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猎心者分节阅读132
新娘遇冬在伴娘吴芷琴的搀扶下,身着红色喜服,头顶红盖头款款而行。
吴芷琴的打扮,也很古典出彩。她身形本就曼妙,轻纱罗衫更显身段。
背景是立体动画制作,大红灯笼,月色荷塘,美轮美奂,令人身临其境。
两个姑娘就在这月色荷塘中,如仙子般行走,直行到塘中一条小舟渐近才停下等待。
新郎登台,步子跟小舟的行进速度完全契合。如果不注意,会以为翩翩佳公子是乘舟踏歌而行。
他显得那样温润如玉,盈盈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噙在嘴角。他英俊得过了分,如画中人,梦中人,极不真实。
就连他身边的伴郎段凉,也仿佛一样不真实。
音乐是这样的: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此句唱罢,新娘已站在新郎面前。
封硝的声音沉在音乐里,只有新娘听得见,“遇小冬,执手吗?”
“你先说,我那件白色婚纱哪去了?那也是给了钱的。我现在身上这件,到底花了多少钱?”
“那个不重要。”他固执地问,“执手吗?偕老吗?”
“呜呜呜,风声声,你花这么多钱搞这些排场,以后咱们还要不要过日子?”
“遇小冬,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多花多挣,以后绝不留一分私房钱,行吗?”他伸手去拉她的手。
“你说的啊,不留一分私房钱,全部上缴。呜呜呜……我感觉这次婚礼花多了……”遇小冬把手放进封硝的手里,深情回应,感情无比到位,“执子之手,子执资斧。”
封硝听得心头一喜,觉得肯定是好话,“这是什么意思?”
遇冬隔着红盖头,傲娇地答,“翻译得白点就是,我带着你,你带着钱。”
“……”封硝的脑门上刷下三根黑线。
穿着古装的司仪在主持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台下最近的一桌,坐着易清铃和易长城,以及姜漓辉全家。当然,刚动了手术的姜老爷子没机会到场。
易清铃激动得不行,从遇冬穿着喜服上台的那一刻,眼泪就一直止不住。
在封硝的调理下,她早就能说能吃能坐了。但封硝希望她装出之前的样子,不要表现出恢复太快。
于是这些日子,遇冬每次来看她,她都憋着不说话,躺在那里仍旧一动不动。
封硝说,他想给遇小冬一份结婚礼物,一个惊喜。
所以在遇冬没遮红盖头前,易清铃都没有现身。
她被悄悄推进了宴会大厅,亲自见证女儿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易清铃左边坐着易长城,右边坐着兰静亭。
她哭得哗啦哗啦,理由很充足啊,她是母亲,嫁女儿哭表示舍不得。
结果兰静亭比她还哭得厉害,简直不知所谓嘛。连易清铃都看不下去,递了张餐巾纸过去。
兰静亭接过餐巾纸,解释说,“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婚礼现场,这才是真正传统成亲啊。”流泪中,“呜,好看,真好看,太感动了。”
这话题好,易清铃顿时觉得对方有眼光,喜滋滋介绍起来,“新娘是我女儿,长得很漂亮的,随她爸……她爸年轻的时候啊,就长得好,特别招人……”
“哦。”兰静亭抽抽,瞧着台上一双新人夫妻对拜完,在用称杆揭盖头了。
称杆揭盖头,意取称心如意,夫妻同心。
场下掌声一片。
但见新娘长得真是美艳不可方物,红妆照人。她美目流盼,眸如点漆,一笑起来,全场奢华背景都黯了,唯她最抢眼。
整个婚礼过程,严谨奢华。
在敬酒的时候,遇冬和匆匆赶来的简心微拥抱了一下,但没有更多时间交谈。
