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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遇冬一时喜,一时忧,一时想通了,一时又卡住,最后,她又看书。不止看,还念出来。

    真正的字正腔圆,真正性感得令人着迷的声音。

    警察来送饭,站在一旁听了良久。

    遇冬接过牢饭,嫣然一笑,“谢谢啊。”

    “不客气。”这份工作做久了,警察的脾气本来不太好,但此刻莫名心思柔软起来,“吃吧,下午你的律师申请来看你。”

    遇冬吃完饭,洗了把脸,还安安静静睡了一觉。她起床把头发束成马尾,扎得整齐干净。

    段凉以律师的身份跟遇冬见面,惊奇地发现,这姑娘绝了嘿。别人到这儿来都灰头土脸,面无人色。只有她脸色红润,眼睛流光溢彩。

    她眼珠子灵动地转转,咬着嘴唇嘻皮笑脸,“你一个人来的?”

    段凉故作镇定,“不然呢?你以为还有谁?”

    “瞧,还是段哥哥你最关心我不是?等我出来,不用等到过年,咱们结婚去。”遇冬笑得没心没肺。

    段凉可不敢做美梦,正儿八经的样子,“我们会想办法不上庭就让你出来。放心吧,再坚持两天就好。”

    “我们?”遇冬仍是笑笑的,“们是谁?你们已经接上头了?他还是不能说话?”

    一连串的问题砸在段凉的脑门上。他本来是个撒谎不脸红的人,现在几乎招架不住,“我没说‘我们’,我说的是我……”

    遇冬耸耸肩,“你跟他说,要实在介意,我可以想个办法把自己弄哑,以后也不说话了。呀,对了,我可以报手语班,说不定还能进电视台当个聋哑频道的女主播。”

    “……”段凉惊悚地看着她,冷汗涔涔。

    她终于哈哈大笑,“瞧给你吓的,我有那么傻吗?你真以为我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不行,我吓你的,哈哈哈……我呀,准备过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喽……”

    遇冬笑嘻嘻地回单间,坐在硬硬的床板上,翻开书页继续看,倒是比平时休闲自在得多。

    没几天,不知什么原因,方笙撤诉了,还承认当时对方的手并没有碰到她。她只是一时生气,自己故意往后倒,没想到那么巧磕到了后脑勺。

    遇冬得到消息,说可以出去了。她淡定地跟警察商量,“能让我再住两天吗?”

    “……”警察瞠目结舌。

    遇冬又问,“那我给钱住,行吗?”

    “……”警察噎了好半天总算有反应了,“你以为这是旅馆呢,还能给钱住,胡闹。”

    遇冬被撵出看守所时,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她跟在警察身后,默默走着。其实只是随口一问,“警官,你知道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吗?”

    她将写满数字的纸条递给年轻警察。

    他看一眼,敷衍地回答,“不知道。”又随口一说,“看这个有点像密码之类。你没见谍战片儿都这么演的吗?”

    第106章 风声声你死哪儿去了

    遇冬想过很多跟封硝再次相遇的桥段。

    比如荆凡地震了,她被埋在地底几天几夜,最后是封硝把她找到。她虚弱地倒在他怀里说,“风声声,你死哪儿去了,消失这么久?”

    再比如,监狱失火,她被关在单间出不来。狱警转移了所有人,独独漏了她。最后是封硝穿过火海来救她,她苦着一张花猫脸说,“风声声,你死哪儿去了,消失这么久?”

    又比如,公交车被人恶意点燃汽油燃起来,她和所有人一样被封闭在车里。封硝的脸出现在窗外,她在窗里,两人相视泪眼。她哭着说,“风声声,你死哪儿去了,消失这么久?”

    每一个想象出来的相遇场景,都是那样电光火石,山崩地裂,徘徊在生死边缘。在遇冬心里,封硝留下的一切痕迹,都显得惊心动魄。

    看守所的大门已经开了。遇冬去换过衣服,领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拎着简单的行李袋踏出门槛。

    天很蓝,云很白。风吹过,轻轻的,像羽毛拂过脸庞。

    遇冬站在门口,抬头看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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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棵大槐树边,停着一辆银色轿车。段凉看见遇冬从看守所里出来,大步走过去,接过她的行李袋,“怎样,还好吗?”

