好看,好看得想哭。
黄老板玩得挺嗨皮,亲自又倒了一杯酒,再从钱夹里取一叠现金。干他们这种工程的,一般习惯使用现金,包里还有很多。钱嘛,跟纸似的。
遇冬还是没看任何人,拿起酒杯仰头就喝。一杯!一杯!接一杯!
眼前的红色越来越多,厚厚一沓,够妈妈的医药费了吗?
一滴泪倏的滑进杯子,与酒混和,然后再入喉。辛辣,酸楚,甚至悲怆。她的舌尖已麻木,头重脚轻,抬起头来看黄老板,发现丫的不是人,明明就是黄鼠狼,贼眉鼠眼。
她抚着额,笑得迷眸皓齿,眼角一撇风情,“黄鼠狼先生,你好啊。”
“死丫头!”付卫红大惊失色。
黄鼠狼先生倒没生气,笑得不怀好意,眼睛里也荡漾了几分猥琐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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