简心微刚才看到一个人影,本想告诉遇冬,但在这种场合下,实在不便扫人家的兴,只得按捺下来。
她很羡慕,同时也很嫉妒。人同命不同,她如此落魄,而遇冬却已是枝头凤凰。
她难以望其项背,无比失落。同时,她也知道,遇冬在要不要送请柬给她时,内心作过很大挣扎。
否则不会那么晚,几乎是前天,她才收到遇冬的结婚请柬。
她远远望着幸福的遇冬,五味杂陈。上次遇冬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她十分感激。
但后来,遇冬做得挺绝,不再上班,请了长假直到辞职。并且在她住院期间,遇冬就直接搬了家。
简心微知道,遇冬心里是有刺了。
她眼睁睁看着遇冬背黑锅,看着遇冬受辱却不施援手……她不能怪遇冬心里有刺,因为她的确不值得拥有太好的友情。
而遇冬,曾经是她青春岁月里最好的小伙伴。
第138章 对不起,哥哥把你弄丢了
遇冬曾说,封硝,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全拿回来。
这场婚礼就是最好的见证。不止奢华的场面,巧妙的心思,还有当她的红盖头被揭起时,看见妈妈易清铃坐在现场哭成泪人儿的激动时分。
母亲终于亲眼看见她出嫁了。
等她换了衣服跟封硝下来敬酒时,易清铃又不在现场了。
“我妈呢?我刚刚还看她坐在那里的。”遇冬忍不住问。
封硝骗她,“她累得快,我安排人送她回医院了。”
“哦。”遇冬虽然有些失望,但为了母亲的健康着想,很快也就释然了。
敬完酒,她得换第三套衣服。
刚进更衣室,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冬儿……”
遇冬一愣,看过去,“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回医院了吗?哎呀,不不,你能坐起来了?你能说话了?哎呀,封硝这个家伙骗我咧!”
“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封硝推门而入,一脸春风得意。他手里抱着穿着小红袍的小洋娃娃,身边跟着扎有红色蝴蝶结的吉木斯泰。
遇冬那天特别开心,跟妈妈说了很多很多话,还教喜羊羊叫“外婆”。
易清铃也乐开花,夸封硝有心。
没过多久,封硝家里的人也进来了,外婆,舅舅和舅妈,以及表妹都在列。
两家人拉着家常,说着荆凡的风土人情,没人提起当年发生过的那些旧事儿。
遇冬十分感激,“谢谢你,风声声。”
“谢我什么?”
“什么都谢。”遇冬低低的声音,“你一定给外婆他们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吧?”
封硝笑着摇头,“老婆,以后我想活得轻松点。我家里人也不希望我背负仇恨过日子。”
所以其实不太费唇舌,家里就达成了一致,不会在易清铃面前提起不愉快的陈年往事。
晚上,宾客散去。
封硝将易清铃送回医院,又在酒店安排了家人的住宿后,拉着遇冬去了休息室。
站在门口,他兴奋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遇小冬,我有结婚礼物要送给你。”
“还有礼物?”遇冬诧异地看着老公英俊深邃的五官,忍不住欢喜地踮起脚亲吻他的脸,有些羞涩,“可我什么礼物都没给你准备呢。”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他凝视着她精致的眉眼,用手勾起她一缕发,心满意足,“遇小冬,你终于是我老婆啦。”
说着,他屈起手指敲门。才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迫不及待!