    遇冬淡淡的,“还行,没住够呢。你这么本事,去给我搞个续宿呗。”

    段凉苦笑,“真怀念上次接你出来的场景。那时候,你……”

    “是啊,那时候我感激你,还感激你全家!”遇冬笑起来,用手指勾一下额前的刘海,露出明亮的眼睛。

    她跟着段凉走向银色轿车。十月的阳光很暖。她穿着一件格子衬衫,是那天去梧桐馆拿回来的。衬衣扎在做旧牛仔裤里,没扎完,散散露一截在外。配一双帆布小白鞋,十分随意。

    遇冬瘦了一圈,皮肤看起来白得透明。

    这条路长而荒凉,一眼看不到尽头。路上没人也没车,只有树木葱茏。

    在不经意间,从银色轿车旁那棵两人合围都不一定能抱住的大树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弯腰将车门打开,然后长身玉立站在车门边。

    他微扬着薄唇,似笑非笑。

    瞳仁黑而亮,目光深邃悠长。

    他的衬衣是很悠闲的款式,宝石蓝色;裤子仍是墨黑,显得腿很长。整个人看起来……不是以前那种如黑夜的感觉,竟然是阳光的。

    尤其此刻金色的阳光穿透树叶,星星点点落在他身上,像是打了一层幻彩,很不真实。

    遇冬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猛烈跳过一瞬之后似乎就不再跳了。眼前一时模糊,一时又清晰。整个世界的声音,好像都被抽离掉。

    片刻,呼吸重新开始,心脏重新跳动,蝉鸣,鸟叫,以及风的声音,全部从耳边掠过。

    她望着他英俊的脸,迷人的女中音好听极了,“风声声,你死哪儿去了,消失这么久?”

    说完,她笑了。所有的幻想,只有这句话派上了用场。

    风声声薄唇微勾,没说话,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遇冬不动,笑嘻嘻地看着。这家伙又长帅了,不穿黑色衬衣也好看呢。

    他仍是没说话,也看着她精致的脸。

    遇冬心脏狂跳着钻进车里,从他身边掠过时,闻到熟悉的淡淡烟草和消毒水混和的味道。

    封硝!靳朗!全回来了!只是忽然想起来,他不说话,是因为失语,一时有些惆怅。

    封硝也弯腰坐进车里,离遇冬有十公分的距离。

    车缓缓开动,风吹得树叶沙沙响。一片落叶被风刮进车窗,贴在遇冬的头发上。

    封硝侧过脸,伸手将落叶拿掉,扔出车外。

    段凉从倒视镜里看着这两人,没忍住笑,“遇冬,你说要跟我结婚,还算数吗?”

    “算啊,问题是你敢吗?”遇冬跟段凉闹惯了,顺口回应。忽然想起封硝就在旁边,天了噜,特么的封硝就在旁边,她说要跟段凉结婚……

    段凉依然在笑。

    遇冬捂脸,火辣辣的。

    “你们当我是死的?”低沉,有力,磁性,华丽,石破天惊。

    遇冬骤然扭脸,瞪着封硝,静了两秒才吼出声,“原来你能说话啊!”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不能说话的?”封硝的笑意直达眸底,瞧着遇冬的炸毛样儿,心里暖暖的。

    段凉也哈哈大笑,“对啊,谁告诉你封先生不能说话的?”

    遇冬被这两个男人耍了,气得想咬人,抓过封硝的手臂狠狠一口。

    “嘶!”封硝吃痛,“你怎么还属狗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不属狗了?”遇冬挑着眉笑,眼珠子亮晶晶的。

    两年!这一咬,把两年的隔阂咬开了。

    封硝也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揉一只小狗崽,然后顺手一捞,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紧得她呼吸困难。

    她看不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遇冬就那么趴在封硝的怀里,很久很久,一点都不敢动。她怕一动,这个梦就醒了。

    梦境和现实交叠。

    之前的很多次,也许是不同的场景,也许是不同的时间,但人永远是那个人,没变过。或在山间,或在海岛,或在高楼林立的都市,或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他抱着她,什么都不说。

    就跟现在一样,抱得很紧,紧得她呼吸困难,便从梦中惊醒。

    泪流满面,湿了满枕。

    此刻,也一样泪流满面,泪水把他的蓝色衬衣打湿了一大片。

    即使这样,封硝也依然不愿放手。

    两年!他失语两年!他消失两年!没有她的日子,整整两年!

    他去过美国,也当过临时的野战医生,在军区医院还挂过职。

    最终,封硝回来了。

    他听到了遇冬主持的电台节目,还是那样熟悉又令人着迷的女中音,娓娓道来。每次节目结束的时候,她喜欢用同一首歌结束。

    那首歌,是他最近听得最多的曲目《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我明明都知道/这将是最后的拥抱/你给我一个圈套/我不能跳不能遁逃/我拿什么和你计较/我想留的你想忘掉/曾经幸福的痛苦的该你的该我的到此一笔勾销/我拿什么和你计较/不痛的人不受煎熬/原来牵着手走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

    这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他给她圈套,她不能跳,也不能遁逃。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遇小冬不是遇冬。

    他欠她的……一直没敢还,一直不知道怎么还。他失语了,是个心结。

    直到那天,遇冬第一次回梧桐馆。在她一个人悄然站在梧桐馆门前输入密码时,他忽然泣不成声。

    仿佛看见离家多年的妻子,终于回家了。

    封硝躲在暗处,望着黑夜尽头渐渐亮了。梧桐馆里亮着的灯,将他的勇气点燃。

    他用手机为她订了餐,想象她吃饭的样子。然后很快,他就消失了。因为他知道,要不了多久,段凉会找过来。

    果然,段凉急风骤雨般赶到了。

    封硝不敢出来见面,深知此时的段凉恐怕跟遇冬的关系更近。他不确定段凉到底还能为他保留多少秘密。

    次日早晨,遇冬又把段凉给“壁咚”了,令他异常恼火。

    在回e市之前,封硝挺想得开,觉得要是遇冬谈了恋爱或是结了婚,就祝她幸福。

    亲眼见到,完全不能忍受。

    尤其是段凉!

    那个人绝不能是段凉!

    于是他没忍住,发了信息联系段凉。一发完,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遇冬一定是以这个办法逼他现身……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旦生根,竟然挥之不去。

    其实,她那么恨他,也同样在找他……就在封硝决定要见面时,遇冬竟然惹上了牢狱之灾。

    说起来,令人啼笑皆非。

    一方面,遇冬讲义气,为朋友挺身而出。另一方面,恐怕她是利用这件事,逼他出手救人。

    虽然有段凉出面已足够,但这时候如果他再躲躲闪闪,实在很不爷们。

    所以封硝来了……用一种最最平静的方式,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天崩地裂,只是从树后站出来,为她开车门,为她拿掉头发上的落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直到将她抱在怀里才发现,这感觉依然是电光火石,依然是令人心碎……

    段凉也不敢再看一眼身后这两个人,就连站在局外的他,都像是一种劫后余生。

    劫后余生,绝不夸张。

    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决口不提过往。

    只是在车子飞速行驶很久以后,遇冬才发现,“这是去哪里?不送我回家吗?”

    她泪痕未干,满面通红,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致,发现车子已出了荆凡。

    段凉透露,“封先生有礼物要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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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先生笑而不答。

    遇冬忽然发现封硝比以前爱笑了,微微的,特别好看。情不自禁也跟着他笑了,微微的,带了些狡黠。

    “你笑起来真好看。”这是封硝的声音,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避。

    倒是她,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你的台词不是那样的……”他以前总是说她:你看起来很好笑……

    她也觉得自己好笑,于是又笑起来,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闪着光,“风声声,你这次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第107章 这是遇小冬

    e市,万行医院。

    遇冬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医生护士在易清铃的病房进进出出。她是第一次正眼看见封硝穿白大褂,鼻梁上架副眼镜的样子。

    她觉得帅炸了,眼里的光滋滋响。

    所有护士都直勾勾地盯着摘了口罩的靳医生,妈呀,传说中的靳医生长这样啊?果然帅,可是这样子怎么有点熟?

    遇冬听到护士们在议论,心里有点小小的优越感,知道“封硝是靳朗”原来这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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