站在门口的,竟是姜漓辉。
遇冬一怔,偏头望向封硝。
封硝笑着,“我说了,要再送你个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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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漓辉的目光如平时看她那样灼烈,却是下一秒,他猛转过身,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转过身的刹那,遇冬才看清,屋里坐了好些人,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抹着泪。
遇冬依旧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终于,姜漓辉再次转过身来,勉强笑了笑,“告诉你个秘密,我也是熊猫血。”
“啊?哦。”遇冬眨眨眼睛,像是有些明白。难道,因为大家都是熊猫血,姜伯父需要输血,所以……不对啊,封硝说是新婚礼物……
她的心抖了一下,有些失控。目光也变得迷离,心慌意乱。
“小汐,对不起,哥哥把你弄丢了。”姜漓辉此话一出,满屋呜咽。
兰静亭踉跄扑上来,紧紧抱着遇冬,“小汐,我的小汐,妈妈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妈妈做梦都梦见你……小汐,我的小汐……”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涌出来,整个人几乎扑在遇冬的身上。
腿一软,人往下滑落。
遇冬手一紧,抱住面前这个女人。她其实仍旧迷糊,却被这个女人惹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姜漓辉也冲上来,一手抱住母亲,一手抱住妹妹。大小伙子也在此时呜呜咽咽哭着,眼泪哗然。
封硝的眼睛湿润着,唇角却逸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真好啊,他的遇小冬终于有个完整的家了。
真正的完整,真正的圆满。
封硝知道姜漓辉是遇小冬的亲哥哥,正是因为那个出国进修名额。
遇冬要出国,他不乐意。
遇冬被人莫名其妙顶下来,他更不乐意。因为这表示,有人欺负她。
所以他和段凉一起,查了台长韦嘉和,牵出了于太太。
但另一方面,封硝还亲自找了姜副台长了解情况。
其实他老早就不高兴这个姜副台长,总觉得人家对遇小冬有企图。
进修名额给了新人遇小冬,就更能说明问题。
也许是封硝给人感觉太过强势,没两个回合,姜漓辉就坦白了真相,说遇冬很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姜漓辉有个妹妹叫姜汐然,大家都叫她小汐。
那时候,姜漓辉六岁,姜汐然一岁多。
当时父母工作都特别忙,他经常带着妹妹一起玩。
有一天,小区门口停了辆卖香蕉的皮卡车,很多孩子都在车斗翻上翻下地玩。
姜漓辉两兄妹也在其中。
姜汐然小,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一会儿爬上去,一会儿又跳下来。
但她也想上去,因为可以闻着香蕉味儿,还站得高看得远。
几个孩子就一起把姜汐然拉上车去,不一会儿,她玩困了,舒服地躺在车上草垛里晒太阳。
旁边小卖部的阿姨挥手,“小辉小辉,你妈打电话找你……”
姜漓辉拍拍手上的灰,接电话去了。
妈妈问,小汐有没有哭?乖乖吃了中饭没有?
姜漓辉回答说,小汐玩得很开心呢,没哭,中饭也吃得好。
接完电话,他就傻眼了。车子开走了,妹妹没了,他把妹妹弄丢了……
那时候的街道,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到处都装有监控。车子一旦离开视线,要想追回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从此,姜家就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悲伤。
姜漓辉这些年没真正快乐过,却学会了伪装。
在父母面前装得特别阳光,私底下又特别孤僻。因为他有责任尽量逗父母开心,有责任让父母为他骄傲。
他学习工作,都很拼命,只是为了要把妹妹那一份成绩也表现出来。
很多年过去了,姜家已经认命找不回这个女儿。
大家也都默契地不提这事儿。
只是兰静亭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病,经常认错人,心神恍惚。而爸爸姜一墨的心脏也日渐衰竭,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外婆的眼睛因为这件事,早就哭瞎了;外公郁郁而终。
爷爷奶奶则喋喋不休,翻来覆去后悔当年下乡走亲戚,没能看好孙女儿。
就在姜漓辉眼睁睁看着一家人日渐绝望时,忽然得到了一条线索。
半年前,台里做了个“宝贝回家”的节目。这节目在省里影响非常大,甚至把全省数十家孤儿院的院长都请来开座谈会。
大家出谋划策,说应该建立指纹库和血液库,又或是基因库。
这触到了姜漓辉的痛处。
他默默一个人出去抽烟的时候,跟节目女主播瞎聊,感叹说,“像我这种熊猫血的人丢了妹妹都没找着人,更别说别的血型。天地之大,要把人找回来,谈何容易?”
巧得很,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听见了,搭腔说,“我们院里啊,原来就有个熊猫血型的小姑娘。”
这样的线索,对于二十几年神经都绷得死紧的姜漓辉来说,怎么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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